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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爻泽的那句“说不定姐姐和墨陵城现在又在哪个地方看萤火虫”的时候就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双颊粉红。心里头有一万匹马奔腾着呼啸而过。
那天晚上她做了什么,萤火虫下,她扑向墨陵城,情不自禁的吻了他一下,一下,就那么一下也被撞见了。怎么会这样,她窘的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忽而她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墨陵承道:“那天晚上从草丛里逃窜的不是狗,是他们几个?!”话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墨陵承平静的点点头,夙蕴娆只觉得一股怒意直冲心头,唰的一声,拔出墨陵承悬在腰间的佩剑,气势汹汹的朝那热闹的客栈走去。
客栈里,无疆等人相谈甚欢,正吃喝的热火朝天,忽然“啪”一声,一把利剑劈在桌子中央,碗碟砰的被劈成两半,溅起一些碎片,众人惊得个个从座位上一弹而起。
只见,夙蕴娆一脸杀气的盯着他们道:“你们这群偷窥狂,我杀了你们。”
众人一惊,做贼心虚似的,话不多说,个个上蹿下跳,抄轻功的抄轻功,跑的跑,使劲十八般武艺的往外逃,不管怎么样,先跑再说。
目标太多,个个鸡贼的朝不同方向跑,夙蕴娆追的累了也懒得再去找,坐在福州府衙门口的台阶上休息。
不知墨陵承什么时候走到了这里,她一坐下,他便在她身边坐下,紧挨着。
比起她的怒气冲冲,墨陵承却是照旧气定神闲,清冷从容。
他开口问道:“消气了吗?”
夙蕴娆一手之腮,十分苦恼:“陵哥哥,这种事只能羞死蕴儿了,气消了又怎样,到底是被看了去。”
墨陵承轻笑一声,自责道:“是我的错,寻的地方还是不够隐蔽。”
夙蕴娆翻了白眼:“你每次都是这句话,能不能换个台词”
墨陵承道:“下次寻个隐蔽的地方。”
“我累了,我想睡觉!”方才还不觉得,此时一坐下来,全身累的跟背上压了一块千金石一般,打了一夜的仗,又追了无疆那些人一阵,全身跟散了佳架似的,身子往墨陵承身上一歪,竟然睡着了。
夙蕴娆醒来时,已是后半夜,漆黑的一片,隐隐约约能看清自己正身处一间房,这里应该就是福州府衙,虽然看不清,但房间里隐隐约约的雕梁画栋和纱幔,足以看出这里着实必汴州的经济好太多了。
既是后半夜,她也没起身,闭上眼,翻了个身索性继续睡。
她是被哗啦啦的雨声吵醒的。醒来时,天色尚未亮,因为昨天睡得多的缘故,此时她也没了睡意,精神抖擞。
穿上衣服,一番洗漱后,打开门。清凉的雨水瞬间被风扫进来,如同温柔的尘一般洋洋洒洒的落在干净娇媚的脸上。
“夙姑娘”门口的两名守卫拱手道。
夙蕴娆轻轻颔首,“嗯”
其中一守卫道:“时辰尚早,夙姑娘何不再多睡一会儿”
夙蕴娆摇摇头,道:“昨天睡得早,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那侍卫见她如此说后低下头,眉宇微蹙,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夙蕴娆察觉,道:“有什么事说吧!”
那侍卫迟疑了一瞬,将头压低,再次拱手道:“雷星射雷公子,被害了!”
“砰”一声巨响,灰暗的天空忽然炸起一道惊雷,带着一道蛛网似的闪电一闪而过。霹雳的声响盖过了那侍卫的声音。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问了一遍。
“你方才说什么?”
那侍卫没看她,只是兀自垂着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似是预料到她的反应一般,一字一句重复道:“雷星射,雷公子被敌军刺杀了。”
明明天上没有滚雷经过,她的耳边却似炸开了一道惊雷,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心道:“雷星射死了,怎么可能,明明昨天晚上他还活蹦乱跳的和无疆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怎么才过了一夜,他就死了。”
雨声磅礴,让天地万物都浸在冰凉的湿意里,亦如夙蕴娆的心。
她问道:“他在哪?”声音透露着哀伤。
那守卫道:“府衙大堂”
得到答案,夙蕴娆一头扎进磅礴的大雨里,径自朝府衙大堂冲去。身后守卫不停的唤“夙姑娘,您撑把伞再去。”
夙蕴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去确定,雷星射是不是真如那守卫所言,被敌军杀害了。
她狂奔着,那守卫却快速追了上来,将伞遮在她的头顶。直到将她送到府衙大堂。
夙蕴娆刚到门口还未进门便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放缓了脚步,朝里迈去,入目便是地上的一团白,太明显,那白布下俨然躺着一个人,心里不禁一沉。
爻泽看见了她,唤道:“姐姐”,声音很是沉重。
雷云射一行人都在,他们站在两侧,不声不息,身上却散发出浓烈的悲痛和杀意来。首位上是端坐的墨陵承,她虽然没看他,也知他此刻神色凝重。
夙蕴娆没有理会爻泽,没有看墨陵承,没有理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径直朝地上的人走去,一直走到头,才停下,缓缓掀开白布,雷星射苍白的一张脸赫然现在眼前。再往下看,他的脖子间赫然横着一条整齐鲜红的切口。
夙蕴娆睁大了双眼,雷星射的头颅竟然被切了下来,搁在脖子的上方,两者丝毫没有相连,是谁这么残忍。如果说方才她还心存侥幸,已雷星射傀儡之身无论受什么样的伤都能自行恢复,那么现在他的头都被切了下来,又怎可能再活。
“谁干的?”冰冷愤怒的声音。
“有人看见是耶律构,但是不确定”回答的是雷云射,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许是到了极限,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平静。
夙蕴娆皱起眉:“耶律构,他不是逃离福州城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不清楚”雷云射掉下一滴泪来,痛苦的捂上脸,声音止不住哽咽“如果昨夜我们没有分开,或许就不会让他一个人陷入危险,我不该喝酒,不该!” 凰女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