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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射箭啦。”十几匹马在一片庄稼地里奔腾着,地上被扬起尘土,田地里的农作物被踩踏得乱七八糟。
每匹马的马背上都有人。马上的人个个凶悍无比,他们穿的都是平常的粗布衣裳,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有的拿着宽背大刀,有的带着流星锤,有的腰里缠着九节鞭。
那些马在庄稼地里奔跑着,把地里的农作物踩得乱七八糟。
马上的人正在追赶前面的一个人。前面的一个人没有骑马。马上的人本来和正在追赶的人距离有几十丈远,后来慢慢地距离缩至十几丈。而现在,正在慢慢接近。但是在前面,有一片朝气蓬勃的密林。密林里的树木非常多,非常密。阳光在林间穿梭,形成了网状般的耀眼光芒。马在里面没法像在空地上一样飞驰。
被追赶的人功夫了得,轻功绝佳,只见他在前面飞奔,仿佛在云端上飞一样,特别轻盈。其速度仿佛离弦的箭一般,没有这速度也早被抓住了。不过人的体力终究赶不上马,所以他着急往树林子里赶。
追赶他的人嚷嚷着要放箭,其实他们根本没箭,其目的也不过是恫吓,想让对方慌了心神,让对方气息不稳,从来让他慢下来。真要放箭,其实那个人也不怕。他们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不管不顾,心境平稳地施展轻功。
喝了一口水的工夫,这个施展轻功的人就进入了密林。紧接着,那十几个气势凶悍的人还没等马停稳,就一个个从马上飞起来,然后落地闯入密林。
此时不远处有几个老农民看见这阵势,吓得扔掉地里的农活,飞奔回去了,仿佛那十几个人追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
平时不知藏着什么地方的鸟儿,此时从树林里不知那棵树上“轰”的一声,成群结队地飞走了。就连地上的小虫,此时也在召集同伴回家,躲避这暂时的江湖纷争。
“锵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双方已经动了手。那十几个人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们像十几条火蛇一般在对方的身上来回穿梭。
那个在林间仿佛在寻找什么秘密的阳光,此时把它的镜头向那些正在打斗的人拉近……
只见那个轻功特别好的人,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相虽然有些书生气,但已经有了很多阅历的感觉。眉宇间透露出与邪恶势力斗争到底的神色,处事沉稳干练是他的作风。
他跑了很长时间,此时又要对抗十几个敌人,气息上肯定紊乱。不过他正在借着和敌人缠斗之机,收摄心神,稳定气息。那十几个敌人的招式虽然非常狠辣,不是朝对方砸过去,就是甩过去,表面上有点像大象踩死蚂蚁一般,举“手”之劳就可以毁灭对方。但这个被追赶的男子——我们姑且叫他书生(实际上只有一点书生气),他的剑法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看似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危险,但它顺势而为,不但不会倾覆,而且非常安全。
他的剑只有剑尖在抖动,当被一件兵器砸中时,剑尖生出弹性,把另一个迎面而来的敌人弹得胸口血气上涌,差点喷出血来。
敌人的兵器有长有短,有硬有软。他们的武功路数都有缺点,但因为他们是团队合作,各能补其不足。
书生一边攻,一边守;一边缠斗,一边躲避。敌人的兵器像捞鱼的渔网一样把他的长剑罩住。而他手中的长剑,像小蛇一样总能从网里钻出来。不论他们如何厉害,他的剑仿佛孙猴子的七十二般变化,总能让他化险为夷。
突然,书生大喝一声:“破!”那十几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大刀向他砍去。但是还没走两步,他突然跪在地上,然后疼得嗷嗷直叫。其他人仿佛也被他传染一般,纷纷跪在地上,惨叫声不断。
原来他们的腿被书生的剑刺伤,而且有的是刺穿了。他们的反应慢半拍,可见书生的剑有多快。
书生笑道:“请起,请起,你们想投降直接说啊。这么跪着,太折煞小弟了。”
书生正在得意,突然林子里冒出一个声音来,“年轻人,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老夫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
因为说话的人是用内力往外吐的,声音在整个树林里穿梭回荡,显得来者气势强大。他虽然说要领教年轻人的剑法,可并不现身。
“你这个人,究竟有多老,就自称老夫了!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实际上我已经有二百岁了,但我练了‘气死人内功’后,返老还童,令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一百多岁。”
“呵呵,你倒有心情开玩笑。我劝你乖乖滴把‘求缺内功心法’交出来,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这个说话的人依然不出现,但此刻仿佛每一个树都是他的代言人。
书生从这个不出现的人的话语里,已经掂量出对方内功深浅。他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于是在想办法退走。他约好在树林见面的那个人,现在仍未出现,这让他的逃走,增加了许多难度。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方在没得到内功心法之前,不会杀了他,但会折磨他。要知道,生不如死比死了更痛苦。
书生嘿嘿一笑,说道:“我想魏大人一定等着急了吧,不知道他为了夺这本内功心法,派出了几路人马。”他在这里说这些话,目的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就在此时,只听的呼呼风声,不出现的说话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个“突然”,就是一秒钟的时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这个人年龄有五十多岁,脸上容光焕发,身躯伟岸,神情傲慢,留着半黑半白的胡须,眼里精光逼人,显示出内力的精纯。
这个刚出现的老者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些蠢蛋,还不快滚!”
此话虽然没用明确的指向,但那十几个人明白,老者肯定不是让那个年轻人滚蛋。于是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的,纷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然后互相搀扶,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时候,书生低头嘀咕了几句:“为了体验古代的生活而穿越到古代,这种真实的体验,对我的演员生活大有好处啊。”他不由得感叹21世纪科技发展的迅猛,尤其到了2050年。
“你说什么?”老者问。
“我说,what'your name?”
老者听不懂这话,但也不跟他废话了。于是他右手一台,从他的袍袖里非处一个古怪的武器:尺子。
碧秀清正在家里给花浇水,这时候丈夫林成剑忽然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待了一个小男孩儿。这个小男孩儿把一个手指头放在嘴里啃食,黑眼珠来回转动,他在观察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他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又脏又臭,离大老远秀清就闻到了,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
秀清正要问这个小男孩儿是谁,她还没开口,从屋里跑出来的林芳华跑了出来,指着这个小男孩儿问:“爹爹,这个又脏又臭的孩子是谁?”
林成剑把眉头微微一皱,严厉地说:“唉,华儿,不许这么说话。”
然后他转过头对秀清说:“这个小男孩儿是我从大街上带来的,这孩子在大街上要饭,小小年纪就受这个苦,让人看着难受……”
秀清没等他说完,接起他的话头说:“所以你就带来了?大街上受苦的孩子多了去了,你都心疼,都带过来,那咱家不成幼儿园了?”
成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对芳华说:“以后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你的玩伴儿了……”
“哼,我才不要。”华儿没等爹爹把话说完,就把小嘴一噘,一扭头,就跑回屋里去了。
“哎,你看看,都是你把她娇惯的。”林成剑对秀清说。虽然这么说,但他看到华儿天真烂漫的性格,于是这种责怪便蕴含了无限的甜蜜。
“师妹,你去给这个小男孩儿洗洗澡吧。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去镖局了。”说着,就往外走。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秀清问。
“不用了,中午我和兄弟们一块吃。”说这话的时候,林成剑已经走出老远,但他是练武的人,耳朵灵敏的很,听到了妻子的话,于是他用内力把话远远送出。
林成剑是林氏镖局的总镖头。林氏镖局从他祖辈开始经营,经营了有上百年了,因此也是百年老店了。而他林成剑是子承祖业。因为是子承祖业,所以他也未曾在江湖上有太多锻炼。只是在十一二随时经常随父亲押镖,半路上见过劫匪。这些劫匪大部分不成气候,所以他父亲三拳两脚就把他们解决了。而且父亲告诉他,他们林氏镖局有一本祖宗流传下来的《林氏剑法》。要想习得这本剑法上的功夫,必须要到三十岁才可以。而且还告诉他最重要的一点,《林氏剑法》的最后三页不可看,否则遗害不浅。
虽然林成剑性格还算老成,但终究避免不了人性的弱点——好奇心。如果说原来还有他父亲约束他,不能看,那么现在没人再约束他了,于是他的好奇心战胜了祖训。
他看了《林氏剑法》后面的三页,结合前面的武功,果然感觉内功突飞猛进。而且,这些日子他的心情比原来更好了,饭量也大了。其实这些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和剑法本身没有关系。
百年老店的生意自然是红火,因为大家信得过。因此林成剑总是忙碌的。忙碌总是让人感觉很充实,至少说明你有钱赚。如果一旦闲下来,反而会觉得空落落的,有一种危机感。
忙碌了一天后,林成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骑着骏马去一家酒楼吃喝,此时此景,令他想起一首诗:“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几个人还没上去,只是分别在酒楼旁边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系自己的马。
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几个人平时就好打抱不平,更何况今日今时。听到这声音,几个人闻声跑去。
喊“救命”的是一个姑娘。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体态较小,身量苗条。只是穿的衣服都是农家女孩儿穿的,没有美感,实在配不上她的美貌。
但即便这样,也引来了喜欢美色的恶少。
这恶少也是当地有名的富商的儿子,名叫张亮亮。
张亮亮强搂了那姑娘,又亲又摸。那姑娘不管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的控制。
此时林成剑一件赶了过去,看到这种不堪入目的场面,怒气冲天,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亮亮暂时松开了那姑娘,然后把她交给他的跟班。这张亮亮长得倒也不差,算得上是帅哥一级,只是他那不端的行为,在他身上营造出一种破皮无赖的气场。
“呦呵,哪里来的英雄好汉,想要见义勇为是不是?”这张亮亮一脸奸笑,他慢吞吞地晃晃悠悠地走到林成剑跟前,一只手在他肩膀上一搭。
这一搭,令成剑大感惊讶。他没想到这么个破皮无赖也颇有内力。若不是这几日修炼了《林氏剑法》,尤其是最后的那几页,恐怕这见义勇为要变成当众出丑了。那他林氏镖局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这些想法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
“想要见义勇为,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张亮亮说道。
此时,成剑毫不犹豫地拔出自己的剑,但是他刚把剑拔出一半,就被张亮亮以内力推了回去。
如果连剑都拔不出来,那岂不是最大的羞辱?
和成剑一块来的那几个朋友一直抱着胳膊在一边旁观,他们相信成剑。如果连这个泼皮流氓都对付不了,那就不是林成剑了。他们想到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想看到泼皮流氓如何被成剑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他们也压根没想到,这个泼皮流氓的内力也有很强大,这个只有成剑能感觉到。
前进不了,那就后腿。“嗖”的一声,成剑借着剑被对付打回来的力道,将剑后撤。那把剑竟然离开他的身体,在空中围绕着他和张亮亮转了一圈。那把剑在他们周围转得嗖嗖直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在控制着它。
成剑的那几个朋友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剑内力如此漂亮,不由得叫好。他们镖行的人,很难有把内功练得非常深厚的,一般就把功夫练到能打几个土匪就行了,他们也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
那把剑回到成剑手中,然后他用内力弹开剑鞘,在这已经变黑的夜晚,显得格外雪亮。犹如天空中的一道闪电。
那位张公子也早已用脚跟贴地后撤,他的脚跟在石板路上划出一道深深的鞋印,显示出内功的深厚。他的身体一边后撤,扇子里发出好几个如流星般的飞针,向陈剑撒了过去。成剑手握长剑,向前划出,一道无形剑气和那流星般的飞针在空中相撞,飞针纷纷落地。
然后两人拉开架势,狠狠地斗了一番。
成剑毕竟是刚修炼上面的高深内功,虽然初见成效,但毕竟火候欠缺,所以和这位张公子缠斗良久。
到最后,毕竟是张亮亮稍逊一筹,气得他哼了一声,自己先走了。他的跟班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姑娘也一块带走,正在犹豫的时候,被林成剑一声断喝,吓得扔下那姑娘,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姑娘因为这位林公子的搭救,自然是对他千恩万谢,然后提出要求,要留下林公子的尊姓大名和家庭住址。
成剑觉得英雄留下事迹就可以了,留下姓名的话,怎可配成英雄?但他也不能什么也不说,所以他留下一句“我叫盈雄”,然后和一道而来的朋友走了。
他们几个仍在酒楼里小吃小喝了一顿。成剑的朋友说,很久没看到林镖头动刀动枪了,今天一露手,真没想到,武功进展如此迅速,让咱们大开眼界。
成剑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这点微末功夫,不值一哂。若不是今晚为了救那姑娘,我实在不敢献丑。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刚才他能够胜出,是险胜。也就是说,今晚的结果可能打个平手,更有可能自己稍逊一筹。到时候想见义勇为,只能以众“欺”寡了。 奇葩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