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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看左边的这一块。”说着，卫明按下了左边视频的播放键。
“在1956年的时候，一个外国传教士……”
显然是刘毅初期时候的演讲，显得很生硬，就好像在照搬照念一样，也看得出他很紧张，很少有肢体语言。
“我们再看一下中间这一段，他半年前的授课记录。”
“记忆就好像一个宫殿一样，这是记忆法的一种类型……”
这个片段播放了一会儿，卫明按下了暂停键，随后双手环抱胸前，看向方婷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方婷想了想道：“刘毅刚当教练的时候，信心明显不足身体语言不多，但是半年前的他，显然自信了不少，身体语言也增多了。”
卫明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们再来看右边的这一块，于婷婷的授课记录。”
“好。”
和刘毅初期相比，于婷婷的授课就显得从容了许多，有轻有重，有急有缓，表现得很有经验，整个过程中，也可以看得出女性教师温和的一面。
“又观察到什么？”
几分钟过去，卫明再次将视频暂停，问向方婷。
方婷皱起眉头，指了指视频：“他们两个后来的教学风格很相似，看起来都差不多，就连拿笔的手势和动作都一样。”
“很对，这就是重点了。”卫明站起身来，拿了一只电子笔走到屏幕边上，在中间和右边的屏幕上各花了一个圈。
方婷看到卫明这个动作，注意起来：“他们写在黑板上的字体……有‘口’的部分他们都画了一个三角形来代替。”
“对。”卫明点头：“我们再来看三年前的录像。”
卫明快速调着时间，将左边的屏幕也调到黑板的画面，可以看得出，那时候刘毅的字还没有用三角形来代替“口”的习惯，而是写得方方正正的。
方婷大概知道卫明是要说什么了，皱起眉头说道：“可以就算他们教学的手势和字体都相同，但又能代表什么呢？”
“于婷婷是记忆学校的主席，而刘毅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教练，他们的风格相似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就好像我们去学画画或者学书法，都会模仿老师的。”方婷挠了挠脑袋：“卫老师，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卫明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点头：“你说的对，不如我们再看这一段吧。”
紧接着，卫明连着放了几段刘毅和于婷婷同框时候的画面，有宣传片的，有接受采访的。
看了这几段之后，方婷发现了新的内容：“他们的眼神和笑容都好相似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呢！”
卫明“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每个人的大脑里面都有一种反射神经元，这种神经元可以让大脑识别出别人的表情和动作，而且，特别是情侣之间，他们会不自觉地渐渐模仿对方的动作，然后成为一种习惯。”
这正是卫明从前在学校里上课所教授的内容。
“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无声移情效应’，这一面部的神经模仿运动，会让我们脸部的轮廓和面部细节越来越会像模仿的目标，这也就是俗称的夫妻相，学术上来讲，叫做镜子行为。”
“哦！”方婷恍然大悟：“卫老师你的意思是说于晴晴和刘毅之间是情侣关系？”
卫明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慢慢说道：“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于晴晴的确有所隐瞒。”
之所以查案线索到现在都还没有明了，就是因为有一个人虚报了重要的消息，而这个人正是于晴晴，她隐瞒了自己和刘毅的情侣关系，这让卫明的查案几乎遗漏掉了这个死脚。
不过，再被遗漏的死脚，都终归有见光的一天。
……
第二天一早，卫明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掐准了时间，一到点就朝着于晴晴的学校而去。
毕竟，卫明和于晴晴也是多年的好友，他也不希望将双方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尴尬，所以，一些事情还是私下里谈比较好。
搭了个车，此时正是早高峰，路上也十分堵，卫明也不着急，就看着外面车流穿梭，开始思考着于晴晴这个人来。
印象里，她是一个很认真，负责，够义气，善良的女人。
是一个很够朋友的人，卫明真的不希望真相是她和这件案子有什么联系，但事实摆在眼前，现在的线索正指向她，这让卫明也十分无奈。
多年不见的好友，怎么一见面就弄成了这样呢？
“哎……”
卫明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过了一会儿车子总算是停到了目的地门口。
卫明看了一眼出租车前面的表，一共二十六块钱，恩，不是很贵，可以接受。
掏出钱包，摸出一张五十块钱，卫明递给了司机，随后下了车，准备现在车旁抽一支烟再去面对于晴晴。
可卫明发现司机非但不给自己找零钱，还一直诧异地盯着自己。
卫明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那司机脸一抽，将钱在手心打了打，说道：“哥们，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一句话让卫明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是什么意思？问自己讨烟不成？看架势自己不递烟给他他还不找钱了？
卫明也不想多找麻烦，估摸着这司机可能比较迷信，在求好运头吧，索性便再抽出一支烟笑着递给了司机。
让卫明没想到的是，司机这下却脸一瞪，一把把卫明书中的烟给拍在了地上。
卫明也是有脾气的，见司机这样，刚想发作，却听得对方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大清早上的你干啥呢？车费二十六现在跳二十七了，你给我塞一块钱的糊弄人呢？咋的你这面子这么大，递支烟要抵了这二十五块不成？神经病啊！”
卫明闻声一愣，赶紧去看司机手上的钱，他一手将钱拿了过来，不敢相信般地举起对着充足的光线。
这一看，卫明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起着冷汗。
自己手中的钞票的确只是一张一元的纸笔。
而刚才拿出去的时候，是五十块钱的，期间在司机手里再没有换过手。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卫明的认知又由于频繁使用复制体的能力陷入了混乱之中了，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很久之前也出现过同样的事情，而那一次，自己的大脑几乎崩溃。 缉凶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