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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他带走你老婆的时候，你就后悔了。”在这时候，卫明将话接了下去。
杨贺的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
“对，他带走我老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一开始我还很快意，可是一回家……看到空荡荡又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家里，我满脑子都是想的我们结婚的那时候，那时候我们还是很好的……也许是我太烦了，是我不够好，才让她对我那么生气，对我厌倦，
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反倒是我……想要杀了她，这不就是畜生吗？我马上给梁达程打电话，可是已经联系不到他了，我不知道我老婆是否还活着，但我真的不想让她死，所以我就报警了，我报警希望你们能把她找回来，只要她还活着，就算我坐牢也没关系……”
杨贺已经彻底崩溃，“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杨贺的反应，卫明轻轻叹了口气，比起陈芸的话，卫明更愿意相信这个杨贺。
绑架的案子大致算是弄清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梁达程是怎么死的。
是杨贺良心出现，不想要老婆死，所以去和梁达程拼命了吗？
这不太现实，如果他能找到梁达程，就能找到陈芸，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他还报警干什么？
陈芸也不太可能是杀人者，因为她不是很有那个能力，虽说她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但现在也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指向她。
那杀害梁达程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看着埋头哭泣彻底崩溃的杨贺，卫明沉思起来。
这里面还有更加复杂的情节，线索得继续找下去，还不能结案。
最终，卫明站了起来，对杨贺说道：
“虽然你在最后一刻良心发现，但是情节上我还是得说，你将因为策划谋杀，故意杀人未遂被捕。”
……
杨贺，陈芸这两对夫妻最终都被关了起来，他们是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唯一的两名知情者了，既然他们的线索都不能再跟进，那么卫明就只有从谋杀案的另一名主犯，梁达程的尸体入手了。
因为这件案子是特案组接的，所以在发现尸体之后，就转给了特案组的法医吴阳刚接手调查。
说起来，卫明倒是很久没见过吴阳刚了。
此时的吴阳刚正在工作岗位上，他的名气在江城很大，一定程度上，就专业程度而言是和卫明相当的，所以也有其他组找吴阳刚帮忙。
当卫明找到吴阳刚的时候，他正在化验另外一具尸体。
穿着工作服的吴阳刚总是很认真的，所以卫明耐心地在一旁等待，也不主动打扰。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吴阳刚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卫明。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几个月没见，也没有寒暄，这就是吴阳刚的性格，所以卫明也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之前送过来的尸体你看了吗？”
吴阳刚稍一回想便回答道：“看了，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死前曾服毒，不过并不致命，真正的致死原因是后脑遭到重击。”
卫明点了点头。
“不过倒是有个特别的地方。”
“哦？你说说。”
吴阳刚将将工作服脱下，接着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一张纸来，指着上面的记录说道：“死者的皮肤有轻微擦伤，而且鞋底后跟有异常磨损，应该是死后被人进行过长时间拖拽。”
卫明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死者被杀死后被装进了一个木箱，应该是那时候造成的吧。”
吴阳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的后脑伤口有过二次扩创，两次伤口相差时间应该有两个小时以上。”
“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有可能是死后被人转移的？”
吴阳刚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废弃工厂就必定不是第一案发场地，也就是说，梁达程是在其他地方被人杀死，再转移到这里的！
“我得赶快去一个地方。”
……
卫明很快驾车来到了废弃工厂，因为办案的严谨性，虽然尸体已经带走，但此时工厂旁边还是拉起了警戒线。
卫明和守卫人员打过招呼后直接进入了工厂，来到发现梁达程尸体的地方。
木箱还是保持着打开的状态，由于废弃工厂里没有灯光，所以卫明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他照向木箱里面简单地看了看，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很多的血液。
这也进一步说明了梁达程的第一死亡地点可能不在这里，要不然刚死的话，被装进木箱里肯定会让木箱里沾上很多血液的。
这一点最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想到。
接着，卫明又往里面走去，他很快发现了一滩已经干涸的血液，这处血液已经被圈了起来，作为记录死者的死亡地点。
卫明蹲了下来，看着脚底的血迹。
梁达程的后脑伤口两次受到撞击扩散，那么这摊血液，是不是就是凶手为了掩盖梁达程的死亡地点，而二次造成伤口，让已死的梁达程留下的呢？
接着向里面走去，卫明很快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先继发现了一些痕迹。
有被拖拽留下的少量血迹，也有留下拖拽痕迹的灰尘。
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废弃工厂并不是第一案发地点！
是有人在别的地方将梁达程杀害后，再将他带回这里的！
这是为什么？
是为了陷害陈芸？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痕迹？
或者两者兼有之。
梁达程的死，也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卫明想起了先前陈芸所说的，梁达程在将她带到工厂之后，曾经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梁达程被骗了出去，随后被凶手杀害。
这代表着这桩凶杀案是熟人作案。
可惜的是梁达程的手机并没有被找到，应该是被凶手销毁了。
那么这个熟人会是谁呢？
他能打电话把梁达程骗出去，又能在梁达程不注意的时候下毒，而且还知道梁达程的这个作为“藏身之地”的工厂——据邓城所说，这个地方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躲债的地方。 缉凶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