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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的回答让卫明当即愣在了那里。
“你先吃饭吧，我去冲个凉！”
卫明话说完之后就冲到了卫生间，客厅里只剩下了卓尔大口吃面的吸溜声。
冰冷的清水自头顶缓缓流淌，就这样过了二十来分钟，卫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刚毕业不久没有诊疗经验，这是把我当小白鼠了吗？还是赶紧让她走人得了！
不行不行，她是Mary的师妹，我就这样直接轰人是不是有点欠妥了？
还是好话好说让她先走吧，诊病的事情以后再说！
卫明心中做了决定，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他正准备将卓尔请出房间，却见对方已经盖着毛毯合身睡在了沙发上。
“卓医生，醒醒，醒醒……”
“吵死了，睡觉呢！”
卫明喊了好几声，卓尔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而后抓起毛毯倏地一下将头包住，再也不搭理卫明了。
“卓医生你看这大半夜的，同处一室不大方便，要不我给你定个酒店再给你送过去好不……”
呼噜，呼噜……
卫明说的口干舌燥了，换来的却只有卓尔逐渐平稳起来的打呼声。
“……”
卫明颇为无奈。
他知道不论真睡还是假睡，这姑娘今晚看样子是真的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没有心理医师把持的话，自己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她既然是Mary推荐的人，就算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多少总有擅长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卫明也就不再多余浪费时间，叹道：“左边有间客房，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你要是真的累的话去房间……”
“卫先生你真绅士，我师姐真的没看错人！”
卫明话音未落，本在打着呼噜的卓尔嗖地一声就坐了起来，而后一把抓起桌上的背包就向客房冲了过去。
嘭咚……
房门关闭，卫明才从错愕中缓神了过来。
这……
她……
她刚才真的是假装的？
她这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了或者等我进去睡觉了再说吧？
卫明无奈，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的，卓尔吃完饭后把碗筷炒锅都清洗了一番，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卫明意料。
卫明长舒了口气，向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
……
2017年8月23日。
昨夜睡的虽晚，但卫明还是在特定的时间准时醒来。
脑袋中一阵阵晕厥感不断传来，卫明闭着眼睛直直等待了三分钟左右，这种感觉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四十八分。
走到书桌前坐下，他看了一眼手表：“我是卫明，现在是北京时间2017年8月23日5点50分……”
拿上纸笔，却又在一瞬间放了下去。
卫明苦笑，Mary出国联系不上，我这画上时钟刻度发给谁看呢！ “喂，师姐不在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画吧，我看着就行！”
卫明吓了一跳。听到这道声音，卫明才猛然惊醒：家里面如今多了一个人。
他身子一缩猛然回头道：“我说卓医生，你是属猫的吗？怎么走路不带声啊？”
“这不是重点！”
卓尔身着小熊睡衣打着哈欠抱着毛毯整个人窝在了沙发里，嘟囔道：“师姐说你的神经极为敏感且代入感极强，行为认知受现实影响，会形成多少不一的偏差。
所以让你每天起床后画上时间刻度表，以对你的行为认知进行精确比对。
这种办法需要极大的耐性，且耗时耗力算是一种笨办法，但比对效果是非常准确的。
你这个功课还是要继续的，我来给你看着就好！
你赶紧画啊，可不许偷懒，我再补回美容觉！”
“……”
卫明默然无语，无奈地看了窝在沙发里的女孩一眼后，转过身子将目光重新放在了书桌上的纸笔之上。
深吸了几口气，让情绪彻底平缓了下来。
对了一下手表，时间：凌晨5点55分。
卫明重新拿起桌上的笔，在打开的本子上写下年月日，然后画上一个圆，标上了12个数字，最后画上了时针和分针。
仔细看了一眼本子跟手表，卫明站起身子走到了沙发边上。
“卓医生，画好了！”
“困死了！以后皮肤变差了你负责……”
卓尔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将本子结果，而后看了看手机打着哈欠道：“大叔，你的认知时间跟现实时间相差半个小时。
所以呢，接下来半个小时呢我希望你可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听听音乐、看看小视频、逗逗猫、吃点好吃的东西什么的。
反正这半个小时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去就好了！
安啦，我继续睡觉了！”
卓尔话说完之后就倒在了沙发上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
认知时间与现实相差半个小时？
卫明心里一沉，拖着昏厥的脑袋重新坐到了书桌前面。
嘎嘣，嘎嘣……
一粒粒特殊药丸从药瓶滚入手心，而后又被送进嘴里嚼的稀碎。
纷杂的药味刺激着神经而后在胃腹中逐渐散开，许是真的有用亦或许是一种特别的心理安慰，卫明觉得沉重的心情终于慢慢好了一些。
行为认知出错，与现实产生偏差吗？
这种情况，以前也常有，只是一直有Mary帮着远程心理干预，所以一直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而就在Mary没有消息的那一天，卫明其实就出现了一点状况。
那天早上，他打车前去平安西路，就错把一张五元的纸币当成一百元用了出去。
当时出租车司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虽被卫明刻意遗忘但却历历在目。
卫明知道，复制罪犯的意识体虽能加快破案，但却会对他造成极大影响，使他的心理状况越来越糟糕起来。
而这也是Mary此前严词警告卫明不能使用的能力。
只是呢？
案情告急，罪犯逍遥法外，卫明明知这种能力对他伤害极大，但还是会在潜意识中将侦破案件放在第一位，下意识的就将这种能力用了出来。
用生命在办案，以人生中最后的余光跟犯罪分子做艰巨的斗争，可以说是对卫明最真实的写照。
这种精神状况能支撑多久呢？
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呢？
卫明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 缉凶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