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深思的样子,云清媛轻声呼唤她“妹妹?”
是情不自禁。
这两个字让陶芷鸢顿时回过神来,从云清媛的口中说出这久违的两个字,是多么让人激动,原来那情感不曾遗忘。
话一说出来,云清媛也愣住了,她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揉搓衣服,心绪不宁。
“姐姐……”陶芷鸢酝酿在心底很久,终于说了出口。
这时,两个人的眼眶已经红了,经历这么多,是姐妹的依然是姐妹。
云清媛紧紧抱住陶芷鸢,在太庙守灵的日子里,她抄佛经悟道理,原来对待自己好的人一直在身边,就算陶芷鸢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一直和自己经历风雨的人,共患难,也共富贵,人生知己有几个呢?
“对不起,妹妹。”云清媛说着,眼泪也不争气地从脸颊滑落下来,“张姑姑常跟我说,你太重感情,一直对我好,还清了欠我的债,也还是不离不弃,我就想着,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帮着你,都替你说好话……”
“其实只是我一直把不开心的都记在心上,男人算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因为男人而失去我的好妹妹。芷鸢,你还会原谅我吗?”云清媛说得撕心裂肺,陶芷鸢是感觉到的,无论是允翼还是施复林,都伤云清媛太深了,一个脆弱的心灵,在爱情里煎熬,如果是她自己,可能比云清媛还要恐怖,不是这样吗?奕背叛自己,她选择是逃避自杀,而云清媛却熬到今天了,云清媛是坚强的,一个表面柔弱实质是很坚强的女子。
陶芷鸢也是心里欢喜,帮云清媛擦干眼泪,说道“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永远。”
她特意重复了永远这两个字,对,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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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刚过了不久,又迎来一件喜事,便是徐妙芙怀孕了,已经有了三个月,允翼当即便下旨晋了她的位份,和陶芷鸢一样,是正三品婕妤。
不少妃嫔去贺喜,可是陶芷鸢却觉得,徐妙芙有孕,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如果是男孩,那将会是允翼的第一个儿子,为了巩固朝政,很有可能会立为太子,而韦曼卉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果然,妃嫔送去的贺礼当中,韦曼卉那份是最贵重的。
那晚允翼来到思清宫,他神采奕奕,一把抱住了她,久久都不松开,低声道“朕有孩子了!”
他的声音暗哑,眼眶似乎红了,带着无尽的欢喜。
其实在陶芷鸢的心里,任何一个女子怀有他的孩子,她的心都是不舒服的,如今看见他如此开心,她的心便酸了,那是他的孩子,他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她暗暗握紧拳头,她一定要他守住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出世。”欢喜过后,允翼便冷静地说道,“如果是龙子,那便立为太子,交给皇后抚养,这样才合规矩。”
陶芷鸢脸色凝重,说道“你认为贤妃不会争吗?如果是龙子,这可是嫡子,只要是她抚养,再推波助澜,太子也是非他莫属的。”
允翼沉默了,这个问题也想过,难道就由得韦曼卉胡来吗?方巧青也曾为他诞下一个孩儿,可是却夭折了,现在上天再赐给他一个孩子,做父亲的心情是多么的兴奋,难道这也要抹杀吗?
看见允翼蹙眉,陶芷鸢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眉宇是一股忧愁,说“我不要看见你蹙眉。”
允翼叹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让她温暖自己那冰冷的双手“我不知道怎么办,除了皇后,似乎不能有其他妃嫔诞下孩子,但是我偏偏就想有一个孩儿。”
早有前例,一旦诞下龙子,就逼迫帝王退位,凭着韦森的实力,韦森完全可以这样做,要是孩儿被韦曼卉抚养,恐怕是做了他们的傀儡了。
“别怕,我会帮你的。”陶芷鸢说道,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方巧青性子软弱,徐妙芙也是为人恬静,韦曼卉只要靠拢韦曼卉那一边,那就是大局已定了。
允翼终于笑了,眼神里的全是信任“其实我最想的,是能有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陶芷鸢一愣,脸红了大半,她这个身体才十六岁,虽然古代人是早婚早育,但是她仍不习惯。
“如果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不要他做皇帝,只求他一生逍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允翼憧憬着。
“那如果是女孩子呢?”
允翼笑得更甜“那我必定要为她选一个好驸马,做一个天下女子都得羡慕的公主。”
陶芷鸢也笑了,淡淡的,如荷花一般清新。
但愿如此。
他望着她,黑色的眼眸如幽幽的泉水,深得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忽然之间,不由自主地,她便凑了上去,轻印上他的唇。
醒悟过来之后才羞愧不已,心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大胆。
允翼失笑,笑声如铃铛般清脆,嘴角是好看的弧度。
“难道你也想急着要孩子了?”
陶芷鸢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是,我得先替你守住这个孩子。”
允翼心中一阵发热,把头埋进她的颈项之间“幸好有你在,亲人……你就像我的亲人……”
“我是你的妻子,忘了那天我对你的誓言了吗?患难与共。”陶芷鸢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与他做一对夫妻,不,在这个后宫里她只能算得上是妾,但是这又怎样,她仍是许下诺言,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或许是爱情里的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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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司天监便传出消息,徐妙芙怀有龙嗣,但是北斗七星同时星光黯淡,如此一来,允翼便下旨让徐妙芙安心在春风阁养胎,闲人不得探视,免得有什么意外。
此旨意一传下来,韦曼卉再去探望徐妙芙自然把她拦在宫门外。
“难道本宫进去看望一下都不行吗?”韦曼卉恼怒地等着春风阁门外的侍卫。
“贤妃娘娘,这是皇命。”一个侍卫正色道。
韦曼卉正欲开口,却听到有一把声音说道“贤妃娘娘何必为难他们,正所谓皇命难违。”
韦曼卉转头,看见陶芷鸢正缓步走来,她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便勾起嘴角一笑“原来是云婕妤啊,怎么不在思清宫里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啊?”
韦曼卉说得如此直白,看得出来,她这次是真的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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