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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以往每次都是只要钱财，这次转变这么大？”白默拖着下巴，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监控视频，
“看他这状态，已经还不知道阿鹿被杀的消息，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悠闲的打麻将。”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正常。”杨娜不以为意，两人并肩站在审讯室外旁观。
审讯室内，刘凯飞仿佛能够感受到白默的目光，他缩了缩脑袋，视线不敢对准监控视频。
这混蛋现在是皮青脸肿，要不是熟悉的人，估计第一时间还认不出他的模样，在回警局的车上，许昌明把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面对刘凯文的惨状似乎，许昌明内心的愤怒消减了不少。他冷哼一声，指着刘凯文，
“还不打算交代是吧？”
刘凯文心里叫苦不迭，无往不利的事情，居然让他遭受如此之大的无妄之灾。眼下，他坐在许昌明对面，心里已经将周青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发誓，倘若自己出去给让这臭娘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到底要我交代什么？警察同志，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要暴力执法？我到现在都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刘凯文嘴角扯动，瞬间牵扯到了伤口顿时让他吸了口凉气，顺带着望向许昌明的目光，深处都了一丝怨恨，
“你们为什么抓我啊，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就打打麻将也犯这么大的罪吗？”
“没做，你在麻将馆为什么要跑？”
“我……我跑是因为你要打我，你打我，我能不跑吗？”刘凯文缩了缩脑袋，避开许昌明杀人般的目光。
“他废什么话……昨晚你去了你前妻的家，抢劫、强jian、杀人……现场到处都是你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许昌明冷哼一声，怒视着刘凯文，
“你敢说你没去过？电梯里的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你进出电梯，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你和周青已经离婚了，你去找她干什么？谈感情啊，混蛋？”
刘凯文面如死灰，他双眼赤红，抬头看着许昌明，撕声吼道：“我没有。”
“你没有？证据确凿你说你没有？”许昌明怒极反笑，“你当我是白痴？”
只要敲定刘凯文就是凶手，白默就无话可说，自己还是胜了一筹。许昌明表面怒气凛然，内心恨不得让对方马上认罪，所以他一直在言语上给予压力，就是为了彻底打垮刘凯文的心理防线。
“我特么和你有仇？”刘凯文忽然面色冷漠，他怒睁着血红的双目紧紧盯着许昌明。
“你也配？”
“那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人？”
“我只相信证据，你杀没杀人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许昌明被气乐了，他冷笑着走到刘凯文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重重一压。
“那个jian女人，她确实该死，可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每个月给我提供生活费，她死了，我不就少了一条财路？”他突然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试图说服许昌明，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她或者才能给我提供利益。”
许昌明一愣，看着刘凯文的面色都有了变化，这混蛋居然是这么想的，将周青当成了一张长期饭票。
“生活费？”许昌明嘟喃，他嘴角突然勾起笑意，“确实挺贴切的，不过从你女儿口中得知，你虽然无耻，但每次去要钱都不会伤人，更谈不上对周青索取性需求。”
许昌明冷笑，“难道以往是因为你女儿在场？”
“这是她自找的。”刘凯文面目狰狞，仿佛周青的死都是罪有应得一般。
“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且不说你抢劫、强jian，就单单杀人这一点，你就能把牢底坐穿。周青就在昨晚被杀死在家中，房间内只有留下你一个人的指纹，你说我们怎么做？”许昌明摸了摸鼻子，说得语重心长，仿佛不是在审讯，而是一个长辈在耐心教导晚辈。
本以为会和审讯姜立春一样简单，哪里知道，这家伙居然柴盐不进。
“不……这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她，她还没死。”
“你怎么证明？”
“我离开的时候，她真的没死，我还威胁她不要报警，否则我就对她们母女不客气。”刘凯文咬着牙，算是豁出去了，居然连威胁自己女儿这样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在强jian的过程中，失手杀了人却不知道，对不对？”
“我又不是白痴，她死没死我会不知道吗？”
“那按你这么说，你强jian了周青以后，确认她好好的。然后你就拿钱走了，你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别人来到家里，然后杀了人？”许昌明讥笑的看着刘凯文，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然而，刘凯文并没有细细品味许昌明话中的愤怒和讽刺，他倒头如蒜，急声应道：
“对对，就是这样。”
“谁会来得这么刚好？”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你们自己去调查啊？”
“这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的安排……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今天，你交代也得交代，不交代也得交代。”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眼角抖动，刘凯文心有余悸的看着许昌明，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但依旧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这是警局，他显然插翅难飞。
“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前几天，在仓山区老屋，嫌疑人醉酒打死了自己的老婆，他女儿就是证人……而你，你女儿也是证人，你看……你们一样的失败，好好的家庭不要，硬是做出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许昌明重新坐回位置，“现场有你的指纹，死者体内还残留着你的jing液，你女儿也可以作为证人，证明你长期压迫和殴打死者，你逃不掉。”
他特别强调最后四个字，让刘凯文无比恐慌。他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应答，内心开始自问，他走的时候，周青到底是不是活着的。
他越想，越觉得脑海中的记忆一片混乱。
审讯室外，白默眉眼一挑，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杨楠，“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家庭暴力的杀人案吗？”
“前两天好像是发生了一起，据说凶手已经认罪了。”
“难怪许昌明这么积极，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白默嘴角一撇，“走，进去看看。”
推开门，刘凯文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许昌明脸上闪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结果还算满意。
白默和杨楠的出现，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打心底排斥，“白警官，就这么心急吗？”
“行，你们自己问。”迎来杨楠不善的目光，许昌明耸了耸肩，而白默擦肩而过，走出审讯室。
但他没有走远，依然通过监控，审视着白默的一举一动。
“最后见到这个人，是在什么时候？”白默冷冷撇了监控摄像头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换个了角度，正好挡住了许昌明的视线，然后摆在刘凯文眼前。
刘凯文拉拢着脑袋，精神极度萎靡，完全还沉浸在和许昌明的交流中，根本无心和白默交流。
他呆滞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虽然还有强烈的波动，但却没有应答。
白默眉头微皱，“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告诉我。”
“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刘凯文心如死灰，并没有把白默的话放在心上。
“我可以帮你。”
刘凯文怔怔出神，他抬眼对上白默诚挚的目光，失笑道：“你们是一伙的。”
“或许你真的没有杀人呢？”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不否认私闯民宅，也不否认强jian、抢劫，杀人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白默心里也没底，他的想法是先安抚刘凯文，等他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个杀人犯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相信我？”刘凯文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然站起来，结果却扯到了手铐，一时之间又是疼的龇牙咧嘴，
“还有别人来，我走以后，有别人来了……真的。”
白默内心迟疑，表面不懂声色，“是谁？你认得他吗？”
“我……”白默的问话宛如一盆冷水，瞬间将刘凯文激动的心情浇灭，他支支吾吾半天，面色难看的看着两人，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抢走她的手机的时候，我看到了通话记录，是周青给他打了电话叫他过来的。”
“电话呢？”
“电话？电话被我砸碎了。”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沮丧，“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判我抢劫、jian污，但我真的没有杀人。周青威胁我，说要报警，我抢过电话之后才知道，她原来是给一个野男人打电话求救，我愤怒之下摔了电话，打了她。”
在他看来，白默比许昌明要理智的多。
许昌明一心要至他于死地，而白默似乎更在意的是凶手到底是谁。现在白默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从指间溜走，那就意味着他毫无翻身的余地了。
“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帮不了你。”白默颔首点头，重新把照片摆在刘凯文眼前，
“你一定认得他，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没有理由帮你翻案。”
“翻案？”一道冷漠的质问声，从审讯室的门口传来，随着铁门被打开，许昌明冷笑的面容浮现在三人视线中，
“白警官，他又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欲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