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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安全。”
白默深夜也不愿意放过蔡芬，这个女人的愚蠢，让他眼镜大跌。凌飞只是把她当做一颗可有可无棋子，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随手丢弃。
但她，似乎看不清事实，还以为自己抱住了一只大腿。
“你真的能保护我？”她的妆容有些模糊，两道泪痕从眼角滑落，烟熏妆也不复存在。
她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白默，这个英俊的警察，对待女人要比男人温和很多。而且，她现在的样子，也比之前的娇媚，要让白默顺眼的多。
这个女人，比表现出来的不堪要聪明一些。她会审视夺度，会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去创造价值。
虽然这种出卖肉体和灵魂的买卖，让白默不齿，但不妨碍他对这个女人的刮目相看。
她现在开始扮柔弱，白默也不得不顺着她，“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她犹豫了下，便点头答应，“好，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白默点头，算是对蔡芬的回应稍显满意，“12号晚上22点左右，跟踪王迪回酒店的人，是不是你？”
这是白默晚上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蔡芬直接否认了。这一次，她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笃定，她开始在心里评估白默的承诺，是否值得她冒险。
白默也很有耐心，他已经打定注定，不行就耗着，就算决战到天亮，他也要和这娘们周旋到底。
“是的。”她紧张兮兮的看着白默，解释道：“但不是我害他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找他说清楚。结果，在大排档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打他。我怕……我怕他会出事，就一直跟着他。后来他进了酒店，我就走了……”
“怕他出事？那他在被围殴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阻拦？”
面对白默的嘲讽，蔡芬无言以对，一个不忠诚的女人，说的话，可信度确实大打折扣。
“那天晚上，他伤的重不重？”
“看样子，好像，好像挺严重的。”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深怕白默又讥讽她。
“好像？”
“他浑身都是血，但也是他自己走回去的。”
白默一直有个疑问，周铭虽然不长脑子，但不是没有脑子。他收人钱财，是应该替人消灾。
但也不至于活活把人打死，这对于他来说，是跳火坑里自杀。
“他徒步走回去的吗？”
“对啊，大排档到酒店，有几公里的路程，他就是走回去的。”她当时也不太明白，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就算了，至少叫辆车吧？
可鬼斧神差的，王迪居然真的徒步走回了酒店。
或许，这些皮肉之苦，和他内心上的伤痕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
而女人现在唯一的动力，就是撇清所有可能出现的，直接的，间接的关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王迪当时是怎样的心态，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一直跟在后面。”
“有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她想了想，摇头，“没有……”顿了下，她继续说：“夜晚的视线本来就不好，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
白默五指微曲，食指不停的敲着桌子，整理着脑中的思绪，他想起两人刚开始交谈的时候，蔡芬反复强调的一句话，
“你不是一直说有人跟踪你，那天晚上你没注意到？”
“是啊，你相信我了吗？”她突然很激动，笑起来的样子，比哭的时候还难看，
“这几天，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默愿意试着去相信她，然后自我判断是对是错。
“半个月以前，有一次，我从美容院回家的路上，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后来几天又没有了，直到上个星期，这个人又出现了。警察同志……”她见白默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以为对方又开始对她有怀疑，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她松了口气，又变得神经兮兮，“会不会是变态色魔？”
白默哭笑不得，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故意挺了挺胸，似乎在无声的抗议，她有这个让罪犯惦念的资本。
她的身材确实很好，这一点白默也认同。但一个变态色魔，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跟踪她，却迟迟没有下手，这不太可能。
这个对贞操没有强烈观念的女人，说不定会乖乖就范。除非，嫌疑人的目标本身就不是她。
“应该不是变态色魔，变态杀人狂到是有可能。”
蔡芬又松了口气，这女人的脑回路有些不太一样，“所以，这和我的关系不大，我也没必要担惊受怕了。”
“警官，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死的两个人，一个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一个是你的情夫，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他们的案件调查，尽一些义务？”
她一愣，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啊。”
“你不是觉得，凶手是在针对你们三个人吗？”白默对这女人的自私，有了彻底的了解，
“他先杀了罗衫，又杀了王迪，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才是警察，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开始有限厌恶，甚至排斥和白默继续交谈。
这个脸面白净的警察，似乎很爱主导他人的情绪。说话总是一知半解，让她猜的很头疼。
而且，这种像荡秋千一样的感觉，实在让她难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和罗衫的关系，怎么一下子就曝光了？”白默并非有意揭别人的伤疤，只是蔡芬做事情的嘴脸，他确实不太喜欢。
他眨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蔡芬，后者的脸色在他眼中，渐渐凝重。
“你自己好好想想。”
白默走出审讯室，留下蔡芬独自一人呆坐在里面。杨楠迎面朝他走来，手上拿着王迪的尸检报告。
他接过之后缓缓打开，面色越来越不自然。
许久之后，他将尸检报告丢给杨楠，音色有些迟疑，“师姐，老周在不在办公室？”
杨楠点头，白默迈开脚步朝着周世光的办公室走去，大约十五分钟后，他走出办公室，然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他打开牢门，站在门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憔悴的周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欲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