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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吧？”男人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对自己的相貌、衣品都非常满意，他顺势推开门，却被一道嘲讽声阻止。
“就你？”
另外一个男人，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直接推开车门，朝警局门口走去，心说：“长着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哪里像律师？看过律政先锋吗你，没点自知之明，以为揣着把枪，自己就是警察啊？”
临近警局门口，他掏出手机，对着漆黑的屏幕，再次确认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没有一丝杂乱，这才提着公文包，走进警局大厅。
他左右环顾，最终将目光落在一名女警身上，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章程，是一名律师，这是我的证件。是这样的……对，我的当事人现在就在你们局里。”
章程习惯性的推了下黑框眼睛，将事情原委陈述了一遍。
女警员不疑有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即便不看证件，她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一名正义的化身，
“章律师，请跟我来。”
穿过办公室，女警将章程移交给正在查找资料的杨楠，离开前不忘介绍章程的身份和来由。
女人对好看的皮囊，总是缺少警惕性。
“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功夫了，这起案件，证据确凿了。”向章程说明刘晗被关押审讯的缘由，也希望这位年轻的律师能够知难而退。
可对方似乎不以为意，杨楠在打开审讯室之前，随口又补充了一句，犹如一壶冷水泼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浇在章程头上了，还是将刘晗淋了个透心凉。
“多谢杨警官提醒。”章程轻笑，道了声谢之后，又一意孤行。
一夜无眠，刘晗的精神状态显得有些萎靡，但见到章程的那一刻，他还是很激动。待杨楠走出审讯室，他脱口而出，
“你是他找来的律师吗？”
章程朝墙角撇了撇嘴，示意刘晗不要乱说话，这里有监控录像。
后者面色一僵，乖乖闭嘴，章程掏出证件，算是给了刘晗一个正面回答。
刘晗脸上浮现笑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对于刘晗小心谨慎的态度，章程非常满意，他在刘晗对面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笑着问道：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没有必要的话，不要说。”
刘晗点头，依旧闭口不答。
“很好。”章程取出一把钢笔，开始记录，“在你妻子遇害的当晚，你预订了餐厅对吗？有餐厅的联系方式和预订的证明吗？”
刘晗点头，章程继续问：“你回到家之后，看到了妻子的尸体，然后你才报警的是吗？”
“是的。”
“你之所以逃跑，也是因为警方单方面的恐吓你，对吗？”
刘晗稍作犹豫，“是的。”
“你是无意中跑到韩小姐家里的，还是刻意的？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不是。”
“你的本意是想避雨，可韩小姐在看了新闻之后，误以为你的杀人凶手，她的第一反应是报警，你只是想阻止她，对吗？”
“对。”
“在这期间，你有对她造成过什么损伤吗？”
“应该没有。”
章程微微抬头，目视刘晗，肃然道：“我要尽量肯定的答复。”
“有，但我可以给她经济赔偿。”
“很好。你们在发生争执的过程中，你被人袭击，然后就晕死过去了？根本不知道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我没有杀人。”谈到这一点，刘晗不在镇定自若，仿佛彻底失去对情绪的自我控制能力，
“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被人打晕了，我醒来以后就在医院了，然后他们就说我杀了人，我真的不知道。”
“停……”
章程眉头微皱，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之后，从笔记本上撕下半页，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最后的落款是，提醒刘晗，看完之后销毁。
“我会调查，然后收集证据。”
“还需要我做什么？”知道章程要离开，刘晗再次变得紧张。
“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推开审讯室，杨楠迎面走来，面色冷淡，正欲推开审讯室，章程笑道：“杨警官不必白费心思了，他肯定已经销毁了。”
果然，从门缝中，章程亲眼目睹，刘晗将纸张撕碎，然后含在口中，随着喉咙滚动下咽。
杨楠脸上一清一白，“你……”
与此同时，白默匆忙而归，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看不出好坏。
“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白默想起，眼前的男子和他在光辉新村，有一面之缘，“你怎么回在警局？”
“这混蛋是刘晗的律师。”
章程耸了耸肩，对杨楠的称呼，毫不在乎。
“律师？”白默狐疑的看着章程，内心焦急。
“看着不像吗？”他自嘲笑了笑，忽然又变得意味深长，“其实，从整个案件来看，我的当事人之所以逃跑，你们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或许，他真的没杀人呢？”
“混淆视听，不是他还能有谁？”听到章程想要推卸责任，杨楠就气的发颤，“谁好端端的要逃跑？不是做贼心虚吗？凶手肯定就是他……”
反问之后，杨楠还不忘强调一句。
章程不置可否，“或许，是韩小姐自导自演的呢？”
自导自演？
白默本来还不太在意章程，此刻突然开始打量他，这是明眼人就能够看出来的吗？一切都那么巧合，韩茜如果先杀了自己的丈夫，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嫁祸给刘晗。
这怎么可能？
她又怎么会知道，刘晗刚好会逃跑，然后送上门自投罗网？
或许，在半个小时之前，白默还会觉得，这太过荒谬。
可眼下，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眉目微凝，“你有什么依据，猜侧这一切是韩茜自导自演？”
章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谁知道呢？”
他转身离开，仅留下一个让白默捉摸不透的背影。
“他什么意思？”杨楠忽然觉得白默也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事情有很大的变故。”白默面色阴沉。 欲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