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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心理罪中的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白默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黑暗和光明背靠背。或许,一个转身,就会跌入深渊。也可能,一次回头,就能换来曙光。
高云文把不幸收入囊中的同时,也换了一个方式,把灾难带给了身边的人。他第一次遇到于希的时候,不仅惊为天人,为对方的容貌叹为观止,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一种寄托。
他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为了爱情甘愿付出所有,却得不到幸福的人。
他将于希视为知己,即便对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他都愿意为她掩盖,哪怕袭击白默,也心甘情愿承担牢狱之苦。
这世界上,酒肉朋友到处都是,知己却是千金难求……
白默拎着袋子,喘着粗气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警局,期间他打了徐法医的电话。
对方对他的要求颇有怨气,敲诈了一瓶白酒才匆忙从温暖的被窝中离开,也赶往警局。
夜里的警局安静幽深,只有少许灯光亮着,忙碌的身影不多,但审讯室从前天开始,就一直灯火通明。
周世光和高云文的精神状态都一般,高云文拉拢着脑袋,昏昏欲睡,周世光熏得焦黄的手指上夹着香烟,烟头吐着猩红的火焰。
他眯着眼睛,视线似乎一刻都没有离开高云文。
两人顶着黑眼圈对峙,持久战从拉开序幕开始,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容易走到尽头。
高云文打定主意,警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袭警该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他也一清二楚。至于周世光,他一心死磕,得不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就势必奉陪到底。
透过监控视频,白默将两人的神态收入眼中,他矗立半响,伸手推开审讯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骤然扑鼻而来。他下意识的捂着了下鼻子,顿时觉得喉咙发痒。
而周世光和高云文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一个惊惧,一个惊讶。
“医生让你出院的?”周世光板着脸,目光落在白默身上,表情虽然难看,但语气却没有含夹责骂。
白默挠了挠头,撒了个小慌,咧嘴笑了起来,笑容有些牵强,“是啊。”
“少嬉皮笑脸,你这么晚过来是想干什么?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我陪着这混蛋就可以了。”周世光淡淡扫了高云文一眼,说的非常随意。
从白默进门开始,高云文的面色就非常难看,他避开白默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他内心惶恐不安。
他悄然抽回摆在桌面上的双手,放在白默和周世光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开始相互交流。
“我带着真相过来的!”
白默开口的瞬间,高云文心跳如雷,他紧张的看着白默,喉咙上下滚动,内心震撼的同时,表面不动声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
“真相?”
“对啊。”
周世光一愣,指着高云文,问道:“凶手是谁?他要包庇谁?”
“可以说,是于希……”白默冷冷吐出几个字,然后在高云文对面坐下。
刚从医院出来那会,白默一想到口口声声爱着妻子的高云文,居然因为另一个女人,袭击自己,他就觉得高云文很虚伪。
但认清事实之后,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了,他单手摆在桌面上,冷冷看着高云文:
“我说的对吗?高先生!”
高云文面色苍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默,“你有证据吗?”
他还在试图为于希辩解?
这在白默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你之所以袭击我,是因为我一直在追问于希的事情。你以为只要我不继续调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这些话,宛如利剑一样,穿透高云文的心思。他怔怔的看着白默,仿佛他在内心思考的时候,白默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他的双手揉搓的更加用力,以此缓解内心的不安,他再次问道:“你有证据吗?”
白默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入福腾市的交通工具,抓到她是迟早的事情。”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
他脸上的愤怒一点都不像是装的,自然而然的呈现在白默和周世光面前。白默眼神有些黯淡,对心中的答案已经确信不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说过,我是带着真相来的。”白默从口袋中取出手机,翻找出那张他不想多看一眼的照片,摆在高云文面前,
“她就是于希,对吗?”
高云文凝目看向白默的手机,然后又看向白默,接着就在两者之间来回扫视,口中嘟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骗我?你哪里来的照片?你给我看,给我……”他伸手想要夺取白默的手机,却被椅子限制了行动范围。
他愤怒的吼声,彻底将周世光唤醒。两人对峙了一天一夜,他看到的都是高云文有恃无恐的一面。
现在,白默仅仅亮出一张照片,他就彻底疯狂了?
白默冷冷收回目光,避开周世光伸来的手,迅速将手机丢进口袋。
周世光面色一黑,恨不得伸手拍在他脑袋上,将他拍傻算了,“我也不能看?”
白默理所当然,“有什么好看的。”随后,他扬起外套,将里面的一个口袋展现在周世光面前,“老周,帮个忙?”
“我靠……”周世光一脸嫌弃,从白默口袋中取出笔记本。
两人一搭一唱让高云文更加愤怒,他双眼通红,“于希在哪,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白默将笔记本丢到高云文眼前,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她在哪,只有你知道。”
高云文垂头翻开笔记本,面色骤然巨变,他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时不时抬头回视白默,
“你都知道了?”
白默颔首,面色古怪,“比你想象中,要多很多。”
笔记本从高云文手中滑落,他怔怔的看着白默,试图从他眼中看出欺骗和谎言,直到放弃。
他无力的垂下手,面如死灰。 欲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