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觉得自己彻底疯了,但是却感到无比开心,她已经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塵↗緣↙文學?網
按她的性格,此时应该如临大敌,做好万全准备尽最大化的保全自己才对,可是,她此时却笑得没心没肺的。
她喜欢这种感觉,哪管它天崩地裂泰山压顶,此时此刻能够和一个愿意为了自己付出一切代价的男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就算下一秒灾难来临,也妨碍不了这一秒的快活。
“姐和你并肩战斗!”苏梅举起杯子笑盈盈的说道。
张哲宁也没有磨叽,同样举起杯子,“行,咱姐弟俩共进退,他娘的,大不了就是人死朝天,怕他个毛线啊!”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精心准备的宴会厅,没想到最终只剩下这姐弟二人把酒言欢。
放下杯子后,张哲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挠着头冲苏梅道,“姐,我刚才那话不对劲啊!”
“怎么了?”苏梅疑惑的看着张哲宁。
张哲宁砸吧了一下嘴唇,然后表情怪异道,“我要是挂了,可以人死朝天,可是你做不到啊!”
“我为什么就做不到……”
苏梅话未说完。突然一下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一块西瓜皮就朝张哲宁扔过去,嗔怒道,“又敢作弄你姐,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看招!”
“哈哈,姐我错了。哎哟哎哟,我错了……”
张哲宁最怕的就是苏梅的“九阴白骨爪”,那种滋味儿简直比刀子砍在身上还痛苦,又痒又痛的,金钟罩铁布衫什么的,完全不管用。
两人放肆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今天肯定办成功了什么大事。丝毫不像是大灾大难快要来临的表现。
他俩都知道得罪徐丹珠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也知道这个庞然大物远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但是,他们不怕!就如张哲宁说的,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事,因为有些东西对张哲宁来说是绝对的底线。若有人敢触碰,就算是死也得做出反抗!
“姐,那个胡丽是什么人?那对青花珐琅瓷的事儿就是她告诉我的,还跟我说要记住你的好,以后要好好对待你。”
两人闹够了之后,张哲宁突然想起这么一茬,反正现在横竖都逃不开徐丹珠的五指山,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没什么该不该问的。
听到这个名字,苏梅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暗淡,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轻轻叹息一口,道,“这你就别管了,姐不告诉你肯定有姐的理由,总之,那个胡丽肯定不是你的敌人,但你也千万不要尝试接近她,离她越远越好。”
“嗯,知道了姐。”张哲宁心里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没继续追问。苏梅不愿意讲自然有她的理由,信任这种东西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信任苏梅,所以不必多费脑子。
“哲宁,你知道徐丹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你吗?”苏梅看着张哲宁问道,但是表情却没有一丝担忧和惊恐,而是那种相互调侃聊天的语气。
张哲宁耸了耸肩,“我想应该是找人秘密把我给绑了,然后活埋或者扔府南河之类的,不过我也不怕,这种事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虽然我知道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我输,但至少也不会让徐丹珠那么轻易得手,就算是死,我也先得泼她一身脏水!”
苏梅轻轻叹息一口,摇摇头道,“你还是太天真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徐丹珠不会用,也不屑于去用,她会用一种能够将你合理合法抓进去,在里面备受折磨后,最后结局最轻也是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如果徐丹珠心狠一些,估计你得直接上刑场。”
“操,法院又不是她家开的,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张哲宁抱怨了一句,但这句话实在是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虽然法院不是徐丹珠家开的,但自己干的那些事儿,要是每一件都追究起来,足够把自己送到刑场上去。
让张哲宁最觉得无奈的是,若徐丹珠的报复手段像他想象的那样,派人来绑他或者秘密暗杀他,张哲宁还有几分反抗之力,他自己就是混江湖的,这些事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徐丹珠若是用苏梅说的那种手段,张哲宁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没丝毫反抗的机会,在国家机器面前,任何人都是蝼蚁。
“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事情还会出现转机。”苏梅试着安慰了一句,不过这句话说得连她自己都很没底气,因为出现转机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哲宁也抬头苦笑,“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害怕,但也特别希望发生那么点儿奇迹。”
“呵呵,希望吧,不说了,喝酒。我已经很久没那么放开喝过酒了!”苏梅举起杯子,她其实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不过酒量却很惊人,除了面颊稍微有点红晕,真就看不出有任何醉意,这让张哲宁都感到有些吃惊。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觉得挺正常。像苏梅这种主要职业就是和人打交道,游走在各种各样酒会聚会中的角色,没点儿酒量怎么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服务员突然面色慌张的闯了进来,“张总,外面来了两个人说要见您,我们拦也拦不住。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工作人员。”
张哲宁眉头微微一皱,知道这名服务员的意思是什么,张哲宁的管理守则中,有一条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山庄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必须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所以这名服务员此时实则是在征求张哲宁的意思,只要张哲宁一句话,他们就可以进行反抗了。
张哲宁是在想会是什么人要找自己,徐丹珠那边的人不可能,因为不会来得那么快,而且也不可能是这种方式。
马也操那边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就算他要找自己麻烦,那就不会是只派两个人,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他们说他们是什么人没有?”张哲宁侧着脸问了一句,表情无比凝重,这段时间事情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节外生枝的再蹦出几个仇人来,那这事儿就热闹了,就算张哲宁分成是个人,肯定都不够他们平分的。
“说了,只不过……”服务员看起来有些顾虑。
“只不过什么,说!”张哲宁微微加大了音量。
服务员连忙咽了一口唾沫,道,“其中一个人说话很难听,我们问他是你的什么人,那个人直接说你爷爷,还说让您赶紧连滚带爬的滚出去拜见他,总之说话特别难听,另一个倒是没什么话,不过上来就直接动手,而且下手挺狠的,我们几个兄弟又不敢还手,直接被他打断了骨头。”
“哎呀我操,我爷爷?神经病吧,那人长什么样?”张哲宁觉得十分无厘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奇葩。
那服务生面露厌恶。道,“骂脏话的那个长得特别猥琐,尖嘴猴腮的,邋里邋遢,那头发一看就几个星期没洗了,就跟要饭的似的……”
“我操!”
张哲宁听到这里,忽然腾一下站起身来,继而哈哈大笑,看得旁边的苏梅和那名服务生一头雾水。
“姐,奇迹发生了,转机来了,哈哈!”
张哲宁撂下这句话后,迫不及待的朝门口跑去,到山庄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群工作人员堵在那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惨叫。
“都住手!”
张哲宁大喊一声,然后冲一名领头的工作人员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把受伤的送医院,医药费回头拿去财务报销。”
众工作人员一听这话,赶紧匆忙四散而去,刚才他们可是苦不堪言,那个人下手特别狠,但他们因为管理规定约束,又不敢还手,可也不能让那个人就那么闯进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欲哭无泪的时候,老板终于出现了。
一个表情木纳,面色微微发白的年轻男人如同一根标枪一般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剃着个简单的小平头,虽然身上看起来很脏,但却依旧给人感觉很精神。
张哲宁看见此人特别激动,本来想说点儿什么的,可是看见对方那副一如既往的木纳表情,一时间又只好放弃了,因为任何企图跟这个人寒暄或者表达情感或者想要聊上几句的行为,都会让自己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因为不管是谁,和一根木头桩子说话总会挺尴尬的。
话最多的林萧刚开始特别看不顺眼孔元,多次试图用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企图让孔元开口说话,可最后依旧铩羽而归,并恶狠狠的骂咧一句,“操,他妈的这家伙是木头做的啊,我操!”
“挺精神的嘛!”
张哲宁上前用拳头轻轻敲了孔元一下,笑了笑之后,大声道。“孔文,你大爷的,赶紧给老子出来,居然敢自称我爷爷,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嘿嘿,我肯定不是你爷爷,但这件东西一定有这个资格。”
大门口的一个角落如同变戏法一般。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瘦小枯干的男人,一脸的贼笑,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不过张哲宁看见此人却感到无比亲切,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本来想上去拥抱对方一下的,可是刚走到面前,突然又改变注意,冷不丁的挥出一拳砸在对方胸口上,骂咧道,“操,你大爷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他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还让老子后半辈子睡着觉不?”
“嘿嘿,有你这句话我就值了。”
孔文笑着指着放在旁边的一个破破旧旧的蛇皮口袋,道,“东西在里边,发生了点儿以外,所以迟了两天,没碍着你的事儿吧!”
“操,这么好的东西让你放麻袋里,亏你想得出来,你大爷的……”
张哲宁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下了,愣愣的看着孔文左边的一侧身体,然后猛的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孔文一侧空空如也的袖管,脸色猛地一沉,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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