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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征服了洋女人

槐花几时开 缪热 7887 2021-04-06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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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油头粉面的小子说的这番话,穆子航才不由得看了下这家夜总会周围的周边环境。他这才发现,在夜总会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居然停了一辆漆黑铮亮的小汽车。

  这种小汽车穆子航也不是没有坐过,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跟父亲去过一趟上海,当时他就坐过这种小汽车。而且陪她一起坐在汽车里的,还有一个很漂亮乖巧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的名字穆子航依稀还记得,叫袁书涵,是他父亲的挚友袁望亭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这辆小汽车,穆子航几乎都快把这个叫袁书涵的小女孩给忘记了。现在突然从记忆里回想起这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穆子航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感。

  能坐这种汽车的人,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应该也是相当了得的。想必这辆小汽车就是那位徐科长的座驾了。

  穆子航跟着罗晓棠径自走进夜总会大厅里的舞池,灯红酒绿的舞池里,一对对男女正搂抱在一起跳着华尔兹,这其中还有几对洋人男女。由于这几对洋人男女身材比一般的人要高大,所以在舞池里就显得特别醒目。

  舞池一处灯光显得比较昏暗的角落里,专职乐队正用拉管,圆号,贝斯等洋乐器演奏着舒缓的靡靡之音。这种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靡靡之音,跟本土川戏的锣鼓梆子搞出的动静简直是大相径庭。

  当然,这种连洋人都喜欢来的消遣场合,跟普通黎民百姓是完全绝缘的。能够到这样的场合里消费的,不是富得流油的暴发户,就是当地的达官显贵。虽然穆子航没有在这种场合消遣的实际经历,但在这种场合里混的是什么人,他基本还是清楚的。

  罗晓棠和穆子航进入到舞池里,绕过一对对翩跹起舞的男女,径自走到一张酒桌旁边。这张酒桌旁的一张座位是空着的,但座位的后边却站着两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威武小子,而且带着墨镜。乍一看去,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便扑面而来。

  从进入到舞池开始,罗晓棠的脸上便始终保持着一脸轻松的微笑。他紧挨着这张酒桌选了个位子坐下,示意穆子航也坐下,然后冲舞池里一个正搂着一个洋女人跳舞的中年男子,客气地挥了一下手,算是主动打了招呼。

  正搂着洋女人跳舞的中年男子当然也看见了冲他挥手的罗晓棠,只用眼神跟罗晓棠交流了一下,却并没有松开搂着的洋女人,继续随着洋女人翩跹的舞姿起舞旋转。不过在穆子航看来,中年男子发福的中等身材,跟搂着的这位洋女人的高挑婀娜的身材粘贴在一起,还真是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别扭。

  而罗晓棠却在这个过程中,时不时地冲中年男子暗自挑大拇指,这个暗示性的动作不光透露出几分阿谀奉承和讨好的味道在里面,而且在这样的场合里,还透露出几分男人间的那种心照不宣的意味深长的暧昧。

  一旁的穆子航当然也能读懂这种意味深长的暧昧交流,因为穆子航同样也是男人。

  一曲终了,一对对男女意犹未尽地松手散开,中年男子虽然也松开了搂在洋女人腰间的手,但却并没有放过洋女人,而是牵着洋女人的手,径自朝着罗晓棠走过来,并朝罗晓棠招呼道:“罗先生,怎么这几天没见你来跳舞呢?是忙什么生意去了吗?”

  罗晓棠笑道:“哪里是去忙什么生意哦,是身体有点不适,在屋头静养了几天。”

  洋女人显然也是认识罗晓棠的,很大方得体地用冲罗晓棠招手,同时用洋文跟罗晓棠打了一声招呼,罗晓棠居然也用洋文回应了洋女人。

  和罗晓棠打过招呼的中年男子这时把目光落在了穆子航的身上,主动朝罗晓棠问道:“这位年轻人是……”

  “哦,这位兄弟是我的朋友,我管他叫穆先生,难得来重庆一次,我带他来见识一下我们重庆的夜生活。”罗晓棠说道,紧接着又朝穆子航说道:“穆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行动处的徐科长。”

  罗晓棠在此处故意报了军统的全称,显得有点繁琐。

  穆子航起身,主动冲徐科长伸出手。

  被称作徐科长的中年男子倒是没有丝毫架子,很亲近地也伸出手,跟穆子航握了,并说:“穆先生不必拘礼,请坐!罗先生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以后要是在重庆遇到什么……重庆话叫——搁不平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到军统行动处找我。甚至喊人带个信都作数,呵呵……”

  穆子航从徐科长说话的语气里,便已经听出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社会老油子。

  这时,洋女人笑盈盈地冲穆子航说了一句洋文。穆子航不懂洋文,一脸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徐科长呵呵笑道:“史密斯小姐想请你跳一曲舞,不知道穆先生肯不肯赏光……”

  一听这话,穆子航立马窘态毕显,慌声说道:“对不起徐科长,我是真的不会跳舞。”

  徐科长却说道:“穆先生,你这样谦虚就是有点不给史密斯小姐面子了。你看你,穿得西装革履的,怎么可能不会跳华尔兹呢?”

  穆子航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这一身穿着引起了徐科长的误会。

  但穆子航依旧朝徐科长解释说:“对不起徐科长,我是真的不会……”

  罗晓棠也上来打圆场说:“徐科长,穆先生也许是真的不会这个。不要看他穿得周武郑王的,他平时是生活在一个小地方的。这种场面他还真的没有咋来过。”

  徐科长这才有用眼神仔细看了一眼穆子航,但脸上还是一副很亲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边打着手势边朝史密斯小姐说了一通很不流利的洋文,史密斯小姐很用心地听,然后又用洋文跟徐科长说了一通。

  徐科长又充当翻译似的朝穆子航说:“穆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史密斯小姐说你不会跳没有关系,她可以带着你跳。这个舞其实并不难,一学就会。穆先生,能够让史密斯小姐主动邀请的男人,那已经是顶天的面子了。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面子哟!不然我是不好跟史密斯小姐解释的哦!”

  此时的穆子航不光是尴尬,而且是暗自发怯,脸上也开始火烧火燎地发烫,还要推辞,罗晓棠却冲穆子航说:“你就陪史密斯小姐跳一曲嘛!平时我们想请史密斯小姐跳一曲,史密斯小姐还不一定答应呢!还是年轻长得抻展(帅气)才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啊!穆先生,你可不要把你的这个优势浪费咯!”

  已经被赶鸭子上架的穆子航无奈,只好点头应允了。

  一直看着一脸窘迫状的穆子航的史密斯小姐,也似乎读懂了穆子航慌乱的表情信息和肢体语言,首先冲穆子航伸出了白皙的玉手,而且脸上露出半分羞涩。

  这时,一曲很舒缓的靡靡之音恰到好处地从洋乐队里响起,穆子航很被动地被史密斯小姐带进了舞池里。

  看着穆子航被史密斯小姐楼抱着进入到舞池里,罗晓棠显出一副眼馋的样子,冲徐科长打趣地说道:“洋婆子就是大方,一点都不守妇道,呵呵……”

  徐科长这时抽出一支烟,在精致的烟盒上弹了弹,也轻松地说道:“来这儿消遣都是逢场作戏,还谈什么妇道?你这位罗先生,在这儿说这种话是否有点不合时宜?”

  罗晓棠呵呵笑道:“你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史密斯这个洋婆子,是不是有点中意上穆先生了?你看她看穆先生的那个眼神嘛,简直就跟粘在了穆先生的脸上了一样,抠都抠不下来了。徐科长,你未必就不吃醋啊?他可是你徐科长的老编子(老相好)哦!”

  徐科长点燃了叼在嘴上的烟,吸了一口,说道:“我跟个洋婆子吃什么醋?你是根本不懂洋婆子的习性,在这方面,她们是很看得开的。跟她们说什么妇道,什么从一而终,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我要是跟这种看得开的洋婆子吃醋,我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只要我喊得动她,想喊她跟我睡一觉就睡一觉,过后她要找另外的男人睡觉,关我什么事呢?她们的观念,跟我们是完全相反的。”

  罗晓棠说道:“你还不要说,现在这股风气还真的是被这些洋婆子带坏的。你看,在上海十里洋场混的那些小姐太太戏子些,不是跟你说的这个洋婆子差不多啥子喃?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的。而且跟她们染的那些男人家也不计较,还是苍蝇一样地围到这些臭,肉,团团转。这龟儿子的才真的是女的不讲究,男的也不讲究,都成你妈啥子了?你说是不是嘛?”

  听了罗晓棠的这番话,徐科长盯了罗晓棠一眼,说道:“是你个鬼啊!你说的的这番话,是连我都给骂了!都说你们四川人的嘴巴碎,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碎。这番话也只能是从你罗先生的嘴巴里说出来,要是换作从别的人的嘴巴里说出来,我都可以把他弄去灌辣椒水坐老虎凳了。”

  罗晓棠呵呵笑道:“徐科长,我可没有半点要说你的意思哈。我说的是阿拉上海人哈。再说,这儿的人哪个不晓得,你徐科长还是从一而终的,哪回不是带的史密斯小姐来这儿跳舞,你说是不是嘛?”

  徐科长白了罗晓棠一眼,说道:“你这马屁拍得我并不舒服。”

  罗晓棠又呵呵笑道:“我说的几句话咋个能让你舒服喃?还是史密斯小姐才能让你舒服,你说是不是嘛?”

  徐科长笑道:“罗先生,关于舒不舒服,有机会你也找个洋女人试一下,你就知道了,呵呵……”说完又吸了一口烟,一副很惬意受用的样子。

  罗晓棠笑道:“我倒是想,但是我要有你那个实力嘛?我要是也像你一样,不光有钱,关键是手上还要有枪,身边还要有人,要找洋婆子睡下瞌睡,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关键是,我现在没有这些东西啊!没有这些东西,就是把洋婆子弄上床,恐怕也是摆不平的。洋婆子的性好大嘛,你说是不是嘛。”

  “这个事情,你就不要问我。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亲自去试了才知道。”徐科长显出几分猥亵地说。

  “对了,今天咋个没有看到龙王爷凫面喃?”罗晓棠终于将谈话进入到了正题。

  “不知道。昨天他就没有出现了。”徐科长说。

  “哎,我还说找他有事情,结果人花花都看不到。那我一会儿还只有亲自到磁器口跑一趟了。”罗晓棠说。

  “你找龙王爷有什么急事吗?”徐科长问。

  “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但是我今天必须要见他一面。”罗晓棠说。

  “你实在要去磁器口找他,那一回儿我用我的车子送你去。”徐科长说。

  罗晓棠做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说:“那咋个要得喃?我一会儿到门口喊两台滑竿去就是了。”

  徐科长却哼了一声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黑灯瞎火的,坐滑竿哪儿有坐我的小汽车安全呢?”

  “那就太麻烦你徐科长了。”罗晓棠装出一副很歉疚的样子说。

  “麻烦什么。对了,下个月阳历的十五号是史密斯小姐的生日,你能不能给我在民间找一个像样子点的戒子?史密斯小姐就喜欢有点年代的中国饰物,我准备趁她生日那天给她一个惊喜,向她求婚。”

  “啥子喃?你要向史密斯小姐求婚?徐科长,你是有家小的人了啊!你这样子……”

  “我的家眷不是在上海吗?重庆这边我还没有家眷啊!呵呵……这些洋女人就喜欢浪漫,我当然要投其所好,她要浪漫我就跟她浪漫。你也是在风月场中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些呀!”徐科长说。

  “呵呵……我懂,我懂。没有问题,这件事情你就包在我身上了。”罗晓棠打着包票地说。

  “对了,你背着在民间收文物这件事,委员长身边的人好像也知道了。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了。委员长从南京运过来的文物前不久丢了一批,现在正在追查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避一下嫌。”徐科长说道。

  罗晓棠听了徐科长说的这番话,不再跟徐科长插科打诨,抹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说:“我也就是满足一下个人私底下的爱好而已,只是收点我喜欢的东西,并没有做这个生意。对了,咋个连委员长经办的文物也丢了?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这件事还没有曝光,委员长压住的。能够把这批文物偷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除了内贼,外边的人还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徐科长说。

  “那这件事是你在经办哇?”罗晓棠问。

  “目前还是情报处的人在暗中调查,我只负责抓人。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是轮不到我出面的。”徐科长说。

  “那这件事应该还是有点眉目嘛?俗话说雁过留声,凭你们军统的手段,要调查这样的案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然是小菜一碟。但关键是要看这个内贼的背景是怎么样的呀!所以,现在情报处的人接手这个案子也是很头疼的。”

  “呵呵……好了,就此打住。这个是属于你们的内部消息,我就不打听啥子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呵呵……”罗晓棠笑道。

  “罗先生,你还真是个老滑头。”徐科长也笑道。

  这时,一曲终了,史密斯小姐意犹未尽地拉着穆子航回到了酒桌前。

  身上带着一股香风的史密斯小姐松开穆子航的手,很愉快地冲着徐科长说了一通洋文,徐科长边听着史密斯小姐说的洋文,边用笑盈盈的目光盯着穆子航。

  但徐科长笑盈盈的目光里却是满含着复杂信息的。这点穆子航是能够看出来的。

  等史密斯小姐说完了洋文,徐科长才朝穆子航说:“史密斯小姐说你的可塑性很大,是个跳舞的天才。她可以把你培养成这儿的舞王。她明天还希望再次见到你。”

  穆子航已经从徐科长说话的语气和看他的眼神里嗅出了一股浓浓的醋意,于是受宠若惊地说道:“呵呵……徐科长,麻烦你跟史密斯小姐解释一下,我只是在这儿停留几天,然后就要去上海。要办的事情还很多,明天我就没时间来这儿了。今晚上能陪史密斯小姐跳舞,已经是三生有幸。非常感谢,承蒙厚爱!”

  穆子航说的话显然令徐科长感到了几分满意,看穆子航的眼神也有了变化,然后朝史密斯小姐边打手势边说起了很不流利的洋文。史密斯小姐很用心地听,然后遗憾地一摊手,冲穆子航“歪”了一声。

  穆子航不知道史密斯小姐冲他“歪”一声是什么意思,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槐花几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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