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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咹,罗幺爸出事了?出啥子事了?未必他硬是拿给日,本,人毛了嗦?”马五哥失声说道。
马五哥的话引起了乌梢蛇的警觉,说道:“你咋个会说是拿给日,本,人毛了喃?”
马五哥说:“我也是猜的。”
“猜的?你不会早就听到点啥子风声了嘛?”乌梢蛇依旧追问道。
马五哥却有点闪烁其词地说:“风声倒是早就有点,说不定罗幺爸也早就听到了这些风声。但是……罗幺爸不会真的是拿给日,本,人毛了嘛?他手头的东西可是又值大价钱的!”
“跟日,本,人倒是有点关系,不过,马五哥,你说的风声,究竟是啥子风声?我咋就从来没有听到过喃?”
“这个事情我也是无意中偷听到的。日,本,人其实已经跟罗幺爸私下里接触过几回了,还喊军统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当的中间人,想出大价钱把罗幺爸手里头的东西卖下来。但是,罗幺爸始终不松口,这样子就不光得罪了日,本,人,还有点得罪军统那个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日,本,人就打算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你说的那个有头有脸的人又是哪个嘛?”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说这个话的人也没有提这个人的名字,多半也不敢提。要是说漏嘴了传出去,他的脑壳多半都要掉。那你说的罗幺爸出事跟日,本,人有点关系又是啥子意思喃?”马五哥又问乌梢蛇道。
乌梢蛇这才说:“我今晚上我去找罗幺爸有点事情,哪晓得刚走到他住的那条巷子头,就看到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把巷子的口子扎了,看阵仗还有点大。不过,巷子口停的两架乌龟车(小轿车),倒像是军统的。看到这种阵仗,我当然就不敢走拢看个究竟撒,以为又是军统的人在围捕地下党,于是就躲在暗处想看下稀奇,哪晓得,一会儿的功夫,罗幺爸就遭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押上了其中的一辆乌龟车,然后就走了,看样子手上还是上了铐子的。”
马五哥说:“我就晓得罗幺爸早迟有这么一天哇。就算他有钱,但是他咋个斗得过军统和日,本,人嘛。连武汉都要守不住了,你个罗幺爸未必还单打独斗得过日,本,人?这还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乌梢蛇却说:“我刚刚从侧面打听了一下,说是罗幺爸勾结江匪抢了日,本,人的一批货,遭龙王爷伙同军统的人安桶子了(设陷阱了)。”
“乌梢蛇,你娃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等到天亮你就弄醒豁了,你可以哦!”马五哥朝乌梢蛇略显讥讽地说道。
乌梢蛇却显出几分得意地说:“老子还不是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三朋四友。所以,我乌梢蛇的面子,你马五哥该给的还是要给。俗话说,山不转水转,哪个敢说这辈子不求到哪个名下?你说是不是嘛?”
乌梢蛇说的话捎带着威胁的讥讽,马五哥当然是听出来其中的咸淡的,一脸不服地说道:“乌梢蛇,你不要说球些牛尿不酸马尿不咸的话来威胁老子哈。老子最烦哪个说话来威胁老子哈。再说,老子平时哪回没有给你乌梢蛇的面子?再咋个说你也是裘大爷的侄娃子得嘛,看到裘大爷的面子上,我马五哥也要买你乌梢蛇几分薄面撒。打狗都要看主人得嘛,你说是不是嘛?”
“马五哥,你说话不要拐弯抹角地骂人哈。哪个是狗咯?你才是狗,你们一家人都是狗!”乌梢蛇朝马五哥骂道。
在语言上捡了大便宜的马五哥呵呵笑道:“老子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跳起八丈高咋子?狗尾巴遭哪个踩了嗦?”
“废话少说,那今天这个面子你就算是答应给我乌梢蛇咯?”
马五哥说:“话都说到这跟份上了,你说我给不给你面子喃?今天也幸好是你乌梢蛇出面了,要不是你乌梢蛇出面来捡这个脚子,就是天王老子,老子都不会认账的!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你带起你的这两个朋友走嘛,老子还要在这儿补一觉瞌睡。”
“那就算我乌梢蛇欠你马五哥一个人情了哈。对了,你说的打算跟罗幺爸要做的一笔大生意,究竟是啥子生意?可不可以给我透露一下喃?”乌梢蛇停住刚要迈出去的腿朝马五哥问道。
马五哥却白了乌梢蛇一眼,说:“这个事情你还是少打听哈,万一你给老子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那不是老子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挨球嘛!我乌梢蛇的嘴巴你未必还信不过?”
“嘴巴两层皮,现説现移,哪个相信哪个哦?再说,现在罗幺爸又出事了,这个事情就只有黄了撒。”
“为啥子喃?除了罗幺爸,你不是还有其他的路子得嘛?”
“老子是有其他的路子啊!但是,这回这个生意老子还只跟罗幺爸做,另外的人,老子提都不会提。更不会再拿给日,本,人晓得了。既然你都说罗幺爸出事了,那这笔生意就只有黄了撒,老子也不会再提了撒。你也把我刚才托你要带的话当成耳边风算了,当我啥子话都没有跟你说过。”马五哥说。
乌梢蛇却威胁马五哥说道:“马五哥,既然你已经把这个话放出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吐出来的口水未必还有舔回去的嗦?你要是一点信息都不跟老子透露,你信不信,老子天一亮就把你要跟罗幺爸做一笔大生意的事情漏给军统的人,让他们出面跟你好生说。反正罗幺爸已经遭军统的人逮去了,就算是老子又给他添了一条罪状。”
“你敢!你未必连你老辈子裘大爷都要出卖嗦?”
“啥子喃?这中间还牵涉到了我二爸?”
“你如果觉得我在跟你吹牛,你回去问你二爸。”马五哥说。
乌梢蛇却说:“我如果敢却问我二爸,老子还轮得到来问你。老子现在还在遭我二爸追杀呢!”
“啥子喃?你二爸还在追杀你?你是不是在拿老子开心哦?哪个不晓得你现在已经是你们裘家屋头的一根独苗苗,你二爸还敢把你咋子嗦?他未必还敢断了你们裘家屋头的香火嗦?”
“这个倒是谅他都不敢。但是,我要是落到他手头,不死也得脱一张皮撒!我二爸的屁儿有好黑你又不是不晓得……”
“这个倒是,呵呵……”乌梢蛇颇带幸灾乐祸地笑道。
“这回还幸好是穆先生放了我一马,要不是穆先生放我一马,我早就遭我二爸弄来关起了。”乌梢蛇说。
马五爷好奇心被乌梢蛇说的话给带出来了,说道:“事情是咋个长起的?你给老子摆一下撒。”
“有啥子好摆的,也就是一件小事情,我二爸有点小题大做而已。”
“锤子才是小事。如果是小事,你二爸会追杀你?说一下撒,反正这阵子老子也没有瞌睡了,就当摆一下空龙门阵。”马五哥说。
乌梢蛇的眼珠子显然在他那双深陷的眼窝里转了一下,说:“那要得嘛。不过喃,深更半夜的在这儿阶沿边边上摆空龙门阵也不是地点,要不然我们找个能喝茶或者吃夜宵的地点边吃边摆。反正老子现在也没有瞌睡。”
“那当然要得咯。这阵子江边上黄老幺的茶铺多半已经起火开门了,我们到他那儿去边喝茶边摆咋个样?顺便他隔壁还有抄手铺子。”马五哥建议道。
“当然要得。”乌梢蛇欣然应允。 槐花几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