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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经理似乎有些疲惫,头靠在车枕上,悠悠地道:“我已经把钱给公家了,那地方成了我的私产,他们凭什么不让我拆?我又为什么要给他们钱?这没道理呀。”
张五三言两语弄明白状况,尤经理买了老纺织厂地皮,包括地皮上的建筑物,打算建成一座商业小区,带电梯的那种,但纺织厂宿舍里面那些人不同意,他们要求尤经理给赔偿。
尤经理说,纺织厂已经把宿舍卖给自己,使用权处理权都归自己,为什么还要额外给工人一份钱?
搞清楚,工人在纺织厂上班,吃厂里住厂里花厂里,理所应当为工厂做奉献,现在工厂倒闭了,地皮卖了,没办法再为工人提供吃住,工人就应该想其他出路自力更生,赖在宿舍问新房东要钱算什么?
这有道理吗?
“这是耍赖皮!是敲诈勒索。”张武果断给出定义,“这种人就是欠练,好好说不管用。”
尤经理很满意张武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张武实力咋样。
“我实力你放心,建房子我或许没经验,拆房子嘛,三岁我就会了。”
桑塔纳到了老纺织厂厂区,隔着车窗向外看,厂区已经荒废,长满半人高的野草,几条野猫野狗穿梭于其中,红砖绿瓦的大厂房墙壁斑驳,窗户玻璃几乎没有完整的,空地上堆着生锈的机械,综合起来四个字:荒凉破败。
“纺织厂咋成这样了?”张武问。依稀记得,张各村也有个人曾经在纺织厂上班,那是全村唯一的铁饭碗,很受村里人尊敬。
“搬去南郊了。”尤经理说:“那边是新厂房,新设备,产能是旧厂的六七倍。”
车子在后排宿舍门前停下,张武看到两行四栋宿舍,看成色应该是建于六七十年代,房顶长满梭草,青苔延伸到半墙高。
“就这些?”
“就这些。”
“工程量不小啊。”张武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摸下巴,心里计划该要多少钱合适。
“也不大。”尤经理说:“把所有门窗都砸烂,每间宿舍房顶都砸个大窟窿,至少得有这么大。”尤经理比出脸盆大小,“做到这些,你就可以交差,两千元。”
张武都怀疑自己听错,再次复述:“两千元,砸烂门窗,屋顶再砸个窟窿?”
尤经理点头,“你没听错,就这么简单。”
张武不要三秒就懂了,“你是让我们来跟人干仗的吧,拆房只是个借口。”
“差不多吧。”尤经理笑,拍张武肩膀,“怎么样,小伙子敢弄吗?”
“弄,有什么不敢的。”张武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并且心里已经有了具体方案,牵扯到可能要和人动手,价格出高点,每人五十,找二十个人,带上镐头铁锹,半天时间干完,自己能落一千块。
这生意比搬面粉好赚多了,张武顿时热血激荡。
尤经理下巴点点窗外,宿舍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三五个彪形大汉,年龄约莫四十左右,都是平头赤膊,用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这边,表情凶狠,如同镇守自己领地的雄狮,随时会对入侵者发动攻击。
“那些就是敲诈我的人,前面两次我找的工人刚过来,就被他们一顿好打,好几个都住了院。”尤经理嘿嘿笑,露出稍微靠里的一颗金牙,“还敢弄吗?”
张武总算明白了这活为啥没人接了,他有所耳闻,前两天有人接了个大活,一天三十,结果去了活没干成,人却受了伤,人市上传的沸沸扬扬,原来是这事。
“干,这活我接了。”张武自信满满道:“不过提前说好,开工前先付一半劳务,稳定军心。”
“没问题。”尤经理说,眼睛盯着宿舍前面三四个壮汉,慢条斯理,“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多简单个事。
张武推车门下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宿舍跟前走,如同他见过的任何工头,开工前先巡视一遍自己的工地。
三四个壮汉各自鼓着腱子肉往张武跟前压迫,成半包围状堵住张武,当先一个身体有门板那么宽,胸前肌肉像两块石板。
张武知道,这是常年体力劳动的结果,这样的人有一身蛮力,干活是一把好手,格斗就差太远了。
“小伙,干啥的?”当先的壮汉问,声音低沉,目光冷峻,大有一句话答不好就把张武往死里锤的意思。
张武吊儿郎当,轻蔑笑笑,手臂划个半圆,把四栋宿舍全部囊括,“这片宿舍我包了,明天过来拆。”
“噫?碎怂人不大狂的不行。”当中第二个汉子一声嗤笑:“谁家裤链没关紧,把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露出来,你拆个四四(试试)。”
张武立时黑脸,“说话注意点。”
“不注意咋了?你算个球。”对方给与回复,并补充一句:“你连球都不算,顶多是根球毛。”
张武瞬间火大,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蔑视过自己,双眼盯着对方,“你再说一遍!”
四个壮汉都露出轻蔑地笑,当中的最为嚣张,眯缝着眼,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向外蹦:“你—算—个—球!”
球字出口,张武的巴掌就呼到对方脸上,直接给对方整懵。
其他汉子发出一声呔,三四双手臂一起往张武脸上招呼。
张武迅速后纵躲开,而后反击,用的是军武格斗里的相扑术。
相扑,也叫摔跤,始于唐,兴于宋,水浒里有个浪子燕青,最擅长相扑跌跤术,尽管他人瘦,普天之下论摔跤没人能是他对手。
相扑术是种温和的格斗术,目的在于制服对方,而非杀伤,要诀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用在这里很合适。
事实上,张武在和同学争斗时使用的都是相扑术,既能打败对方,又不至于让对方负伤,不会为自己惹麻烦。
眼下这几个尽管可恶,但还没可恶到让张武下狠手的地步,再加上他们膘肥膀圆,正是施展相扑术的好对象。
五个壮汉围着张武,宛如五头狗熊围着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尽管人多手多,却连张武衣角都碰不到,反倒是被张武玩的团团转,要么打不到张武,要么出手就打中自己人,尤其有个憨货妄想用脑袋撞张武,结果撞到对面胖子,两两摔倒。
前后不要两分钟,张武或肩抗,或腰撞,或脚铲,把五头狗熊全都摔了个底朝天,躺在地上各自纳闷。
都没看清是咋回事,就感觉天旋地转人飘忽,自个就躺地上了。
桑塔纳里尤经理傻了眼,半张着嘴许久合不拢,直到张武把五头壮汉摔在地上彻底爬不起,眼睛才反应过来眨一下。
“好狗日的,小伙子牛批啊。”尤经理激动的脸面颤抖,对司机道:“给谢总打电话,问题解决了,后天准能开工。”
五个壮汉尽管外表凶猛,但都是银样镴枪头,他们都是普通工人,根本没有战斗力,肉是虚肉,凶也是假凶,或许还有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被张武摔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躺在地上半天不能起,面上都是苦涩悲伤。 枭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