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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戏

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 林夕 1768 2021-04-0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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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无戏

  百家文学之旅第一辑出版了4位作家——莎士比亚、乔伊斯、王尔德和海明威的传记。我买来一套。按照老习惯,最先读的是文学巨匠莎士比亚,其次是乔伊斯,而后是海明威和王尔德。出乎意料,读后给我的感受刚好和这一顺序相反。

  我怎么也没想到,莎士比亚——这位西方文学史上最具创造力的作家,创作出《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等不朽经典之作,其生平阅历竟如此简单。既没有生死相许的醉人初恋,也没有一波三折的婚外情人,甚至连一个可做谈资的旅途艳遇也没有。除了妻子比他大8岁和心爱的儿子幼年早逝外,他的人生实在是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可以说是平淡无奇。

  相比之下,另三位作家的人生却异常丰富多彩。每个人的履历都是一长串清单。

  先来看乔伊斯。这位经常穿着二手货、兜里揣着借来的钱去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一生备受病痛折磨。首先是他的眼疾,先是虹膜炎,后又得了严重的结膜炎,并伴以青光眼,先后动了11次手术,和他父亲生前举债次数相同。还有他那高度紧张而敏感的神经不时发作,令他动辄昏厥。虽然他最终以过人的意志战胜了自己的神经,但这一症状不幸遗传给他的爱女,使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光在精神病院度过。

  再来看看海明威。这位曾经几度亲历战场、喜欢被大兵们称作“老爹”、以描写战争为己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一生可谓出生入死,历经罹难,虽最终都化险为夷,但身上却留下一百多个弹片。在情感方面虽不及弹片多,但前后4次婚姻每每成为报纸的主打新闻。还不包括和由他小说改编的影片女主人公之间的“第四情感”。他喜欢收她们为“干女儿”。如此似乎还嫌不够。这位生性喜欢冒险的男人,在一个静静的黎明,用猎枪对准自己的喉咙,勾动扳机,让自己的人生更像戏剧,在高潮中结束。

  3人中,最具戏剧性的还属王尔德。这位自称用天才生活、用才华写作的牛津才子,在接连写出《理想丈夫》、《不可儿戏》等名作、刚刚登上事业之颠峰,悲剧便接踵而至。他的同性恋男友和父亲昆斯伯瑞侯爵不睦如仇,侯爵自然迁怒于儿子的好友,一直想当众羞辱这位当红作家。就在《不可儿戏》上演后不久,侯爵在王尔德的俱乐部留下一张写有污辱字句的卡片。愤怒的王尔德不顾好友劝告,对侯爵提出控诉。审判的结果,侯爵无罪开释,反证王尔德却有同性恋行为,因而被捕,被判入狱服刑两年,法院同时宣布他破产,财物被拍卖一空。一代唯美大师就这样成了悲剧的主角,命运在一夜间骤变,比他所写的任何戏剧都更富有戏剧性。

  所以你看,乔伊斯、海明威和王尔德,这三位作家的私生活都比莎士比亚精彩,但其文学成就却没一个能超过他。这样的结果似乎有些令人费解,但仔细想想,其由可观。

  莎士比亚生活在男权社会的中世纪,女人都留在家里,即使是剧团也没有女演员。女人的角色要由男演员扮演。所以纵使莎士比亚生性风流,也无风流的对象。他一生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除了写戏、演戏,业余生活就是和同时代的作家朋友聊聊天。

  他写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的生活无关,但这并没妨碍他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家。

  本质上,文学是苦难的产物。从别人的苦难中学习经验去写作,是天才。而从自己的苦难中学习经验,最多只能算是人才罢了。 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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