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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常委会第一个议题是讨论几个干部的职位,这些职位是由市委组织部田谷丰提议出来的,至于有哪些职位,现在还没有说起。田谷丰还没有机会说话,韩东伟借这个时候要谈一谈全市的干部工作指导思想问题。要申明市委在平通市的权威性。
与会的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话所指为何,只是大家也都只有听着而已,这样的斗争都是有着一定的轨迹而行的,就算是田谷丰等韩东伟的忠实干将也不会错走步骤。韩东伟要通过这一次讲话,先将调子定下来,然后才会主导着整个常委会的进程。
第二个议题,应该是有张政民来提出来,也就是对洄水县规划用地是不是要给达信集团使用,对这样的超大项目,市委常委会统一讨论形成集体决议后,一边执行一边上报省里。韩东伟的打算中,常委会里就算杨冲锋能够说出一些理由来,也准备投票表决强行通过,而省里一关,虽说省委shu记态度不明显,但那不就是自己需要的态度了吗?书记肯定不好站出来直接支持的,要不也不会要他主动去与杨冲锋沟通。
杨冲锋对韩东伟的讲话也在详细地听着,这个态度是要有,要不传到高层里又会有人拿这话说事。韩东伟见杨冲锋没有强烈的反应,而神态平和,心里也拿不准是不是太如今改变的态度。等将想要说的话都说到位了,就想要田谷丰来表演。
“鉴于我们市里的实际情况,这一次干部调整涉及面不大,主要就是几个岗位,下面我们请田谷丰部长具体给大家说一说。”说着,将说话的机会交给田谷丰。
田谷丰见韩东伟看着自己,也就对他先重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表示对即将要说的工作给大家一种郑重地感觉。他却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喝一口,着也是田谷丰的一个习惯。每次开会发言之前都要喝一口茶来润润喉,清清嗓子。
这次却没有料到,正将那口茶喝进口中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让他差点给呛着了。
“韩书记、杨市长,我先插一句话。”没有等田谷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洪义友这时却说话了,点了韩东伟和杨冲锋两位大佬的号,两人自然不好装着没有听到。韩东伟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洪义友,他是市里的纪委书记,在常委里排位靠前。
洪义友一开口,韩东伟就有种不妙的感觉,而其他人见次情况,也就隐隐猜出些事情来。韩东伟却不好装着没有听到,洪义友声音不小,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而且他申明要先插一句话,不让他说韩东伟还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杨冲锋自然不好僭越,有一把手在还轮不到他来对洪义友表示,就看着韩东伟。韩东伟知道大家都看着他,心里虽知道洪义友不会说出什么对他有里的话来,可也只好说“义友书记,请说吧。”对洪义友本人,韩东伟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他也知道洪义友可能走进杨冲锋的阵营里,只是洪义友是不是来帮杨冲锋说话捣乱?杨冲锋要是真这样布局,这句话就算不听,也可能有下一个什么事的。
洪义友听韩东伟说了后,没有听借助韩东伟的话说“谢谢东伟书记、冲锋市长。”说了这句话后,接着就说,“其实,要说的这句话,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省纪委的紧急通知,本来应该先跟东伟书记汇报,先通气后再者常委会上讨论工作应该怎么开展的。”
洪义友说到这里,才稍停顿一下。他提到了省纪委的通知,其他人也就不好多嘴,更不能够阻止他继续说了。韩东伟心知不妙,省里有什么精神他作为市委一把手却没有得到风声,这是怎么回事?不先与他通气就直接拿到常委会里来,本身就有些不对头,只是纪委是相对独立的部门,虽是市委的一个部门,但却不会完全听市委的。
另一个人也郁闷异常,那就是田谷丰。本该由他将议题提出来,大家讨论,将韩东伟的意思贯彻出来,将下面县里和市政府的一些职位换那么一两个,市政府那边的工作就会更吃力一些,而市委的控制力就得到了加强。此时,却给洪义友这样一打岔,不知道这会什么时候才回到正题上来。但他却不好跳出来,在常委成员里,他是排在洪义友之后,从其他资历看也没有洪义友资历好。这种场合下,这些却是很注重的。
“韩书记、杨市长,省委纪委的主要精神为就先口头给各位领导进行汇报吧。鉴于平通市之前出现的盗矿案以及涉及到一些部门和一些领导,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其危害性省纪委也做了深刻的阐明,我在这里就不多深谈了,各位领导都有着全面的认识的。省里的重要意图,就算要在全省掀起一次较为全面的反腐倡廉工作,为我们根本队伍不时地敲响警钟。省里要我们在一周之内交出我市反腐倡廉工作的工作方案,成立领导小组,并每月做一次自查一次学习一份心得一次小结一次汇报。这次工作在全省里全面铺开,省纪委将组成三个督查小组不定期地下来查工作进行的情况。”
洪义友说到这里,将自己的笔记本就阖上了,却看向韩东伟,继续说“韩书记,今年省里要打反腐倡廉大胜仗的一年。我们平通市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明白,省里也知道我们任务艰巨,曾在电话里问我需不需要省里派人下来协助工作,被我一口回绝了。我相信在韩书记、杨市长的带领下,平通市会将反腐倡廉工作做好。当然,省里提出派员来我市协助工作,不是对我们市里的干部表示怀疑,而是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工作中,任务重,涉及面广,反腐倡廉的单子就更加中一些。我虽说在省里面前说的很坚决,但关上门后说自家话,韩书记,我市目前反腐倡廉工作不容轻视啊。我们纪委办公桌里就有不少的检举信,当然,这样的信件还有待却做落实工作,比如,洄水县就有不少的信件反映我们的干部自身不检点,出入一些娱乐场所,收受贿赂等。”
说到这里,洪义友就拿起自己的茶杯来,喝一口,看似乎是在润一下喉,实际上是不想再往深里说。在平通市里,虽说目前干部队伍算是军心基本稳定下来,但要是提到盗矿案,那些自己屁股被干净的人就会坐立不安起来,谁说多了也就会被人记恨,但要是都不提及,这些人自己就会忘记,说不准旧病复发。点一句,敲打敲打,达到目的了,其他人也不好多抱怨。省里的意思,洪义友只是服从工作而已。
就算在坐的常委们,听了洪义友的话后,也都知道那是敲山震虎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省里会将这反腐倡廉工作做到哪一种程度。他们自己和他们下面的一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可说是“带病上岗”。这些人会不会是这一次清算的对象,洪义友手中的检举信更是像炸弹一般,会不会引爆,爆出来会不会上级自己,也都是在坐一些常委们所关注的。
在国内,这类斗争是极为有艺术的,广度和深度的标准完全是看斗争的需要。反腐倡廉在平通市就是一把利器,随时能够威胁到一些人。市委副书记陈佳灿、常务副市长张政民、市委组织部部长田谷丰、政法委书记卢政一等,还包括洪义友自己,也都是盗矿案风波中留下来的领导。有没有案底在记录,只有他们自己心更清楚些,而反腐倡廉中会不会涉及,会不会深挖,也都要看各人的工作态度。
各人心中无底,都勾下头对着自己的茶杯发力,来分散自己的心思。
韩东伟对反腐倡廉这一利器也是很看好的,只是洪义友不会和他合作,也就不能够将利器抓在手里加以运用。这时间洪义友用这个时机来提这反腐倡廉,分明是在提醒常委会里的成员们,何去何从要看他们的态度。韩东伟自己倒是不用担心反腐倡廉会不会涉及到他自己,而常委成员里市里纪委也不能够直接进行调查,采取什么行动。但下一级的人给救助后,这些常委成员还有几个人能够安坐?
洪义友特别点了洄水县,那是什么用意?韩东伟对洄水县的情况自然也是明白的。田宁这个县委书记没有走在他的阵营里,谭俊明显地追随了自己,田宁和谭俊之间早在他来之前就是一对矛盾体,这时也不会有和解的可能。那么洄水县的检举信会是谁的,就不难猜中。
谭俊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韩东伟也无法了解太多,之前也只是要拿谭俊来掌控洄水县这个目的。如今目的没有完全达到,原因不在谭俊而是在市里,自己没有能够完全掌控市里,使得谭俊在县里也不敢太强硬。现在谭俊有检举信在市纪委手里,自己真要将市政府那边打压下去,他们只怕要将谭俊给弄出来。
如此一来,上面会怎么样来看,而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谭俊的事?保他是不是能够保住,也不知道底细。不保他,纪委翻出来就不仅仅是对谭俊一个人,而是将走进市委一方的人都进行了打压,市委并不能够为他们顶住,那还有什么值得大家靠过去的?
打压谭俊导致各人心冷,生出疏远来,那是必然之事。
韩东伟一下子就犹豫起来,市纪委在具体工作中的力度,其实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态度,这一点,韩东伟是明白的,要不然,洪义友也不会插出这样一句话来。田谷丰要是将市政府那边的人换下几个,市纪委肯定也会在市委这边查出几个主要位子来,结果损失大的还将是他,今后更加被动的人也将是他。
这一次市委市政府之间的角逐,起因在谁,市里的人自然心里明白。受到牵连的人,都会将责任加到他的头上,会将全市的人都完全得罪了的。
韩东伟脸阴沉着,就像要滴出水来。只是反腐倡廉谁都不能够说出任何话来,除了支持还是支持,要不就不仅仅是斗争了,而是自取灭亡。何况,洪义友所说的,是省里要对全省的干部进行的思想和工作作风的大整顿,对平通市说来就更有着重大的意义。
会议室里的氛围也是洪义友之前就想到的,洪义友自己、杨冲锋、刘振中三人与盗矿案关系都清清白白地,很爽利,自然不会有什么心里上的担负,就算下面的人偶尔有个别的撕下来做出违纪的事,在杨冲锋看来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这样的大氛围,杨冲锋也绝不会容忍的。乘机清除,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是一种警戒和教育。
“韩书记、杨市长,两位领导对我们纪委的工作有什么指导……”洪义友知道话说到这里,得将话语权交出去了。
“我来说两句吧。”杨冲锋没有等韩东伟反应过来,当即就接过话题,韩东伟明知道不妙,也找不到理由来阻止杨冲锋发言。“我觉得,大力反腐倡廉,加强我党干部队伍党风廉政建设,不仅仅是市纪委一家的事情,而是一个大工程,市委和市政府,均应该给予大力支持。除了市纪委的作用,政法部门也应该积极主动地配合,我认为政府也应该加入到这个轰轰烈烈的反腐倡廉运动中去。”杨冲锋声音坚定,铿锵有力也显示了决心。韩东伟的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看来市长手里的牌早就准备好了,此时两人应和着,影响力也就更大。
“我认为,要搞好反腐倡廉,抓好干部队伍党风廉政建设,监察机关和审计机关也要参与进来。以提高政府执行力和公信力为重点,充分发挥行政监察和审计的职能作用。所以,市政府为配合纪委反腐倡廉工作,拟定向各地市派出监察审计小组。主要从如下几个进行行政监察和审计工作……”
“我认为,要搞好反腐倡廉,抓好干部队伍党风廉政建设,监察机关和审计机关也要参与进来。以提高政府执行力和公信力为重点,充分发挥行政监察和审计的职能作用。所以,市政府为配合纪委反腐倡廉工作,拟定向各地市派出监察审计小组。主要从如下几个进行行政监察和审计工作……”杨冲锋字字如捶地敲打在一些常委成员的心里。
“具体而言,要重点解决好这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解决征收征用农民集体土地补偿费不到位及管理使用中的问题。要加强土地执法监察,严格建设用地管理,严肃查处违反规定乱批乱占耕地,以及拖欠、截留、挪用土地补偿费用等行为。二是解决征收拆迁中侵害居民利益的问题。三是解决企业重组改制中侵害职工利益的问题。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职工利益不受损。四是解决拖欠克扣农民工工资和政府拖欠工程款的问题。依法保障农民工的工资福利、劳动保障和基本生活权利等方面的合法权益……”
大江流域建设中工程项目多,上述问题有些地方是比较严重的,杨冲锋自己就受到不少的反映,此时一一列举出来,借纪委的反腐倡廉一起进行大整顿行动,今后在大江流域里就会营造出更好更有利于发展的良好环境来,也通过这样的行动,将一些见利动心的人那种跃跃欲试的心思打压下去,避免大江流域里重蹈望江县盗矿案的覆辙。
等杨冲锋发言后,大家也就体会到市政府的用意,要借省委纪委这一行动对大江流域里进行肃整,市政府那边所有行动会造出什么样的影响力来,常委们在招投标中心招标工作上已经有见识了,此时是无力拦阻的,只有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了,才有可能将自己摘除清楚。抵制显然是看不清局势,自取灭亡之道。
等杨冲锋停下来后,按说该韩东伟来定一定调子,才更加符合体制里的习惯。然而,陈佳灿却突然出人意料地说话了,“韩书记、杨市长,听了义友书记传达省里的反腐倡廉工作指示,我觉得非常地及时,对于我市说来,反腐倡廉不单单是一项重要工作,更是对全市干部的一次品格检验。杨市长讲话中涉及到的,不单纯是干部工作中的个人腐 败问题,还涉及到一些权力部门的部门工作腐 败问题,这种问题的确存在,也的确破坏了我们党、政府与人民群众之间的鱼水之深情,要将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起来,这些工作都是刻不容缓的。
在这里我先代表自己,对市纪委和市政府即将进行的工作表示全力地支持,保证自己按照市纪委的要求做到‘五个一’,以为的党性和人格向组织进行保证。”
陈佳灿急于站出来表态大家是理解的,之前牵涉到盗矿案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常委成员里其他人都还有,如今市纪委和市政府都申言要反腐倡廉,要是不做表示那不就表明自己还与那些事有牵连?陈佳灿就算不说话,其他人也会出来说话的。等陈佳灿说了后,张政民等人也都做了相应的表示。
等其他人也都表示了后,陈佳灿又说“韩书记、杨市长,在这里我还有一个提议,算是给两位领导建议,大家也可讨论讨论。今天的议题是要讨论我市干部任选问题,我提议将这个问题延后再议。为什么这样提议?我觉得等第一轮反腐倡廉工作进行之后,也就是对我市干部能够经得起一次全面核查后,再来进行干部的任免,对我们市里的工作会更主动一些,也更有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意见。”
谁都没有想到陈佳灿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而这个问题要么事先就推测好并环环相扣地精心策划过了,要么就是陈佳灿临时起意,提出这样的提议,而这提议却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现在将干部任免做出来,等反腐倡廉工作者却查出什么来,那不是市委自己打自己耳光?这种事谁敢保证没有?
韩东伟见陈佳灿说出这番话来,一口气梗着,当场就有要翻白眼的感觉。他不由地在左右转头看去,想看看是不是杨冲锋和陈佳灿两人当真联手起来了,要是这样那就有可能影响到更多的人走向杨冲锋的阵营里。
平时陈佳灿因为自己的特殊性,对市里干部工作也都采取更低调地态度,几乎就没有自己的声音。在这次干部调整问题上,韩东伟也就是通过田谷丰和他在办公室里讨论后就定下来了,还是今天下午田谷丰才想起来要跟陈佳灿通通气,到他办公室里给陈佳灿做了汇报。这样的事,对陈佳灿说来自然是不能够忍受的,完全将他架空了,都将他当成空气了,这样下去他还有什么机会?
现在找到机会了,自然会做出一定的反击。
陈佳灿虽被盗矿案所累,但却依旧是市委专职副书记,要是韩东伟心里明白一些,先主动与他通气,人事上怎么样安排也都不会发出自己的声音的。韩东伟不是忽略,而是一位田谷丰会做这样的事,讨论时也就更多地在琢磨谁才能将市政府那边更好地遏制一些,受到这样思路的影响,哪还能够将平时低调的陈佳灿记在心里?
这时见到陈佳灿脸色冷漠仅仅地绷着,而杨冲锋的脸色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平寂。心里真拿不准陈佳灿是事先就与杨冲锋商定好了的步骤,还是临时找到这样的机会进行反击。从细节上看,杨冲锋从省里回来后的三天里,所作的工作也都有人细致地做了汇报,按说没有时间与陈佳灿进行联络,难道是在杨冲锋还在京城或省城时就讨论好了的?不可能吧。韩东伟决不相信两人会在那是就有所联系,将今天的常委会里一步步商定好。
陈佳灿结束自己的发言后,谁也不看,将笔记本放在会议桌上,心思就完全沉了进去。
张政民这时就更加难做了,认识问题要真往后推,那天还要不要将这提议拿出来?韩东伟做题工作是,虽不愿意这样做,但也是无可退路。原本想和杨冲锋先沟通沟通,但两边桃花分明是自找罪受,执行市委的做法那也是无可奈何,是自己的工作,至于得罪市长也只有指望着他能够理解。今后有其他工作要是得罪书记,次数多了双方也就心里明白。
虽没有好的退路,但张政民在陈佳灿发言之后,也就有了自己的选择。当下也就接着陈佳灿的话说,“我赞同佳灿书记的意见。”说了后就立即闭嘴,有些话不要多说,对他支持陈佳灿也是有基础和前提的,张政民和陈佳灿在政治上都属于那种暂时无根浮萍似的,就算有可落脚处,他们也不想就选择阵营。做一个不结盟的人才是最好的,但这一次,市委书记韩东伟分明就是利用他们来做手中的枪,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要真没有一点表示,那也不是他们心里的立场。
杨冲锋见陈佳灿说话里,心里已经估计到会有这样一个场面,而张政民更是立即呼应,不是想与陈佳灿联手,而是不得不表示,要不然今后在常委里就没有一点立足之地都不剩下。韩东伟脸色再不好,心情再差,那也不用怪陈佳灿和张政民两人,甚至于平通市的其他领导得知常委会里的细节,都会怨韩东伟无端端地挑起市委和市政府之间的对峙,从而将火延伸烧到他们身上。
“佳灿书记这个提议我是赞同的,也是最为稳妥的做法。对杨市长组织市政府对下面进行督查,我提议与市纪委进行联合,形成一个整体的工作队,这样在工作中即可以分头并进,又能够互通信息,不必要做重复工作。”洪义友接住张政民的话说。
韩东伟见这几个人一句一句地,将一件事就像是要讨论出结论来,心里却一时间还找不到更好的应对之策,而田谷丰、王文兴等人对反腐倡廉工作也不敢多话,就怕真的纪委要针对其中一个,谁出头来哪还不是送到别人面前却,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韩书记,我也提个建议供纪委的同志参考,反腐倡廉一定要有大决心,无论遇上多大的阻力都要一反到底,绝不容情。这才是我们党的立场,是我们对人民负责的责任。但是,工作中也要讲求方式方法,不能搞成全民运动,杯弓蛇影,人人自危。这也不利于我们目前面对的主要工作,一切都要从建设大江流域经济圈为我们工作的大前提出发,监督机制要健全,但以前历史原因造就的一些问题,也要从具体情况来看待。据我所知,我们市里就存在着‘带病上岗’这一情况,现在反腐倡廉,不是揪着历史问题来清算,‘带病上岗’在岗位上把病治好了,也就是我们的合格干部了嘛。”
杨冲锋将自己这话说出来,那也是一种表态,要是真的将反腐倡廉作成人人自危了,今后市政府那边的工作也就难以开展。但先前提出的要监察的工作,却也要推广出去,维系住一个两好的大环境,这其中的分寸要怎么样把握,就有着很复杂的因素。
到目前已经基本定论,杨冲锋说了后,洪义友在表示了要尊重领导的工作意图,让不少人心里就放松一些。也就相继地表示出对杨冲锋的支持之意。
韩东伟见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次常委会,在还没有发力时,就给扭转了方向,此时不说提议干部任职的问题,其他人不会对此有什么支持的,就算自己强行要将之前的提案落实下来,只怕在接下来的反腐倡廉中,就会有人给举报或查出什么真实凭据来,那市委当真无法下台了,更不要说今后还有没有威信。
而对洄水县投资两百个亿的议案里,张政民还会不会按照之前说好的来提?又有多少人会与市委保持一致?这时真没有一点把握了。
“散会。”韩东伟觉得这样的常委会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没好气地说。说着也不看任何人,站起来往外走。
杨冲锋、洪义友、刘振中等人也不作声地站起来离开,其他人心里谁都明白,在常委会里这样的斗争已经不是第一次,谁都知道闷声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至于市里的斗争,能够躲过还是躲一躲。
韩东伟走出市委里,直接往达信小区里去。走进达信小区后,才想到市纪委要贯彻落实省纪委的工作精神进行反腐倡廉。像他这样是不是也是他们物色的对象?心里就像受到猛烈地撞击一下,当真他们要这样抓自己的不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今后倒是要注意些。不过,想回来,杨冲锋不也住在千色百花里?谁都不会比谁更干净些,到这程度上的斗争,这些事其实还真不算什么事。放眼全国,厅级以上干部谁没有一些私密的场所?谁没有几个肯帮买单的朋友? 赘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