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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与那个常委点头就往会场走去,虽说对吴文健进行回击,但心里也越发沉重。虽说如今心性坚如金石,但对当前的形势却也足够理智地认识,不会盲目。那种势单力薄的感受,虽能够更激发自己的锐志,但心里不免会散布着一份绝望之念。
李彪此时应该在书记办公室里等着,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他的做法?杨建君突然心里生出一种要搏一搏,好好地和李彪谈一谈,将事情摊开了说的冲动。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走到书记办公室之前,杨建君不由地将脚步慢下来。一旦走进办公室里,情势或许会出现更糟糕的局面。李彪如今一直态度暧昧,就算今天的会估计也是对各方进行警醒的用意,这时候要将事情跳开,逼迫李彪作出明确的选择,他会不会因此而反弹?
至少李彪不会为自己而损失他的态度与利益。杨建君觉得这次当真赌不起,更赌不起将李彪推到对立面的阵营里去。犹豫一阵,还是觉得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市委的会议室在二楼,杨建君便往下走,此时也怕吴文健等人看见他从书记办公室那边下来,只好将更多的自信放到脸上来,以便能够迷惑住对手。
到二楼,杨建君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让他浑身都颤抖了下,只是突然的响声将他从格外关注吴文健阵营的人的思绪里惊动里,才觉得手里些意外的惊吓。还没有将手机拿出来,心里也就体会到自己心底里还是发着虚,对今天的局势是那么地无力。
将手机取出来,杨建君看了是来一个短信,也就用这动作来将自己那种心虚的感觉冲淡些。翻开短信,见里面是一个未知的号码,内容很简单:日出云散。后面落款是:胡。
杨建君先是一愣,平时都没有见过这号码,但却又觉得这号码有些印象。只是这短信会不会有什么意指?还是谁和自己闹着玩,捉弄自己?这时也不会有太多的动作,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在脸面上表露出来。
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而多数都是吴文健阵营里的人,对西平市二把手进会议室来,也没有人做出什么表示。这段时间里,市里的斗争是那么地明朗,就算其他阵营里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对杨建君做什么表示,让人误会而殃及自己就太冤枉了。
坐到自己位置上,杨建君也不去注意其他人,在市里他也不是没有同盟,市委常委里也有另两个常委与他在同一阵营里。但在市里的力量对抗中,目前就显得弱小,不足以牵制市委书记李彪,也不能遏制住吴文健的本土派系。
另两个人还没有来到,事先已经做了沟通,取得一致的认识。会在今天的常委会里,尽力争取李彪阵营里的常委们支持自己。此时坐下来,又想起之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短信,杨建君将自己的电话簿拿出来,平时不少电话都是秘书帮着先接,告诉自己对方是谁,反而对电话号码就不熟悉了。
翻找之后,在密密麻麻几下的不很规整的电话簿里一下子也找不出来,只好静下心来重新找一找。
胡副省长!是胡副省长的电话号码。杨建君将信息再次翻出来看,将号码重新对一对,一个数字都没有差错,果然是胡副省长的来信,居然是胡副省长给的信息。日出云散。日出云散是什么意思?
杨建君顿时浑身都记得起来,有种压不下去的感觉。太突然了,胡副省长的短信足以说明,这么长时间的抗争,终于在省里有了明确的答案。胜利了,应该是省里有了决策。想到这里,杨建君浑身的激动让身子有着无法收住的颤抖,多少年没有这种情形的波动了。
是不是给胡副省长去一个电话请示请示?这个念头,让杨建君又有疑惑起来。太简单的短信是不是这意思?他将两个号码再校对一番,再次确认信息是胡副省长发来的。才将头抬起来,此时之前那种眼泪欲冲出眼眶的激动,此时已经平静了些,知道省里有了觉得,作为目前的斗争形势严峻明朗,但具体的斗争中,还有着波折与凶险,同时,更不能因自己的情绪,而让对方有所察觉。
李彪是不是也得到了什么消息?杨建君知道李彪在省里的能耐不小,省里的决策很快就会让他得知。只是这时候还不能够与他联络,任何动作,都会让对方警醒,而达不到省里的决策目标就是自己的错了。
心里已经笃实,面对一切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那都将是过眼云烟,看看这些蛀虫们怎么样表演,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要不要给杨冲锋一个消息?香兰县的一把手,这时面对老邢副书记的压力,比起自己来还要艰难得多。杨冲锋没有明确地表示要向自己阵营里来,但杨建君却赞赏他这种人,年轻而有正义,刚猛而不鲁莽。难得啊,今后可说前途无量。只要在香兰县里没有被压垮,可以预见他今后的辉煌。
与杨冲锋往来很少,主要是基于所站的阵营不同,一开始杨冲锋就选在市委书记李彪一方,这也是很好理解的。如今两人在香兰大道上目的一致,却没有多做沟通与交流,但还算是另一种默契,杨建君觉得有这样的默契,也不算是太孤独。
更多的方面都来不及细想推测,也来不及想省里将决定传达下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又会导致出现破损里有多少变迁,而他所处的阵营会不会就此壮大起来。李彪不会为香兰大道的事有多少牵涉,所以西平市的天不会变。之后的演变将是什么,都不要多想,之前也只是凭借自己一颗本心来推动这事,如今知道结果后反而没有了之前那种纯正之心。
杨建君坐的位置,斜对着会议室进来的门。他还没有将手机收起,吴文健和另两三个人一起走进来,声音不高地说着话。话声不大,但让人听出他们的欢欣之情,也就是有着绝对的优势才会有这样的声音。吴文健故意看向杨建君,要表现他那种胜利的姿态来,当然他不会浅薄到那种要显摆,但此时却有着用意,也是一种策略。
李彪到来,看不出什么表情,杨建君估测不出他是不是真知道了省里的情况。心里不禁有些触动,此时又不能提示什么,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提示,李彪未必就相信自己。
会议室里的人都来齐了,李彪的脸还是那样子没有变,看着会议室里的常委们,淡淡的,而会议室里也静默着沉闷而有着压力,随着李彪的沉默注视,这种压力就越来越明显。杨建君就坐在李彪身边,也能够将其他常委成员的表情心态看得清楚。
李彪环视一会,才开始说话。“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这个会议,很突然也是势所必然。国家西部大开发策略为我们西部地区提供了最好的发展机遇,我们西平市能不能够将这机遇抓住,能不能够在发展的大潮流中奋勇前行,不仅要有我们的热情、我们的勇气、我们的奋斗,更需要我们有专业的知识、前瞻的智慧和一个团结携手一起战斗的团队。
我们的队伍里有很多值得我们深思、值得我们借鉴、值得我们模仿和学习的人和事。我经常反思,什么才是西平市发展的最好机遇?没有答案,却又有着众多的不同的答案。我自己都无从选择,很难进行选择啊,就怕自己的选择被一时的假象所迷住,而给现破损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如果说整个西平市是一个团体,我们就是这个团体的决策者,能够轻率地作出什么结论而将整个团队引领到一个还没有看清楚的方向?显然是不能动。高祖说过,实践出真知。集体的智慧才是最大的力量源泉,今天我们就讨论讨论西平市今后的发展吧。”
李彪将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先透露出来,杨建君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却一无所获。
没有人肯说话,谁肯在这样的情况下先来当炮灰?等了一会,李彪就对杨建君说,“市长,西平市的工作,主要的担子都压在市政府那边啊,你有些什么想法?”
杨建君知道今天这情势的结果,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担忧,但斗争的智慧却不能够让人太病垢。今后就是胜利了,也让人说出自己能力不行,那当真是自己找死了。当下也不推却,用手将放在面前的话筒调一调,让对方以为自己心里无底而找出这些事来拖延与组织语言,就更能够麻痹对方。
见到吴文健转脸看向另一个人,两人笑了笑,杨建君才说“书记,我认为西平市目前就是最好的发展机会。怎么这样说呢?香兰县给我们带来了如此良机,随着柳河酒业集团进驻香兰县,配套的建设和企业也会大量涌入我市,同时,我市经济结构也会随之改变一些格局,将之前那种比较单纯的旧式生产模式进行变革,这种变革不是一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我们只能给调整我们的策略去适应这种新时期的到来,就会促使我市经济建设的健康发展。
书记,说到香兰县,我心里有很多感受。上次虽省工作组到香兰县里,见到香兰大道的破损,据我所知,这条投入三个多亿的工程项目,到今日最多也就三年半时间。看到那破损不堪的街面,心里感觉到的是痛。痛啊,那都是人民的血汗,就这样给糟蹋了,心痛啊。”
杨建君说着,将自己的眼镜取下来,故意延长停顿的时间,等各个方面的人都先想一想。将眼镜擦了下,重新戴上,虎地站起来,在会议桌上轻拍一记,“像香兰大道这样的豆腐渣工程、这种损民害国工程,我提议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养奸!”说着想会议室里环视一遍,“书记,只有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我们队伍之外,西平市的建设才会更加健康的前进。”
李彪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杨建君,这也是杨建君一直在市政府里所说的言论,只是今天到常委会里突然提议出来。
没有什么表示,在这时候就代表很多意思,让所有的人都拿不准书记要怎么样。杨建君说出来后,就看着自己阵营里的另一个人,本来应该是他先说出来,然后杨建君来支持。可这时杨建君将之前约定的顺序变了,只好用眼睛来暗示他接着说。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本土阵营里就有一个人嗯了一声,表示他要说话。
“书记,今天我们的会议室讨论西平市将来的发展吧,可不要将会议的主题方向给弄错了。”一个常委说,直接将香兰大道那边定性为豆腐渣工程、损民害国工程,那是谁都受不了的,帽子太大。
“是啊,再说,香兰大道的项目,施工方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目前我们也不能随意定性,要等市里的专家组的评估结论,才能够全面地论证香兰大道的情况。市长,你不觉得这样早得出结论是不合时宜的吗。”吴文健见杨建君毫不客气地将本质所在点出来,等那人先说了一句,进行缓解了下后,忙站出来说话。将评估专家组搬出来,也就会将市里的领导的嘴堵上。
“是吗,我看吴副市长对香兰大道比谁都清楚吧,当年不就是吴副市长的大杰作吗,不如你帮我们先解说下会更为精彩。”杨建君这话更将吴文健比到死路上,也暗示着等今后更有精彩可看。
吴文健对杨建君的责难早就有了充分准备,只要不直接说他是贪腐分子,都不会为他的言辞所动。自然会找出一个又一个理由来为自己辩驳,为当年修建香兰大道的意义演说。杨建君不再说话争辩,冷落地看着他表演,眼里的玩味就很足。
看着吴文健带着些得意的演说,杨建君心里在想,省里既然有了决策,那么行动也就只是在一两天内,说不定省里工作组的人已经在半路了。而其他人,或附和或装聋作哑,或做思索等,不一而同,就想过一两天后,这一批人都给抓捕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杨建君那种冷冷的不屑,让大多数人看着以为他是无奈。李彪也不作声,别有意味地看着众人,始终没有介入下面的争议。
杨建君不说话,但不表示他的阵营里的人就不说,另两个人轮番与吴文健阵营里的人辩驳着,使得会场里很是热闹。会议进行还没有到一个小时,会议室外李彪的秘书田军走进来,使得会议室里的人都看了过去,这时候田军走进来,是很不正常的。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建君见到田军,就感觉这省里的工作组已经到来了,这才是体制里工作的习惯。吴文健也见到田军疾步走进来,以为是彭家村那边的事是不是闹出人命案来了?或者彭家村的人冲进市委里来了?要怎么样应对,吴文健早就想好了办法的。
田军走到李彪身边,在李彪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彪面色凝重起来,点了点头,对田军说了句话却没有人听出来。等田军走了几步,李彪转身对杨建君说“杨市长,省委派了几位领导到市里来,我们去接一接吧。”
“好。”杨建君沉静地说,心里早就估计到了,见李彪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估计他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了吧。等李彪对会议室的其他领导做了句解释,站起来往外走,杨建君才跟在他身后而去。
众人不知道省里怎么会有人突然到来,按说从省里来至少也要到中午才会到西平市,莫非是临晨就过来?吴文健没有接到省里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得到阵营里其他人的什么消息,心里虽沉问,但还是有些忐忑。李彪将杨建君脚走去迎接省里的人,虽说是符合两人的身份,但那神态让人看着使人感觉到另有内容。不过这时什么都来不及了,吴文健下意识地将手机拿出来,准备问一问省里的情况,门口已经走进人来。
李彪在前面领着路,看得出李彪很小心的样子,让人心里有些发紧。好在过程很短,杨建君尾随在众人之后,一群人也都没有跟他客气,而是看着会议室里的人。来人脸阴沉着,为首一个人大家都不熟悉,只知道是省里纪委的人,甚至连他的职务都不清楚。
李彪请为首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人,走到会议室的上位,那人也不客气,先看了看会场里的人,再对李彪说,“李书记,来的突然,要打断下你们市委的会议了。”
“请。”李彪说转身对会议室里的常委们进行介绍,来人是省纪委的一个处长,今天到西平市里来,是执行省委的决议,请大家都听一听。那人等李彪说后,才正着脸说,“根据省里得到的材料,我们才半夜赶赴西平市来,有些事情要请在座的干部跟我们核实一些问题。打断了市里的会议,不过时间不会长。”解释两句后,那人将一张材料拿出来,下面的人见是省纪委的人,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却不敢乱动。
那人打开名单,念到,“西平市副市长吴文健同志你已经被双规,有什么问题要向组织解释,请你跟我们的同志走吧。”说着看向面带惊惶中的吴文健,立即有两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人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机等都拿走了。随即将吴文健带走,杨建君见他走着时慢慢全身都变了。
随即,又叫走了三个人。
等省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李彪和杨建君重新走进会议室里,所有的人看向杨建君的眼光就不同了,此时,杨建君心里也安稳下来。先虽知道省里的决议,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两人坐回位置,李彪看着杨建君说,“杨市长,是不是很意外?”
“书记,我感觉既有些意外,又是必然。意外的事省里这么快就将西平市这边的事查清楚了,有了正确的决议,让人很欣慰啊。说是必然,那是因为一切为自己利益不一切地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时一种必然,贪欲腐败的人都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说得好。”李彪说着率先鼓起掌来,让会议室里的人醒悟到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杨冲锋将香兰县的大事稍作安排后,就算县里的大小领导都心里惶惶,也不会去多理会他们,几个方面部署后,就不会乱套。近些天肯定会有些小乱子,也是必然的,过几天人员稳定下来,空处那么多的位子来,自然会让这一帮子人两眼发绿,不愁工作推动不了。
交待了任征、孙大坡和龙茂显三人后,就即刻赶往市里。香兰县这次将是老吴家窝案的重灾区,而杨冲锋想要抓大放小,平稳过渡,之前不少涉及到老吴家的人,或站在老吴家阵营里却又有工作能力的人,都想尽量使用,这一政策也还要到市委里去汇报与争取。
科级干部的使用权都在县里,但目前香兰县涉及到的几个职位,有正处、有副处级的领导,这一些也要将自己的想法先跟市里进行交流。自己得到多少政治利益,杨冲锋从没有考虑到,而他所涉及到的政治利益,也不在西平市这个层面上。所作所为,不过是让高层那些大佬们看,要他们认可才行。
在香兰县和西平市都没有多少利益可让杨冲锋动心的,但他却不能容忍来几个人就爱那个他在香兰县里所进行不布局,给搅和得完全变了样。市里的李彪和杨建君两人,要是比较敏感,就会对香兰县进行回避,不忘香兰县里伸手进来。
杨冲锋虽有些顾虑,不知道李彪对香兰县会做怎么样的安排,但也没有先去做什么探听。这时就算他要将香兰县先安排好人事,省里肯定都会支持,或者说,就算市里想干预香兰县的人事问题,省里也会征求杨冲锋的意见的。不过,杨冲锋自己到不想多做表现,在西部省里还要呆多久,杨冲锋心里也没有把握。
那次在家里,岳父莫名其妙地问了声自己,在西部省已经有两年多了。这句很突兀的话,一定是预示着什么。如此一来,杨冲锋反而觉得对香兰县要多做一线安排,如果家里要自己走,香兰县两年多的努力,还是不能就此变样。
快到西平市接到向俊涛的电话,向俊涛这时也很忙,西平市这边的动荡在舆论上也要做出正面的引导,才能使事情的发展朝着有利的方面走。清除老吴家阵营里的那些贻害地方的蛀虫,更核心的不是为了将他们从位置上弄下来,而是让他们不要妨碍地区的发展,至于严惩,那是吴文健等人应该得到的结局。
在车上,与向俊涛通着话,问了些市里的情况。向俊涛已经知道发生在彭家村那边的强拆事件,至于善后工作,那是市里的问题,向俊涛这时也知道对彭家村那边的事不宜在目前做细致的报道。市里知不知道彭家村那边的事,他也不好直接询问打听。但他却要给杨冲锋说起这事,因为彭家村强拆是吴文盛名下的人到做这样的事。 赘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