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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任征一起走,到香兰大酒店前,恰好见吴尚武一脸酒气地和财政局里的另三四个人从里面出来。几个人都有了酒意,走路时也没有看,一个就说“局……局长,不是……不是说要去市里吗。”
“我去什么市里,县委那边要我到县委里去。我呸,去看他脸色?在香兰县里,谁都要看我脸色。老子不高兴,谁想见都不行。”吴尚武说着,其他几个人都拍手说有豪气,这样的领导大家跟着爽气。
任征不知道秦时明找过吴尚武,听到他说的话,回头看了看杨冲锋,见杨冲锋对他点了点头,知道不假,但这时在大街上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什么。两人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往前走去,走一段,杨冲锋拿出电话,给吴浩杰打电话去,告诉他吴尚武等人喝了酒。吴浩杰自然明白领导的意思,财政局那些人喝醉酒后,会去做什么那是很明白的。
就算财政局和公安局之间的关系有些僵,但吃喝玩乐已经是他们的习惯,这种惯性难以刹住的。至于怎么样去处理,杨冲锋倒不用去理会,两边先掐一掐,过了后让吴尚武吃点亏再说,这时真要将吴尚武就揪出来也还不到时机。
县里的大局,是要先稳定住,让省里看到能够将柳河酒业集团分厂引进到县里来。等成功后,县里这边也就可以开始动手,有了更好的政治背景和经济保障,省市两级自然会将砝码偏向更有利的一方来。高层之间的角逐,更多的就是看重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是非之间反而不算什么。
不在乎让高层的人用政治的眼色来看待自己将老吴家连根拔掉,之前的糜烂要是能够坠毁一些弥补一些,自己做出来也算有所收获。上面要怎么样看,那对自己说来未必就是不好的负面影响,作为黄家女婿,偶尔露一露獠牙,那也是大家能够理解的事。
往前面走,香兰大道的恢弘气势放在全国随便一个城市里,都不会弱了。总计十二车道宽,再加上两边绿茵带和人行道,就足有十六车道宽了。大街里没有多少人,更没有多少车。偶尔有一二辆车走在六车道的通道上,当真显得很小。人走在上面就更觉得自己的弱小了。
和任征一起走,步子都不快,任征五十多岁了,而前些年精神又不好,这两年恢复些,身体还是显得有些憔悴。天气炎热,正午就算在绿茵下走,那种热气还是很有感觉的。才走几百米,任征脸上就见汗了。
过了永兴路,那边就更加人少,车反而多了些,大多在大街主道边停着,很是无序。却不会影响到交通,路宽着呢。大街面上太阳更毒,却渐渐看到街面的破损裂痕。再走几十米就很明显地见到损坏的露面,一层不到两指厚道硬化层,下面都是些乱石。乱石没有序,显然修建时只是将乱石倒在露面随便地用压路机压过,为了让露面显得平整,更是参杂了不少黄泥土。
这时,表面这一层给压坏后,里面透了雨水,泥层也就给过往车压出来。街面的开裂和损毁就很快。一些街面中间,有被压凹下去的车槽,损毁后的车道,和乡村级路几乎没有多少差别。好在露面宽,也还有可以通过的路面。
看得出,要是夏季没有修补,过到冬天再给寒冰冻上一回,街面会有更多的损毁。两人走在损坏的街面上,杨冲锋注意地看,长度总体说来有两三百米,而宽度有几处都只有沿靠着绿化带走才是硬化路面。有四五车道宽度宽度都已经损坏。
这条路修好交付使用最多也才三年多,今年从春季雨后到如今就成这样子,看着让人心疼。也促使杨冲锋要下决心了,这里的路面一时之间也没有经费来修补,时间上也来不及。省市领导将在一个月之内就会陪同柳河酒业集团的考察团进入县里来实地考察。考察团中,柳河酒业集团的人可以对香兰县大街面损坏进行无视,但省市领导哪会无视?
县政府那边对开发新区投入的精力不小,但对街面却熟视无睹,这哪是工作的态度?城建是归口在田开智名下抓的工作,香兰大道既作为城镇建设又是交通建设的范围。是不是两边又在推诿了?
看着这些路面,杨冲锋心头感觉到很沉。自己也很粗心的,这一边街面虽到的不多,每次在车里坐着,也不多去注意路面。金武开车自然会选好路面走,要不是任征提起这事,还真要在省市领导那里出个大糗了。
就算时间上不够,但县里准备维修的工作准备却是要做好。要落实好相关的一切问题,才能在领导面前过得了这关。这条街面的情况,省市两级领导自然心里有数,县里怎么做,那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些问题领导自然不会去追查,但目前要是没有规划修整,那就是现在在任领导的直接责任了。
往回走,两人心情都很沉,杨冲锋说“老任,这条街都这质量?”
“那也差不了太多吧,当时谁去插手啊,都是田开智等人在弄。施工方也就那三大家建筑公司给全包下来,具体每一段施工的民工,大多是迁移的那些人在没日没夜地做,他们哪有什么技术,糊弄过去就算完成。”任征说着当时的情况,这街面可和之前的天坑不同,但是那个抓住对方不放,但要想在一次抓住他们,那些人也不会再次就范了。
从西平永兴建设集团等建筑公司来想办法修补这街面,显然是不可行的了。整条街全修过也不太可能,至少现在没有这项目也没有这财力。香兰县如今也只能够保住全县工作人员的工资按时发放,要等三五年后,果林经济旺盛了,而酒厂分厂营运正常起来,县里的财力也就厚实了,到时将这路重新修建,才是可行的时机。
这时就算修修补补地混着,那也要做这些工作,总不能任其烂下去,将一个县城弄得谁都看不下去。今后自己走到哪里,都会留下这样一个话柄的。再说,街面太烂对群众的生活也极为不便。
“不能全修,但也不能不动啊。”杨冲锋叹一声,任征说“那就逼县政府去擦这屁股。”
“只怕那边也会推开,这时他们见遮不住,会索性耍赖,让我们更难受呢。追查当时的情形,目前显然也不是时机,上面也会有人要遮掩这事的。”杨冲锋说,任征也就叹一口气,涉及到市里省里的事,他哪有沾边的能力。
回到县委楼下,时间还早,杨冲锋本来想找吴文兴说下街面的事,就算他不想做,事情却要跟他们说。这是工作的程序,也是县委对这事的态度。估计吴文兴也不会在县政府里,就给孙大坡打电话,开发新区那边也得当面了解下具体情况。
孙大坡就在县政府办公室里忙着,杨冲锋和任征两人走进他办公室里,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空的盒饭盒子。孙大坡见两人进门,当即站起来,随手先将盒子悄然丢进垃圾桶里。就请杨冲锋两人坐,说“书记、任主任两位领导光临那太好了,我正要找领导汇报下开发新区那边的工作呢。”
“中午就盒饭解决啊,工作忙可也要注意身体。”杨冲锋说。
“大坡,书记的关心那是真的,到我这个岁数你会理解更深了。”任征接一句说。
“谢谢两位领导。”孙大坡正着脸,不多说,将自己那种感激神态压下去,到这一层次心里的想法不必要都表露出来。彼此之间都知道,说出来也就没有多少意思。在行政里,和领导之间就是那么奇妙,要经常将自己的想法给领导汇报,但某些时候却要将自己心里的感激控制住,更能够体现出自己那份深藏着的心思。
坐下后,孙大坡就给两人弄水,任征说“茶就不要了,跟书记到阳光浴,得补补水才是。”
“冰的?”孙大坡说,不知道两人到哪里,见任征背心和胸膛上得衬衣都有湿印。
“哪受得了?冰火两重天夹攻非倒下不可。”三人里也都知道“冰火两重天”另一个含义,但却都没有说破出来,三个笑着。
喝过水后,孙大坡说“书记,你们这是到哪里呢,大太阳的,任主任可吃苦了。”
“跃进路那一段街面全都损坏了,我和老人到看看。天气哪有他说得这么夸张?大坡县长,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吧。”
“知道呢,书记,正准备向你汇报开发新区的是,再说说大街面的修缮问题。”孙大坡说,心里也是一沉,香兰县到如今很多地方都要靠修修补补过日子了,而县里财政又那么紧,而县政府这边花钱却都没有将钱换到顶真需要的地方。更有些单位就爱那个这边仅有的财政经费用去玩乐,甚至想办法弄进自己的口袋里去。孙大坡对这些情况还是有所了解,这边的人也不怎么瞒他,想瞒也瞒不过,就量他不敢说出来。
“开发新区情况怎么样。”新区这边是县政府的热门工作,吴文兴也分出不少精力放在开发区来,工作自然就顺利多了。外面的人不知道确实情况,但县里主要领导都明白,省市两级都将目光盯着香兰县的开发新区准备工作,要等柳河酒业集团的人过来考察。上级领导重视,县里参与的领导自然都会有一份政绩在,所以虽然开发新区是孙大坡挂名负责,但县长吴文兴自己都参与具体事务来。
给县委汇报还得孙大坡来,要是给市里、省里汇报只怕吴文兴会争着向前了。其实,在省里大佬们心里,早就知道这些们的真正来历,县里工作做得好,表示县长还能够用得。市里那边倒会将这一点政绩看在眼里,吴文健明白这一点,吴文兴却是看不到。但县政府这边要是不配合工作,省里就会直接质疑这样的县长,就算市里不多责难,今后吴文兴想再往上进步,就不可能了。
毕竟在省里支持他们的领导也是少数,县里级别的,省领导也当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但要进步,那就不同了,厅级干部位置不多,省里领导谁会不盯着哪里有空位?每一个上来的,都是有人支撑着且不会让人找到病垢的“人才”。
孙大坡将近期开发新区的工作进展比较细致地说了,跟省市主要领导汇报这边的情况,都会是书记出面的,最多是县长坐在旁边,看有没有机会补充两句。吴文兴就算知道开发新区的情况,也不会跟杨冲锋说的,还巴不得他汇报时什么都说不出才好。孙大坡就得就将这样的事记挂在心上,基本上每天都会汇报,每四五天见面详细汇报。
见上千亩地都已经落实了补贴,核算到人家,只要资金到位就可以下发到村到户。说到地皮补贴,孙大坡迟疑了下,说“书记,我们虽说已经核算了,县里不少领导对此有看法,也跟我们说过几次。您看……”
“先按之前的方案进行工作,补偿金的问题,我会去说服他们的。”
“说实话,有些人从不为自己一餐花费多少、一口酒价值多少计较过。现在,县里要将农民们养家糊口的土地征用了,给他们点钱,倒是嫌贵了。也亏他们想得出,说得出口啊。”任征在旁边感慨着说牢骚话。
孙大坡自然不好接过任征的话说,他还没有和两人的关系到那一步,杨冲锋也不好说多说透。当即转移话头说,“大坡县长,街面那边政府准备怎么操作?问题不小,县里所缺的经费缺口可不小。”
“书记,县政府这边也还没有具体来议一议,县长曾交待过那么一句,要我协同田开智一起想办法解决呢。”说着看想杨冲锋,知道他们对田开智不会有什么指望,又说“也曾联系过田开智县长,他也是忙,都半个月下来,总是很不巧没有碰上面。我想,街面上那边是县里的脸面,说什么都要修补修补好。书记,全部由县里来承担这些经费肯定不成,要往市里伸手才行啊,可找不到立项的口子,也是件令人头痛的问题。”
“也只有这样了,先简单修修补补吧,责成公路局来具体操作,还是由政府这边出面?”香兰大道的大街面,本来是按照修高速公路的价格立项的工程,质量却差得经受不了什么风雨折腾。之前出现天坑时,看到那些路面断层杨冲锋就知道质量太差,但总想那个多混过几年,等县里财政少回转后,缓过气来也可以分步修补过。但实际情况却不容计划,才翻过年头,那街面就成这样子了。
“书记,具体方案为会加紧督促他们尽快拿出来,交县里讨论的。”孙大坡说,就算修补街面,花费可不小,这笔经费怎么处理,也得交县里讨论才能定出来。主要是县里财政无法挤出这一笔钱来。
杨冲锋找孙大坡也就两个目的,对开发新区那边换算比较满意,街面这边市里也不会对这一点情况多情说事,省里到好解释些,不用太担心。县里政府那边对街面的事显然是吴文兴等人采用拖的策略,除了拿不出钱来这个原因之外,是不是想借此来让一把手在领导面前失分?
等到下午上班时间到后,杨冲锋和任征两人从孙大坡办公室里出来,站到县政府大门里的阴凉出,看着县政府这边的人上班往里走。就有不少人本来无精打采地走进大门来,突然间见到两人,当即将精神振奋起来。大家心里虽有些莫名,但领导的事谁也不会去多嘴,纵是要议论也只会在背地里去说。
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一起走进来,看样子两人是在讨论着什么事,本来也不抱着什么希望找到两人,这时见两人一起出现,任征就说,“书记,这回有戏可看了。”杨冲锋心里明白,脸上没有做什么表示,两人对视一眼而已。
等两人走近,杨冲锋才说“县长,田县长。”
吴文兴见杨冲锋和任征两人在县政府里,都是一怔,也不多停留,便即朝两人走过来。双方的对立很明显了,但面子上却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这一点,在体制里尤为重要。笑呵呵地一起高谈阔论,心里却恨不得将对方往死路上逼才开心。
吴文兴和田开智走过来,田开智不知道书记说为什么而来,心里却挂记着公安局的那件事,就有些潸然。招呼一声后,在吴文兴身后跟着,不敢和杨冲锋面对面。吴文兴和杨冲锋两人像很就没有见过的老朋友一般,一路说着,脸上的笑容很自己。四个人走进县长办公室里,秘书向阳立即进来给几个人泡茶,杨冲锋说,“县长,我和老人就喝冰水成了。”
“好,天太热,喝冰水降下温更舒服些。”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一直都开着,向阳给每个人送了杯悄然走出去。知道办公室里肯定会很精彩,但却没有胆将那门留出一丝缝隙来偷听。偷听领导说话是很忌讳的,向阳虽说好奇,但也知道风险太大,实在不能够这样做。书记和县长之间两年多了,都很少这样见面的,更何况这次还有田开智和任征在。
吴文兴知道县委书记过来肯定会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公安局那边的事,按说一把手不会这样做。直接出面为公安局出头,也不算好招,会让公安局那边让人闲话。上午书记的专职秘书给我上午打电话,虽然没有说什么事,但想来就是为公安局经费的事吧,将吴尚武找到县委去问问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但要是找上门来,对书记的身份也有亏啊。
预感着应该是这方面的事,吴文兴和田开智对视一眼,田开智更加不肯看着杨冲锋了。吴文兴却不好对杨冲锋置之不理,笑容挂在脸上,却不先提出书面话题来。杨冲锋见两人这样子,也猜出心里想什么了,说,“文兴县长、开智县长,今天过来也是有件急事要和你们俩说说,也算赶巧,恰好遇上两个在一起,就不用多等了。”
吴文兴也不会去解释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的,解释也是多余,谁会相信他们不是在商谈怎么应对公安局那边的事?就算不是,对方也会这样想的,索性不说这话。“书记,有什么工作安排,让秘书打电话会知一句,我们过县委去就是。”客气话却是要说,还没有到直接摊开掰手腕的时候。
“我和老任也是顺路过来,中午我和老任听说起跃进路那边大道损毁比较严重,平时坐车经过也没有太多感觉。站到路面上看,情况当真很不乐观。县长,那边的情况都了解吧。”
“书记,我和开智也谈过这事,确实棘手啊。车流过多,特别是一些重车,将我们的街面压坏。县政府这边对这个在先请孙县长和开智县长梁人磋商,拟出一个初步方案来,再报县里讨论。开智,和孙县长一起说过了?”吴文兴将问题推给田开智,也就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见杨冲锋不是为公安局那边的事而来,心里也就松了些。不过,街面的事很闹心,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很有算计的书记,会不会再找当初修建放到麻烦。上回出现的天坑,就给他用这样的办法将李尚平狠摆了一道。
“县长,孙县长这段时间忙于开发新区的工作,我曾七八次打电话联系他,可他总抽不出身来。电话里也讨论哪能说得周全,我这两天计划着侯到他先将这事定下来呢。”田开智说着,像是在给吴文兴解释,让杨冲锋听力后也不好多问他。
田开智没有想到杨冲锋和任征两人之前先见过孙大坡了,这时说出这样的话来,理由很充分。又将事情推到孙大坡身上,和他都没有半点干系了。杨冲锋知道田开智在推责任,但也不好直接说破,听吴文兴说“还是要抓紧,大坡县长也是,开发新区那边工作固然重要,但街面这边也不能拖下去啊。省里下来,见县里这样子,考察团还以为我们县里工作这样被动呢。”
“县长说得是,我两天之内一定找孙县长商定出初案来。”两人一唱一和,就像真有那回事一般。杨冲锋自然知道孙大坡的工作习惯,这时只是看着田开智,见他躲着自己,心里就有些冷笑。
“开智县长,就请你先谈谈自己的想法吧,让我和县长听一听,这方面你可是内行。”不会就这样放过田开智,杨冲锋说着盯住田开智,同时将记录本从工作包里拿出来,准备记录。
县委书记作出很严正的架势来,田开智总不能说自己豪无准备,说要和孙大坡讨论都是随口糊弄的。吴文兴见这情形,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直接给田开智解围。任征的人很会抓住机会,笑着说,“书记,田县长建筑、交通这方面的工作抓了好几年,不仅香兰县里是专家,就西平市也少有人赶得上田县的。”
这话本来和今天讨论的事没有直接联系,但田开智对街面的维修本就没有什么准备工作,这时给任征这样一说,他反而不好再有推脱了。要不就是名不副实,要不就是对书记不尊。对领导心里不尊没关系,但面对面不尊那今后给惦记住会很难受的,田开智可不像杨冲锋将他列为第一目标。
站在老吴家的阵营里,优势阵营里的主将,要想县委书记对自己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但不做第一号目标却是他心中所盼的。这就会给自己更多一些退路可走。
田开智心里苦笑,对任征自然恨得想将他咬上一口,勉强控制着脸色,尽量保持平静。沉思了一阵,十天前田开智就知道街面损坏了,最初还担心县委书记会追查这事,紧张了几天。却没有什么消息,也就不再想这问题。随后,为公安局那边的事,心里正得意着,哪还会将这些麻烦事招来?
县里确实无力来解决这样的问题,而且牵涉面大,县委会不会像上次天坑时那样也不知道,但要田开智找书记汇报或请示,他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老吴家目前正酝酿着要对县委那边进行反击,他更加不会凑到县委书记面前去。
想了一会,田开智说“书记、县长,街面那边的损坏情况确实不小,主要是开始大意了。街面有车来来回回地走,一旦开始损坏,容易蔓延开。我觉得损坏的主要原因是车流导致的,所以,修补就得让公路局那边来完成这事,和县里的市建没有直接关系。当然,县里也可以协助公路局,只是,经费怎么解决还要县常委来讨论决定。”
“有没有估算过,至少要多少资金来维修?”杨冲锋说。县里的财政归口县政府掌控,这些建设方面的工作也是县政府这边来抓,但县里的重要经费使用情况,书记也不是不能过问的。要做决策,自然都要知道这些资料。
“要请市里专家来核定才知道……”田开智说着,杨冲锋的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先给田开智做了个手势,将电话接听了。
“什么,你说什么,吴尚武局长给公安等干警给抓了?怎么回事?”杨冲锋沉声问,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听到后,脸色就全变了。
公安局和财政局之间的矛盾,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心里更明白。老吴家就是想要利用在办公经费上卡住公安局,从而使得他们乱起来,瘫痪起来,才达到老吴家的目的。
这时侯,听县委书记在电话里说到财政局局长被公安局抓了,第一念头就是吴浩杰忍不住,私自利用公安局的力量,将吴尚武抓了进行报复。如果真是这样,对老吴家说来也是很理想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吴尚武是不是吃亏?
对吴尚武的性格,吴文兴等人都知道,见到公安局的人那肯定火爆得很,要给抓捕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抗来。公安局积愤在心,会不会私下用刑?心里虽担心,吴文兴也不会自乱了阵脚,公安局在电话里给书记进行汇报,肯定已经成为事实,就算焦急也不会有多少补救。
杨冲锋既然没有躲开去说这个电话,也说明不是他在背后指使,吴文兴看着杨冲锋,心里盘算着,公安局会不会对吴尚武进行逼供?这样的事也不得不防着。要是吴尚武被逼不过说出些财政局里的事,或财政局之外相关老吴家的事,那当真就严重了。吴尚武对老吴家所有的事基本上都参与,比田开智知道的还要多。但这时也不好直接问,只有心焦地等待杨冲锋继续说完电话。
杨冲锋一直在听着,脸色见慢慢地阴沉下来,任征在旁边看着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的变化,心里暗笑,这一招还真是很灵。像吴尚武这种人要找他的死穴简直就是手到拿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要和领导来碰一碰,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你们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注意法度。”杨冲锋说着将电话挂了,转身对吴文兴说,“文兴县长,有个情况要和你们几位领导通报下。”说着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人,三个人都不着声,见书记看过来,均慎重地点了点头。即使不知道内情,也明白要说的是吴尚武被抓的事,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最关心的就是他怎么会被抓,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抓,才好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吴尚武被抓对老吴家说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极有可能涉及到老吴家的根本。
“大致事情是这样的,公安局的警员在县城里例行检查身份证,在洗头店里遇到吴尚武局长和财政局的另三四个人在嫖娼,给抓了个现行。具体情况还不明,我们讨论好修复街面的事后,一起到公安局里看看情况吧。文兴县长,下午不忙吧?”杨冲锋说着看向我微笑,像是在约他同行。
“不忙。”我微笑说,虽给予重点详情,也给予给吴文健打电话去,但当这杨冲锋和任征的面,也只有隐忍住。见杨冲锋看向田开智,吴文兴就想给他一脚,让他快些说出来。
“书记,修整街面从目前县里情况看来,只能是将损坏部分进行修整,资金要是能够向市里请求拨一些款下来,才能够实施动手,要不就让施工方先垫付,县里承担施工方的资金利息,也能够运作。”田开智说,情况急了,思路也清晰起来,说出几条来也是县里只能这样做的方法。
吴浩杰接到县委书记的电话,知道财政局的人喝醉了酒,而吴尚武也在其中,自然就知道书记的意思。当即让两三个信得过的人便装去跟踪,对于财政局那些中层干部,平时做什么公安局的人都熟悉着,只是平时不敢惹对方。他们也不会怕什么,办公经费给他们卡在手里,谁敢轻易得罪财政局?
这时,虽说财政局和公安局直接有龌龊,要不是喝醉酒了,还会注意一些,喝酒后,哪还能想起要多留心公安局抓小辫子?只记得财政局在县里可以横着走。吴尚武这些天狠狠地将公安局卡住了,心里正为这事欢着,从香兰大酒店出来后,也觉得中午无事,而下午也不用去单位上班。和几个人一路歪走着往永兴路和跃进路那边走,没走多远,就有一个说起前边洗头店里来了几个新小妹子,很嫩的。
这一说,大家也就来了劲,起哄着一路走过去。县城里,永兴路和跃进路一带分布着一些小洗头店和一些小饭店。洗头店里洗头洗面都只是幌子,门窗帘子都是粉红的装饰,在全国内基本类似。这些门窗帘子的颜色就告诉人们里面的经营是什么,稍有社会经验的人也都心里明白。而小饭店里,虽没有明显标志,但要是你进去吃饭,老板就会问,要不要人陪着一起吃?
这种陪着吃饭的妹子,一般说来很难有长得精致美貌的,能够顺眼就算不错。她们中大多也卖身,只有少数人不肯卖身,只陪吃饭。陪饭时,也陪客人喝点小酒,要些饮料造一造气氛。陪客人吃饭说话劝酒劝菜,客人手脚不老实,偶尔摸一摸,也都是允许的范围。这些动作的尺度也与客人的嘴才,看是不是能够说动,也看客人的外貌是不是让女子不讨厌。
通常都不会有人对她们太强制,半推半就中,摸一摸,乐一乐。一顿饭下来,也不要花一百元的菜饭钱,还包括了小妹子们的陪饭钱。说不上档次,只是一种乐趣,要是有客人来兴致了,而妹子也愿意,饭店里也可提供场地,只是要收取二三十元的卫生费。客人的费用一般也在百元之内,可不能够和文昌路那边的店子比。
一些干部偶尔也会到跃进路这边来转一转,看有没有新鲜的货色,财政局这些人自然耳目要灵通得多,被很多人请过客,彼此之间平时也会有联系和信息互通,这也是干部们疏通关系的一种捷径。
那人先在前头走,大白天的他们更不用担心什么。公安局的人,大白天也不会到这些地方来抓人。白天人少,就算有行动也捞不到多少好处,对这些规律,出门在外玩的人也都掌握着。
进到一家叫“夜香梦”的洗头店,三四个人进去后,店子里的老板娘见来了客人,很是高兴。对进来的客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虽说不一定认识,但一眼就能够断定出这些人是进来看看而已,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还是实心要来玩的人。这几个本来就有些酒意,做这些事胆子会更大一些,而看他们的眼神动作,也就知道是老手。
“几位老板光临,欢迎欢迎。”老板娘大约二十八九岁,相貌不算很好,但却有股风搔劲儿。吴尚武进来后,先没有看坐在暗光里的妹子们,而是直虎虎地盯着老板娘看。凶脯高耸,那件衫子宽松,开领也低,就露出小半的白肉来和两丘之间的沟,让人更加思绪漂浮。
老板娘虽知道吴尚武要吃人的那心思,抓过一个小妹挡在自己前面,说“老板,这个小妹可是我们店子里洗头技巧最好的,她会将你侍候得开开心心,要不要试一试?”
“来这里就是来玩的,当然要试。我还想老板娘一起试一试,看看你的技术好还是她的技术好。”吴尚武并不想放过那老板娘。一般说来,老板娘只是负责经营,很少有接活与店里妹子们抢生意的事。
见客人执意,老板娘虽说心里不愿,但这样的事也是常遇见的,只有耐心应付。财政局的人见局长有兴致在老板娘身上,有一个就主动去给局长说项,先让小妹给吴尚武洗一洗头,醒些酒,才好继续做接下来的事。
吴尚武坐到洗头位置前,被小妹将他的头放在凶脯上按摩起来,心思虽还挂记着老板娘,但却也享受起来。那个手下将老板娘拉到里面小房间里去说,将一伙人的身份说出来,要老板娘将局长侍候好后,今后财政局等人会给店子介绍更多的客人过来。 赘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