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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陆林路身后有一些人拥戴支持。
省厅在华英市案子上没有过多地做集体讨论,派出工作小组成员讨论时,吴洋带队是省里点名,至于是哪一位领导点名,省厅只有少数几个人得知详情,不会对外传扬议论。
李雷跟张长昆表态要他带人再到华英市去做工作,也是深思熟虑的决定,张长昆当然明白领导这样安排后,要达成的目标是什么。对下去跟吴洋较劲张长昆不在乎,只是,省厅里会有什么样的声音,却是要先做好工作,这对自己今后往前迈一步非常重要。
或许,这次自己到华英市去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张长昆哪会错过?这种带着领导意图去的工作,最容易出成绩,也最容易得到领导的首肯。
对带队下华英市省里一时还不会有消息,总得要两三天时间运作,省里领导也要沟通形成共识。他在省厅里做好必要的准备,形成有利的舆论导向,关键是将陆林路这个党组书记争取过来,在省厅里为自己今后进步做准备。当然,对华英市那边的案子,省厅会有什么意见,最后肯定要讨论,有陆林路的支持和呼应,自己跟吴洋之间的对手戏更有把握。
早上到办公室转了转,张长昆便往陆林路办公室慢慢走去,知道陆林路上班的规律。每天早上到办公室稍坐坐,没有要处理的工作就会出去,至于出去做什么,也不会有谁去过问。厅里主要领导层各自的工作,有工作的分工,彼此之间不相干涉。
陆林路主要工作是负责党建和工会、计划生育等方针、政策方面的工作,到具体的工作上没有更确实的事务,平日显得轻松。而陆林路也习惯了这样的工作、生活节奏,具体上班显得更有规律。
陆林路对近来省厅的风云突变也是明白,下面早有人跟他反应过,虽说他的工作职责跟省厅的业务不太干系,但有中层的人对他有不错的印象,会把省厅的动向告诉他。对这些,陆林路表现得心态超然,心里也不想让这些斗争纠缠到自己。
不过,省厅的斗争他作为党组书记也不可能完全回避,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领导们个人的立场就会牵涉到背后的阵营较量,也会涉及到各自的利益需求。到这种程度后当然不能再回避,陆林路能够看到这些,对省厅的动向也是非常关注的,只不过在下面的人面前表现得超然而已。
这种超然态度,也是他一贯的立场,有这样的立场,让下面的人对他反而少一些顾虑,让陆林路在省厅里成为一个消息灵通的一个人。
见张长昆进来,陆林路心里一滞。张长昆在省厅比较强势,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张长昆身后有省里主要领导的支持。张长昆在省厅里无意掩饰隐瞒,甚至在某些场合下还故意将他跟省里主要领导之间的关系泄露一点出来,使得省厅的人对他更羡慕。想走到他名下,今后也好有更多的上升机会。
吴洋受命到华英市去接手案子,这也是省厅的工作范围,只不过,华英市在江北省一直都非常特殊。省厅对华英市的工作也是如此,陆林路当然能够体会到吴洋下去背后存在的斗争。张长昆在省厅平时的论调就显示出对华英市的支持,此时,到自己办公室来,还没说到来的目的,陆林路就估摸出他的来意。
“陆书记,好。”张长昆进办公室先说,脸上的笑很亲切。
“张厅长,好啊。”陆林路说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坐坐坐,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过来了?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我一定全力去做好。”
“说远了,陆书记是党,我们都要听党的。有工作也是跟书记汇报才对啊。”张长昆说,在陆林路面前平时也没有跟自己的强势表露出来,因为是没必要,陆林路在厅里不争权,自然没有必要对他露出獠牙。也让人看到他对人平和亲近的一面。
“张局还跟我客气啊,这些虚套的我们不玩。”陆林路知道张长昆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到来了,肯定有事要说,“省厅的工作主要还是张厅你们负责、挑大梁,我做一些后勤工作……”
这种话说出来没有意思,但这时不说这些又有什么话可说?张长昆在省厅很强势,但陆林路也能够看到他背后的一些东西,对此,陆林路不好多说但他的态度是敬而远之。不想主动问张长昆到来的用意,用这些话来绕着,云里雾里的。
“书记你这是谦虚呢,不论在哪里不论任何时候,党的工作总是第一位。”张长昆自然要捧一下陆林路,也能够从他的话里感觉到陆林路的一些态度。
说到党建工作,陆林路就不能再否决,笑着。泡茶,将注意力转移开,不接张长昆这句话。将泡好的茶递给张长昆,两人坐下喝茶,张长昆喝一口,说,“茶好。”
“算不上好茶,只是习惯了,不喝一口心里不踏实。”陆林路说,也不想多说他的茶经,停下不说,又去喝茶。陆林路在办公室里备有的茶叶只能算中档,招待客人都有些寒酸,不过,陆林路却不在意这点。
这些废话说出来,张长昆也觉得没意思,但他主动来找陆林路是来寻求支持的,自然要主动一些,也能够显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省里有李雷在运作,省厅派自己到华英市去接手吴洋的工作即使还有阻力也不足虑。
“书记,今天过来是想说说省厅近来的情况,我不知书记你有没有听到一些议论。”张长昆说,“华英市对我们省厅下去办案的人非常不满,有些话说的很直接,也很难听……”
陆林路还是在喝茶,不接过话头。
“吴洋厅长在工作能力上我非常佩服,他非常有才干的。不过,这次去华英市到那里后的表现,却表现出一些不正常来。细想他的这些表现,不少人判断吴洋厅长是对华英市本身就有偏见。这种判断是有道理的,以前他也有这样的论调。
个人觉得平时对一些事或人有自己的看法和价值观都没什么,但涉及到案子、涉及到具体工作,就要坚守住工作的本心,不能受到固有的是非观来进行工作。
市里那边反应,吴洋厅长前几天让人将一个精神病院下过诊断结论的老疯子抓走,要作为案子的主要人证。这样做也难怪地方上有看法,华英市市局对此意见非常大、情绪也很大,闹到华英市市委。市委的领导亲自到省里来找领导汇报,这件事不仅仅是一个案子的工作方法,也体现了我们省厅工作的作风问题。省领导对这事的态度也明显,可能在一两天内会给我们做出工作的指示……”
见张长昆这样说,陆林路也不能再装着喝茶,放下茶杯在听着。张长昆的话,之前也是收到消息的,只不过,这些消息跟张长昆所说的有不小出入。陆林路也不会为张长昆的话去对比或纠正,细致分辨,能够探查到张长昆的来意,以及接下来省里可能对华英市工作的态度。
知道这些信息对自己也会更好,至少不能让自己太过吃亏,从华英市到省厅再到省里主要领导,如果都给搅动起来,自己要规避危险或自保,确实要琢磨透。对华英市那边的情况,陆林路也是清楚的,有些事情不是以自己的喜好或说自己的是非观,能够干扰到已有的局面。
张长昆到自己这里说着一些,也说明一个事实,在省厅他或许对吴洋所作还没有足够的底气,才过来拉自己?陆林路扫了张长昆一眼,见他表情中有不少表演的成分,自有自己的判断。
省领导要对省厅进行工作指示,张长昆又显得之信息,对他肯定有利,甚至会以张长昆取代吴洋到华英市去做接下来的工作。
陆林路便想,张长昆到华英市去,肯定是要维护之前市局的案子结论。如此一来,省里的斗争肯定还不能了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在张长昆面前有很多理由可找,不直接参与这样的争议就好,但在省里领导面前又哪有糊弄过去的可能?
陆林路能够走到这个位子,在省里也是有人帮忙说话的,也要从服于领导的意志。平时,领导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工作上的旨意,但这个案子如果闹开了,牵动面大了,自己肯定没法再回避。
见陆林路并没说话,张长昆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心里还是不爽,又不能表露出来。看着陆林路说,“书记,你对华英市有什么想法?”
“张厅长,华英市的态度我们是要考虑到……”陆林路也不知要怎么说,知道张长昆肯定不会满意自己的说法,“省厅办案、做工作有自己的独立性,地方上一时不理解也是可理解的,我们多做一些解释工作。吴洋厅长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这一点,在省厅里大家都相信。至于他对华英市是不是有先入为主,将情绪带入工作中去,确实也不好就判断。侦破工作要求客观的立场,如果先入为主,对案子的侦破工作确实是极不利的……”
陆林路的态度还是模棱两可,张长昆也没法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又接着说,“省里确实有明确的消息,要省厅对吴洋等人在华英市的工作进行纠偏,至于具体会怎么做还没听说。书记,我担心省里会怀疑我们厅工作思想,说不定会借此进行工作作风、工作思想进行整顿……”
这个方面的工作,陆林路就绕不开了。
等张长昆离开,陆林路还站在办公室门口出,怔怔地不知要怎么做。一直都想要回避厅里的一些争斗,又想自己能够在一旁观望,全程看到这些斗争的过程。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省厅更不是净土,要想有自己的一块领域,确实很难维系。
张长昆过来的意思也明确了,既是表露出他在省里已经得到了领导的支持,又表示了他的另一次以上,希望自己站在他的阵营上至少要帮他撑一撑。吴洋在省厅人气确实不足,如果贾书理要离开省厅,而上面要从厅里来提拔,这样的假定里,吴洋肯定无法争过张长昆。陆林路也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有机会接任贾书理的位子。
不是拿不定主意,张长昆的到来和省里领导的工作意图同样不能让陆林路心里发生太多的变化,但自己要怎么做适当的调整,心中却要先有细致的权衡。琢磨清楚里面的关窍,纵然要回避矛盾冲突中心,自己也要有选择性地做工作。
没有回自己办公桌去坐,而是慢慢地往外度步,贾书理的办公室跟他在一层楼。像不经意地到贾书理办公室前似的,到办公室门口,才醒悟似的站下。敲门,却没有回应,让陆林路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找贾书理。
找到厅长又说什么呢。
见周善琨到来,贾书理站起来迎上去。
两人之前有不少往来,但周善琨离开省府办公厅后彼此工作上没有交集就淡下去了,只是,都明白这种往来主要还是为工作,私谊上算不得深厚。不过,因为工作上的往来,相互之间有较深的了解,交往上的那种情感不好怎么说准确。
有着相互的信任又不是会用心来维护彼此之间的感情发展,此时见面,那种之前的感觉依然存在,即使相隔了两年不见面,并不觉得生疏。
贾书理站起来相迎,也是因为两年多没见面,此时突然约见,还弄得很隐秘。怕周善琨心里有想法,见他进来面色平静,也安心不少。周善琨在工作上有着很强的能力,处理人际关系也老到,贾书理是有足够认识的。
“周厅长,一路辛苦了吧。”
“贾厅长好,两年不见,你越见精神了。”周善琨说,今天突然接到省厅一把手贾书理的电话,说要见一面。之后,过来时也神秘,心里明白。为华英市那边的案子,省厅也是斗争复杂,周善琨知道杨冲锋的意思后,也非常关注那边的情况,对省厅的事有较全的认知。
“你是见我精神越见萎靡了吧。”贾书理说,在他的位子上自然不轻松,但也不至于像他所说的。压力是有,贾书理自己也会处理这些。
“贾厅长还会幽默,倒是第一次见识。”周善琨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省厅也只有贾厅来镇着,才让全省的经济建设得到保障啊。”
“这话可不敢受,你这是在批评我们工作不力,拉周厅长工作后退呢。”
周善琨做经济方面的工作,要有安定的社会环境、宽松的心境,这些都需要政法战线上下努力才能够做到。江北省这三年来经济建设飞速发展起来,贾书理和省厅的功绩确实不小。
“贾厅长这话说的,还让不让我坐了?”
有些事情可做,但要有更恰当的理由。如果领导直接用工作来明说要对华英市进行大力改进,不仅华英市会有强力的反弹,省里、甚至京城都会以为领导是在找这种堂皇的理由,做自己谋私的事。借用李昌德案子来对华英市进行推动,找到突破口,在一些人看来反而是应该的。
很多事情上就这样莫名其妙。
周善琨对这些有自己的认知,但不会对外说什么。
吴洋带队到市里接手案子,华英市的反应和省厅的人做了哪些事,周善琨心里也明白。听贾书理直接说出这样的事,稍沉吟,说,“贾厅长,你直接找领导谈谈自己的想法,不是更好?”
“会不会太突然了?”贾书理知道杨冲锋对李昌德一案的态度,但要说相互间进行怎么样的沟通,却不好直截了当地做。各人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忌讳,跟杨冲锋之间,贾书理没有多少工作上的往来。之前,在省城里杨冲锋对省城市局的印象可不怎么好,对市局会不会信任?
周善琨不说话,将注意力放在喝茶上。
贾书理见周善琨这样,也知道有些话确实不必要多说,知道意思就行。看着周善琨,也不说话,过一会,两人都觉得这样的见面有些滑稽。
相视而笑。
“周厅长,你说我用什么时间才好?”
周善琨过来就很小心,他也知道贾书理之所以要这样做,是要隐瞒住彼此的见面。在省里,这样的事情用不着点明,大家都曾做过类似的事。贾书理问时间,自然也是要在隐秘的情况下跟领导见面。
“这个好办。”周善琨说,却没有解释。
“辛苦周厅长了。”贾书理也不问,杨冲锋那边有消息自然会跟他联络,此时,周善琨确实不能给领导应诺什么。
周善琨告辞离开,贾书理同样很小心地将他送走。不想让这样的事情落到别人眼里,对对手也是一种袭击。吴洋如今站在前台,他在背后推动,让其他人摸不清他的动向,才能够出其不意。周善琨见到杨冲锋,是在两小时之后,两人在“千色百花”碰面。
“千色百花”是以会所的经营风格,有茶室、清吧、咖啡室、酒吧和完整的休闲项目,不过,在三年前这边就走高端服务,而不是以卖肉体为业,在千色百花里没有这种业务。当然,有些客人跟小姐另有所约,都不能在会所里做那种事。即使跟客人到外面开房,会所得知也会警示。
会所里的服务女生都是经受过系统训练的,在训练中将千色百花的经营理念进行灌输,所以,极少有服务女生跟客人做那样的事。而在之前,杨冲锋不仅教训过李长善等人,也让左近的派出所、分局都受到牵连、处分,之后,杨冲锋虽说不在高调,梅姐也极少到江北省城来,但这里的经理在经营上也有才干,三年来一直做得很好。
走高端路线,客人来源虽说局限一些,但收益稳定,客人群体也稳定。省城的大少们知道千色百花的深厚背景,同行之间也不敢chiguo裸进行打压,经营中即使低调却不影响生意。
杨冲锋这三年来几乎都不到这边来,但这里的主管却认识他,也在会所里给他留下专用包间,就像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给他留下专用房间一样,不论杨冲锋是不是去,都会将房间收拾好。
主管见到杨冲锋到来,非常惊讶,亲自给带路、安排好一切,才回到自己办公室,给上面汇报。
杨冲锋不理会这些,到千色百花来也是基于隐秘,不过,到这里跟周善琨一起喝茶喝酒,也不担心谁见了会多想。但今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活动,先让千色百花这边有所准备,今后跟人见面讨论事情,安排在千色百花才更安全。
对于特殊的客人,客人的车可以直接进到会所里,不会跟其他人碰面也不担心有人监视跟踪。
给周善琨要来一杯酒,说,“贾书理什么意思?”
“贾厅长很有诚意。”周善琨说,“省厅的人到华英市后,不局限在李昌德的案子,估计是让平江县、华英市的一些人意识到一些问题,到省里来施压。虽不知具体详情,贾厅长未雨绸缪,先做好万全应对准备,也是一种必然。”
“他倒是敏感,不过,这样也好。具体的工作要省厅去做,贾书理有这样的决心,我们也少费一分劲力。”杨冲锋看着周善琨说,“之前,建议你多关注华英市那边的经济情况,我心里是有一个打算的。既然贾书理先找你,可能他也看到一些情况。”
“贾厅长平时不动声色,在省里也没有几个人看得穿他有什么想法,我跟他打交道不多,但绝对他说可信任的。”
“省政法系统就算工作上还有很多不完善,做到这一地步已经很不错。这背后自是有人在推动工作的进展,贾书理平时不肯往前面站出来当靶子,那是他心里明白。真要做成一些工作,退一步比进一步更有利。”
“省长,我明白了。”
杨冲锋看着周善琨,虽说是在讨论贾书理,确实也许让周善琨明白一些做行政工作的道理。周善琨很快领悟到这一层意思,杨冲锋笑着说,“都说到哪呢。”
“贾厅长其实也是有这样的机会和条件,没有吴洋在前面堵枪眼,他还不得亲自赤膊上阵?”
“也确实这样。”
“我觉得该赤膊上阵就得上前红了眼拼杀,李昌德牺牲了,从某种角度说那也是他看准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为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即使牺牲了,对他自己说来也是一种升华。”周善琨说,今天见过贾书理后,也想过很多。此时,将心里的话说给杨冲锋听,那也是将心里的决定说出来。
周善琨借李昌德来表达自己的认识,杨冲锋也知道他是意识到了,看着他说,“善琨,先不急。我确实有意要请你到华英市去,但目前时机远谈不上成熟,所以没有直接说破。既然你意识到了,那你说说自己有什么想法?”
“省长,我也没想好。”周善琨说,“贾书理让我给你来传信,我才想到省厅到华英市可能不单为一个案子。既然这样,斗争再复杂、再激烈,总会让目前的局面得到改变。那接下去会做什么工作?不外乎两大方面,一是要让华英市稳定下来,这种交替中,只有稳定了才不会让华英市整个经济工作受到拖累。
特别是平江县,矿山产业经过十多年的另类模式,要理清这些关系,要让新的开发格局尽快走上正轨,市里和县里都要有真正熟悉经济建设工作的人来落实这一决策,才能让华英市少耽搁些时间;
二是着重未来的发展,至少华英市要形成共识,在经济建设工作上跟全省的步调统一起来,纵然是起步晚一些,指导思想到位后,有足够的执行力和执行决心,与省里保持一致,就能够缩短与其他地区之间的差距,使得全省齐步向前。
至于我个人,一直在省里做工作,很少接触到具体的行政工作。使得我在能力上有不少缺陷,也使得我在考虑问题时不能够踏实而跟实际更吻合起来。我在想,有机会到一线去锻炼学习,会让自己变得更充实。从华英市来看,副职可能更适合我,政府工作也更能够让我得到锻炼的机会……”
周善琨不知杨冲锋会怎么安排他的职务,在华英市那边有数的职位里,唯有常务副市长对他说来最为切合。像他这样没有经过基层工作经历的,要一上手就担任主政一方的大员,可能性是比较小的。而周善琨如今已经是几年资历的副厅长,也不可能到县里去担任一把手,即使他愿意,省里和市里也不会将位子给他占着。
再说,要在华英市做经济方面工作,最适合的就是常务副市长了。华英市风波之后,甚至有可能将何森书记都要换掉,其他的位子更可能给一连串地揪出来。这时候,对将来华英市格局进行先布局,将人手都准备好,才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会乱了手脚。
杨冲锋看着他,也知道周善琨这样说对他而言多少有些委屈,但也是自知的一种表现。不过,周善琨虽说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但在省办公厅里也处理过很多政务上的工作,对下面也算熟悉。让其他人到华英市去做工作,并不是不信任。何森还能不能保住他目前的位子,确实很难说,华英市目前的状况不该他负责的,只是,他是市里一把手,华英市这种情况也会让其他人攻击有充足的借口。
退一步说,何森能够保住市委书记的位子,在华英市这个关键时刻,也要人来帮忙,才能更好地控制住局面。
“善琨,华英市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局面,目前都还是一厢情愿地进行设想。能不能实现,这个过程我是希望尽量缩短,然而,我们的设想有可能拖上十年八年。”
“我明白,华英市不是一天两天,如今这局面是十多年累积而致。这期间,可能也有人曾有省长的想法,但至今没有进展。但我深信省长的决心和魄力,而目前江北省的形势也要求解决华英市的问题,省里必然对这一工作高度重视起来。”
“确实,目前江北省表面上看起来发展的势头不错,让人鼓舞,但发展的局限性也非常明显。省里有些人在为目前的发展欢庆,肯定也会有人看我们的不足,谋求更大更长远的发展。华英市目前对江北省发展的阻遏非常明显,我们绝对不能在容许这种状况存在。今天,讨论到这个问题,我是希望等那边的工作开展后,你要有比较全面的准备。”
“省长,我就担心自己工作经验欠缺,那里不足,让省长失望啊。”
“你的能力为所了解的,至于今后到华英市去,不论是常务副市长还是市长,工作性质都没有太多差别……”
“我会尽力做好准备,不让省长失望……”
周善琨这次谈话,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层。如果过一段时间到华英市去出任市长,对他而言,在仕途上的发展就没有给耽误。这三年在省里任副厅长也算是付出有收获了。
“贾厅长那边怎么安排?”
“我直接找他就是了。”杨冲锋说,“善琨目前还是先不直接接触华英市那边的事情,过早惊动对方,说不定更麻烦。”
这也是对周善琨的一种保护。
司机老赵这一段时间都非常小心,每天出车和收车的时间非常有规律。好在华英市的出租车不少,老赵就算跟平时有些不同,圈子里的人也不会多关注。平时比较近的几个人,也不一定看出他这样的规律跟以前有多少不同。
开出租车都会有一个亲近的圈子,几个人在生意上相互帮忙,发生什么偶然事件,或者客人要闹事都会相互帮衬。有时候,有朋友叫车自己空不了,便叫朋友帮跑一趟,或者自己遇上好几个客人,一车装不了,也会叫朋友来帮忙的。时间稍长,就有一个小圈子。
老赵平时做事也勤快,帮忙肯卖力,特别是遇上客人要赖车钱,或喝醉了在床上闹,老赵从不退后,这一点让他身边的几个车友都很亲近他。这一段时间,老赵却是在躲着他们。老赵独身,了无牵挂,大家要是约着聚一聚,有时候会买了酒菜到老赵那里去闹一闹。下馆子当然更方便,但下馆子哪有自己买了菜自己做实惠?
只是,自从将那个女人藏在家里后,老赵最担心的就是朋友们会到他家里去。比较窄小的房子前面有院子,院子虽不大,却最适合大家在这种不冷的天气里围坐喝酒吃肉。每当这种聚集,老赵自己不用操刀,坐在院子里打点小牌,自有人喜爱下厨做菜。司机们喝酒都不太在行,毕竟平时不敢喝酒,要开车。休息下来,喝酒也有度,不会完全放开醉如烂泥。吃饱喝足后,也不用老赵多费神将人送回去。
以前,老赵总是喜欢这样聚集的。
虽说会极力回避朋友们,但又不能表现得太特殊,要不让朋友们觉得自己不对劲,可能会特意到他家里来。家太小,就那么两间,来人来客不可能不进里间去。如今,里间关着叫珊珊的女人。
过这么一些时候,老赵和女人珊珊之间也有了些默契,虽说在家里还是用铁链子将珊珊的腿锁住了,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机会,但两人在里间不像你死我活的对手。老赵晚上也能够安心在珊珊身边睡,不怕她用脚链捆住自己的脖子。
老赵一直担心的,除了朋友们会不会到自己家里聚集聚餐之外,也担心珊珊这个女人突然失踪,会不会引起她家里的人搜找报警?老赵关注着市电视台的新闻,也报纸,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警方要是出动,平时就该更加小心。
这个女人要是给外面的人看到,她会不会将这一切都闹出去?自己先强jian她,再将她禁锢在家里,如今算起来也快一个月了。一直都平安无事,让老赵放心一些。天气渐热,更适合在院子里吃喝,让老赵又多一份担心。大家要是提议到自己家里聚餐,有什么理由来推托?
出租车司机还有另一个优势,那就是消息来源比较多,或者说,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之间,谁听到什么消息,用不了多久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传遍了。
市里来了省厅对之前的案子进行调查,老赵说听说了的,消息来源不知是谁。但相信这样的事情,那天他将珊珊带回来后,第二天就听到了平江县常务副县长李昌德在别墅给人杀死的消息,随后,又传开了李昌德是偷人女人才给杀了的,凶手已经投案。
老赵第一次见到珊珊,觉得她不对劲。随后,市里显得紧张,而平江县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也说明在华英市这边不轻松,特别是华英市这边霸河高科的手下在市里到处搜找,出租车司机自然能够从种种迹象里看到一些问题,朋友之间相互提醒,免得让自己朋友给那些人惹上。
老赵这将近一个月来,都不能自在,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对这些担心渐渐地有些麻木,适应了会好很多。而他跟珊珊之间的仇视对立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变得淡。
珊珊最初的屈服是担心老赵将她杀了,老赵确实也有这样的心思,杀了后自己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将尸体运到山间丢进坑洞里,才不相信会给人发现。
“好好好,当我没说,总行了吧。”贾书理也知道周善琨不是那种人,但这么久不见,总要用一些言语来将彼此拉近。
坐下来,上茶。端着茶都没有要喝的意思,周善琨看着贾书理,见他似乎在等,说,“贾厅长,我们就没有必要绕弯子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便请直说。”
“好,爽快。”贾书理说,“我知道善琨是这性子,有件事要请你帮掂量掂量啊。”
周善琨点点头,说,“华英市那件案子?”
贾书理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沉默着,似乎在梳理自己的思绪,过一会才说,“如果单一的案子,省厅的压力不会这样大。华英市那边对省厅下去工作很不满,不是对他们工作没进展不满,而是因为他们工作跨越了华英市划定的范围,碰触到一些人的敏感。”
周善琨对华英市那边的信息还是不足,杨冲锋并没有跟他多说,只是打算将周善琨放到华英市出任市长,对在平江县的血案没有给他透露详情。周善琨也理会到这一点,更多地在研究华英市那边的经济情况。
虽然杨冲锋没有直接跟周善琨说起他的职务变化,也没有直接征求他的意见,可周善琨跟杨冲锋到京城,历经一些事情,又反复讨论过江北省未来几年的经济格局,自然看得出如今江北省最紧要的,就是像华英市这种地区不平衡带来的累赘,拖累了整个江北省的大踏步发展。
要冲破束缚,要将江北省的基础打扎实,华英市就是首当其冲的一关。周善琨知道,领导在工作上一旦看准后,会有多大的决心。当然,对李昌德之死、对李老的那种亏欠,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根本原因。私谊和工作对领导说来有很分明的分开,但对华英市的工作,有一个更适合当借口也会在省里少一些阻力。 赘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