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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芷见男人那神情,知道是老领导的电话,当下不敢有任何声音。静静地等着,只是,自己这样子也有些那个,看着男人专心说电话也不知要说多久。老领导对他们家的变化,李芳芷是有足够的体会,那个非常和气热情的年轻市长,三年前一下子到副省长了。留给她的印象,当然还多是在市里的印记。
听得出男人跟老领导是在聊一些家常话,问男人这段时间来的工作情况。而陈雨苏对领导的关怀也是充满感激,没有老领导的关心与启用,自己在市里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小秘书而已。
当初的日子虽过来几年,李芳芷也记得那时的艰难,见男人专心说电话,突然有点感觉。也感受到男人那里没有多少变化,不敢乱动,暗自用劲力。不知道男人是太专注,还是自己的力度不够,没有让男人有感觉。
这时候,有着一种在老领导面前裸呈相见的韵味,让李芳芷羞怯而又刺激。手放在男人的腰间慢慢地滑动,陈雨苏感觉到老婆的动作,不知她是不是因为等得烦,但跟老领导说话,确实不容她打搅的,不由地看她一眼。
却见老婆不是烦厌,有种神采奕奕,虽没有想到其他,陈雨苏也很满意。空出一只手跟李芳芷wo住,两人的手在李芳芷的主导下慢慢在两人之间游动。
老领导在电话里主要还是谈工作的事情,问他近年来有什么想法。陈雨苏边说来自己在经济建设工作上的一些做法、思路,要请老领导指教。当听到杨冲锋问他是不是有动一动的心思时,陈雨苏心里有些激动,但随之又觉得不能表现过火。强压着心里的欢喜,说,“老板,我做什么工作都行,做不好权当自己锻炼学习,有老板指导,总不能丢老板的脸。”
“先不要说结论,到省里来我们在谈谈,现在也不急,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至于去不去,现在才要争取。”
“好,明天我到省里来,不知老板哪时有空?”
“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就是了。”
“是,老板。”
那边挂了电话,陈雨苏的手还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李芳芷见说完了电话,也看着他。听得出老领导要提拔男人的意思,对她说来也是很高兴的事。男人在工作上有进步,对她说来也是一种成功。
陈雨苏却不说老领导打电话的事,而是将电话一丢,两手落在李芳芷ting起的nai子上。这几年由于男人地位的变化,李芳芷如今是在平通市教育局的教研科,担任副职,相对之前的工作要轻松不少。市里经济飞速提升后,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已经是之前梦想不到的局面,有了充足的经费,下面的工作也好开展。教师们的待遇提升后,教育管理、教研教改都主动而积极。李芳芷在市局里,只要做适当的引导、组织、督查和评比工作,可不像当初在学校做班主任,从早上麻麻亮到晚上十点都要泡在学校里,缠在班上。自然,对自身的保养也大为加强。
男人地位提高,预示着自己地位的动摇,这一点,不完全怪男人贪心、变心。对各种you惑,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受得住?自己要有防变能力、也要努力改变自己,这是李芳芷这几年来的心得。
见男人激动起来,李芳芷也将自己的情绪都放开了,之前那这裸呈的感觉还没完全消散,在陈雨苏身xia动起来,两人酣战在一处。
一路上,陈雨苏都在想老板会将自己怎么安排?确实不好猜,但可以肯定的事,是要将自己从平通市调走。否则不会这样让自己到省城来当面谈,老板做事非常讲效率,真要是就地提拔,只要让市里领导跟自己透露一下就好。
会不会是让自己到省政府办公厅?可能性也不大。这个工作或许在一般人看来不怎么好,可老板却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做,这时候,亲自征求自己的想法,是老板对自己人的通常做法。会有什么样的位子?
三年来,陈雨苏在平通市做工作非常用心,有之前跟在老板身边做事的积累,已经完全能够接受这些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会不会是省里有这方面的工作要做?
想一阵,陈雨苏忙将这些念头赶走,在老板面前,不论什么样的工作自己都不可能讲任何价钱就必须接受的。这点觉悟,陈雨苏觉得自己是有。为老板将全局工作做好,自己多牺牲一点个人的利益没什么的,要不是老板的启用,自己即使再多三年也不会有丝毫起色。
到省城,要说心里不乱却也未必。
老板到省里后新配了秘书,但这三年来秘书齐杰新没有给老板接受,哪怕是工作上,老板都更多地在自己亲自做。这让陈雨苏觉得比较幸福的,唯有得到领导的信任,这样的秘书才是真正的秘书。
齐杰新不过是省厅在工作上配给老板,用不用,怎么用,都是老板的事,也是齐杰新跟老板的缘分。没有缘分,或者说齐杰新本身就有问题,老板这样处理对他就算客气了。
陈雨苏在平通市也关注齐杰新的情况,主要是他也希望老板对齐杰新不满意,有可能将他叫到身边去,这样,就能够再到老板身边为老板服务。
到省城后,陈雨苏还是先联系齐杰新。很客气地将自己的身份说了,要请齐杰新安排具体什么时间跟老板见面,这些套路,对陈雨苏说来说非常熟悉的。
齐杰新到时显得淡定,陈雨苏是杨省长的前任秘书,从平通市来见领导,他早得到提示,心里自然有着另一种滋味的。这三年在杨省长身边工作,没受到信任也是有着缘由的,齐杰新自己心里明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将要面对陈雨苏,心里还是不爽。
不爽归不爽,也不可能阻拦陈雨苏到来见领导。说,“陈秘书是我的老前辈,来见领导自然看你的时间,领导这边随时可以调出空档来。”
“谢谢齐秘,哪敢当老前辈,齐秘是省里领导,我们只是在市里给领导服务……”
不论跟老板关系如何好,陈雨苏也知道在齐杰新面前不能有什么表露,今后要见老板,都还要他来安排,这点情分要记牢。表示了足够的感谢之意,应对这些事情陈雨苏早练出来。齐杰新心里有想法,却不会将陈雨苏这样的是领导的老部下得罪了,各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
齐杰新这三年跟在杨副省长身边工作,但杨副省长几乎没有带他出去走过,在省政府里,有工作也都尽量自己做,除非无法自己做,秘书的事务才让齐杰新来做。他虽说是副省长的专职秘书,跟办公厅二处的其他普通秘书几乎没什么区别。齐杰新不敢有任何抱怨,被选到副省长身边之前,他是有自己阵线的。到副省长身边也是一种有意安排,领导刻意淡化秘书的作用,最初让齐杰新非常地煎熬。不过,到如今已经习惯自己这样的角色了,而暗藏的意图一直都没有任何进展,可说是两边都不讨好。
在省政府这样的环境下,齐杰新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很惨的,却又无从去说什么。甚至都不好跟谁去诉苦,唯有将交到手里的工作做好,体现出自己的一些工作能力来,也算是自我安慰。
陈雨苏打电话是在省政府不远处,得知可见领导,但也没有急忙冲进省府去。自己干过秘书的工作,知道齐杰新要对领导的工作有一个调整、安排,等那边弄好,自己再过去,才会让齐杰新有好印象。自己虽说不比要捧着齐杰新的臭脚,但让齐杰新更好地工作也体现了自己跟领导这些时间来修养上有进步。
过十来分钟,齐杰新那边果然打电话过来,跟陈雨苏说了一个具体的时间。给陈雨苏的空格时间不多,半小时,是因为杨冲锋那边有一位市长在汇报工作,要等这位市长跟领导沟通之后,才轮上陈雨苏。
走到外间办公室,齐杰新正好送那位市长出来,见陈雨苏到了。说,“陈处,请稍等。我送送肖市长。”
那市长见有人到来,看一眼陈雨苏也不觉得面熟,但能够让齐杰新主动招呼,肯定是领导身边的的人。不过在这省府也不好多套近乎,对陈雨苏也点点头,善意地笑笑。陈雨苏回报地笑着,看两人走自己站在那等齐杰新回来。
送到楼口,齐杰新返回。他平时也少有做这样的事,因为杨冲锋本身就少有在办公室见下面的人,有什么工作,多是在电话里说,实在说不清楚到办公室来讨论或布置,也不用齐杰新相送。今天,领导点了要送送肖市长,齐杰新才有这样的机会。
等齐杰新折身返回,见陈雨苏还站在原处不动,当即忙走一步,说,“陈处,你是老前辈呢,得多指教。”
“这可当不起,不过,在领导神百年做工作,最大的收获就是对经济工作的认识,视野、能力都会有实质的变化。”陈雨苏说,对齐杰新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说这样的话也是一种表示。
这样的话不能多说,此时也不是套交情的地方,何况两人也不大可能有深厚交情的。齐杰新笑笑,表示对陈雨苏所说的话有体会,他在杨冲锋身边比陈雨苏时间要长,虽说如今情况很不对劲,但对领导还是了解较深的。
身为秘书,最近要的就是揣摩透领导的意图。
进到办公室,见老领导坐在办公桌处,见他进来已经站起来。陈雨苏鼻头有些酸,忙说,“老领导好。”
老板离开平通市后,三年来只到平通市两次,还是悄悄地过去悄悄地离开。那两次陈雨苏只遇上一次,而他也没有资历来省里拜访老领导。在电话里问好、祝福又怎么能跟当面相比?三年来,老领导要低调,这意图在他离开平通市之时,已经跟他们说得很细,后来老领导确实也是这样做的。陈雨苏当然知道老领导不是要跟他们疏远,有些事情虽不是他们能够想通的,但也能够接受。
“雨苏到了,坐。”杨冲锋从办公桌后出来,脸上流露出一些情感来。陈雨苏给他当秘书时间不长,也不算完全走进圈子,可不比当初的秦明月。跟在杨冲锋身边,最得到信任的就是金武,不过,金武不是体制里的人。
陈雨苏哪肯去坐,站在那里等杨冲锋走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又说,“路上辛苦了,还站着干什么,坐。”陈雨苏在杨冲锋面前,也不会像一般下属在领导面前坐半边屁股。坐到沙发上,等齐杰新将茶端过来,站起来接了,表示了感谢,又再坐下去。
说不上有拘谨,但又真有些紧张。倒不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心什么,之前,凡是跟在领导身边肯做实际工作又有些能力的人,哪一个没有给领导任用?
有些时间没跟领导见面,没听领导指点与开导,自己都感觉到跟不上领导的节奏,心里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齐杰新知道不是他能够参合的,麻利地将茶坊好后告辞出去,将办公室的门拉好。杨冲锋说,“雨苏,你在市里的工作,市里很满意。每一次见到市里的人,都会夸你,我也很满意啊。”
“老板,跟在你身边工作,能不受到您的影响吗。”陈雨苏说,“自己的能力有限、见识不到、经验不够那是一时间无法就弥补得了的,但工作态度却是自己能够做到的,哪能让老板失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事,才有脸来见老板呢。”
“很不错,你工作很努力、悟性也很不错。”杨冲锋说,对陈雨苏在平通市那边的工作确实满意,才想到要将他教导省里来,看看他有没有这意思,换一换工作环境。锻炼锻炼。
“老板,虽然我自己觉得在尽力,可比照老板之前提出的一些工作思路,还有很大差距,很惭愧,总觉得对不起老板的关心。”
“好了。这些话就不说了,我想听你说说最近的工作情况。”
陈雨苏便将自己在市里的情况说出来,也知道杨冲锋要他说这些不是说心得或欠缺,而是要问他有什么思想动态。对老板的意思揣摩,陈雨苏当然有较深体会,说,“老板,在市里目前的工作算熟悉了,锻炼自己的空间也相对小一些。我不管在哪里工作,都会安馨,也会尽全力去努力,将工作做得尽可能完善一些。”
“好,你在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比较熟悉了,但在行政方面的工作接触的还不够,有没有兴趣接触这方面的工作?”杨冲锋说,“行政方面的工作你也了解,比起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来要复杂很多……”
“老板,我知道。当初您初到平通市时,那是怎么一个乱子,要不是您这样超强能力的领导来,平通市还不知要沦落到什么地步……”陈雨苏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平通市,窝案发生之后,那个乱局当真是看不到什么希望。然而,杨冲锋到后在一两年里,使得平通市完全变样。“老板,我虽说能力不够,但我会尽力学习。不怕苦也不怕艰险……”
“如今是有这样一个位子空出来,不仅是艰险还很危险。”杨冲锋说,“想必也听说过平江县常务副县长李昌德给谋杀一案吧,那边还少一个常务副县长。我征求你的意见,自己想好了,省里这边我给你去争取……”
陈雨苏在平通市对华英市一个常务副县长给谋命的事,确实没有听到多少,此时,听老领导说这事,也领会到老领导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去。当即说,“老板,我去。”
“不急着决定,这里有些材料,你拿去看看,明天我们再说。另外,能不能争取到还是两说呢。”
“老板,材料为拿去细看,尽量明白平江县的情况。就算有些危险,对方谋杀了一个常务副县长,也不可能再杀人。”陈雨苏面色坚定,显然是不准备再另作选择。
“好。你这样想也对,平江县的情况、环境还是先熟悉,省里那边只能说尽力争取,没有多少把握的。”
“老板请放心,我有思想准备。”
陈雨苏已经下决心,让杨冲锋比较满意。他的能力经过这些年的锤炼,也该可用了。到平江县这样险恶之地压迫一番,会更加成熟,今后在工作上才有更全面的能力。一个人要想在仕途上有点成就,总要经受一些磨难,能够在险恶的局面里冲破出来,自然会有升华、蜕变。如今,在江北省的布局上,主要还是集中在华英市。
那边有何森、再将周善琨放下去,而平江县这样的核心点有陈雨苏这等靠得住的人去掌控,今后将黑恶势力扫清后,不至于将地方弄乱。
扫除黑恶势力,其实也是打破目前固有的一种秩序,但如果新的秩序没有尽快形成,会让这一地域的群众遭受更多的苦,也会让这一地域的经济大踏步后退。因此,在决心清扫黑恶势力之时,也要跟着对华英市、平江县等地进行部署,不使整个地区出现权力空档。
秩序乱像一旦形成,再来收拾,就要不少的时间,对经济的打击也是无法承受的。全部推倒重来显然是不行的,江北省处于经济建设突破机遇前期,唯有将辖区内各种秩序都理顺了才是最迫切的。
这才是江北省目前最大的大局。
陈雨苏有决心后,还要让他先熟悉平江县,把一些绝密的材料给陈雨苏先去研究,就让他先回平通市。毕竟,这个职位的谋求还要一段时间,有这一段时间的准备与消化,真到平江县去后,面对县里种种,才能够坚守住自己的心,工作才能渐渐打开局面。
李昌德的案子还没有得到最终结果,在平江县,已经两次提到常务副县长的空缺,使得县里的工作被动起来。提出一份推荐名单,推荐名单有三个名字,其中排在最后的人就是何缺。
何缺虽说才是县政府办副主任,但正科级却已经有两年的资历,在华英市说来,这种不合理的任用不是第一次。刘志敬要用何缺,市里想要拦阻何森不一定能够做到。再说,人大这一块地工作有高开善把持,换一个人来任职,肯定无法通过选举。
选举的程序在华英市完全就是程序而已,但从省里而言,之前一直也都是看这样的程序。只要程序合格,省里对华英市的职位任用一般都不多参合。
按说,这次将何缺推出来接手李昌德的空位,跳跃性较大,在县里却不会有人不服。刘志敬提出来的名单,虽将何缺的名排在最后,他的材料却最厚实,另外两人的材料薄薄的一点,市里自然看得出县里意属在哪一个人。
名单送到市里,市委组织部自然会对这一工作进行推动,组织部长陈佳俊做了两天的准备工作,便带着材料找何森汇报。走进何森办公室,见何森不理会自顾处理工作,也不作态。在何森面前,简单的尊重领导的做法,市里这些人都会做到的。
只有在真正进行决策时,才会一个个站出来将何森所有意图都驳斥推翻。
平时见面、汇报工作,对何森故意做出来的姿态都有很好的容忍。对双方说来,各自有着自己的心算。何森在决策时无奈对方的联手,但平时他们既然能够接受就故意奚落他们,多少能够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些。陈佳俊等人所要的不是表面上的面子,将何森这样故意冷落又没有实质性威慑的做法,完全看成是儿戏。既然如此,心态上反而多一些玩味的想法。
这两年来,在市里彼此之间已经形成这样的关系,对他们说来已经是一种常态。陈佳俊看着专注地何森,没有说话,脸上淡淡的笑。两人谁有更高的姿态,确实不好说。
陈佳俊过来之前,在电话里先跟何森通过气,并表示要何森对这一工作重视起来。何森在电话里没有多说,甚至都没有表示要陈佳俊过来当面汇报。
按一般的做法,李昌德的案子还没有结果,县里也不可能提出接替李昌德位子的想法。即使工作上确实需要,提出县里的请求,市里也不会这样主动操作。至少要等有了一些酝酿后,才会渐渐走程序。
陈佳俊自然不会理会该怎么走程序,平江县那边确实要人上位,而何缺给推出来,刘志敬已经跟他做了沟通。接下来就是尽快将这一位子落实了,如此,对平江县、对华英市也都意味着将李昌德一案往后无限推延。各方面对这一案子也不会再有关注,局面更快落幕定盘,对县里和应对省里,都是最有利的。
副处级以上的干部都是省管干部,县里和市里都不能完全将职位任定下来。即使市里将人选确定了,也通过了,但依旧要省里通过才算是真正通过。对此,市里对这一位子是比较重视的,李昌德的位子有人接替后,他的案子无形中就告诉人们那是过往的事。而省里对这个案子明显地有两种对立的态度,市里这样做也是对省里的一种试探。
何森能够看穿陈佳俊等人如此运作的用意,但即便看穿了,又能怎么样?他最多只能压一压,或许他在压着陈佳俊都有可能将方案在常委会里突然地提出来,之后请求常委会表决。何森再怎么反对,都不能阻止既成事实的形成。
何森也不可能让陈佳俊在自己办公室多站,过两三分钟,何森抬头起来,看着陈佳俊说,“陈部长来了。”
“书记,汇报一下组织部最近的工作呢。”陈佳俊淡淡地说。彼此之间,心里都明白各自的立场,但又因为工作不能完全扯破脸皮。这样的相互应付、角力何森总是处在下风,但他却又能够将书记的权力运用到极点,不让自己完全被动。
省里对何森的工作还是支持的,这也说明省里对华英市这边的局面有所了解,要这样从形式上对华英市进行压制。陈佳俊等人也不能完全不过一切地操控人事权,随意任命人选。
“哦。”何森的语气里似乎才知道似的,但陈佳俊在来之前已经在电话里提到平江县常务副县长的推选,县里的方案也提到,是让何森先有心理准备。这时间他这样,陈佳俊也不表示奇怪,站在那里,很有耐心地对何森说,“书记,平江县比较特殊,工作需要。县里也很急,两次提出请求,要市里将空出来的常务副县长人选拿出来。”
“嗯。”何森应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往沙发走去,先坐下了,说,“佳俊部长,坐下说。”
陈佳俊坐下,两人喝着茶。等秘书出办公室后,陈佳俊说,“书记,平江县空缺出常务副县长,对县里工作影响不小。如今,因为案子迟迟没定下,省里的人在县里做工作,也使得县里思想和情绪不稳定,波动,要是再不将这一职位定下来,对县里的工作会有更多影响。组织部也是特事特办将县里提出的人选方案做了初步考察,觉得三个人选里,都能够合符这一职位的要求。书记,这是县里的方案、组织部考察的材料。”
陈佳俊说着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往何森那边推。何森看着陈佳俊的急切,心里既厌恶,又觉得好笑。这些人当真是眼睛和心里都给完全蒙蔽了,陈佳俊也是一市的常委又在组织部部长位子上,居然没有半点政治敏感性,难道还以为高开善能够将一切都化解?
平江县受害者老吴给省厅带走,藏了起来,对陈佳俊等人说来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难道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这一点也不能点明,只是冷冷地看着陈佳俊。陈佳俊自然感觉得到何森的态度,以为是因为组织部所作的工作,让何森激怒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对何森冷冷的眼神当成空虚,心里在想,在这个职位的运作上,你再恼火又怎么样?既成定局,市委书记也无法拦阻。
当然,何森要到省里去将何缺出任常务副县长一职拦下也能够做到的,但接下来在市里的工作中,只要是何森的意图都会受到狙击拦阻,何森当然不会为某一个他们必争的职位撕破脸,导致今后的工作难以推动。
何森见陈佳俊还自以为得意,将推过来的材料拿起来看,之前他对何缺没有多少了解,这一回倒是听说过了。何缺陪着杜勇等人,应对省厅在平江县的破案工作,自然让何森了解不少。也知道何缺是刘志敬在平江县里很得力的帮手,这样一个人要推到常务副县长位子上,也将是他们在大局上的一个布置。
高开善让刘志敬到平江县出任县委书记一职,从年龄上说占据较大的优势,对以后,刘志敬的升迁路也有较明显的布局。肯定会在市里占一席位,然后慢慢到市里靠近核心层。高开善今年已经五十六了,最多过四年不退也得退下,假如形势不变,今后在市里肯定还会有政协等职位给他占着,但在市里要有代言人,就会用到刘志敬。而在平江县,刘志敬离开后,很可能要何缺来把住局势与掌控地方势力,才能将最核心的利益始终控制在他们手心。
高开善以下,是以师徒来理顺关系的,但真正授业师徒却不多,除了高开善有几个徒弟外,何霸的徒弟不少。其他的虽说声称师徒,其实没有真正地进行授业。即使饿有过授业,完全是留在形式和表面,不是那种长时间授业形成的关系。这样的师徒不过是一种说法,这样的关系除了核心层外,没有稳固维系关系的所在。
目前在华英市和平江县等地看起来是铁板一块,但真有外力相加后,也极容易冲破这样的关系。高开善之所以在之前就开始布局,并在华英市及各县培养一大批学子,特别是农家学子,也是一种布局。十多年来,还是选出不少人才,也积累了不薄的底蕴。
相对一般人说来,高开善确实有独特的才能,上下经营,还能让自己处于那种超然又有高绝的地位。但下面的人,却不一定都能够领会他的意思,对市里到县里的一系列细致的事,高开善没有精力也不可能细致地过问这些。
其他的安排或许不十分紧要,但对平江县的要职,必须要落到他们手里。何缺这时提为常务副县长,接下来肯定会接任县长或副书记,等刘志敬到市里时,自然会将权力过度到何缺受伤。或许,何缺一时间还无法升到县委书记一职,但他在县里的实权肯定很大。
何森之前就理顺高开善等人的打算,这时,在市里要狙击何缺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简单地退让肯定不行,得让陈佳俊等人感觉到自己是给逼得无奈,才进行退让。如此,高开善等对省里那边的动作相对会大意一些。
看着陈佳俊,何森说,“组织部考察过后,三个人哪一个最适合?”
名单三个,一个五十八岁了,排在第一,第二个四十五岁,年龄不大,目前在平江县任环保局局长。这是一个一直给点名批评的老正科级,在局长位子上将近十年,每年都会给市里点名批评,但一直都不会改善平江县的生存环境。当然,平江县有如此多环境不是他的责任,但市里要真将这样一个人推选成常务副县长,还不是何森自己打嘴巴子?何森到华英市的两年,对平江县环保局局长点名批评就不下十次。
面对这样的名单,平江县的意图也非常明确,何森却没有直接点出来。这样直接问,陈佳俊也有准备,说,“县里的情况特殊,我个人倾向于人用年轻有冲劲的根本来担担子,锤炼几年,就有能力独挡一面了。”
“市里有没有其他意见?有没有其他人选?”一般说来,县里有人选方案,但是里肯定有另一套。出现这样的空位,谁不想将好位子占下?当然,在华英市也是特殊情况,只要是高开善等人看中的位子,其他人都不会表示自己的意愿,而平江县多年来都没人自作主张地往里面塞人活谋求位子。
平江县的位子早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只管按部就班到位即可。陈佳俊心里明白,何森作为市委书记,肯定想要塞人进去,就像上一次将李昌德塞进平江县一样。何森有时候动用省里的力量,也能够促成这样的事,李昌德已经死了,难道何森还不死心,要让他的手下再死一个?
“还没有征求其他领导的意见,先来书记这请示呢。”陈佳俊说,他作为组织部长的身份却是在这样的人事安排上,要先征求一把手的意思。
“那这样吧,材料先放我这里,组织部这几天先征求其他领导的意见,同时,在市里也做一个人事上的方案。既然推动这方面的工作,还有其他几个位子都一起吧。”何森说,市里的人事变动对何森而言几乎没有好处,也懒得变动。但平江县那提出并催促这事,索性将一个更多一些的位子都丢出来,让陈佳俊去忙几天。
听何森这样说,陈佳俊确实没有立场不去做何森所提出来的问题。既然市委组织部推动下面人事变动,那全市其他职位也都一起动了吧。走一走组织程序,随便都要一周以上。将这个事情拖一拖,省里那边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工作,省厅在市里和县里的工作也减少一些压力。但从何森自己说来,也是一次表演给高开善等人看着。
“书记有没有好的人选?”陈佳俊说,既然何森这样做,他也得问问,先堵住何森的嘴。如果何森这时将人选提出来,自己这边也有准备,到临时将何森的人进行举报之类的手段也可从容安排。
“……”看陈佳俊一眼,何森没有说话。
“书记,那我先工作去了,我会安排他们下去对这些干部逐一考察、汇总,再给书记过目。”陈佳俊说着站起来离开。
何森没说什么。
高开善带着孔俊到省里,进省城后将孔俊只开,要他到省厅找张长昆,包省厅在平江县的情况汇报,也将市里的不满跟张长昆沟通。张长昆自然会有行动,高开善知道省里这些人的一些做法,他自己安馨到人大那边见一见省里的领导,也可把市里的一些情况给他们反应。
这些人平时自己没少抛出利益,一向来都不所要反馈,如今,诉苦一番,他们哪会不帮着说话?人大、政协在大方针、大决策上确实没有什么话语权,但对下面的一些不满、对下面领导的维护,他们却有着更便利的条件。人老资格深,在省里有着人脉关系,领导们多少会给一些面子来全一张张老脸。
即使提出的一些要求,抨击的一些事实与实际不合,对他们说来都不会考虑。认定了的事那就是对的,而反方必然是在狡辩,是开开脱责任等等。 赘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