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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来啊?”唐珩没觉得双面龙来得晚,恰巧是最合适的时候出现:“你去把那个警察叫进来。”
唐珩的面子不够大,刘光标不见得买自己的账,一个局长而已,在整个福山市的黑道大哥面前还是小了点。
“我哥?难道又什么得罪的地方吗?”双面龙嘿嘿一笑:“如果什么地方得罪了唐兄弟,还希望你多多海涵。我哥是不认识你,这才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他是你哥?”唐珩皱皱眉,这家人果真没个好东西,不过长得不怎么像,难道是两个妈生的?
“他车上有我一个朋友,赶紧让他下来,把他带走,不仅他身上的警服要脱下来,甚至身上的真皮也得扒了。”
唐珩没有危言耸听的嗜好,双面龙听唐珩这么说心里一惊,冲忙跑出去。
偃伟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当看到一手鲜血的老板时还是惊了一下。不远处娟子跟老板娘抱头痛哭。这个家,要完了。
唐珩对几个女人包括偃伟在内的所有人说道:“之前他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这不代表他没那个能力。而是他懦弱,膝盖没长骨头。真逼到份上他又能杀人了,如果之前反抗,让这些痞子不敢欺负他,你说他至于杀人吗?”
“偃伟。”唐珩叫了一声:“这事交给你了,你给上面打个招呼。具体怎么说是你的事。”
“为什么是我?”偃伟皱着眉头,娟子一家人可真不值得帮。
“因为是你起的头,你再收尾没什么不好。”
偃伟也不反驳,对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处理个这样事没什么难处。
唐珩招招手,让双面龙过来:“以前我说过,我讨厌这种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双面龙冷汗直往下淌。唐珩起身走出去,闻着一地的血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纠结。
老板为人太懦弱,委曲求全,最终只能让自己受更多的委屈,只能让自己狗急跳墙。
唐珩没跟老板说什么,救他一命是因为这次的事足够他长记性。希望娟子能有一个阳光的人生,不被碎裂的家庭困扰。
好好一顿全鱼宴,吃的是全然无味。唐珩默默开着车,把车上的人一个个送下车。最后载着众人向卫士花园小区驶去。
“今天错怪你了。”范念玉首先张嘴。
唐珩摆摆手,摇摇头:“谁也没什么错,只是看事是怎么做。明天周末,我单独待一天,我去找个老朋友。”
唐珩的话是说给所有人听,在车上的人只有应莲算是有实际关系,其他的都是存在着暧昧。
“注意安全。”范念玉心里不知怎么想的,每当唐珩离开他的视线,他都会觉得空落落的,不是担心自己身边出什么状况就是担心唐珩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几人分别回到自己的住处,应莲牵起唐珩的手:“晚上去我房间吧。”
唐珩看看应莲,眼神里没有一丝不洁。想想也挺对不起他的,独自一人离开五年,就点点头:“你想怎么伺候我。”
“你想让我怎么伺候。”应莲把头靠在唐珩肩上:“姓唐的,你可是答应老娘了,以后无论去哪,都要让我知道。”
唐珩点点头:“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我都会对你说。”
唐珩洗了个澡,穿着睡衣钻进应莲的被窝,一阵馨香。唐珩使劲嗅嗅,一旁的应莲转过头来,两个人脸对脸。
“你能跟我说说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吗?”虽然唐珩把龙王站队的半数好手调到身边他没什么意见,可是这毕竟不是正规的任务,应莲可以不在乎,可其他几人还是有知情权的。
“这不能算是任务,因为下达方式并不合规矩。可我必须接,因为这跟我们的身世有关,而这些话我又不能说出来。”唐珩由于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们的身世?”应莲皱皱眉。
应莲与唐珩一样,都是孤儿。唐珩可以记得两岁时候的一些片段,而应莲却没有丝毫关于自己身世的记忆。
不光是他们,龙王站队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遭遇,没有父母,是祖国把他们养大,给他们生存的土壤。在秘密基地接受训练,之后走上佣兵的道路。
“你们的姓氏都不是你们自己的,而我确实姓唐。”唐珩看着应莲有些动容继续说道。
应莲扭动几下,把半个光溜的身子塞进唐珩怀里:“说说你的身世。”
唐珩把自己的身世粗略一说,之后又告诫应莲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唐珩很容易招来二十六年前的仇人。
应莲点点头,红艳的丰唇在唐珩脸上轻轻一点:“查到你的身世是不是我们的也能有点眉目。”
他们所有人都是孤儿,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死了找根的心。只要给他们一点曙光,这些佣兵都会飞蛾扑火一样冲上去,去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唐珩担心,担心自己身上背负着仇恨,四小龙同样如此。如果他们的仇人是一致的还好,如果彼此之间是有仇怨的,那他们应该如何自处。
“我这没有你们任何信息,我们所有人的档案都在秘密基地,而且我猜测,即便是基地里的档案也不一定有什么信息可挖,真正的关键,应该是我们摸不到的层次。”
“那这次任务目的是什么?保护范卫国或者保护范念玉?”应莲媚笑一声,可眼神里却有些幽怨:“可你却用来泡妞了哦。”
唐珩笑笑,伸手揽着应莲光滑的身体:“睡吧。”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
唐珩起床穿上衣服,走出应莲的卧室正巧碰到从卫生间出来的范念玉。后者白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心里想着唐珩与应莲肯定干了什么苟且之事。
唐珩搔搔头,笑道:“媳妇,今天晚上我去你床上睡好不好?”
“一边去。”范念玉转身就要关上门,又问:“你今天到底干嘛去?”
“今天是一个朋友的祭日,我去看看。”唐珩神色漠然的说道:“如果有人问起,含糊过去就行了。不要说我去干什么。”
范念玉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唐珩什么目的,可他会记在心里照做。
“兄弟,我来看看你。”唐珩嘴里嘟囔一句,脚下使劲踩了踩油门。
越野车在高速上飞快疾驰,油门已经踩到底,整个车像是要起飞的飞机一样就要飘起来。
直到太阳将要挂到头顶,唐珩这才把车停在一处小山岗下。
下了车,唐珩从路边随手摘了一些野花,用狗尾巴草围成一束,脚步轻健向山岗后走去。
山岗后有一座孤坟。坟头长满枯白的皑皑嵩草。无人打理的荒山里嵩草连成片,唐珩迈着步子,凭记忆走到坟前。
微微鞠躬,唐珩把野花放在坟前。迎着微微的凉风坐在一块石头上,愣愣的望着坟头发呆,思绪一下涌上心头,回到十年前的记忆里。
十年前,龙王战队刚刚组建,那时候唐珩不是龙王。而他面前孤坟里躺着的枯骨才是真正的龙王,一个可以成为绝世强者的存在,可惜,英年早逝,享年十九岁。
十年前,龙王战队接到任务,一组国际佣兵潜入华夏,深入他前面的丛山深处,找寻一个华夏远古的遗迹。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历史痕迹遍布山川大河,华夏一直暗暗保护这些人迹罕至的远古文明遗迹。
这组佣兵受雇于一个国际盗墓组织,想要通过卑劣的手段强取豪夺,拿走华夏的瑰宝。
那一战是龙王站队最悲惨的一战,每天都在减员。战况焦灼,难解难分。
几名强悍的佣兵逃脱至此,眼看就要遁入城市逃出生天,龙王战队组织了一场用生命编织的阻击战。
枪声响了两天两夜,所有人都把子弹打光。白刃战开始了,这些佣兵久经战阵,困兽犹斗。
唐珩凭着一双肉掌捏断了两名佣兵的脖子。就在他搜索尸体身上是否有食物的时候,一块飞石向他袭来。
唐珩来不及躲闪,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燎哥站到他的身后。
飞石打断了燎哥的一只胳膊,紧接着一名黑人佣兵跳出来。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已经吸干了两人身上大部分力气。
唐珩与燎哥两人联手也不是黑人佣兵的对手,对方太强,又在前期有意的躲避恢复体力。
很快,两人落入下风,一把军刀刺向唐珩喉咙的时候,燎哥再一次舍身。用手死死的抓住利刃。
十年前的事如同发生在昨天,唐珩记忆犹新,他记得一滴滴鲜血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唐珩一脚踹在黑人佣兵的面门上,本想能将燎哥救下。没想到,就在生命的随后一瞬,黑人佣兵另一只手上突然出现另一只匕首。
燎哥死了,唐珩身受重伤,黑人佣兵终于不甘的闭上眼。
由于有几名佣兵逃出战圈,龙王站队来不及打扫战场就追了过去。
唐珩躺在地上,生命随着血液的流淌一点点离他而去。唐珩闭上眼,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他没死,一个壮硕的汉子把他救下,带他到山中深处的峡谷内。
救下唐珩的汉子就是古老头,应该是姓古,唐珩至今不知对方名讳。
唐珩在峡谷内养伤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古老头带来了九个人。丰得明就是九个人其中之一。这些人教唐珩各种生存本领,各种医药常识穴位内功,可以说在战场上可以用得到的东西无一不包。
三个月后,古老头拿来了一瓶赤红色的神秘药水让唐珩喝下。
神秘药水让唐珩昏迷了三天,当他醒来之后他发现,身体机能都有显著提高,也就是说这种药水激发了他的潜能。唐珩也正因为神秘药水,记起了两岁时的事,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唐珩。
从那以后,唐珩每年都会去古老头那一趟,喝上一瓶神秘药水,即便是这几年他身在国外,依然会偷偷潜回来住上几天。古老头说这种神秘药水一共十瓶,当十年之后唐珩的潜能就会被挖掘到极限。
算算时间,距离去古老头那喝下最后一瓶药水的时间为期不远。
唐珩把目光投向古老头所在峡谷的方向,嘴角弯起一丝笑容,回过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孤坟。
“燎哥,不知你在这睡的好不好,就在这片丛林深处,我们有许多兄弟睡在里面。虽然你在最外围站岗,我想你并不孤独。”唐珩从怀里拿出一盒香烟,轻轻点上一根。
唐珩平时并不抽烟,他每年都只吸一根,因为燎哥吸烟。他在陪他的兄弟。
“当年你喜欢的牌子现在已经没有卖的了。”唐珩把烟盒拆开,散在坟前:“这是市面上最好的烟,也不知你抽不抽的惯。”
香烟进入喉咙,唐珩忍不住咳起来:“我们都是孤儿,没有根。可是现在有人给我一丝希望,我应该怎么办?”
其实唐珩心里一直在犹豫,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用范卫国的话说,对方太强大。
如果知道谁是仇人却又报不了仇,唐珩又应该怎么办。
太阳渐渐西斜,唐珩看看时间:“兄弟,明年我再来看你。如果我还活着。”
唐珩迈步向外走去,不大的山岗看起来像是在他与燎哥面前竖起一座山,阴阳两隔。
燎哥的事龙王站队知道的并不清楚,在这个组织里牺牲的人都没有名字没有坟头,也没有人祭拜。
如同当下山中的一株枯草,黄了,枯萎,倒下,埋入泥土。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节,没有谁记得这根草也曾欣欣向荣。
就好像这山里埋葬的一个个英魂,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倒下了,埋葬了,又或者被狼分食。没人记得,没人想起,如同从来不曾存在。
唐珩静静的开着车,迎着斜阳重新回到福山市。
进了屋,应莲贴上来,眉头一皱:“你每年的这时候身上都会有烟味,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唐珩没说,只是简单的笑笑。应莲心细如发,跟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极为不相称。
“我累了,想要睡会。”唐珩脱下外套,抖抖上面的灰尘。
“去我床上睡吧。挺舒服。我已经把温度调节好了。”范念玉红着脸,故作轻松,似乎在说这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范念玉住在主卧室,睡在水床上。水床加温后可以让他一宿安眠。
唐珩没拒绝,躺进范念玉的软塌里,闻着香味沉沉的睡去。他要把这一天的事忘掉,直到第二年的这个时候重新在记忆里翻找出来。 花丛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