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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珩告别古老头心事重重回去躺下，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房顶。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掉古老头的说法，因为唐珩感觉太过荒诞离奇。
应莲几人围着火炉小声说着什么，见到唐珩神态凝重，都没有出言打扰，也好让他静静心。
第二天一早，唐珩醒来简单的舒缓一下筋骨，对判官说：“我们得回去，我总觉得太平静。”
“看你，没事就不能在这休息几天？多少城里人想找个这样地方安静几天，你还享受不了，真是劳苦的命。”应莲嘟着嘴，他喜欢跟唐珩单独在一起，这里与世无争，确实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唐珩拿出手机看了几眼，这深山老林的没有一点信号。皱皱眉说道：“如果这时候福山市出事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这不是什么好事。”
卫蛟站起身：“老大说的对，现在多少人盯着我们呢。老大消失了八天，这八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外面疯传老大已经死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走，现在就走。”唐珩左思右想，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如果所有事都办完，没有任何顾虑，找个这样地方住几年的确不错。
唐珩先去跟古老头道别，这一别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或许两人这次就是永别。
唐珩没说什么酸溜溜的话，古老头也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唐珩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古老头突然说：“如果以后还能碰到唐天赐你就饶他一命。”
唐珩点点头，算是应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敢回头看，担心看到古老头变得更加苍老，担心忍不住想要鼻头发酸。现在唐珩的已经不是他自己，他的肩膀上背负着十个人的生命。他至少要完成古老头等人的意愿。
“你没事吧？”应莲见唐珩走的很快，他自己拖拖拉拉一直走在后面，希望可以让四人的行进速度慢下来。可唐珩似乎已经完全恢复，健步如飞。
走了三个小时，唐珩站在燎哥坟前，看着低矮的坟头上高高的嵩草：“你们鞠个躬吧。”
唐珩没说是谁，死人就是死人，唯一的区别是不是受你尊敬而已。
卫蛟抽烟，唐珩要来烟，坐在坟前的石头上，先点上三根插在坟前，然后自己抽一根：“这还是第一次一年来两次，如果你能看得见可以看看他们。在我身后就是应莲卫蛟，还有一个小伙子是判官。以前你活着的时候总说判官是小屁孩，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佣兵，一个强大的佣兵。”
“燎哥，没想到一晃十年了。”应莲眼角含着泪，燎哥与其他战队的老大不同，说话也从来不用命令的口吻，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大哥。
唐珩抽完烟，一氧化碳以及尼古丁的作用下他有些头晕。深吸一口气再次给燎哥鞠上一躬转身离开。
在唐珩身后。卫蛟静静的站在那，直到唐珩他们走出去很远，这才小声念叨几句，一阵小跑追上唐珩。
“卫蛟，你跟燎哥说什么了？”判官好奇的问。
“关你屁事。”卫蛟不想说，判官就一直问。卫蛟有点烦，摆摆手算是认输：“我跟燎哥说的说对你们都说过，我对那次的事保持怀疑态度。为什么我们的补给线总是断链，因为补给跟不上死了多少弟兄，燎哥只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
“没想到你也在怀疑，我很欣慰你们没大条到傻的地步。从十年前我就觉得，有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害我们。可我看不到这双眼睛，更摸不到会是谁，所以这十年我一直在隐忍，希望这样的任务再来一次，我们也可以借助机会看看这些事的背后到底站着谁。”唐珩咬着牙，脸上阴冷的可怕。
山岗下不远就是一个小村庄，判官跑在最前面冲进村子，他们可不能走回福山市，必须找辆车才行。
可四人在村里转悠了半天，除了几辆农用三轮之外只剩下一架手扶拖拉机。
判官惊讶的转头看了一遍小村庄：“这么怎么可能这么穷？给辆小面也行啊。”
“华夏的许多农村都是这种情况，随着城镇化建设的加快，一个村子也没有多少人，大部分人已经成了半个城里人。依然在村子里住的只有老人跟孩子。条件好点的老人也不在村里住，甚至还会出现只有三两个人的村庄。”唐珩摇摇头，这种情况他见过一些，这种现象几乎是每个国家发展中必经的一个阶段。
“哎，那有辆出租车。”判官像是捡到钱一样开心，猛地向前跑几步不停的招手。可出租车似乎停在路口，纹丝不动。
几人走到近前，出租车上正有两个人在争吵。
判官敲敲车窗，司机打开车门怒气冲冲问什么事。
应莲走上前：“这位师傅，我们要去福山市，麻烦你送一程，多少钱你说了算。”
一听应莲的话，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平头中年大声说：“车是我包的，你们去找其他车吧。”
“大哥，你包车总要给钱吧，我拉着你转了一上午了，到现在一毛钱不给。你看看表，这都四百多了，走到这还要我在车上等你。等你也行，你总得把之前的账结了再给点等人的钱吧。”出租车司机一脸的苦相，真是流年不利碰着这么个人。
“我给你钱你走了怎么办？把我撂在这荒山野岭。我怎么回去。”平头中年也振振有词。
“行了。”唐珩扬扬手，打断两人的争吵：“如果你现在给钱我们再找其他车，如果不给那我们就要包车。”唐珩说的很在理，并非是要跟他抢。
“呦呵？从哪冒出来你这么个东西？”平头中年一掐腰，甩着破锣般的嗓子对着唐珩斥吼：“车是我包的，我说去哪就得去哪。”
唐珩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对司机说：“师傅，你拉我们去福山市，我们可以先给钱。如果他赖账我多给你五百，你看行吗？”
“我哪能多要你的钱，是他包我的车。”司机很不好意思，性格正直淳朴。
“没事。”唐珩几人不会在乎这点钱，对车前的卫蛟招招手，让他们上车。
“哎，你谁啊？是不是找茬？”平头中年一看两眼一瞪拉了一把将要上车的判官。
判官站到他面前，比平头中年的足足高出一个头：“你找死？”
“你们这些人讲不讲理，车是我包的。”平头中年指着司机，从怀里拿出手机对着副驾驶前面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投诉你。”
“老舅哥。你来了。你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路口拐角处一个尖嘴猴腮的小青年一脸欢喜迎过来，拉起平头中年的手就像是看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小阳，你可来了，给我把兄弟们叫出来。”平头中年脸一横，指着判官说：“就这几个小兔崽子，来这闹事，这车是我包的，他们凭着人多硬抢。”
“还有这事？”之前小阳以为唐珩他们是老舅哥带来的伙计，一听平头中年说立即冷下脸，仰头一声大喊：“兄弟们，有人端盘子。都出来干了他们。”端盘子是小阳等人的切口，意思就是说有人来砸场子。
唐珩很无奈，他不想动手，收拾这些东西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身子一斜歪靠在出租车上，对卫蛟摆摆手，示意他们解决就行。
小阳看起来瘦弱，嗓门却是极高。一声大喊，原本空荡荡的村子涌出一群人，有的拿刀有的拿板砖，典型的黑社会架势。
出租车司机一看脸都绿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招惹了一个黑道大哥。心里琢磨黑道大哥不都自己有车吗？又怎么会跟他计较这几百块的车钱。可想归想，司机立即对平头中年摆手：“大哥，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有事好商量。”
平头中年看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脸上堆起笑容，拍着小阳的肩膀说：“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啊，这么多弟兄。”
小阳猥琐的脸上露出一丝傲然，挺挺鸡胸脯：“老舅哥，到了我这你就放心，哪能让咱自己人吃亏。”
“你们如果识相，把身上的钱拿出来然后滚蛋，我不难为你们，不然……”小阳奸笑两声，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配合那这些人手里的家伙就要向判官等人身上招呼。
唐珩指了指车门对司机说：“没事，你先上车。一会拉着我们去福山市，我多给你几百块。”
司机吓坏了，就怕这些人脑子一热砸了它的车。
“判官，几分钟？”卫蛟笑着问。
“我自己还是我们一起？”判官反问道，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兴奋异常。他们在古老头那受了几天气，正愁没地找个沙包发泄发泄，平头中年的无理，正好给了他们名正言顺的理由。
“这么好的买卖你还想自己干？”卫蛟数数人，一共十三个混混，连带平头中年两人才十五人，摇摇头觉得不够玩的，对判官说：“带上他们两个，我十个你五个，怎么样？老哥是不是尊老爱幼？”
判官撇撇嘴：“你尊老爱幼？上山打猎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墨迹什么。”应莲打开车门让唐珩上车，自己也钻进车里，打开车窗对判官说：“你们抢吧，我给你们数着。” 花丛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