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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正在起步 注释标题 本文系1981年10月13日钱铃、蓝星、廖世洁在泰山全国少年儿童读物座谈会上的发言稿，李致主持并参与了起草。原载《出版工作》1981年第11期。

　　从庐山会议到泰山会议，全国少年儿童读物有了很大的发展。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的成立就是庐山会议的产物。下面谈几点感受。

　　第一，少年儿童读物一定要适合少年儿童特点。孩子们的兴趣很广泛，求知欲强，不同年龄的儿童有不同的爱好和需要。课外读物不同于教科书。它不可能像教科书那样，通过教师来讲授和灌输，它不带强制性。它是依靠自己的内容和形式吸引少年儿童来阅读。儿童不喜欢的书，第一他们不愿意买，第二即使父母买来给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能吸引孩子，就不能教育孩子。庐山会议强调了这一点，并给“三性”（思想性、知识性、趣味性）恢复了名誉。这对繁荣少年儿童读物的创作和出版起了很好的作用。根据庐山会议的精神，我们在这方面作了一些努力。其中一个例子，就是我们在对儿童进行品德教育上运用了猪八戒这个形象。猪八戒是少年儿童熟悉和喜爱的人物。它不像孙悟空那样神通广大、变化莫测，它更接近于世间凡人。它愿意到西方取经、憨厚老实、表现积极，但又贪吃贪玩、怕苦怕累、意志有些不坚定。它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很像某些正在逐步成长同时又天天犯错误的少年儿童。1979年，我们出版了根据包蕾同志童话改编的连环画《猪八戒学本领》，深受孩子们欢迎。在这个基础上，1980年我们出了一盒《猪八戒新传》（共七册）。今年又出了一盒《猪八戒外传》（共五册）。在出书前，我们调查了少年儿童在思想品德方面存在的问题。比如：针对有的儿童在学习上不认真不刻苦，我们出版了《猪八戒险越淤泥海》；针对有的儿童贪图小便宜，出版了《猪八戒路拾金元宝》；针对有的儿童怕艰苦，贪玩好耍，我们即将出版《猪八戒一变七十三》。已出的《猪八戒新传》和《猪八戒外传》，成为去年“六一”和今年“六一”的畅销书，不断再版。

　　20世纪80年代，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看望老作家叶圣陶（前排中）。前排：左一张京，右一李硕；后排左起：张赛加、钱铃、叶至善、韩梁

　　当然，儿童读物具有的儿童特点是多方面的。在政治思想教育方面，我们出过歌颂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彭德怀、贺龙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优秀品质的故事和连环画，出版过川陕革命根据地的民间故事和诗歌，出版过雷锋、刘文学和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的书和连环画，最近还出版了《鲁迅的故事》。《红领巾》杂志及时报道了四川洪水中抗洪救灾的英雄人物。这些作品，我们也力求生动活泼。当然，有的写得好一点，如丁隆炎同志写的《少年彭德怀》；有的写得差一点。至于对少年儿童进行“三热爱”的教育，这个问题十分重要，我们正想办法把它搞好。

　　第二，要尽可能为农村儿童着想。我们是省的少年儿童出版社。四川一亿人口，有三千多万少年儿童，其中二千四百万在农村。如果不注意农村的小读者，就会脱离或失掉大多数少年儿童。由于经济、交通以及发行渠道等问题，目前少儿读物能真正到达农村少年儿童手头的，为数极少。今年“六一”，全国少儿读物九折优待三天，我省各地书店和供销社做了许多工作，发行少儿读物五百四十六万册，其中供销社发行占百分之四十五，约二百四十六万册，创了历史最高纪录。但以全省农村二千四百万少年儿童平均，也只不过十个人一册。近几年，四川农村形势很好，社员收入显著增加，但多余的钱究竟用在哪些方面，农民是要精打细算的。学校规定的学习辅助读物，家长们一般都愿意给孩子买。至于一般儿童读物，家长主动给孩子买的还是少数。因此，我们给农村孩子们出的书，不仅内容要适合他们需要，而且要价廉物美。我们出版的《小小连环画》，就是为适应农村小读者需要的一种尝试。这种《小小连环画》，五分钱一本，六十几幅。农村孩子说：“这种书好，卖一个鸡蛋就可以买两本。”城市儿童也很欢迎，他们说：“少吃一支冰糕就可以买一本。”这种《小小连环画》，我们同时还出盒装，每盒一辑（一辑八本），只要四角五分钱。有的家长说：“与其给孩子们买盒扑克牌，不如买盒《小小连环画》，对他们还有教育意义。”现在，农村场镇普遍存在小人书摊。条件好的一些大队和学校，又开始设立图书室。在目前经济条件下，孩子们更愿意借书或租书看。需要我们和教育行政部门、共青团组织密切配合，把这些条件运用起来。我们正在着手编一套名叫“小图书馆”的丛书，精选各种适合少年儿童阅读的课外读物八十到一百种，每箱大约三十元，以便解决农村学校买书的困难和选书的麻烦，初步满足小学高年级课外阅读的需要。购置费用可由学校筹集，也可发动少年儿童搞一些力所能及的义务劳动解决，还可以由社会各单位捐献。

　　第三，要敢于不断创新。“十年动乱”，闭关自守，使我们根本不了解国外少儿读物的情况。庐山会议所举办的国外儿童图书展览，打开了我们的眼界，使我们知道国外儿童读物不但印刷精美，纸张质量好，而且已经突破一般图书的形式。例如立体书、会动的书、有香味的书、会说话唱歌的书，等等。我们回去传达，大家很感兴趣，至于我们能不能做到，开初感到似乎有点像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省出版局的负责同志给我们指出：要马上全部办到是不行的，但是一年搞点新花样是完全可能的。根据这个精神，去年，我们搞了活动画册《七十二变》和盒装书《猪八戒新传》。《七十二变》需要在内页画面上切两刀。四川新华印刷厂开初感到有困难，出版局主要负责同志亲自出面动员，印刷厂采取了积极态度，终于把它印制出来。外地的同志称赞四川新华印刷厂，说他们“这两刀切出了胆识，切出了风格”。今年，我们编辑出版的活动书《爱唱歌的喜鹊》和盒装书“小小连环画”、《猪八戒外传》，分别由四川新华印刷厂、重庆新华印刷厂、四川新华彩印厂印制，初步改变了出版要服从印刷的被动状况。明年，我们还要出活动书和带唱片的书，已经得到有关方面的支持。省书店一直和我们配合得很好，省店经理一看到《七十二变》的样本，先就预订了二十万册。为迎接明年“六一”儿童节，省店表示不等征订数，可预订《小小连环画》第二辑一百万盒左右，这对我们是很大的支持。搞新的东西，一般怕亏本，省出版局极为支持创新，要我们既要精打细算，又不要怕亏本，可以以盈补亏，但事实上我们这些书一版再版，绝大多数不但不赔，而且还有盈余。

　　我们这个刚满一岁的出版社，基础薄，力量弱，经验少，比起兄弟出版社来说，还有很多缺点和问题：一是对少年儿童的情况和少年儿童读物的情况调查研究不够；二是对编辑和作者两支队伍的建设工作做得很不够；三是对一些老大难的问题，如政治读物下功夫研究不够。这次泰山会议开得很好，很及时。廖井丹同志的讲话、许力以同志的讲话对我们有很大的启示，作家和兄弟出版社的发言，使我们学习了很多经验。我们深信这次会议以后，按照中央30号文件精神，我省少年儿童读物出版工作将会得到进一步发展。

　　我们希望下次会议能在黄山、莫干山或桂林召开，我们也期待第五次或第六次会议在峨眉山召开。峨眉山海拔三千二百米，让我们大家一次又一次地攀登少儿读物出版工作的新高峰！

　　1981年10月13日 李致文存：我与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