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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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金的头像
曾路夫翻制从众创作的巴金青铜头像
我有一个巴老的石膏头像,还有一个巴老的铜铸头像。
我把铜像放在沙发旁的茶桌上。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无论是形象和气质,都非常像巴老。特别是我坐在沙发上,靠近铜像,就像坐在巴老身旁,使我想起过去许多与巴老在一起的日子。
1958年夏,我曾在苏联白俄罗斯共和国美术馆见过一个苏联艺术家为巴老铸的胸像,后来又在巴老家里见过相同的胸像,是苏联艺术家送他的。这个胸像,大体像巴老但又不全像。20世纪80年代初期,雕塑家从众用石膏给巴老塑了头像,塑得很好,巴老送了我一个。我曾对从众的父亲、作家从维熙赞誉过从众所取得的成就。可惜石膏像招灰,用塑料袋套上又看不清,两者无法兼得。我常想:要有这样一个铜像多好!
当时,四川和上海常有文化交流。有一次我在上海,在巴老家里看见一个巴老的铜像。面部表情与从众塑的像一样,但只有面部,头的其他部分是空的,另有一番风味。巴老说,这是雕塑家曾路夫在为巴老翻制从众的塑像时,因头部的模子坏了,只好如此。
李致凝视着巴金头像,与巴金进行思想交流
我很喜欢这个铜像,但巴老只此一个,得找曾路夫才行。人常说无巧不成书,我的好运来了。一次,与同乘坐一车的同志相互介绍,原来他就是我要找的曾路夫。我情不自禁地谈了对他为巴老翻铸的铜像的喜爱。他立即表示可以把多存的一个送我,并要我留下地址和电话。这让我喜出望外,用流行的话说:有缘。
大约半年后,我在家里接到曾路夫打来的电话。他去敦煌参观,现在到了成都。他将把巴老的铜像送给我,而且坚持要送到我家里。他这种“君子重然诺”的精神,使我深为感动。当我从他手里接过沉甸甸的铜像,更感到他带着铜像,从上海到敦煌,又从敦煌到成都,实在很不容易:真难为他了。我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感谢他才好。他既尊敬巴老,我便送了他一套十卷本的《巴金选集》。
从此,我天天看见巴老的铜像,犹如天天看见巴老。
每当我坐在巴老铜像旁边,思念巴老,在心灵上与巴老交流,我总会想起从众和曾路夫,感谢他们为人间留下了这样美好的艺术精品。
2003年4月26日 李致文存:我与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