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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有些埋怨的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每个生产队都会分配到专人看管小麦的生长情况,一早发现,是可以降低损失的啊。”
苏风皱眉,别的生产队他不知道,但是三队他却是清楚的,以前负责这一块的是林渠,可是林渠上了大学,他因为家中的变故消沉了一段时间,所以忽略了这件事情,每天就是看看小麦的生产态势,并没有往虫害方面考虑。
这是他自己的失职,怨不得别人,可是其他的生产大队怎么没人发现呢?
苏风离开师父老杜家,正好碰到了七队的赵队长,苏风走快了几步,来到了赵队长面前,“赵叔,我正要找你。”
“找我?”赵队长皱了皱眉道:“什么事情?”
苏风道:“油虫,麦田里出现了大量的油虫,已经到了大面积繁衍期……”
“什么?”赵队长心头咯噔一下子,他二话不说和苏风一起到了七队的麦田探查一个究竟。
在确认苏风所说不假的情况下,赵队长差一点一屁股跌落到田埂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秃子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
七队的赵队长圆瞪着双眼,突然从田埂上站了起来。
他怒气冲冲的向村里的方向走去。
苏风紧跟其后,赵队长冲到了李秃子家,这个时候的李秃子正和林绪、赵刚喝着酒,喝得小脸红扑扑的,看到赵队长来到了家里,李秃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叔,您怎么来了,来来来,喝点……喝点……”
李秃子喝得嘴都有一点歪。
他没有注意到赵队长那愤怒的眼神,但是赵刚和林绪却注意到了,都没有说话。
赵队长一把将李秃子家的桌子给掀翻了,“喝,我让你们喝!”
愤怒的赵队长压不住火,用手一指李秃子道:“你一天到晚除了喝还能干什么?让你看个地,你看了什么?”
李秃子被赵队长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叔,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跑我家掀我家桌子……你这是……”
赵队长的确是怒了,他一只手揪着李秃子的耳朵,扯着李秃子就往外面走。
赵刚和林绪不明所已,又不敢问,就跟随在赵队长的身后。
苏风也跟了过去。
这下好,村里人都看到了赵队长拎着李秃子耳朵往地里跑,有许多人都跟了过去。
赵队长一直把李秃子拎到了地里,指着地里已经到了抽穗期的麦子,“看,给我好好看!”
“看什么?”终于被赵队长松开了耳朵的李秃子,皱眉,望着这满眼的绿油油,长势喜人的麦田,“这不是挺好的吗?看这样子一定是一个大丰收。赵叔,你发什么神经,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呢。”
赵队长揪了一片绿叶按落到了李秃子的脸颊上,李秃子顿时感觉到脸上有一种麻麻咧咧的感觉,他微微皱眉,酒又醒了几分,将那片麦叶拿到手里,仔细观察,发现叶片上有一些绿色的长条型的小虫子,脸色顿时变了。
他跌跌撞撞的进入到麦田,连续拨弄了几个麦叶,每一个麦叶上都分布着或多或少的绿色小虫。
这一刻李秃子的酒算是彻底醒了,“怎么会这样?”
他抬起头望向赵队长,眼神已经开始闪烁,已经开始飘忽,“叔,叔!我十几天前还看了一次,根本没有……没有啊。”
“十几天前?”赵队长咬着牙,“也就是说你有十几天都没有到田里看了,是吗?”
李秃子没敢回话,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确有十几天没有到田里看了,要不然也不会哪此的心虚,不敢看赵队长的目光,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赵队长看着这偌大的麦田,全部遭遇到了虫灾的洗礼,心堵得慌,以前就爆发过类似的事情,好不容易挨过来了,如今又来了。
去年的涝灾已经让村里闹了粮荒,如今又雪上加霜,这日子该怎么过?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赵队长也拿这个李秃子没有办法,况且按照苏风的说法整个庙头村的麦田都有大量的油虫繁殖,七个生产队,七个负责人员,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报的,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倒背着手,赵队长也无能为力,他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开会了,开会了!”
这时广播喇叭响了起来,是余老村长的声音,显然是刚刚从乡里开会回来,“庙头村七个生产队的队长来村委会开会。”
赵队长皱了皱眉,望了苏风一眼,苏风和他走在一起,向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走了,走了!”有村民腆着肚子,哼哼道:“有啥好紧张的,不就是点虫子嘛,就算秋粒无收,还可以领国家的救济粮的,动那么大火干什么。”
“就是嘛。”喝了点酒就张牙舞爪的林绪,打了一个酒嗝,“散了吧,各回各家,饿不死的。”
村民们相继散去。
可以看得出来,并没有将这一次的虫害当成一回事儿。
领救济粮领惯了,况且又是集体作业,都是一幅事不关已的状态,很麻木。
……
苏风和赵队长来到村委会。
其他五个队的队长都来了,他们围在村委会的一个小型会议桌前,喝茶的喝茶,闲聊的闲聊,眉开眼笑的。
余老村长给自己卷了一根香烟,用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看到苏风和赵队长走了进来,才开口道:“人齐了,现在开会。”
苏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余老村长继续说道:“刚从乡里开会回来,鉴于我村小麦长势良好,预算收成应该不错,所以我给各生产队一个任务,一个指标,今天的小麦,每一个生产队都要给我拿出一千斤出来,用以偿还村债,我们庙头中心村不能总是拖乡里的后腿,也不能总是在县里垫底,一直领国家的救济粮过日子啊。”
“拿出一千斤?”一队的队长皱眉道:“本来去年就是涝,没收多少的稻谷,人平均年口粮不到500斤,早已经捉襟见肘,本指望着今年的小麦能缓一缓。老村长,能不能坎下去一半啊。”
“是啊,一千斤的确是有一点多了。”二队队长摇头道:“村债那么着急还上做什么呢,还是先把村民的肚子喂饱再说吧。”
“就是嘛。”四队队长沉声道:“村民们有情绪,有意见,那点口粮那点钱那点粮票,根本不够生活的,经常饿肚皮,指望着小麦能多出点口粮,要是还要上交一千斤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压力啊。”
余老村长抽着烟,扫视着七个队的队长。
除了三队和七队,其他队的队长都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余老村长皱了皱眉,“总领国家的救济粮,丢不丢人?村子总是负债脸往哪儿搁?”
其他的队长都沉默下来。
余老村长深吸了一口烟,才继续道:“小赵,小风,你们谈一谈!” 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