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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长明白王主任的意思,道:“虫害已经非常的严重,需要用到那种药剂。药剂是我批的,出了问题,要承担责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把章盖了吧。”
王主任望着那纸批文,皱眉道:“胡县,这里面的量比那小伙子要求的要多一倍。”
胡县长道:“我把共和村的量批了出来,去吧。”
王主任没有办法,重新回到办公室,取出公章,盖到了那纸批文上。然后重新递到了苏风的手里。
苏风拿着这纸批文,重新回到胡县长的办公室,“胡县,好了!”
借苏风去盖章的这么点时间,胡县长稍稍眯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重新取回自己的公文包,“走吧。”
胡县长离开办公室,带着苏风走出了县委,来到一辆吉谱车前,让苏风把自行车放到吉谱车上,胡县长载着苏风,将车子开到了农机门市。
农机门市的同志看到苏风又重新回来,身边跟着的人有一些面熟,仔细打量这不是县里的胡县长吗?心中一怔,忙迎了出来,陪着笑脸,“胡县长,您怎么来了?”
胡县长摆了摆手道:“按照这位小伙子的清单,你准备两份。”
那农机门市的同志微微皱眉。
苏风在这个时候将县委的批文递了上去,那农机门市的同志看了一眼批文,才道:“胡县,你们坐,我去拿药。”
……
农机门市的同志将所需的药品都装好后,重新回到了苏风和胡县长的面前。
苏风有一些为难的望向胡县长道:“胡县,这一次我没有带那么多钱,只有四百……”
胡县长哦了一声,望着那农机门市的同志道:“总共多少?”
“七百块!”农机门市的同志回道。
胡县长望向苏风道:“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苏风回道:“需要喷雾药桶。”
“多少?”胡县长追问。
“一个生产队最起码一桶。”苏风道:“但为了赶时间,最起码需要十桶。”
胡县长点了点头,望着那门市同志道:“那就拿十桶吧,多少钱一桶?”
“十元!”那门市同志沉声道。
胡县长继续说道:“你把收据开一下,其中十个喷雾药桶由县里支付。剩下的农药开出两张收据,写上庙头中心村和共和村。”
门市同志按照胡县长的指示写好了一切。
胡县长这才带着苏风离开,开上了车子,向庙头中心村赶去。
胡县长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道:“本来这两项支出按照正常的程序,都可以找县里报销,可如果不能给点教训,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结果,如果没有办法控制,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苏风道:“了解。”
胡县长道:“你将带来的钱还给老余,并将事情说明,农药的这笔钱由整个村里七个队的社员共同承担。”
苏风回了一句。
胡县长直接将车子开到了田间地头,他重新查看了一下麦田的情况,比起共和村还要严重。
苏风并没有立即配制药剂,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而且林渠还没有回来,还缺混合药剂。
胡县长看着长势这么好的麦田,心里叹息,本来应该是有一个好收成的,如今却出现虫灾,的确是让人气愤。
胡县长问苏风道:“混合药刑需要多久能够到位?”
苏风想了想道:“按照孙教授的说法,他需要一天的时间配制,加上林渠从南京带回来,早快也要明天上午了。”
胡县长看了一下时间,道:“这样,我开车带你去一趟农学院接一下,这样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
苏风皱了皱眉道:“胡县要去南京?”
胡县长点头。
苏风也就明白了胡县长的意思,他是想要见一见孙教授,再次确认一下,毕竟这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想到这里苏风道:“好,只是这些农药先放到家里。”
胡县长开着车把苏风送到了苏家,苏风将农药送到了家里,锁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钥匙交到了小武的手里,交代小武道:“小武,你把家看好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够进入到放药的房间,也不能够随意打开药,明白吗?”
小武重重点头。
苏风道:“你要一直守在家里,知道吗?”
小武道:“哥,你放心吧,我就在门口看着。”
苏风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随着胡县长一起,离开了家,开着车子直接赶奔南京的江苏农学院。
“小风,你有没有考虑过继续参加高考,以你的底子,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的,没必要把自己困在村里的。”胡县长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说话。
苏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摇了摇头道:“我也想考出去,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胡县长追问。
“条件不允许。”苏风道:“上学要四年的时间,我不能将母亲和小武扔在家里,那么非常的艰难。”
胡县长似乎能够明白苏风的难处,叹了口气道:“县里穷,乡里困,村里难,这就是现在溧水的状态。”
“是啊!”苏风回道:“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人。”
“人?”
“对!”苏风道:“县里的人,乡里的人或者村里的人都被困在一个泥沼中,挣扎不动,就不愿意再挣扎了,就想呆在原地,然后就会越陷越深。”
“你这个比喻很好。”胡县长道:“所以还是要改变思想。”
“胡县,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苏风回道:“您也看到了,不管是庙头中心村也好,还是共和村也好,十几个生产队,十几个值班员,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发现虫灾的苗头的,人们已经麻木到什么样子了,本来可以控制住的局面,就因为人们的漠不关心,麻木而失控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溧水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胡县长叹了口气道:“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你的这番话说得很好,一定要改变,要有壮土断腕的决心。”
“其实……”
“什么?”
“算了,还是不说了。”苏风摇了摇头。
“小伙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嘛。”胡县长笑了笑道:“这是你我在私下里了聊天,又不涉及什么,就像曾经我们在晚上,在田间地头聊天的时候一样,没有关系的。”
苏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我只是觉得‘三级所有、队为基础’这样的生产制度还能不能适应现阶段我国的发展了。”
胡县长没有想到苏风说得这么“大”,“这可是我国现在最基本的生产制度。”
“所以有一些话很难说。”苏风回了一句道。
胡县长若有所思道:“说吧,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今天是你和我在一起的闲聊,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谈。”
苏风道:“我们国家建国没有多久,底子薄弱,耕地少,人口多。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使得整个国家都处于阵痛的恢复期,可一旦习惯了这种阵痛时后,短时间的恢复安逸期,就会形成好逸恶劳的惯性,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