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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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序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1861—1941)是驰名世界的天才大诗人,印度和孟加拉人民虔诚地称他为“诗祖”“诗圣”。1913年,他把他的一部分孟加拉语诗歌译成英文,取名《吉檀迦利》,他因这部诗集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除了8部英语诗集,泰戈尔还写有53部孟加拉语诗集,大致可分为抒情诗和叙事诗两类。
炽热的爱国主义情怀,是泰戈尔抒情诗的重大题材。
1919年发生阿姆利则惨案后,泰戈尔勃然大怒,宣布放弃“爵士”的称号。他钦佩那些身陷囹圄、坚贞不屈的爱国志士,在《致帕卡萨城堡里的政治犯》一诗中,赞扬他们是天神的子孙,以锁链的韵律阐述自由。显然,泰戈尔把印度独立的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身上。
19世纪90年代初,泰戈尔在希拉伊达哈地区经管祖传田庄,创作了包括《孟加拉母亲》《帕德玛河》在内的大量贴近现实、贴近生活的现实主义诗作。
《为何甜美》《摘月亮》等儿童诗,是泰戈尔诗歌中的精品。他创作的孟加拉语儿童诗,别具一格,趣味无穷。诗人用一支彩色神笔描绘了儿童世界丰富多彩的画面,感人至深地表现了孩子与父母的骨肉情义。
泰戈尔的哲理抒情诗,是他姹紫嫣红的诗苑里一株散发幽香的奇葩。泰戈尔的孟加拉语哲理诗有3集,即《尘埃集》《随想集》《火花集》。《尘埃集》的短诗通过动物、植物的对话及情态描写,间接地反映社会现实。《随想集》和《火花集》是题诗的荟萃。这两集的短篇,玲珑晶莹,意蕴深厚,或表达对爱情、人生、自然和大千世界的深刻思索,或抒写与各国知名人士的友情,或阐述对文学、绘画、音乐的真知灼见,或表示对年轻一代的殷切期望。
爱情在泰戈尔的诗歌创作中占有非常显著的地位。他写的爱情诗,数量之多,内容之广,种类之繁多,在世界上是罕见的。泰戈尔的早期爱情诗,歌颂自由恋爱,以火热的语言,大胆礼赞女性美,宣扬人道主义和尊重女性平等的选择。这是对封建制度的猛烈冲击,对落后陈腐的礼教的极大蔑视。诗人在农村时,用他的生花妙笔创作了《同一座村庄》等佳作。这些作品格调清新,富于孟加拉水乡特有的色彩和情调。
在20世纪初叶印度民族独立运动掀起第一次高潮的前夕,泰戈尔与群众一起走上街头,示威游行,在集会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并以诗笔为武器,写了许多充满爱国激情的诗作,《故事诗集》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名作。这部诗集取材于民间故事和佛教、锡克教、印度教的传说,讴歌为民族独立献身的大无畏精神。
名作《两亩地》揭露了地主阶级的剥削,艺术地再现了农民蒙受的欺压和封建地主的贪婪、残暴。在这首诗中,诗人表达了对地主巧取豪夺、鱼肉乡民的愤慨和对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农民的同情。
1938年,泰戈尔在他的《歌词全集》再版说明中说,读者可以把他写的歌词当抒情诗来欣赏。
笔者手头的泰戈尔歌词集《歌之花园》,共收入泰戈尔的歌曲逾1700首。其中爱国歌曲62首,祭祀歌曲700首,爱情歌曲500首,歌咏季节的歌曲283首,其他歌曲178首。加上《岁月之鹿》《蚁蛭的天才》《吉德拉》等舞剧、歌剧中的唱词,总数逾2000首,是不争的事实。
印度独立后,他写的歌曲《印度的主宰》被定为印度国歌。孟加拉独立后,《金色的孟加拉》成为孟加拉国国歌。这两首歌曲将世世代代传唱下去,抒发印度、孟加拉人民对祖国母亲的热爱。
泰戈尔以细腻的笔触、优美的语言创作的爱情歌曲,取材多样,生动抒写了相爱的青年男女丰富而复杂的感情。
泰戈尔描写的自然的歌曲中的蓝天白云、和风细雨、绿树碧草、鸟啼虫鸣,融合浓郁感情,给人以不尽的美的享受,能唤起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泰戈尔创作的歌曲响彻寰宇。然而,泰戈尔创作的歌曲,对于中国的读者以及外国文学研究者来说,至今是未开垦的神秘处女地。本书首次编入诗人写的各种歌词,弥补了泰戈尔诗歌译介的空白。
不同凡响的诗歌艺术技巧,是泰戈尔诗歌至今深受国内外读者喜爱的重要原因。泰戈尔早年广泛涉猎印度古代经典著作和西方优秀作品,兼收并蓄地汲取了丰富的艺术营养,掌握了各种表现手法,并将之轻车熟路地应用于诗歌创作。
首先,泰戈尔善于运用比喻、象征、夸张、暗示、拟人化、通感等手法,驰骋想象,创造奇妙的意境,或托物言志,如《太阳颂》《左右》《火花》;或借景抒情,如《喜马拉雅山》《泰姬陵》;或望景生情,如《流云》《昆虫的天地》;或融情入景,如《赠林徽因》《咏秋》。
其次,泰戈尔的诗歌语言风格多样。《东方》《非洲》等政治抒情诗,语句豪放、热烈;《吻》《优哩波湿》等爱情诗,辞藻华丽、柔婉;《实践》《错觉》等哲理诗,字句洗练、凝重;《摘月亮》《星期天》等儿童诗,用语晓畅、浅显。孟加拉语有大量的象声词,泰戈尔把这类象声词与其他词汇巧妙地搭配使用,使诗句富于动感,悦耳动听,渲染抒情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增强诗歌的感染力。
在近代世界级的文学大师中,泰戈尔是用生花妙笔抒写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的唯一诗人。
1937年,诗人阅读报纸,得知日本士兵出征前在佛教寺庙举行祭祀,祈祷胜利,不禁怒火中烧,挥笔写了名作《射向中国的武力之箭》,谴责日本军队在中国烧杀抢掠的滔天罪行,对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表示坚决支持。
泰戈尔晚年经常怀念中国的锦绣山河和结识的中国友人,距他谢世仅6个月的1941年2月21日,他以饱含思念之情的笔墨写了一首自由体诗《我有一个中国名字》。1924年,泰戈尔访问中国,适逢其64岁华诞。5月8日,北京“讲学社”在天坛草坪为诗人举行祝寿仪式。梁启超为诗人起了中国名字“竺震旦”。中国称印度是“天竺”,而古代印度称中国为“震旦”。中印合璧的这个名字,是对诗人为促进中印文化交流所做贡献的充分肯定。
光阴荏苒,2011年5月7日是泰戈尔诞生150周年。为了对在加强中印两国人民友谊方面做出杰出贡献的诗人表示敬意,笔者从孟加拉语的《泰戈尔全集》中选译了诗人各个时期创作的110首抒情诗、14首叙事诗,从《泰戈尔歌词大全》中选译了各类歌词86首。本书大致体现了泰戈尔诗歌的全貌。
译者水平有限,译文、简析难免有不足之处,真诚希望广大读者提出批评意见,以便今后做进一步修改。
白开元
2011年3月2日 泰戈尔精品集.诗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