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大丧,阮凡和阮冰河都停职在家守孝,阮冰河自是要守满三年,阮凡倒是一年便可上任。
城外训练营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梁云宸索性将阮凡调回了宫内,叫他依旧担任御林军统领一职,守护宫内的安全。
至于阮冰河,便叫他好生守孝吧。
这几年乐儿的课业繁重,倒也没有心思去到处胡闹了,整个人累得越发的惫懒起来,每天下了学也没了精神到处胡闹,只在宫内小榻上躺着休息。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一晃三年便也过去了。
乐儿的性子也沉静了许多,只是若要论起惹祸来,倒依旧是没人能比得过她的。
今年冬日是乐儿和梁云宸十六岁的生辰,并不是什么正经生辰,自然也没有大办的意思。
但乐儿却是高兴得不行,不仅仅因为今年爹娘会回宫里过年,也是因为过了年,她的功课便不会这么多了,倒是捡着自己的兴趣和专长学几样。
“紧锣密鼓的读了三年,这会儿该读大学了。”用穆菱的话说,便是如此。
只乐儿倒是不明所以“大学我早已读了,便是论语等我都读得很是熟了,该学些别的才好。”
穆菱顿时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兀自去做自己的活计去了。
但不管怎样,乐儿还是高兴的,她往后有更多的时候玩闹了。
且过了年,阮冰河的孝期也该满了。
乐儿是个爱热闹的,一空了就闲不住,好不容易没了功课,便溜出了宫去,到处胡乱的玩耍。
冬日里已经下过了一场雪了,此时还有些小雪,并未曾融化。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的,看着很是不错。
乐儿并不往城内来,而是往城郊去。
那里人迹罕至,一片雪地没有半分被破坏,看着更加的赏心悦目。
乐儿用了轻功,踩着旁边的矮灌木,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只这一片并非没有人来,她自个儿玩了一阵,便觉着索然无味起来。看着一大片雪白的雪地,心中爱极,但又生出了几分坏心思来。
如此一想,便大笑一声,用了轻功飞到中间,‘啪’的一下将自个儿映在一片雪地里面去了。
她身材娇小,又穿着一件雪白的雪狐皮披风,这一陷入雪地里面,便是与雪地融为一体了,很是不能认出来。
一抹高大的身影飞掠而来,在一旁的大叔枝桠上停留了,看着雪地中央的那人。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般能折腾。
正打算上前将人叫起来,却发现不远处有几人踏雪而来。
那是几个华服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丫鬟,手上提着些茶壶等东西,想来是打算来这雪地里烹茶作诗,寻一些风流韵事来。
阮冰河不打算理会,却是见那几个公子已经走到了乐儿躺着的地方,自然停留了下来。
“这雪地烹茶是一大雅事,再带着几个美人儿红袖添香,来个吟诗作对,便是越发的风雅了。却不想在这样的地方,竟是还能捡着个大美人儿。”其中一个公子指着地上的人,一双眼中满是淫邪。
另一个公子笑了笑,直接蹲下来就要上手“美人儿在雪地里躺久了倒是不好,还是跟着公子我走吧!”
他刚刚伸出手,一声破空声便随之而来。
“咻——”
那公子快速松开手,方才的一柄长剑插入雪地中。
这般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乐儿,她要还再能躺下去才奇怪了。
刚刚坐起来便见阮冰河一脸冰寒的飞跃而至,小心翼翼将她扶了起来“雪地寒冷,公主身子娇贵,若是着了风寒可得了?”
便是胡闹,也是要紧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乐儿却是满脸惊喜的将他抓住“你今日倒是出来了!”
阮冰河点点头,他孝期满了,自然是要官复原职的,还是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这正好正好,这个冬日我倒是有些空闲时日,你正好可以陪着我到处玩耍玩耍,我也是许久未曾出去了的。”
乐儿很是兴奋,抓着阮冰河一阵喋喋不休。
她这三年整日里琴棋书画的学习,整个人都要学颓废了。
阮冰河有些无奈,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一点都不觉得她烦,反而是凝神听着,并将这一切都放在了心上。
那另外两个公子突然就这么被忽略了,心里哪里还能平衡得了,这会儿自是气得很。
其中一个喝道“哪里来的愣头小子,是来做什么的?”
愣头小子?
那肯定不是他。
阮冰河不理会,只看着乐儿。
他的职责是护着乐儿,此时自然是要看着她才好。
乐儿被这两人在耳边聒噪了半天,这会儿是早已不耐烦了,冷哼一声呵斥到“叫什么叫?这又不是你的地,你管人家那里来的?”
我还没管你们哪里来的呢!
方才那华服公子眼中露出一抹兴趣来,却是越发的轻佻“没想到竟还是个有脾气的,倒是真真有味道得很!”
“哼!”
阮冰河上前,利落的拔起了长剑,几个剑花便往那公子刺去。
他丝毫都不留下后手,侮辱了乐儿的人,就只有一个死!更何况这两人本来就居心不良得很!
“唉!”乐儿赶紧抱住他的手臂,“且别下杀手,只是我看不顺眼他那双眼睛,倒是将这个挖了就好。”
那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得很,往日里还不知晓这般视奸了多少姑娘,当真叫人觉着恶心得很。
阮冰河道了一个好,那一把剑耍得很快,不过几息便只听见一声惨叫。
雪白的雪地上洒下点点血迹,如同开在雪里面的红梅,一朵一朵妖艳得很。
而正在尖叫的声音,也是刺耳得很。
阮冰河快速的伸手帮乐儿捂住了耳朵,等到那人痛得昏了过去,他身后的小厮才敢上前将人扶起来。
另一个公子惊恐的看着他们,颤抖的指着他们后退着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这般行凶,你们、你们是哪里来的!”
这般场面,想来他是从来未曾见过的,才是这般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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