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其中一个儒雅些的中年人转身,厉声呵斥。
乐儿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来,屈膝了道“奴婢正好路过。”
她不是有意要听的,而且她也压根没听着什么啊!
中年人摆摆手,显然不是个爱计较的,这一个奴婢能顶什么事儿,还是放了罢了。
乐儿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转身,才走了两步,忽然听得身后一道破空声临近。来不及叫人多想,乐儿下意识的偏头躲过,眼前一道银光划过,一柄大刀擦着她的耳迹飞扑到地上,足足的插进去了一大半。
她方才若是没有躲,这把刀足以将她的脑袋轻松削掉!
“真是恶毒!”
乐儿狠狠吐了口气,转身瞪了那人一眼。
那是方才与这中年人交谈的男人,生得粗狂很多,浑身衣服也不怎么讲究,倒是有些褴褛的意味。
相较于一旁的男人,那人身上多了许多匪徒的气息。
这完全不是一路的两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他们方才又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要杀人灭口?
乐儿的脑子快速的转着,脚底下也不闲着,一边悄悄的后退一边警惕的盯着他们。
儒雅的中年人拧了拧眉头,挡住粗狂的那人“莫要冲动。”
“此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她此番既然撞见了,救留不得她了。不过是个丫头,谢兄未免还心疼不成?”
原来儒雅的那个是这谢府的老爷。
乐儿心中了然,想来是这位谢老爷与这粗狂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才容不得一丁点的闪失,非要杀人灭口。
只不过她看这粗狂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什么歹徒。
能这般杀人不眨眼的,能是什么好人!
乐儿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看向那粗狂的男人“随意出手杀人,不将人命的当成人命,你手上定然也沾染了不少鲜血,今日既然你不仁了,那便别怪我不义了!”
就当时为民除害罢了!
乐儿转身,将那把大刀拔了起来,刀尖指向那两人。
谢老爷这会儿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人,但又顾忌着什么,最终也没喊叫,只是挥挥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老夫心狠了。”
他自然也已经意识到,前面这个不是他谢府的丫鬟这般简单了。
乐儿冷哼一声,懒得和他们理论,不过是一丘之貉,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
她是学过功夫的,虽然平日里看着懒散了些,但功夫也并不弱。有穆菱那样的娘亲,这傍身的功夫也总不能弱了才是。
今日因着是上了杀招,乐儿手下也丝毫不留情,一招一式皆取要害。
不过十多招下来,那人身上已然挂了彩。
“哼!小丫头,今日是你拿了武器,占了优势去了,便是赢了又如何?”粗狂男人不屑的冷哼。
乐儿并不放在眼里,看准机会一刀砍在他的胸上“谁说我要赢了,我不过是要杀你。杀人还讲究什么礼法么?笑话!”
能杀死人才是真理,讲究礼法?那不存在的。
难道杀人之前还得知会一声,你快拿好武器,我要杀你了?
呸!她才不会蠢到这这样的事情。
“老子今天不跟个小姑娘计较!谢老弟,这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那粗狂男人眼看不敌,一边骂骂咧咧竟是翻墙逃了。
乐儿本不想放过那人,奈何眼下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索性那人也都受了重伤,活头不大了。
“你既然与他称兄道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你也逃不掉!”
乐儿冷笑一声,刀尖一转指向谢老爷。
谢老爷眉目一拧,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迟了?
乐儿懒得与他争辩,招式凌厉的上前,一点也不啰嗦。
“来人呐!抓刺客!”
谢老爷也不含糊,慌张的躲避了几下之后,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先前是因为那人还在这里,他不宜声张怕暴露了,但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了,他在自己府上遇刺,当然是要可劲儿喊的。
很快府上就有了动静,一大群人往这里跑来。
乐儿心知不好,也不恋战,丢了刀就走。
然而已经有大批的人围拢上来了,她此时要走还真不是那般容易的。
谢老爷也松了口气,露出得意的神情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好生站着,等着自己的人将这刺客收服了再行审问。
几抹黑影迅速的闪出来,将乐儿一左一右的护住。
乐儿一喜,道“别跟他们理会,我们先回去!”
这件事有蹊跷,她必须要跟大哥和爹娘好生说道说道!这江南谢府,想必是不能留下了的。
几个暗卫点头,又有几人抵挡住谢府的人,另外的人护着乐儿顺利出了谢府。
这江南小镇很是清净,好在还没有惊动许多人。
暗卫带着乐儿一路出了江南小镇,马不停蹄的往京城去。
一路上竟是遭到了许多的埋伏和刺杀,只是那些人都是些山匪,有几分狠戾,却并没有什么组织性和功夫,倒也不难对付。
但这件事,却并非是寻常事情可以解释得了的了。
一路赶回了京城,乐儿也来不及喘息,径直回了皇宫。
“大哥!”
乐儿一把甩开小路子,顺利的闯进御书房。
梁云宸闲闲的抬头看她一眼,便又将眸光放到手中的折子上面“这是怎么了?”
“大哥我跟你说,我遇上大事儿了!”乐儿快走两步上前,将他的折子抽了丢在一边,“就江南,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你知道吧?”
“知道。”
“那里有个小镇,小镇上有个谢家,我前段日子在城外头遇见的那两个登徒子,竟然就是谢家的人!一个少爷一个什么表少爷的,这也就算了,偏生这谢家并没有做什么正当的营生,他们勾结了土匪!”
还不知做了多少龌蹉的事儿呢!
乐儿越说眼睛瞪得越大,恨不得将眼睛都瞪了出来。
梁云宸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你可有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