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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被骂,心下一急,绝地反击。如此一来,整个炒茶坊,都被折腾的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如入仙境。
两姐妹对视一眼,又是会心一笑。
听秋率先发难,佯做怒从心中起:“你个傻子!成心和本姑娘作对!”毫无征兆,劈手一掌,打向青荷后脑。
叮冬为虎作伥,早已恶向胆边生:“你个傻子!成心和我三姐为仇!”出其不意,飞起一脚,踹向青荷后腰。
青荷坐在小板凳上,俯首猫腰,正在和火折子玩儿命。耳听身后恶风不善,有心一个“蒹霞露飞霜”,平飞避开去,怎奈寒毒在身,身体尚未修复,只觉手脚绵软,力不从心。
情急之下,本着“宁可栽下马,一定别挨打”的良好愿望,抛开小板凳,一头向地上猛扑过去,堪堪躲过两姐妹突然袭击。尽管如此,还是和大地妈妈狠狠来了一次撞击,疼痛之余,顺便被赏了一顿战饭——一脸烟灰。
听秋一击未中,怒气冲冲,秋风秋雨秋煞人:“不过是个小妾,也敢养尊处优?也敢奸懒诡滑?”
叮冬徒劳无功,寒气更盛,悲风卷地百草折:“小荷奴,可知什么叫做小妾?不知道?我不妨据实以告!女为人妾,给事之得接于君者,妾不娉也!简而明之,小妾,就是卑微的小妇,就是下贱的女奴!
听秋犹不解气,恨恨不已:“小荷奴,以为仗着你主君大龙妖,我便怕你?乐哥哥说的清楚,当年若非龙妖暗中陷害,我父何至饱受酷刑?落魄至此?”
叮冬满面杀气,冰霜席卷:“父母以德报怨,我却做不到,更加看不惯!”
两姐妹再次对视一眼,冷冷一笑,各自抓起两根烧火棍,一个“峨眉天下秀”,婉转风流;一个“峨眉采茶手”,飞旋奔走。
青荷万万没有料到,两个采茶女,武功如斯了得。烧火棍轮起来,比杨门女将还威武。更觉史书不靠谱,定是传言有误,蜀国当真是兴武之国、耀武之邦,不可能被北鞑灭族。
耳听烧火棍夺命袭来,青荷躲在墙角,无处可避;寒毒在身,热毒未解,无力抗衡,心中暗暗叫苦。唯有屏息静气,咬牙挣命,等着狠挨这两闷棍。
就在危急关头,却听身后一声娇斥:“听秋,叮冬,怎能恨棒打人?”
青荷大喜,心知弄玉前来救驾。趁听秋、叮冬回头观瞧,略一走神的功夫,接连两个翻滚,逃开吓人的烧火棍。
弄玉眼看青荷土猴子一般,灰头土脸,连滚带爬,逃到自己脚下,一张小脸气得刷白。
青荷万万没有想到,那么娇小可人的弄玉,也有冲冲大怒、虎虎生威之时。
数击不中,听秋无明业火烧的更旺,手拿烧火棍,气势汹汹:“弄玉!你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口鼻堵了?没见这炒茶坊,让这吴国小妖精,糟蹋的乌烟瘴气?”
叮冬寒气逼人,看得青荷噤若寒蝉:“弄玉!你想学你老子,私通东吴奸细,卖国求荣不成?”
秋冬姐妹各提烧火棍,又是搂头盖顶,穷追猛打。只是这一次,烧火棍还未砸下,两姐妹身子一歪,便已倒向两侧!
青荷趴在当地,看得真切,娇小的弄玉,心思聪颖,危急中出其不意,陡然踢出“峨眉巅峰腿”,左腿飞踢,右腿飞踹,差点儿蹬得听秋、叮冬扑倒在地!
青荷不禁诧异不已:“怎么,温柔如弄玉,也有发威之时?此情此景,真真超越想象力!”
眼见听秋、叮冬两跤摔下去,定会鼻青脸肿,弄玉心地良善,果断出手,一招“峨眉挑双山”,瞬间又将两姐妹提将起来。
青荷正看得痴呆傻愣,忽闻身后呼呼风声,回头一看,一个彪形大汉,跃至眼前。眼见听秋受屈,口中一声断喝:“弄玉,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在蜀茶坊撒野?”说话之间,更不怠慢,瞬间出手,一招“峨眉穿云”,劈头盖脸,拍向弄玉。
弄玉身手不凡,更是身轻似燕,脚尖点地,一跃躲了开去,口中急辩:“乐将军息怒!弄玉一时情急,实出无奈!”
乐都得寸进尺,抢过听秋手中的烧火棍,一招“万象金顶”,搂头盖脸,砸将过来:“姑姑敬你为上宾,你却蹬鼻子上脸,我来帮姑姑好生教训你。”
眼见烧火棍势大力猛,速度极快,弄玉想躲,犹恐不及。
青荷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合身飞扑过去,拼死也要护住闺蜜。她咬着牙,闭着眼,就等着乐都那一闷棍砸下来。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落。
她心下疑惑,睁开眼睛,定睛观瞧,更是看得呆呆发愣:一个高大英俊的美少年,快如骇电,跃步纵身,徒手抓住乐都烧火棍。两个人四足分开,站在灶前,气运丹田,掰腕角力。
青荷发自内心一声感叹:“这英俊少年速度够快,力气够大!只是好生奇怪,他怎么这般眼熟?像极了我这一世的哥哥?还会劈风神功?哦,对了,他便是丘山,救我两次的恩人。”
正在惊诧慨叹之间,忽见一黑衣少年,飘如灵猿,飞身而入,“峨眉采茶手”猛击丘山背后,口中恨道:“亏我当你是朋友,居然胆敢欺负我妹!”
丘山大急,腾出右手,劈风招架:“鸣夏且住!此中多有误会!”
鸣夏瞠视丘山,满面怒容,恨恨不已,手上更不怠慢,翻转飞旋:“何来误会?你在我家,就该听话!如今为个女奴,重色轻友。”
弄玉大急:“鸣夏哥哥,你怎不辨是非黑白?”
鸣夏闻言转头急看弄玉,眼中无限怜惜。再次扫视青荷,满眼鄙夷,下手更是加大力度。
丘山受制两个彪形大汉,虽是势均力敌,青荷却看的心急。忽觉微风一吹,一阵轻柔急迫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材颀长的灰衣少年飘然而入。
但见他飞身向前,两臂风轻云淡般一抬,双手弱柳扶风般一分,三个少年,分别弹了开去。
灰衣少年面沉似水,立在当中:“鸣夏,乐都!休得无礼!这里是蜀茶坊,却不是角斗场!”
鸣夏、乐都闻言,瞬间低眉垂手,规规矩矩站到两厢。
青荷顿觉:“灰衣少年好生威武,不啻丘山。”
战争发起者听秋,不甘心如此停战,恶人先告状:“聆春哥哥!小荷奴偷懒耍滑!让她生火,她却熏烟!”
始作俑者叮冬,唯恐天下不乱,更不肯善罢甘休:“小荷奴兴风作浪,我姐妹气不过,教训几句,她却不服管教,聚众闹事。”
聆春看向亲妹,面色一沉:“放肆!咱们茶坊何来茶奴一说?”
鸣夏看向青荷,满面鄙夷,嘴角一撇:“哥哥,我说别叫她来,你偏不听。母亲也是,只对你偏听偏信。如今倒好,整个茶坊,都被她折腾的鸡飞狗跳。”
弄玉闻言脸色大变,略一沉吟,从容辩解:“荷妹妹只是不会生火,又不曾滋事。何况,打她骂她又有何用?不如假以时日,认真教诲。”
聆春看向两妹,面沉似水:“你们前台的事还没管利索,倒有本事搅和后坊?”
两姐妹闻言,互看一眼,又羞又气,瞪向青荷、弄玉,恨不得将二人抽筋扒皮。
聆春佯做不见,说话更显沉着,满满的权威,不容置疑:“听秋,叮冬,我知你们很想上进,不如多学学玉小姐:说话要讲理,行事要得体,待人要和气。”
两姐妹闻言,互看一眼,不以为然,却是敢怒不敢言。 龙悦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