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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临死欠揍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5227 2021-04-06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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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未毕,碧雪便如飓风霹雳,扑面而至。

  与此同时,雪豹纵跃而回,配合主人,探出利爪,直抓青荷。

  再说阿龙,本是守在青荷身后,念及前尘,正自痛不欲生,陡觉寒气攻心,杀气盈门,眼见意外横生,急忙抛下火把与卓星,飞身前纵。

  卓星穴道被点,猝不及防,磕在钟乳之上,两眼向上一翻,登时晕死过去。

  青荷被前后夹击,更是性命堪忧,难逃一劫。阿龙双目喷火,不假思索,人在半空,猛出一掌。

  这一掌势如排山倒海,疾过骇电霹雷。疾风过后,便听惊天动地一声哀鸣,雪豹头骨尽碎,一声未吭,倒地暴毙。

  不料便在此刻,白影一闪,碧雪快得不可思议,半空之中,一把抓住青荷后心。

  青荷不及反应,大穴被封,全身发麻,动弹不得。

  正悲愤不能自已,便见身影一闪,两女扑倒雪豹身侧,齐齐哀呼:“大雪!”

  原来雪歌、雪舞,自小与雪豹一块长大,一块玩耍,人畜情深。眼见多年爱豹,死于非命,如丧至亲,寸断肝肠。

  碧雪更是目眦尽裂:“龙大将军,欺我太甚!”

  阿龙担忧青荷,心下跌足,面上自若,一揖到地:“前辈见谅,晚辈确是不该莽撞。但是,前辈请想,阿龙倘若慢上半步,躺在地上的,便不是一豹,而是一人。”

  碧雪双目喷血,不看阿龙,只看青荷。

  火把之光,将她后背,照的通亮。

  如此冰肌雪肤,更令碧雪神色大变:“万万想不到,堂堂大将军,却宠幸北鞑异族。”

  青荷陡然想起刺着“苍狼白鹿”的后背,只剩一把辛酸泪:“活在这一世,我招过谁?我惹过谁?怎么就这么倒霉?”

  碧雪痛失爱畜,狂怒之下,手劲奇大。

  青荷只觉脖颈剧痛,脑后又是一声冷哼,不觉刻骨寒冷:“龙大将军,你杀我爱豹,这笔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暂且隐忍,更要问你一问:别人触犯律法,你又打又杀。你的女人出身北鞑,你如何处罚?”

  阿龙心下惶急,面上不动声色:“前辈,她并非鞑人,不当论罪。”

  碧雪眼望苍狼白鹿,满面寒霜,左手按住青荷后心“风门”大穴,右手变爪,扼住她哽嗓咽喉,不由冷笑数声:“龙大将军,你倒会包庇纵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再若红口白牙,否认她出身北鞑,我便以手还手,以牙还牙,将她千刀万剐。”

  死到临头,青荷反而出奇冷静,借着幽暗的火光,看尽险情:除了卓星,还有三人,躺倒地上,正是嘉王、“双相”,均是面色如纸,身受重伤。雪歌姐妹,哀痛雪豹礼毕,已是跃身而起,严阵以待。

  侧耳倾听,洞外尽是嘈嘈杂杂,好似金戈铁马,青荷登时大悟:“定是卓幕、川纵率兵包围了天剑山,碧雪想要营救嘉王父子,却因前后被困,腹背受敌,不敢轻易出洞,所以才出其不意,捉我为质。”

  大敌当前,青荷灵光一闪,念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急忙递上豹崽:“婆婆,您看小雪,长得多乖?婆婆虽是痛失挚爱,可是过不了一年半载,小雪便能和大雪一般,王者归来。”

  碧雪捉拿青荷,不过形势所迫。虽是如此,为了亲人,只能狠下一颗心:“小姑娘,闭上你的嘴。多说一句话,剁你成豹粮。”

  接过豹崽,轻抛于地。豹崽却十分顽皮,飞身一跃,一头扎在母豹腹下,犹自亲亲蜜蜜,欢欢喜喜。

  青荷看得心下大恸:“在它心里,母亲永远不会死去。”

  阿龙深知碧雪嫉恶如仇,又孤傲冷僻,实在不愿与之为敌,心念青荷,无可奈何,又是躬身一礼:“还请前辈息怒,休要伤及无辜。”

  碧雪痛失爱豹,一声冷笑,凉意更生,兴师问罪:“请我息怒?还是给我添堵?她一个鞑人,怎算无辜?休要极尽袒护。何况,你已逼死相雾,又想绝我同门,分明是与我峨眉作对。”

  阿龙毕恭毕敬,先礼后兵:“前辈巾帼胜过须眉,万万不要误会。”

  碧雪手上有料,咄咄逼人:“龙大将军,你出生入死,救国救民,我素来敬你三分。只是,你若辱我师门,我岂能坐视不理?”

  荷在人手,阿龙授人以柄,万般无奈,做小伏低:“前辈明鉴,晚辈对事不对人,无论是谁,只要陷害忠良,只要草菅人命,都应按律查办。”

  碧雪掌握主动权,开门见山,再不绕弯:“依我峨眉规矩,凡我峨眉弟子,都该由我掌门处置,何须你越俎代庖?”

  阿龙国事为重,小妾为轻,据理力争:“前辈,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无论是谁,若在峨眉作恶,自当峨眉处置。若在缘城犯科,峨眉远水难解近渴,理当依蜀律判刑。”

  碧雪念及雪豹,余怒未消,闻听此言,更是柳眉倒竖,双目圆睁:“龙大将军,不要欺人太甚。对于卓嘉,我绝不会姑息,我要将他带到峨眉,亲自交与家父。你若与我作对,我只能拿你爱妾问罪。”

  阿龙忠义不能两全,心下一凉:“前辈嫉恶如仇,掌门公正贤明,阿龙怎会不知?可是,前辈岂能小看卓嘉?他武功出神入化,心思诡异奸诈,前辈若能斗得过他,何必饮恨三十年,委曲求全,逼上岷山?”

  此言一出,青荷只觉周身冷气,骇然聚集,整个岩洞,都被冰寒袭体。再看身侧碧雪,已是满面严霜,不可仰望。

  要知道,阿龙如此说话,虽是迫不得已,虽是极尽客气,虽是留有余地,奈何碧雪性情孤傲,自视清高,当年遇人不淑,离异中途,以至教子不严,无穷后患,实乃平生最恨。如此被揭短,脸上如何过得去?

  若在平时,碧雪也是严于律己,便是方才溶洞之中,她还深明大义,对雪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奈何轮到自己,眼睁睁看着夫死子亡,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过这一关。

  碧雪怒不可遏,欲治其罪,先发制人,一声断喝:“歌儿,何人如此歹毒?设计伤了你?”

  借着火把微光,青荷悄悄相望,但见雪歌,一条左腿,鲜血淋漓。

  青荷做贼心虚,只觉深处险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为出头鸟,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雪歌独闯江湖,一身傲骨,及至见到外祖母,却是归真返璞,一身铠甲,轰然解体,诸般委曲,袭上心头,更是泪如泉涌:“外祖母,都怪小荷妖,明刀明枪打不过,阴谋诡计陷害我。”

  碧雪脾气怪异,待亲生儿女不尽严厉,唯独对两个外孙,爱如至宝,纵容宠溺。

  一道凌厉至极的目光,如霹雳,如骇电,直射青荷,碧雪瞬间暴怒:“杀我爱豹,欺我爱孙,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荷闻声色变,再看碧雪,眉发皆立,双目如电,双手握拳,牙关咬的“咯吱吱”数响。

  青荷惊骇无极,审时度势:“事到如今,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只是,‘变色龙’刚刚打完一架,功力耗尽,体力透支。倘若碧雪发飙,没完没了,这便如何是好?”

  战战兢兢,吞悲饮恨:“婆婆休要误会,我与歌姐闹着玩,不慎误入陷阱,才为捕兽夹所害,纯属意外,并非存心。”

  雪歌心念外祖,早对青荷恨之入骨,冷冷一笑,冰飞雪扬:“小荷妖,何必狡辩?敢不敢和我真刀实枪,大干一场?”

  青荷大吃惊吓,上牙磕下牙:“我这三脚猫,怎敢乱打架?”

  忽然耳畔传来冷彻之声,便如百丈悬冰,穿云破空:“小荷妖不堪一击,歌姐大仁大义,何必和她过不去?”

  寻声看去,一个冰肌雪肤的美人,亭亭玉立,虽酷似雪歌,却比雪歌多了森森冷意。

  青荷不胜感激:“是啊,是啊,舞姐言之有理。我怎能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歌姐是白凤,我便是乌鸡;歌姐是雪龙,我便是冻鱼。当真是一个是金玉,一个是瓦砾;一个是日月,一个是土泥。悬殊几万里,差别几千亿。依我之见,这架没法打,不如就此作罢。”

  忽听一声冷哼,碧雪寒如坚冰:“谁说没法打?你不是还有个夫君?顶天立地的人品,日月同辉的战神。”

  青荷闻言心中一颤:“我夫君?此话当真?试问,大敌当前,‘变色龙’可曾怜香惜玉?毋庸置疑,倘若开战,我这倒霉蛋,第一个做炮灰,死得最惨。”

  登时心急如焚:“婆婆,您老火眼金睛,睁开天眼,仔细看看,他可是我夫君?我夫君没那么冷,更没那么冰。”

  万万不料,此言一出,别人犹可,居然激怒一人,再看那人,神情更如千年雪菩萨,万古不化。

  却是雪舞,一颗痴心,忍无可忍:“小荷妖,死到临头,这么欠揍?”

  身为小妾,胆敢藐视夫君,鄙弃战神? 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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