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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金塞神宫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8486 2021-04-06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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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爱武如命,自从出道,都是赢多输少,从未遭遇如此强敌,如今便是武功提升之大好时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不料正杀的兴起,一个大意,陡然丢了一只利器,恼恨之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见阳烁、迭彩前来接应,一声断喝:“与我退下!”

  她一手封掌,一手探钩,横眉冷目而上。明知对方处处相让,却不愿轻易服软。如此好胜心切,更是迅如灵猿,猛如狮虎,一招“钩深索隐”,骤下杀手,直向阿龙软肋勾去。

  阿龙“飞龙剑”银蛇般旋转,一招“风轻云淡”,一式三剑,轻轻一格,一挑,一带,珍珠左手钩登时脱手。“飞龙剑”顺势一旋,剑气轻扫,人已飘然跃出战圈。

  只一瞬间,珍珠受剑气激荡,头上发钗飞出,一团青丝散落,瞬间长发飘飘,顺势旋舞。

  阿龙早已回剑入鞘,拱手施礼,满脸赔笑:“帮主天分极高,龙某不才,真真受教。”

  珍珠手无寸铁,青丝飞荡,花容失色,心知对方功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便是不服,又能如何?

  实际上,尚在桂仙楼,她已见识过阿龙之“劈风神功”,心中好生爱慕。一番打斗,更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珍珠素来是个爽快人,虽是满面羞红,依然直言不讳:“珍珠不敌,甘拜下风。不知龙相临驾五驼,有何指教?”

  阿龙闻听此言,口中急道:“不敢,不敢。龙某不才,曾与仲声老相爷是忘年交,今日更是冒昧相问,他可是令尊大人?”

  眼见阿龙武功绝顶,人品绝佳,更是风流倜傥,揽尽芳华,珍珠一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只觉伊人再现,不似在人间。急忙凝神定气,故作坦然:“不错!久闻龙相威名,今日一见,恍如天人。”

  阿龙微微一笑,如旭日初升,恬静而舒坦,淡薄而和暖:“帮主过奖。不知老前辈可否脱险?”

  珍珠修眉紧蹙,面色忧戚,语气却已和善:“尚且不曾。”缓一缓又说:“龙相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早有帮众将她双钩捡起,恭恭敬敬,呈献到珍珠面前。

  阿龙未曾启齿,先环顾一回聚义厅左右。

  珍珠当即明了,一声喝令:“阳烁、迭采两位舵主留下,其余人等,速速退下。”

  言毕定定看着阿龙,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沉吟片刻,才说:“现下都是自己人,龙相尽管据实相告,珍珠洗耳恭听。”

  阿龙深施一礼,缓缓说道:“龙某确有要事相求,只盼帮主启迪,不知九王博赢何处隐居?”

  珍珠闻听此言,双眉倒竖,满面戾气,极力自制,才稍稍缓和,沉声说道:“我的性命,龙相可以拿去!龙相所称要事,却干系我中桂生死存亡,兴衰荣辱。此等机密,绝不泄露半字,龙相勿要难为珍珠。”

  珍珠言毕,双手握紧双钩,粉面含威,凛然不可侵犯。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血雨腥风,一触即发。

  阿龙当即断定:“博赢此次赴桂,蓄谋已久,旨在争取各方支持,抢夺东吴君位。五驼帮必是博赢重要的战略支撑,若寻博赢,还需从珍珠入手。”

  眼见珍珠满面决绝,阿龙固然心急如焚,却也万可奈何,只有双手抱拳,口中告辞:“多有叨扰,后会有期。”言毕,飘身而起,瞬间无影无踪。

  阿龙走后,珍珠静坐片刻,旋即转身,后背“空明飞钩”,怀装“空明神钉”,浑身上下,收拾紧身利落。

  再看阳烁、迭采,更能揣摩帮主之意,早已整装待发。片刻之后,三人便率领十名精兵悍将,趁着夜色,抄小路,走捷径,直奔金刀峰。

  行在路上,珍珠悄声吩咐:“弟兄们,定要屏了响声,隐了行踪,悄然上峰,切勿打草惊蛇。”

  金刀峰上,草木皆兵。前方十二天险虽地势凶恶,因无人把守,众人各施绝技,各显其能,飞身越过,倒也不曾为难。

  只是,最后一道要冲——十三天险断肠崖,不仅是必经之地,更是凶险至极。断肠崖两侧,均是刀劈斧削般陡峭,悬崖之下即临百丈深渊。两岸峭壁之间,相距六七丈,只凭人力根本无法飞渡。

  两根平行铁索,横跨其上,将两侧相对而立的山峰沟通相连。毋庸置疑,欲深入敌后,必须上跨绝顶,下临深渊,以身犯险,踏索而行。

  众人藏身断肠崖后,苦思良策。此乃通往“金塞宫”关键门户,“金蛇子”极受重视,在对面悬崖峭壁之后,时刻驻扎两名高手。倘若外人上了铁索,定是“金塞弧针”齐射。上索之人,难免中针坠崖,粉身碎骨。

  迭采最善“凌空奔月”,轻功不可小觑,自告奋勇,首当其冲,率先闯关。但见他轻盈如飞燕,快捷如灵猿,出其不意,跃上铁索,飞箭一般火速冲向对岸。众人眼望深涧层云弥漫,不知深几许,都替他大大捏了一把汗。

  迭彩方才奔到铁索正中,对面突有异动。但见寒光闪闪,冷风习习,奔他面门、前胸和小腹急速来袭。

  他人在铁索,难以闪躲腾挪,危急之中,腾空而起,落下之时,骇电般探出双手,迅疾抓住铁索。

  眨眼之间,十数枚弧针接踵又至,精准密集,快绝狠辣。幸而迭采心思聪颖,临危不惧,双手抓住铁索,上下翻飞,左右荡晃,不断变换节奏。与此同时,以手代步,交替倒换,舍命前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眼见迭采轻功卓绝,越逼越近,“金塞弧针”射他不着。急迫之中,对岸歹徒探手解锁,铁索登时脱扣。

  顷刻之间,迭采与铁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极速下坠!

  形势危急!亏得他轻功绝顶,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急中生智,飞鸟一般,腾空而起,飞身跃上另一根铁索。

  迭彩暂保性命,再不敢前进,唯有急速撤退。正在手忙脚乱之际,“金塞弧针”接二连三绝命来袭。

  此时的迭采,不要说飞渡天险,就连活命都已势比登天。

  便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忽见五驼帮众身后,闯上一个白衣人,他运气于剑,剑气如虹,手起剑落,垂落在悬崖峭壁上的铁索,一剑两断。

  白衣人手抓铁索,提气上行,蹬足飞纵,腾云驾雾一般,向对岸飞跃而去。

  此情之险,此景之奇,令众人齐声惊呼,还不曾醒悟,白衣人已身凌峡谷之中。

  但见他轻飘飘向前飞行,极尽尽头之时,当即将手中铁索,凌空上扬。

  瞬间,铁索犹如腾飞之长龙,翻转旋舞,卷住对岸一棵遒劲的古松。他借风运风,只一借力,向上向前又腾飞数丈,顷刻之间,落至对岸古松之上。

  对岸高手正在全力追杀迭采,眼见白衣人神兵天降,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捷足先登,均被吓了一个措手不及。齐声惊呼,迅疾飞射。只是,如何来得及?

  白衣人腾空而起,后发先至,电光火石般甩出“追风菱针”。转瞬之间,两大金塞高手穴道被封,未及向“金塞宫”发射暗号预警,就已颓然倒地,晕厥过去。

  珍珠众人又惊又喜,又敬又佩,更是不敢怠慢,跃步上索,纵身奔至对岸。再行探看,白衣人早已踪迹不见。

  珍珠感激涕零:“那人动作太快,可惜尚未看清。如此高人相助,难道是季空师叔?可他武功招式,又与本派大相径庭,功力更在师叔之上。”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看他动作身形,怎极似龙帆?”

  此念一出,即刻自我解嘲:“我怎能自作多情?他怎会出现此地?”

  再不多想,率众顺着小径,向“金塞宫”极步前行。

  越奔越陡,越奔越险,越奔越奇,身周烟波微茫、云霞明灭,几近绝顶。脚下踩踏的天然泥土,变成青石铺路,两侧松柏盎然,云雾缭绕。绝美之地,却是重重杀机。

  沿着青石林荫小路前行数十丈,绕过一丛密林,一座巨大宫殿,巍然耸立崖前。

  迭采就轻驾熟,低声告诫:“‘金塞宫’四重楼宇,殿堂之间,各有庭院。第一重金刀殿,议事之殿;第二重金武殿,习武之所;第三重金门殿,居家之室;第四重金修殿,首领之堂。不知相爷何处被困,咱们还需细细搜寻。”

  言未毕,羽箭如飞,弧针如簧,刀光剑影,风声鹤唳。暗器密集如狂风暴雨,冰雹雪霜,防不胜防。与此同时,数张大网,挂满倒刺,搂头盖顶,铺天盖地而下。

  珍珠早有防备,一声唿哨,众人各施绝技,纵身而起。均是闪转腾挪,飞身上树。箭雨过后,各亮兵器,飞身而下,急如骇电,手中利刃,上下纷飞,如同斩瓜切菜。

  正在鏖战,金塞宫门轰然洞开,数十人凶神恶煞,横眉立目,鱼贯而出,将珍珠团团围住。喊杀之声,振聋发聩,此起彼伏;征战之形,摄魄惊魂;冲锋之势,风起云涌。

  为首一人,年过而立,身形瘦削,豹头环眼,脸色黄萎,额头宽大,剽悍乖戾之气,一览无遗。左侧一耳,已然缺失。手中一把金蛇刀,遒劲弯曲,刀锋刃利;舞动起来,刚劲迅猛,神出鬼没。他那骇人的“金塞弧针”绝技,更是阴狠毒辣,变化诡异。

  珍珠明知敌人心狠手辣,更不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即一声断喝:“金蛇子!速速交出君上!否则,将你金塞宫夷为平地!”

  ‘金蛇子’双眼眯成一条缝,向上翻挑,一脸淫笑:“珠妹妹,与你说过多少回?金塞宫就是你的家!夷为平地,日后你去哪里睡?”

  打斗之间,忽见黄影一闪,‘金蛇子’身后悠悠然飘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妙龄少女,柳叶眉、吊梢眼,一头浓密的黄发,一只金色蜘蛛斜插,一双蓝色的艳眸满是讥诮:“贱人!好不要脸!五驼帮那么多男人,喂你不饱?寻上金刀峰,盼着千人骑万人抱?”言未毕,飞身而上,手中金蛛刀舞动霍霍,凌厉至极。

  阳烁早已闻声暴怒,抢先一步,迎刃而起,飞枪直砸她面门:“‘金蛛子’,特也无礼!不会说人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黄发少女自恃了得,满面鄙夷:“阳烁,何必性急?黄泉路上自然留你余地。”

  阳烁一声朗笑:“‘金蛛子’,我知你心肠歹毒,比你那姘头‘金蛇子’过犹不及!但是,赌气斗狠,又有何用?谁死谁活,那可难说!”

  “金蛛子”刀如其名,刀柄便如一只面目狰狞的金蜘蛛;刀刃更是染有金蛛剧毒。她妖娆一笑,百媚千娇:“阳烁,谁给你的胆量?金刀峰上撒野,金塞宫前耍泼?有这力气,不如找个机会和你姘头诀别!”

  说话之间,迭采也和四大高手斗在一起。此四人号称“金刀四霸”,个个杀人不眨眼。

  其中一个刀疤脸,有恃无恐,嚣张至极:“迭采!跳跳小丑,不堪一击!撒泡尿照照镜子,凭你也敢进我金塞宫?”

  迭采施展轻功,东飘西荡,如蝴蝶闪转花丛中:“彼尔维何?金刀四霸。彼路斯何?金刀四疤!”

  珍珠旨在救人,不愿恋战,只盼速战速决,趁着众人混战之际,虚晃一招,旋风一跃,纵身飘入“金塞宫”,只盼飓风营救。

  “金蛇子”哪容她在心腹老巢自如来去?纵身飞步,截在宫门:“珠妹妹,我恋你恋的好苦!我追也追了,求也求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就不肯回心转意?”

  珍珠一声冷笑,双钩骇电来袭:“我与毒蛇,无话可说!”

  “金蛇子”一声苦笑:“珍珠,万事好商量!但凡你松口,不要说岳父大人,便是小昏君,我也一并奉还。”

  珍珠怒极反笑:“你若有这等好心,我何须以身犯险?”

  “金蛇子”陪尽笑脸:“珠妹,你这脾气,何时改观?千金随处有,芳心最难求。敬酒你不吃,偏要吃罚酒?金刀对银钩,才肯一回眸?”

  珍珠银牙怒咬,飞蝶扑花一般,纵身而上,双钩盘旋疾进。

  “金蛇子”更是了得,一把弯弯曲曲、遒劲有力的金蛇刀,吞云吐雾,翻江倒海一般,滚滚而来。

  金塞功法,传自北鞑,最讲究强劲威猛,凌厉快疾。“金蛇子”身形却如水蛇般游走不定,金刀更是飘忽急转,缠绕莫名。

  原来“金蛇子”悟性极高,在水蛇游动中悟出灵感,揉入金塞功法。但见他一招快似一招,时而攻势迅疾,电闪雷鸣,旋风霹雳;一式妙似一式,时而婉转飘忽,出奇制胜。当真招招流转,式式凶险。

  珍珠心下暗惊,施展“凌空奔月”,身法纵跃如飞,双钩舞动如旋,错落有致,更是空明有序,首尾相应。

  “金蛇子”武功虽强,一时却难以取胜。

  珍珠救人心切,奋起平生之力,一钩急速飞挑,奔如流星。

  “金蛇子”金刀下沉,急速上带,又快又狠。

  珍珠右手钩,被弯曲辗转的“金蛇刀”连挑带吊,几乎脱手飞出。

  登时大吃一惊,一个侧步转身,身形倒纵,钩头一转,迫开金刀。

  “金蛇子”移步上位,侧身抢攻:“珠妹妹,你不是我对手,更不该明珠投暗。不如弃暗投明,做我灵蛇之珠。”

  珍珠陡然跃起,避开金刀锋芒,突然双钩霍霍,左右扑朔,一招“钩戈纵横”,右钩直插他左眼,凌厉无极,口中不忘声东击西:“好啊!你一只耳,太不对称,不如再变一只眼,咱们也好讨价还价。”

  “金蛇子”不急不恼,极速侧身避过,一口金蛇刀裹着数道光圈,奔腾来袭,口中长叹一声:“珠妹,我素知你脾气暴,也不愿多和你计较。你若从了我,瞎掉一只眼又算什么?也不枉当年我舍死忘生,救你一场。你放心,你虽言而无信,我却一诺千金。”

  话虽如此说,“金蛇刀”极是狠厉,上下纵横,左右穿花,逼得珍珠节节倒退。与此同时,“金塞弧针”伴着金刀,频频发射,刀刀狠辣,声声夺命。

  斗了三四十招,珍珠更觉不敌。

  说实话,若论身法轻灵,招式精妙,珍珠略胜一分;但论功力雄厚,“金蛇子”则又胜一筹。

  何况“金蛇子”力大刀沉,身法游离,又擅长夹使“金塞弧针”,珍珠深感处处受制,捉襟见肘。

  珍珠咬紧牙关,双钩一拐,越攻越紧,只盼以暴制暴。突然之间,一钩暴起,一钩斜挑,又狠又疾,痛下杀手。

  “金蛇子”一惊,一招“金石为开”,右手“金蛇刀”辟出,振开飞钩;与此同时,左手“金塞弧针”,极速出击,口中不忘瓦解对方士气:“珠妹妹,你既然心浮气躁,不如让夫君抱一抱,咱们睡上一觉,保证你好我好。” 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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