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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身中冰蛇剧毒,若是常人的体质,怎能幸免于难?丘山本意,是令弄玉护他至蜀东南大营,再求救蜀陵“二仙”。幸而巧遇泰格,他功力深厚,及时出手,阿龙才能起死回生。
可是,阿龙虽已侥幸得救,却远远未能痊愈,只因时不我待,不顾泰格劝阻,才硬撑着回了蜀缘。形势紧迫,阿龙一心救国,根本顾不上搜救妻子,而是第一时间打探消息,联系旧部,做到知己知彼。
他现下实际功力只有平常三四成,幸而他善使巧力,依然神勇如斯,众敌望而生畏。
话说阿龙擅长作势御敌,长剑如冲天利器,剑气如下海蛟龙,剑锋犹如猛虎下山,奔着卓星分心便刺,当真是锐不可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卓星更不示弱,目眦尽裂,须发皆张:“龙妖!我早知道,你不会每天运气好!今日定将满门死翘翘!”
话虽如此说,毕竟实力决定成败,只斗上数招,卓星的武功招法便已相形见绌。虽是如此,卓星毫不气馁:“龙妖身中剧毒,尚未康复,我只需和他打上消耗战,他自然拖不久。”
卓星正在吃紧,忽见金刀绕着弧线,如飞盘旋,骇如急闪,却是塞克冲锋陷阵,杀入战团,口中叫嚣:“龙妖!冰火寒毒没吃够么?胆敢送上门来找灭?”
笛龙虽是身中剧毒,虽有绿芙为他疗伤,寒毒却远远不曾清除,可是心念阿龙重伤未愈,挥动“天权剑”加入战团。
小鱼儿更是当仁不让,迎刃而上,一时间,两兄弟双剑齐舞,共战塞克。
塞克一声阴笑:“倒是两个野种!一个只像爹,一个只像娘!”
他兼具“金塞”、“寒枫”、“魁星”武功,不仅站位抢位、抢夺先机,更能指穴打穴、法度严谨。因他只想速战速决,更是招招凶险,式式杀机。
陡然间,一剑破空而至,如同怒卷寒天,激起千重浪。一旁观战的青荷,虽辨不清敌情,但是耳听鹤唳风声,心下已是了然:“不好,塞克加寒浪,危情更是雪上加霜。”
心知塞克、寒浪威力极盛,锐不可当,青荷大急,对身畔绿芙耳语:“笛龙伤重,如何支撑?你不要管我,速速施救!”绿芙闻言,长剑出鞘,飘身而起。
笛龙中毒极深,打上几个回合,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再也坚持不住跌倒在地,幸而绿芙及时抢上,替换了笛龙。
可是,塞克如此大施淫威,寒浪如此毕现锋芒,更有无数敌兵蜂拥而上,笛龙唯恐弟弟、妹妹难以招架,他虽不能上阵相助,却能出言指点:“左右互动,上下相合,以简胜繁,以巧制强,以柔克刚,听风破风,出奇制胜。”
绿芙、小鱼儿姐弟何等聪慧?登时心领神会,双剑齐出,守中带攻,攻中有守,攻守兼备,破风弹风。
塞克一声长啸,“金塞弧刀”劈空而到:“孺子纵使可教!可惜轻狂年少!且好生吃我一刀!”
寒浪更是为虎作伥,“伏波剑”似乎如狼。
绿芙、小鱼儿一左一右,长剑奋力相格。
塞克弧刀挥转,急指绿芙右肩;寒浪“伏波剑”裹挟烈风,直劈小鱼儿。
他们来势凶猛,难以招架,绿芙姐弟见状大惊,急忙飞身避过。与此同时,双剑剑尖斜指,直刺塞克前胸、寒浪后背。
塞克见状大笑:“死到临头,还敢用险?”当即回刀旁掠,他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却是力抵千钧。
姐弟眼见塞克刀沉力猛、变化无穷;寒浪长剑如波如浪,幻化无方,想要弹风破风,从何谈起?自然不敢硬拼,唯有飘忽游移,以守为攻,不露破绽。
四人打的极是惊险,一方勇猛,一方不敢硬碰硬,拼斗二十招有余,未听一声刀剑撞击。
绿芙姐弟固然胆战心惊,塞克、寒浪也是如临大敌。眼见姐弟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用险,二人完全是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
待到拆到四十余招,塞克、塞克依然不能取胜,不由耗尽所有耐性。塞克索性将内力慢慢运到“金塞弧刀”之上,一刀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好在姐弟轻功极佳,弧刀固然威猛,奈何他二人飘忽无形,是尔弧刀尽数落空。
奈何塞克内力极强,刀法精炼,风云变幻。他灵机一动,陡然又将“魁星神功”,融入“金塞招法”之中,一时间,恰如如虎添翼。
姐弟登时如深陷绝境,正自忧心,但听笛龙大声疾呼:“荷香剑法!融会贯通!”
绿芙姐弟闻听呼声,一经激发,精神百倍,剑气如虹。更将“劈风剑法”奥妙精微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怪招迭起,乘势反击,自由挥洒,得心应手。
塞克法度严谨,接连变换数种上乘刀法,忽而挥洒金塞攻势凌厉,忽而呈现寒枫冰寒戾气,忽而施展魁星精准杀伐。
寒浪更是当仁不让,“伏波剑”如冰涛骇浪,迎刃而上。
只是无论二人如何强势,姐弟二人总能以破风弹风之策,巧妙对敌。招数之奇,不可思议。
塞克终于耗尽所有耐性,但听一声长啸,就见他倏地劈出弧刀,越舞越快,凌厉至极,奋勇狂袭。
绿芙姐弟毕竟功力尚浅,再也攻不进去。塞克却有恃无恐,越战越猛。
再说泰格,泰格一直在助战阿龙、川纵、金盾,引领千军,救出储君元臻及大半朝臣。转身回看姐弟恶斗,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唯恐二娃有失,飞身上前,长剑炫舞,低声说道:“你二人只管去缠住寒浪,塞克交给我。”
两姐弟前些时日遇险,都有寒毒入侵,虽是中毒不深,却也大伤元气,此时早已招架不住,趁机跳出战团,只累的腿脚酸软,吁吁待喘。
塞克眼看泰格,一声冷笑,淫贱至极:“原来是泰司马,果然爱戴绿帽,献妻献子送龙妖。”
泰格闻言大怒,舞动“轩辕剑”,斗转星移,凤舞九天,气象万千。
二人初时恶斗,塞克功力极盛,神功运转,身形变化奇快,出招抢攻极险,“金塞弧刀”指穴打穴,刚猛异常,好似占足了上风。
十数余招过后,塞克只觉泰格后来居上,身法精奇,应变神速,“轩辕长剑”变化多端,后招强劲,根本不似表象那般柔弱。王者风范,从容尽显!
塞克功力本是与阿龙悉敌,虽略胜泰格一筹,可事到如今,只觉打来打去,都是在打空气。
泰格虽然逊于功力上逊,更知今日凶险至极,他天生多灾多难,又睿智多谋,越是危难之时,越能沉心定气。当下心不旁鹜,毫不畏惧,凝神拆招,连使巧劲。更是忆起当年之阿龙,通过“破风弹风”,巧胜塞克,索性将“轩辕神功”融入荷香剑法,更将阴阳相济、刚柔互动发挥的淋漓尽致。
塞克内力雄浑,自视极高,可是今日居然出师不利,对小辈尚不能游刃有余,念及于此,愈加气急败坏,如此一来,反而自乱阵脚。他怒极之下,每一刀都砍得飞沙走石,石破天惊,狂风呼啸。这一来,倒显得狠辣有余,沉稳不足。
泰格乘机倏然一剑飞出,蓄足“轩辕内力”,使出牵引弹破之术,一移一带,嗤的一声轻响,剑气点中塞克小腿。
塞克大惊,只觉掌风扫过,小腿已是一阵麻痛。
泰格乘胜而起,长剑便如飞天下雨,辟出如虹的剑气,撞得“金塞弧刀”寒光骤闪,见者触目惊心。
塞克更是骇然后撤,口中惊呼:“小辈,碧苍那贱婢,是你和人?”他一个不慎,身中剑气,虽是面色狠厉,却是心生怯意。
泰格虽是险胜,而且赢得侥幸,却是士气大振,更要乘胜追击:“塞克!你害碧苍三子,今日才知心虚?”
说话之间,“轩辕剑”纵横飞舞,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瞬息之间,将塞克罩在一团剑气光幕之中。
塞克眼见敌人的“轩辕剑”越舞越精,越发得心应手,有如神助,更是心头火气,当即迎忍反击。
血雨腥风之中,忽见一道白色银闪,恰如一道惊鸿,烈烈破空。却是雪舞横眉挺剑,直冲寒浪:“伏波老儿,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前仇旧恨,新账旧账,一起清偿!”
绿芙、小鱼儿鏖战良久,终于赢得片刻喘息。
寒浪定睛一看,不由一声奸笑:“小姑娘,你谁家娃娃?可惜爷爷记性不好,杀人太多!你我究竟有何仇怨?速速道来,省的死得糊涂!”
雪舞一声冷笑:“你欲壑难填,杀我外公,害我先祖!送你早日归西,换个天下太平!”
寒浪朗声大笑:“原来你是卓嘉之外孙!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尘归尘,土归土。我无意害你先祖,不曾杀你外公!这笔账你可是算得好生糊涂!”
言未毕,忽见黑影一飘,凌空旋舞,空明剑长风破浪,声震高台。却是凌飘,飞身抢上,与雪舞同战寒浪。
雪舞看向来人,面上一喜:“姐夫,你怎来了?”
凌飘眼角余光扫着雪舞,也是面露惊喜,而且还边打边问:“舞妹,可曾见到雪歌?”
雪舞满面诧异:“你的老婆,怎来问我?她难道不是在到处找你么?怎么,你们至今不曾相见?”
凌飘面色阴郁:“我与她十五年夫妻,自以为恩爱两不疑。却不料只因几句口角,就此分崩离析。”
雪舞一声冷笑:“这可怪你!谁让你无缘无故招惹她,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小肚鸡肠?你还不知?她那脾气,平日极好,倘若戳中心肺,点火就着,再难平息。”
凌飘面沉似水:“她的性情,我当然知道。你别的不用多说,只管告诉我,她现在何地?”
雪舞面色不善:“你都不知,何况是我?依我之见,她若不想见你,你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是徒劳。”
说话之间,忽然想起一事,雪舞边打边问:“对了,你两个离家出走,一身轻松,我那几个外甥如何是好?”
凌飘一声惨笑:“说来惭愧,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劳烦母亲管教。”
寒浪一直边打边听,不由发出一声哂笑:“说来说去,原来你们是姐夫和小姨!依我看,何必再寻妻?不如哥做婿,妹做妻,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自回家去。”言未毕,长剑直击,直奔雪舞。
凌飘大怒:“死到临头,还敢爆粗口?”唯恐小妹有失,长剑起舞,寸步不让。
寒浪一声冷笑,绕道凌飘身后,剑锋急转,分心便刺。
寒浪之“伏波神功”则是讲究行云流水、此消彼长。雪舞之“神农炎阳功”,根基牢靠,又兼具峨眉之飘逸轻灵。凌飘之“四大皆空”,更是空绝千古,明见万里,势不可挡。
一个风起涌云、波澜壮阔、波谲云诡;但看他三人,一个举重若轻、挥洒奔腾、当仁不让;一个风姿绰约、飘飘欲仙、风飘瑞雪;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再看阿龙,何等英勇?飞龙剑大开大阖,风起云涌,气派恢弘,每一剑刺出,都有力劈华山、风雨大至之势,卓星哪里抵挡得住?顷刻之功,便被逼得纵高伏低,东闪西避。败绩凸显,飞身便逃。
阿龙一声断喝:“哪里跑!”右手一扬,“追风菱针”风驰电掣而去,吓得卓星浑身汗毛,根根直立,全身血液,滴滴倒流。惊急之下,右掌急挥,数支“峨眉冰刺”,以满天飞花雨之势,向阿龙激射过来。
奔逃之间,左右环顾,西蜀八方兵士,抖擞天威,四面冲锋,喊声动地,杀气漫天。
北鞑兵再也抵挡不住,鬼哭神嚎,纷纷弃战倒戈。
卓星心胆俱裂,更不恋战,奔逃如飞。
阿龙令棋一举,号令三军乘胜追击。
蜀军随后掩杀,北鞑军士望风披靡。
阿龙正在猛追穷寇,忽觉身后数股阴风凛凛来袭,快如骇电,诡异至极。阿龙心惊,陡然纵跃,数枚毒针从脚下一掠而过。
他人在半空之中,前方又是恶风不善,却是奸恶的卓星,陡然飞出“阴阳锤”,杀了个“回马枪”。
阿龙重伤未愈,鏖战多时,早已体力透支,不过是咬牙坚挺。眼见“阴阳锤”偷袭,半空中一个翻跃,终于避开锋芒。
哪料到,双足尚未着地,那如同鬼魅的无形之毒针,又以霹雳闪电之势激射而来。阿龙无奈之下,唯有奋起平生之力纵跃躲避。
便在此时,“阴阳锤”却如恶鬼缠身一般,劈面而来。
阿龙长剑起舞,疾风暴起,振开“阴阳锤”。
哪料到,卓星不尽狠毒,接踵向后急抛一物,那物一触地,便是火星四起,烟雾腾飞,毒气四溢。
与此同时,数枚毒针,又是形同鬼魅,如飞而至。
这等毒气缭绕,毒针攒射,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便是大罗神仙,也是难以招架。
此时的阿龙,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团空白。他本中毒极深,更觉呼吸不息,头晕目眩,力不能支扑倒在地。
眼见“毒针”、“飞锤”呼啸而至,便在这危急时刻,忽听耳畔一声断喝:“休伤我父!”却见一白衣少年,飞身抢扑,掌剑挥出,将毒针、飞锤击落。
少年脚未着地,数股阴风,冲破毒雾,习习又至。少年处乱不惊,长剑接踵疾挥,瞬间又拨开数枚。
岂料,半空之中,数波毒针,风起云涌,此起彼伏。少年本就寒毒袭体,侵蚀心肺,如今体力透支,更是眼前发黑,不堪招架。眼看毒针刺入右胸,再也避之不及,顷刻翻身倒地。
再说泰格,正与塞克斗得你死我活,忽觉毒气侵袭,窒息五内,顿觉天旋地转。不由心中大急:“不好,敌人又在散发毒雾!”
刹那之间,战场一片冰寒晦暗,塞克更不怠慢,向身后一探,顺手一扯:“小贼,既然你贪得无厌,再让你尝尝金蝶毒粉!”
刹那之间,百只霸王金翅蝶翩翩起舞,异香扑鼻。但见“丽日淫雨霏霏,金翅蝶烟雾茫茫。拂红荡绿飞扬,振翅鏖战沙场。缤纷不解春风,斑斓无助春光。”
泰格见状大惊,飞身跳出战圈。
塞克虽是小胜,更知大势已去,如今剧毒淫浸,难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虽服了解药,依然不敢鏖战,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持拿弧刀,飞身便逃。
奔逃之间,忽然一眼望见凌飘。风吹起,他衣袂飘飘,露出他精壮的后背。
塞克突然脸色大变,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说:“五只青梅?你原来是奇飞?”
往日逆天浮现,足以让他忽略大敌当前。他征了一瞬间,好似千年。终是醒转,更不怠慢,一声唿哨,无数金翅蝶大受感召,纷飞起舞,吞吐毒雾。塞克更是向着凌飘骇电急扑:“好个碧苍孽种!” 龙悦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