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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橘画像

深夜古董店.炼金弄玉 吉羽 3326 2021-04-06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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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橘画像

  娄子善家离香烛铺不远,藏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砖墙尚新,院里院外几棵侧柏,虽不甚高,却粗壮得很,叶子也长得密实,树上架着一个喜鹊窝。院子不算小,却只有正对院门的一座大屋子和院子东、西、南三角的茅厕、柴房、厨灶间。院里一张躺椅,一只小桌,一个葡萄架,几盆已经凋落的花草,一只趴在墙头晒太阳的干干净净的大白猫。

  大门没有上锁,门上贴的封条还完好无损,虎皮案调查结束后应该还没有人从正门进去过。门两侧是两扇宽阔的窗子,左侧的封着,右侧的已经被撞坏,还没有修补过,那张虎皮应该就是撞破这扇窗冲出去的。许枚撕下门上的封条,走进屋中,见房屋格局不大,一座正厅,左右两间偏屋,是书房和卧室,那张虎皮就铺在卧室的床上。

  正屋中一张灵案,上面是娄太监的牌位,用遒劲的柳体字镌刻着“娄子善”的名字,填着金漆;灵前摆着几只小碟子,碟子里的糕点已经长霉变质、馊臭难闻;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姬扬清捻了一撮香灰,只觉绵软柔和,和单晓贵卧室里那些正常的香灰一样,应该也是傅全店里买的。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尽,残存的一点捻子翘在烛台上,蜡油滚下烛台,堆积成扭曲畸形的结块。桌角的一只碟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几只小果子滚在地下,早已干枯萎缩,应该就是单晓贵所说的被还魂的娄子善扫落的一碟点心。

  姬扬清仔细观察着屋里的布置,只觉一切简拙朴素,看起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小镇人家,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也不知线索在何处,不禁有些头大:“带着小若光来就好了。”说着她摇摇头,径自走进卧室去看那虎皮。

  江蓼红抬头看着房梁,希望能找到上梁时挂的铜钱。

  许枚笑道:“上梁时用红布把铜钱裹在梁上,是江浙一带风俗,我们这边不多。”

  江蓼红摇头道:“房梁挂钱压胜祈福的风俗各地皆有,我在北京近郊便见过不少,只是不裹红布,只把钱放在梁上。还有些地方在房子主梁上画八卦,用几个铜钱缀在下边,还有用小钉穿过钱孔钉在梁上的,这边风俗我不了解,且先找找看吧。”

  许枚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几只瓷碟瓷碗看了看,都是新近烧造的粗瓷,毫无灵气,在正厅四处转了转,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正往书房去,突然“咦”的一声,看到了客厅的取暖壁炉,巨大的炉膛,上面一只烟囱,把烟气送向屋外。

  “对了,这里是唯一连通外界的渠道,还魂的娄子善只可能通过这里离开。”许枚俯身去看满是灰烬和烟熏火燎痕迹的壁炉,只见炉膛中的柴似乎被烧得非常彻底,不由心中一动,许枚感觉抓住了什么,又有些模糊难明,一边低头思量着,一边慢悠悠走进书房。

  书房陈设简单,一座书柜,一个书架,一张桌子,一只座椅,再无他物。桌椅都是极普通的木料,但简拙古雅,方圆内敛,虽不事雕琢,却似是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情致韵味。

  许枚自语道:“这不是木匠手笔,是文人功夫。”说着他轻轻坐在椅子上,无意识一低头,看到桌下地砖缝隙里卡着一只干瘪的小橘子,是观赏金橘。

  许枚附身捡起金橘,四下看了看,屋里没有金橘树。书桌上摆着笔墨纸张,镇尺水盂,还有些颜料、朱砂,都很普通,桌角有一块方形的印痕,应该是放过什么东西,印痕上的桌面有些微微起皱,像是被水浸过,还不止一次,桌子是用材质粗松的软木做的,一旦遭水浸泡会有明显变形。

  许枚伸手抚摸着方形印痕,自言自语道:“这里也许放过什么方形的东西,后来被人拿走了。这桌上没有砚台……可是砚台底下的桌面怎么会皱成这个样子?”他轻轻弯下腰,借着从窗纸透进的光线,斜斜地看向桌面,只见这块方形印痕中心处若有若无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痕迹。

  许枚心中一动,从笔筒里抽出一把小铜尺子,量了量这块印痕的大小,长八寸、宽六寸,中心的小圆孔直径五分。

  “真有这么巧?”许枚皱着眉直起腰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书柜门上,柜门吱呀一声打开,几张画纸飘飘悠悠掉在地上。

  许枚捡起画纸,顿时愣住了,画上的女子瓜子脸蛋,眉清目秀,脑后梳一条马尾,穿着湖蓝色学生装,巧笑嫣然,明艳动人。

  “季鸿?”许枚忍不住叫出声来。

  书柜里满满地塞着几摞未经装裱的画,足有三百多张,除了三十来幅花鸟小品、清供杂陈,其他的都是季鸿的小像,有些是黑白线稿,大多是上色稿,或站或坐,或喜或嗔,无一例外地落着“娄子善写于某年某月”的款,还有些提着诗句,从时间上来看,都是近两年画的,粗粗算下来,娄子善平均两天便要为季鸿画一幅小像。

  “娄子善……对季鸿……”许枚只觉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不可能吧,他年纪那么大了,又是个太监……”

  江蓼红听见许枚那声惊叫,也来到书房,见许枚摊了一桌子半旧的画,不禁奇道:“这是什么?”

  江蓼红随手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笑道:“‘娄子善写于民国九年八月十九’……这娄子善画技不错呀,瞧这姑娘,好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似的……这姑娘好像有些眼熟。”

  “这是季小姐。”许枚仔细端详着一幅设色小像道,“我给你看过她的照片。”

  “季小姐……季鸿?这些都是?”江蓼红翻着满桌画稿,浑身寒毛直竖,“娄太监存的什么心思?”

  “不知道。”许枚也觉得这些画透着诡异,摇头道,“季小姐应该从没来过燕镇,这些画也许是娄子善凭记忆画的,这老家伙还由着自己的喜好给季小姐画了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瞧,这幅画的是旗装,这个穿着皮大氅,还有穿白纱裙的……”

  许枚在小小的书房里四处翻找,希望找到一些可以证明娄子善和季鸿关系的线索,可小小的书房四壁空旷,一目了然,除了这些诡异的画,再无可以下手调查的地方。

  许枚摇摇头:“可惜那个喜欢虫子的小家伙不在。”

  检查卧室的姬扬清突然叫了起来:“姐姐,许老板,你们来看这虎皮!” 深夜古董店.炼金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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