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杀人剑,饮血寒光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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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杀人剑,饮血寒光自杀人
听到我这句话,闵公子的瞳孔收缩,对我狠狠地说道:“姓陈的,你知道我为何能够成为邪灵四大公子之一吗?”
我们追踪了千万里,终于将这几个罪魁祸首抓到,哪里能够让他们再次逃脱?
红蝎、蓝蛇与黑蚁,这三人自不必说,都是闵教最为骨干的成员,而闵公子则是闵教的继承人,除去已死的黑蚁不说,将这仨人留在这儿,那么我们的案子也算是了结一大半了。至于那神秘无踪的闵魔,我们也没有信心能够将其拿下。如此说来,那些小杂鱼都可以逃开,而主谋,我便是死,也要将其拿下。
我紧紧握着饮血寒光剑,这柄凶兵在饱饮鲜血之后有种呼之欲出的凶性,仿佛反能影响我一般,然而我并没有控制这种情绪,因为我从这种凶厉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倘若想要留下闵公子,就必须借助这样的力量,但我依旧需要时间。
闵公子倒提着鱼骨剑,带着身边五六个护身高手上前,咬牙切齿道:“从出生起,我就是喝着海狼的奶长大的,三岁就浸泡在血池之中,六岁便被老爹逼着杀人,你能够想象吗?六岁的我从对方那血淋淋的脑袋里面拔出刀子来,看着刀刃上面挂着脑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是的,我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我是闵鸿的儿子,而是因为我自小受尽苦难,注定要成为强者,成为将一切践踏在脚下的人……”
说完自己的告白,闵公子扬起了手中的鱼骨剑,平静道:“所以,没有人能拦在我面前,包括我父亲!”
闵公子一声令下,他身边的护卫高手立刻疾冲而来,尽管这些家伙没有如闵教三雄一般的身手和修为,但也都是有名有号的家伙,单个拎出来恐怕跟张世界他们几个也只相差一线。不过瞧见这些家伙冲到跟前来,我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心绪都沉浸在那微微散发着红光的饮血寒光剑上面。
我感觉剑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我,告诉我,它的剑刃,需要饮血。
它渴望死亡,钟爱毁灭,希望能够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斩落剑下,让胜利的荣耀停留在那璀璨剑光之中。
人来,一剑划过。
与第一位敌人的交手在一瞬间就结束了,我们两人错肩而过,我站着,而他则倒下了。倒下之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骨锥,以及我这把长剑。其实我并不能将他瞬间斩杀,他这种程度的高手,在双方发动的一瞬间,就能够用第六感预判出对手攻击的方向,并将其拦截。
事实上我的剑势是被他的骨锥拦住了。他的那骨锥似乎是用某种大型动物的骨头炼制的,好像还有着许多用处,然而这些在交手的一瞬间变得没有意义了。真正致命的杀招并不在我,而是在饮血寒光剑之上。两者即将交击的一刹那,这魔剑仿佛自己活过来了一般,朝着旁边偏离几分,避开了那骨锥的方向,剑刃挑开了他的胸膛,划出了一个血口子。
魔剑附在上面,像饥渴难耐的生物吸着鲜血,而在转瞬之间又更锋利,一剑捅穿了此人的身子。
就像烫热了的刀子切奶油一般轻松。
我自己都有点儿惊呆了,随之而来的攻击却将我的注意力分散了,我手持着魔剑开始与超过七名的修行者交手。然而那魔剑仿佛想要教会我如何用剑一般,在它的带动下,我总是能够简洁明了地解决问题,比之我在茅山之上所学的剑法来说,它完全就是一种杀人技。
格挡便是格挡,刺人便是刺人,反击便是反击,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某种精密的程序一般,与我使用临仙遣策、驱动右眼之上的神秘符文的那种感觉相比,是另外的一个极端。
不过此法却非常有效,刚刚还因为脱力而晕倒在岩石平台之上的我,竟然能够在多人的围攻之下还游刃有余。闵教门徒撤退的时候下意识地朝着自家头目聚集起来,这使得我周围有十多个高手,而闵公子似乎有意让这些人缠住我,自己却独自逃离,但是我却将他死死地缠在了这里。
闵公子瞧见我手中魔气大盛的饮血寒光剑,整个人变得无比愤怒,大声道:“姓陈的,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好,老子陪你玩!”
这话出口,他真的不再逃离,而是凭着手中的那把鱼骨剑,与我激烈相斗起来。
饮血寒光剑十分恐怖,然而闵公子手上这把鱼骨剑却也来历非凡。闵公子的鱼骨剑坚硬无比,铿然作响之中竟然有一种精金钢铁的质感,那上面还附着了宛若鲸跃般的澎湃力量,这使我在与闵公子的交锋之中,并不占上风。
明白暂时不能擒杀闵公子之后,我开始朝着缠我最凶的那些家伙下手,我依旧凶悍,不过主攻的方向却不再是闵公子,而是旁边的人,几个回合之后,又有两人躺倒在地,捂着伤口,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借助着饮血寒光剑本身的凶性步步为营,却是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了。这时,这群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怒吼,竟然是破阵而出的张伯,此刻的他上身赤裸,整个人被鲜血浸染,而他手中的那根拐杖,则第一时间砸飞了一个家伙。那人重重落下。
张晓涛张伯,我多日没有见过他认真出手了,却不曾想到竟然宛如一头放出了牢笼的饥虎,一双眼睛散发出狰狞的红光。他目光巡视一番,锁定了闵公子,怒吼一声,朝着闵公子冲来。闵公子刚才与我相斗,已然有些心慌,而瞧见势若猛虎的张伯,狠很地骂了一句话:“这是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他便背朝张伯逃去。
这一片石礁的地形异常复杂,高低错落,我们视线受阻,倘若闵公子真的不顾旁人只想要自己逃离的话,那就真的很难留住他了。我的异兽八卦旗并不能无限制的使用,我也不得不纵身一跃,跳到了闵公子的前方,猛然一剑,将他留在这儿。
狗急跳墙,闵公子二话不说,左手扬扇,朝着我扇来一股阴风,而待我身体僵直的一瞬间,右手鱼骨剑顺势而来。
此刻的我出剑已然来不及封挡,只有不退反进,猛然上前将闵公子抱住,却被他重重地扑倒在地。
“滚开啊,滚开!”闵公子疯狂地喊道,用脑门来撞我,我被他刚才那一股阴风给扇到,半边身子冻得僵直,气血淤积,动弹不得,又给他这么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感觉天昏地暗,头昏眼花,几乎就要晕死过去,只能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头。闵公子疯狂地撞击了十几下,却突然变缓了,到最后,竟然停止了。
我浑身疼痛,恶心得难受,这时听到张伯在我头顶的礁石上面不确定地问道:“小陈组长,你没事吧?”
我感觉闵公子的身体异常沉重,聚集了些气力,将他猛然推开,勉强站起来,却发现他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长剑。
这剑是我的剑,但人却不是我杀的。
是饮血寒光剑,在我意识丧失的那一刻,自己杀了他。 苗疆道事7:黄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