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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三杯酒,敬亡魂,敬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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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三杯酒,敬亡魂,敬战友

  对于如何将这个憨厚而朴实的大鱼头给诓骗进特勤一组来,我和努尔曾经对此有过好几次讨论,觉得最难解决的问题还在于布鱼对闵魔的仇恨未消,倘若他执意要为师父报仇,那么马上就准备交接回首都的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劝服他,然而当得知我的身份后,没聊两句,自号布鱼道人的余佳源给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来,那就是问我能不能给他办一张身份证。

  这话当真是让我愣了一下,当即盘问,方才得知布鱼这些年来一直跟随着他师父在山中修行,罕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尽管心中充满了憧憬,但是他那师父似乎清规戒律太多了一些,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到后来他师父被闵教所杀,他一路追来南方的时候,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布鱼有着一身本领,但是却谨记着自己死去师父的教诲,不偷不抢,也不敢妄自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风餐露宿,过得十分辛苦,就差没沦落街头当乞丐了。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南方省这儿经常查两个东西,一个是身份证,一个是暂住证,他曾经在鹏市被当地的治安协查员抓到,结果给遣送到樟木头那儿去修公路,一百多平方的收容仓里面挤满了一百多号人,别说打架,翻身都困难得很。

  以布鱼的身手,莫说那区区民房改造而成的收容所,便是深牢大狱,他想逃走,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这孩子足足砸了两个月的石头,才琢磨过味道来,开了小差逃走。那一段集中营一般的岁月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刻的痕迹,故而对于那几种证件,他表示了强烈的渴望。

  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照理说,但凡是有一些生活常识的人都晓得,这满大街的电线杆子和墙头上面,都贴着办假证的小广告,而即便不晓得这些龌龊之事,一个能够将闵教门徒给杀得望风而逃的家伙,却害怕那些除了一张皮,狗屁都没有的人,只能说这孩子真是老实透顶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布鱼不敢与人接触,害怕自己身份暴露的缘故。

  不过他越是如此,我却越觉得这是一块璞玉,当下也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哎呀,你说这个呀,还真的是很难的呢,你知道的,现在的世道跟以前不一样,一个孩子自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有出生证明、户口簿和后来的身份证这些东西了,像你这样非法入境的,真的很难搞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因为这个实在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之内……”

  我这般说着,布鱼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这时小白狐便马上唱起了红脸来,让我看在布鱼跟她一般来历的分上帮一帮他。

  小白狐的身份让布鱼获得了极为强烈的认同感,这时又满脸期冀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而我则犹豫了一下,这才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尾巴妞,虽说你们是一样的,但你毕竟是自小加入了我们特勤局,给组织办事,也有保人,那自然是一切都会大开方便之门咯;而布鱼这种情况就另当别论了,即便是我托关系帮他办了,他若是没有监管,日后做了坏事那又怎么办?”

  布鱼赶忙插嘴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做坏事的,陈大哥,你别看我那天发了狠,其实是因为他们都是坏人,我平时很温和的,我老实得很……”

  我摸着下巴,沉默不语,这时小白狐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地大声喊道:“哥哥,这样吧,让布鱼跟着我们,和我一样也帮着组织办事吧,这样的话一切不就没有问题了吗?我愿意帮布鱼小哥做担保,我觉得他是好人呢,出什么问题,我都帮他扛着。”

  小白狐给布鱼开了窍,他连忙向她道谢,点着头说道:“嗯嗯,我也帮你做事吧——你相信我,我很能干的,我师父教了我好多东西,一定会给你帮上忙的……”

  布鱼结结巴巴地表述出自己有多么能干,我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了勉为其难的表情来,说看在小白狐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回去递交申请报告,不过加入特勤局,特别是我们这种战略执勤性质的特勤一组,是需要严格考验的,所以希望布鱼能够在这段时间多跟小白狐和其他的队员讨教,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布鱼满口答应,一脸感恩戴德,我晓得这事儿算是成了,然后这才问起他与闵魔之间的仇怨,却没想到他停顿了一下,认真想了半天,这才说道:“陈大哥,你们不就是抓坏人的吗,我跟着你,总是有机会报仇的。”

  他对自己有着这般成熟的认知,倒是让我少费了许多唇舌,便让小白狐留在这里,让这个没有怎么跟别人相处过的年轻人了解一下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我虽然对懵懂朴实的布鱼充满好感,但是特勤一组毕竟是特勤局最为精锐的单位,我可不想他以后都是一副蠢蠢笨笨的模样。

  离开病房之后,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跟努尔谈起这事儿,努尔捧着肚子大笑了好久,之后,才指着我摇头笑道:“得,志程,我看你在腹黑的道路上算是越走越远了!”不过他说是这般说我,手上却并不闲着,赶忙将用人报告打到了总局,让人赶紧将这个送上门来的家伙给立档归案,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此番破获了南方省血码头特大要案,上面对我们的请求自然是无不允从,一路绿灯,转眼间布鱼便加入了特勤一组,成为了最新的成员。

  解决好布鱼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在南方省的案情交接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在请示过总局之后,决定不日返京。离开南方市的前一天,省局特意举行了盛大的送行仪式,当晚除了省局各部门的相关领导和当日参战的人员之外,连还在医院的李副局长和徐淡定都出席了,大家举起酒杯时,不由得都有一种九死一生的惆怅。

  第一杯,敬所有牺牲的同志;第二杯,敬所有受伤的战友;第三杯,敬在座所有的有功之臣。

  开席后,作为龙穴岛战役的实际指挥者,我被一众人等轮番敬酒,即便有着好些个兄弟过来挡酒也有些顶不住了,吐了两回后,准备去天台吹风清醒一下,却看到有人蹲在角落哭泣,我上前一看,却见竟然是一直宛若铁汉的张伯张晓涛。这个老人还不到六十,给人的感觉却很显老,满头白发,我瞧见他在地上摆了三个酒杯,便晓得他在祭奠自己死在闵教手中的儿子张大器。

  见我过来,张伯抹干了泪水,苦笑着说道:“小陈组长,让你见笑了。”

  我吸了一口冷空气,沉声说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张伯莫要怪志程打扰才是。”

  张伯看着头顶上的漫天星光,轻声说道:“我那儿子,自小就懂事,修行倒也刻苦,我一直觉得他应该要接我的班,所以对他要求也严格,就没有怎么给他好脸色看过。现在回想起来,再如何成大器,也比不过每天回家陪着我和老伴安安心心地吃顿饭来得圆满……”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平淡的可贵,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了他儿子牺牲的崇高意义。问起他日后的打算,张伯告诉我他老家在虎门,年轻的时候有个匪号叫做“镇虎门”,想着日后便去东官那儿,做一个看大门的老家伙就行,多少也找点事情做。

  我知道他这是放心不下闵魔,对他这种崇高的行为表达了敬意,见他兴致不高,这才离开,让他多陪自己“儿子”一会儿。

  离开了南方省之后,我带队返回总局交了差,总结得失,此役是特勤局近年以来最受关注的一案,能够将其破获,且战果显著,让我在局里面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得意,而是集中了大量的精力,将注意力放在了追查弥勒这个家伙上。

  弥勒这人,虽然也是在帮助我们,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绝对比闵魔更加厉害,倘若对他不加限制,日后必成大患。

  当然,追查弥勒的另外一个缘故,是胖妞在他的手上。

  返回一个半月之后,康复回组的徐淡定给我们发了大红色的请帖,我方才从弥勒这儿回过神来。 苗疆道事7:黄金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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