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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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1号重案组开着两辆车赶到杜鹃谷,把现场封锁起来,对现场进行勘查。罗进一般都呆在实验室里,极少到野外游玩,此时此刻,他来到杜鹃谷,看到美景如画,满谷翠绿,鸟儿啁啾,空气纯清,无法相信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发生凶杀案。
因为关山林已经把情况向他们说明,说挂锁是从外面虚锁上的,罗前没有办法从里面把锁虚锁上,肯定是凶手从外面锁上的,所以,可以确认罗前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这是一件密室杀人事件。
江一明听了关山林把过程说完之后,意识到罗前的死肯定和池野、何文东的死有关,可能罗前知道是谁杀死了何文东,然后拿着证据去要挟凶手,凶手先答应罗前的条件,然后跟踪他,知道他住在杜鹃谷,再设计杀死他。
每发生一次凶杀案,江一明都会感到巨大压力,因为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包括女骸骨在内,已经死了4个人,他们马不停蹄地侦查了一个多月,却毫无结果,真是让人头疼,幸好死者的家属都没来闹事,否则,他们的压力会更大。
江一明听完关山林的描述之后,走进卧室,罗进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吴江在勘查室内的物证痕迹,小克在屋外勘查,周挺负责照相,吕莹莹用电脑在户籍系统查询罗前的信息。
江一明走近罗进问:“什么情况?”
“死者的眼结膜有少量出血点,应该死于窒息,或者心动力衰竭,但是,我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比如勒颈、捂鼻等,从尸斑来看,我认为死者为中毒死亡。我们知道尸斑形成的最初阶段,称为坠积期。此期在死后5-6小时内达到明显可见。可持续6-12小时。
“坠积期尸斑被按压,尸斑褪色或消失,去按压则尸斑又重现。在此前阶段如果变动尸体位置。尸斑也随之改变,在新的低下部位重新出现。
“尸斑发展的第二阶段为扩散期。从死亡后发展到扩散期约需8小时,延续至26-30小时。此期被血红蛋白染红的血浆浸透到周围组织,此时按压尸斑已经不能完全消失,只是稍许褪色,停止按压后尸斑恢复原色也慢。
“因此,我判断死者已经死去31小时以上,现在是7月2日上午9点,那么死者应该死于7月1日凌晨0点到2点之间,是中蛇毒死亡,具体是什么毒蛇,要经过尸检才能知道。”
“死者身上有没有检查到毒蛇的牙痕?”
“有,在死者的右拇指上有两个像针眼一样的牙痕,因为拇指已经肿大,伤口发黑,所以,可以肯定那是毒蛇的牙痕,确切地说是毒蛇的管牙痕。”
江一明蹲下去,拿起死者的右手,去查看牙痕,看了一会儿说:“一般情况下,活人被毒蛇咬伤,不可能那么快死,而罗前长年累月地跋山涉水,攀登山峰,肯定懂得被毒蛇咬伤的自救方法,为什么他没做自救的行为呢?甚至连挣扎都没有,这很反常,会不会他喝醉了?”
“有可能,但是概率不大,因为我已经按压了他的肚子,一按压肚子,肚子里的胀气就会冲出喉咙,可我没有闻到一丝的酒味。”
“死了这么久还能闻到酒味吗?”江一明觉得酒精早已散发了。
“能,因为人一死,消化系统就停止工作,他的酒精就会积累在胃里,无法靠肠道和肝肾排泄,所以,肯定会有酒味。而且死者被毒蛇咬伤之后,会很痛,如果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都能感觉到痛。”
“你的想法是对的,那么,死者肯定是在昏迷中被蛇咬伤。据我所知,我市周边的没有会主动攻击人的毒蛇,死者躺在床上睡觉,毒蛇怎么会爬到他的床上来咬他呢?”
“毒蛇应该是凶手带到这里来,等死者昏睡之后,再放出来咬死者。”
“那么,死者可能是被迷昏之后,凶手才进入屋里操纵毒蛇咬死者的?”
“对,可以这样推理,但是,如果不是对毒蛇习性很熟悉的人,很难操纵毒蛇咬死者,因为毒蛇也可能咬死凶手。”
“这太简单了,凶手把毒蛇带到现场,然后戴上防蛇咬的手套,把毒蛇的嘴巴张开,把死者的拇指伸到毒蛇的口中,然后刺痛毒蛇,毒蛇条件反射般地对着死者的拇指咬下来,这样死者必死无疑。”
江一明说完,掀开床上的被单,被单垂到木地板上,大有60厘米,遮住了床下的东西,掀开之后,江一明看到床头底下有一个大约55厘米高的老款保险柜,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里面空无一物。
江一明叫罗进帮忙,把大约150市斤重的保险柜抬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江一明拿出白色的指纹粉和刷子,在旋转式的门把上刷指纹。不同的客体,采集指纹的方法也不一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黑色纸张上留下的指纹,你用黑色的粉末去处理肯定看不见,但是你要用白色的粉末去处理,那就能清晰地看见,所谓黑白分明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保险柜的门把是暗绿色的,所以,江一明用白色的指纹粉。江一明保险柜上只提取了8枚相同的指纹,他把指纹拍照下来,拿到卧室和罗前的指纹进行比对,结果8枚指纹都是罗前的,这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的。
吴江走到江一明面前说:“江队,这个保险柜的门怎么打开了?”
“凶手应该是为保险柜中的东西而来的,这东西可能价值连城,或者是凶手最致命的东西,否则,凶手不会绞尽脑汁地前来谋杀罗前。”
“对,想杀人一定有深刻的动机,你觉得罗前的死和池野案、何文东案有关吗?”
“应该有关联,我认为凶手谋杀何文东时,可能被罗前发现,或者拍摄下来,罗前拿去要挟凶手,叫凶手付巨款购买那致命的证据,所以,凶手必须斩草除根。老吴,你和小克有没有发现线索?”
“我在这张桌子上提取出7种指纹,其中四种是我和小克、关山林、罗前的,另外三种不知道是谁的,我还在客厅里提取了7种鞋印,其中4种鞋印是我和小克、关山林、罗前的,另外三种未知。”
“有希望从那未知的三种鞋印中找到线索吗?”
“没有,这三种鞋印都是被我们四个人的鞋印覆盖的,可能是罗前的朋友在我们来走访他之前留下的,凶手肯定穿上鞋套,戴上手套,但是,穿鞋套的足迹清晰地印在门口的地上,从中可以锁定嫌疑人。”
“哦,怎么锁定?”
“小克在卧室外面靠近床头的地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穿脚套留下的足迹,它深陷于湿润的泥土里,可以判断出嫌疑人的个子大约165到167厘米,体重约50公斤,着力点集中于鞋子的前端,而且是外八字步,可能也是个登山爱好者。”
“此人非常了解罗前的情况,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者关系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罗前卧室的门从里面闩上?而外面又要虚锁着?”
“应该是想制造罗前不久就会回来的假象,闩上卧室门是不想让来访者发现罗前已经死了,我想,这个人可能会认识关山林,知道关山林今天要去找罗前,所以,故意虚锁着大门。”
江一明不置可否,低头沉思起来。
“尸检结果表明:罗前死于2017年7月1凌晨0:30到2:30,因为发现尸体时间离死亡时间31个小时左右,所以,无法把死亡时间缩短在1小时之内,死者是被眼镜王蛇咬死。
“眼镜王蛇的蛇毒属于混合毒素,被它咬伤之后,局部伤口红肿,发热,有痛感,可能出现坏死。毒素被吸收后,全身症状严重而复杂,既有神经症状,又有血循毒素造成的损害,最后,死于窒息或心动力衰竭。
“死者肝脏有大量红细胞被破坏后留下的含铁血黄素,肾脏也留下大量红细胞破坏后留下的蛋白,证实死者曾经发生大量的红细胞溶血,这是蛇毒的典型中毒现象。人被眼镜王蛇咬伤之后,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在10到15分钟内死去。
“死者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GHB,也就是迷幻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60年代初人们利用GHB作为麻醉剂之用,后来由于发现GHB的不良副作用,便停止了采用,只利用作为安眠药之用。
“凶手应该是在屋子外用喷嘴源源不断地向室内喷射GHB,死者在睡梦中呼入GHB,然后慢慢陷入昏迷,等死者昏迷之后,凶手才打开大门的挂锁,进入客厅,然后用水果刀把死者卧室的门栓撬开,拿出毒蛇去咬死者的拇指,因此,造成死者死亡。”罗进坐在小会议室里,把检验的情况和大家说。
“通过对现场痕迹的勘查和提取,凶手是为钱财或者致命证据而去谋杀罗前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仇杀,凶手之所以打开保险柜,有可能为了制造财杀的假象,干扰我们的视线。”
“我认为财杀的可能性更大,否则,凶手不会费力气去打开保险柜,虽然这个旧款的保险柜比较容易打开,但是,如果没有学过开锁的人是不可能打开的,我认为嫌疑人会开锁技术,或者是罗前的亲密的人,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小克同意吴江前面说的,不同意后面说的。
“那么,第一,嫌疑人会开锁技术;第二,身高在165到167厘米之间,体重大约50公斤;第三,他是个登山爱好者;第四,他是罗前的亲朋好友,有了这些嫌疑人的侧写,我想不难把他找出来吧?”江一明环视着大家说。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的对手非常狡猾,已经连续杀死了三个人,如果把无名女骸骨算在里面,已经四个人了。”周挺觉得案子没有想象那么简单,江一明只是为了鼓励大家而说此话。
“池野、何文东、罗前的死亡时间都相同,为什么如此凑巧?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惜杜鹃谷没有监控器,不能让我大显身手。”吕莹莹惋惜地说。
“可以肯定这三位死者,不,四位死者之间肯定有联系,否则不可能在差不多相同的地点和时间被杀,接下来我们又要进行漫长的走访,所有与罗前有关系的人,我们都必须排查,我们把5·30、6·25、7·01案并案侦查,我把2号重案组并入1号重案组,展开大量的排查,我担心还有下一个死者,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太被动了,压力大啊。”江一明感叹着。
“江队,罗前原来有个妻子和一个女儿,但是他一年前和妻子离婚了,女儿由他妻子边思慕抚养,我们先找她谈谈,看她怎么说?她应该知道罗前保险柜的密码。这是我从江北区东方派出所干警孔帅那里听说的,因为罗前是江北区梨山村人,属于东方派出所管辖。”吕莹莹擅长从户籍警那里打听消息。
“这样吧,我和周挺去走访边思慕,老吴和小克继续查6·25案,刘小伟带人查5·30案,莹莹带领视侦组,继续查看魔鬼山和神仙山下所有交通监控录像,我不相信凶手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江一明和周挺来到市第五中学,边思慕和罗前离婚之后,就搬到教师住宅楼去,和她的女儿住在一起,这是学校分给边思慕的住房,两房一厅一厕一厨,但是没有装修,以前是出租给外地来省城读书的学生。
边思慕和罗前同岁,出生于1977年1月11日和1977年4月18日,他们本来是大学同学,又是本市人,在罗前的苦苦追求下,边思慕终于和喜欢登山的罗前谈恋爱,并于2002年冬天结婚,于次年9月生下了女儿罗晓月。
江一明和周挺没来过第五中学,他们问了三个人之后,才找到边思慕的家。江一明不想直接找校长,让他打电话给边思慕来办公室谈话,因为他们认为凶手是个男人,虽然边思慕有嫌疑,但是他俩认为一个女老师没有提着眼镜王蛇,深更半夜去杜鹃谷杀人的胆量。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很多犯罪智商高超的女人会伪装成男人的样子,瞒天过海,逍遥法外,但是,破案都基于正常的痕迹、数据、杀人动机、死亡时间等来进行分析,像人小脚大的个例除外。
边思慕住在教师住宅楼A座的705室,这栋楼没有电梯,爬楼梯对江一明和周挺来说如履平地,不用5分钟他们就来到705室,周挺轻轻叩响木门,里面传来了一声:“来啦——”
边思慕打开大门之后,发现两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时,微微失望,也许她在等待某个朋友或者亲人?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请问你是边思慕吗?”
“对,我是边思慕,两位警官请进!”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做个有请的动作。他俩走进去,环视一周,客厅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名侦探柯南》的漫画和明星像,显得温馨又可爱。
“我名叫江一明,他名叫周挺,是1号重案组的组员,今天来,有一件不幸的事要告诉你,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江一明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的边思慕说。
边思慕虽然没有花容月貌,但是五官端正,皮肤比较白,如果不是脸上长有黑斑,算得是个小美人,不过,她气质高雅,一身的书卷气,眼神柔和慈祥,给她增色不少。
“什么不幸的事?是不是我女儿出事了?”她听了之后,猛然一惊,皱着眉头急切地问。
“罗前是你前夫吧?”
“对,他怎么了?”
“他被人谋杀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有仇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应该不会错,你看——”江一明把手机上罗前的照片调出来,递给边思慕,让她仔细分辨。
她接过手机认真地看起来,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对,他就是我孩子他爸……”说完,泪水夺眶而出,抽泣起来,浑身在颤抖,然后用双手捂住眼睛,低下头,伤心得不能自已。 1号重案组之复仇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