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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妖女带着黎明走后,师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内,整日整夜的不出门,而且师父似乎与那妖女相识良久,还结过仇。
那妖女...,驴头发了一会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可人,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会有那么多昏君,他要是有这样的老婆。肯定也日日不早朝...别说早朝了,他连床都不下了。
师父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驴头忽地发觉,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师父,跟了他十多年了,没见过他的亲戚,朋友,甚至连提都没听他提过。生日是几何,有没有过情人,孩子,来自何方,就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在村庄里第一次见他,和蔼的中年人摸摸他的头,说叫他白师傅就好,后来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就把前面的白字去了,直接叫师父,这一叫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一晃儿都这么久了,时间流逝的真快。
驴头去柜子里,把今儿刚刚送来新衣取出来,这是一件红绸罗缎,光是布料就花了他八银。最近市面上很流行这样式,价格更适合中层阶级,流行的很快,前儿月才卖六银。因为需求的暴涨,不出一个月就涨了二银,达到了恐怖的八银。
不过这钱确实没有白花,一分钱一分货,摸上去就是跟普通的布料不同,滑溜溜的软软的像是王晨的皮肤。
王晨是隔壁卖豆腐老王家的女儿,不仅做的一手好豆腐,长得也跟一块豆腐一样,白白净净,皮肤滑溜溜的,一拧好像都能挤出水来。
最关键是她心底善良,平时扶老奶奶过马路啊,帮受伤的鸟儿包扎啊,接济路边的穷人啊,最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觉得驴头不吃药也是一样帅的女人。
王晨染过风寒,驴头背着一个小药箱来看病,当她母亲掀开纱帘的那一刻,驴头就愣住了,仿佛掉进了爱河,至今都没有游出来。
这件红绸罗缎就是为她准备的,小女生哪有对漂亮衣服不感兴趣的。王晨与东城李家小姐是好友,李家老爷是做大买卖的,年轻时靠着胆量从香山偷运香料,在到培都来卖。香山的原料是国家明令禁止私人挪用的,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李老爷贿赂了当地的守卫,答应三七分成,互赢,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李老爷赚够了本钱,便开始洗白自己做了正经生意,东城的大部分商铺都是他家的。
前两天王晨去给李家小姐送豆腐,王老爹和王大哥都有事,便叫上了驴头,驴头忍不住喜悦,笑了一路。豆腐送到了,李家小姐给王晨展示自己的新衣裳,一件红绸罗缎。
那件红绸罗缎穿在李家小姐身上委实不配,李家小姐体型较为丰腴,脸宽脖窄,再加上那天她抹了厚厚的白粉,配上一身鲜红,显得极为的病态,像是一个套娃。
王晨笑着说好看,漂亮极了。
李家小姐听了极为的受用,掩着笑说让她也试试。
没过一会,一身红衣的王晨羞涩的被李家小姐连拖带拽带到了驴头的面前,池水映着美人,鲜有波澜。
驴头在学医术的同时,被师父逼着读了不少诗词,此刻他脑海里徒然冒出两句诗,红衣落尽泣如血,犹忆佳人池边立。
驴头在王晨的眼神中看出了喜爱,她含着笑,抚了抚衣襟,李家小姐穿的衣服,自然不是她一个卖豆腐能买的起的。
驴头想要是王晨知道了这身红衣是自己买给她的,一定会感动得鼻涕都冒泡,在她最为感动时,再奉献出自己最为真挚的告白。驴头嘴角不知觉的上扬,开始往更远的地方考虑。,是生一个孩子好呢,还是生一窝崽子好呢,真是个艰难的决定。
小甘端着放菜,敲响了白师傅的房门,“先生,吃饭了。”
“先生!”
叩门的力度加了一分。
“不是说了吗,饭放在门口就行了。”屋子中传出白师傅低沉苍老的声音。
“先生今儿的饭菜多加了盐。”
屋内的人不再有动静,良久,白师傅的声音再次响起,“放了几勺?”
回先生的话,小两勺。”
嘎吱,木门裂开一条缝,一只独眼在黑暗中散发着浑浊的光芒。
“先生菜要凉了。”小甘提醒道。
“是你?”
"嗯,是我。“小甘侧身走进屋内一股爽臭味扑面而来,他扫了一眼,没有地方可以放餐具了,便在窗边,腾了一块空地。
房间内窗户紧闭着,帘子把光堵得严严实实的,粪便用袋子装起来,堆积在床边,东南墙角积攒着一大滩黄色的液体,苍蝇漫天的飞。
白师傅关上了门,一字一句道:”竟然是你!“
小甘一手掩着鼻子,退到一个稍微干净的位置,”嗯,一直就是我。“
白师傅轻笑出声,”你们的手伸的可真够长的。“
”先生过奖。“小甘一低头。
”算了,是谁都一样,你们让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把药给我吧。“
”先生这么讲信用,我等自然不会食言了。“小甘的手伸向后腰。
白师傅瘫坐在太师椅上,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一阵响动,一口浓厚干黄的浓痰从嘴里吐在屋子的地板上。
白师傅毫不介意的用袖口擦了擦,“年轻人别冲动,先把刀放下。”
小甘一顿,动作停下来,诧异的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白师傅双手摁在拐杖的头上“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这世上没人会比我再了解你们的做事风格了,当年也是这一套,让我猜猜...。”
白师傅微闭着双眼,“事成之后,杀我灭口。”
小甘也不遮掩,挑了挑眉,“嗯,没错。”
“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
“我出了跟她讲图在南疆蛊王手里,还给她留了一个信,事成之后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秘密。”
小甘认真的听着。
”我留了两封信,一封是告诉她,她要找的根本不是什么地图,那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而是两把钥匙。你说她在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想起什么,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还给她留了一封信。“
白师傅睁开了眼睛,忍不住的笑,”年轻人啊,你还年轻,杀了我,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地方在哪里,你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毁于一旦,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听没听过。“
白师傅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丢了拐杖,”以为你们耍了我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吗?实话跟你说了老子根本不在乎什么解药,我已经拖着这副残躯活了几十年了,不在乎最后入土这几年。你们当年对我们赶尽杀绝,会想到今天吗!“他狂笑着,”你们也有今天,你们也有被我耍的一天。“
他笑的癫狂,一边笑一边咳嗽,”你们把我变成这副模样...咳咳..咳咳..“
小甘静静的站在原地,怜悯的看着他,直到白师傅恢复了平静,他才抽出那张白师傅自以为藏得很隐秘的两封信,”先生说的是这个吗?“
白师傅不禁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甘一点点的将两封信一一拆开,”第一张是半年前我们达成协议后,你托人埋在了培弗细河区,楚河家后院的杨树下。真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竟然与他们的后人有了联系。”
小甘似笑非笑的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白师傅,”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楚河已经死了,他的全家七口也在一场大火中意外丧生了,啧啧,真是惨呢,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呢。维奇才死没几天,接着是胖老虎和他儿子也死了,然后是楚河一家...。”
小甘若无其事的点燃信封,轻轻的放在地板上,火苗不安的跳动,映着他的侧脸,狰狞,可怖,只是单纯的平静。
“你们呕心沥血培养的第二代势力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他们走在了你前面,现在该轮到你了。”
一瞬间世界在白师傅眼前崩溃了,他从凳子上跌落下来,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嗡的直作响,全身仿佛微尘似地进散了,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你...你你..你们.."
刀刃散发着摄人的寒光,对着清冷的夜色,带着一缕清寒,一丝荒凉,就像水中的火焰闪烁不停。
"我等于黑暗中绽放,行走于杀戮之间,如黎明的花朵,终会破晓黑暗,亦如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终会被光明制裁。“
滴答滴答,血滴子顺着刀刃一点点的流到地板上。
年轻的男孩收回匕首,不动声色的关了门向楼下走去,他的脚步轻快,左脚刚落在第一阶,右脚就踩在了第二阶。男孩的心情格外的好,过了这么久终于结束了这趟任务。
"驴哥!驴哥!”
男孩探出脸,四处寻了寻不见动静,应是出门去了,男孩不再理会,杀不杀他都无所谓。
此刻的驴头正站在草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是男女约会的圣地,正中央有个好大的柳树,驴头靠在树干上,叼着狗尾巴草,他给王晨飞鸽传书约她在这儿见面,正寻思着等会要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是霸道总裁流,还是街头混混流,或者是温文尔雅流。
屋子内一盏不算太亮的油灯填满了温馨的小屋,王晨绣着针线从一头穿到另一头,再抚平,如此反复,衣服上的洞口就给补上了,一块看不出痕迹的布条堵住了原本空缺的洞口。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