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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强抢民女是什么罪名吗?何况你抢的还是京官的女儿,天子脚下,你真以为你父亲手能伸到京城。”杨淼眼神像是看个傻子,“为了二十枚金株,我连命都不要了。”
“不是强抢,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邓宏宇急了,“你懂不懂爱情。”
杨淼不理。
“算我求你了,你就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非我不嫁,我非她不娶,你救得不仅是一段爱情,还是两个人后半生的幸福。”杨淼毫无波澜的把邓宏宇推出了门外,“哎哎!你等等....。”
“喂!”邓宏宇不死心的在门外敲门。
玉境的夜,一直不太宁静,风沙滚滚,秋风落叶,呼呼的吹,整个玉境浸泡在黑色的水池里,漆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郭二第二天就被抓住了,在他家里,皇城司的人猜到郭二放心不下孩子,故意将孩子留在家里,果然没出多久就把郭二吊出来了。郭二被抓的时候,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眼神发愣,趴在地上哇哇的大哭,“我死了,我小儿咋办呀,我小二咋办呀,我小二咋办呀,我对不起你啊小英,我对不起你啊。”
“带走。”杨淼挥了挥手,不再去看。
“百户长,这个小孩....?”小童为难的看着他。
小童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扎着两个小角,小脸圆嘟嘟的,两眼微闭,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幅度,轻微的颤动,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可惜,她本该有个快乐的童年,杨淼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接近女孩的脸,却又猛地停在半空,缓缓的放下,“送去收容所吧。”
“是。”
女孩忽然从熟睡中挣开眼睛,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杨淼看,忽地咧开嘴笑了,就像黑夜中突然射进来的一道纯粹的光芒,不掺杂任何杂念。杨淼怔了怔,沉声说,“带她去吧。”
“这...,收容所众所周知,就是个烂地方,把这孩子放那儿...。”小童低着头,“这孩子多可爱。”
“那你收养她。”杨淼淡淡道。
“我我不行的,我还没有结婚,而且....。”小童话还没有说完,杨淼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陆一鸣依旧在催促他,事情的进展要加快,时间不等人。
杨淼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烦意乱的,熬到下班回家,远远的就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在吃烤串,杨淼微微皱眉,这人还真是有毅力。
“你回来了。”邓宏宇见他回来了,放下烤串,立马站起来,“吃点,我请。”
杨淼绕开他,就要开门。
“你先等等行不行。”邓宏宇拦在他和门中央,“饿了吧,还没吃饭呢,走,我订地儿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杨淼说。
“给个面子行不行。”邓宏宇护住锁头,“就吃顿饭,不管你答不答应,吃完这顿饭,以后我都不烦你了。”
飞往弗海的鸟儿飞了回来,马特取出一叠纸圆筒,细绳在上面打了两个蝴蝶结,马特将其中一个结翻着,露出下面的一个小绳骨朵,放下心来,确定除了言止戈,没有人看过这封信。他和言止戈书信往来,都要在绑着书信的细绳上做些小动作,寻常人不会注意到这点,防止真有人半路劫了信,狸猫换太子,传递错误的消息。
言止戈之前就是个书生,文字带着一股酸味,写信总喜欢,洋洋洒洒的写一大篇,其实总结起来要点不过一两句。在信中,他先是表达了对马特的思念之情,身体的关怀,接着又提起了京城最近发生的琐事,和皇上对案子迟迟不能告破的看法,以及自己对马特的加油和鼓励,马特深知他的尿性,一掠而过,直接把目光投向最后几行字。
眉头不由得锁在一起,丁言没有撒谎,维奇竟还真的到过阜开,找了一个替身,瞒天过海,躲过了皇城司的眼睛,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只有他夫人知道此事,言止戈审问了多次,才让他夫人把实话吐出来。言止戈在最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维奇为什么要去阜开,他去阜开做什么,是见什么人,还是办什么事,这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或许能解开维奇被杀之谜。
马特揉着太阳穴,维奇来找年书宇,年书宇能跟维奇扯上什么关系,换而言之,维奇与胖老虎再与年书宇,这三者是不是有某种关系。妈的,他们三能有什么关系,马特打破脑袋是也想不出来,胖老虎和年书宇或许认识,他倒是能理解,就是这个维奇。
马特刚想合上信,却忽地一愣,言止戈为他留了暗文,“三,一,二,八,九....”马特默默的念着,食指在几个字中间滑来滑去,没一会就出来一行字,“将,对,南,疆,发,动...战争!”
马特一怔,真是多事之秋,大陆刚安宁没几年战事又要起,南疆可是个硬骨头,想要硬啃,确实有点难度,再说哥斯达加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马特手指不停,还有,“十一,二十五....。”
“马,幼,清,被,派,遣。”马特神色猛地一变,白纸黑字缓缓的从手中掉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捡起那张纸,将他点上火,一茬接着一茬,真是不玩死他不罢休.....。
沈延一大早就陪着马特到皇城司的案牍库里去查资料,衙门里虽然有年书宇的资料,却不如这里的详细。马特又写信给在培都的亨特贝麦,把胖老虎的资料运过来,培都离这儿的距离不算远,快马加鞭,一天多的时间,二人详细资料就摞到了马特面前的桌子上。
马特点了一根烟,揉揉眼睛,“可累死我了,眼睛疼。”
“从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你只翻过一页。”司马信说,“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拿刚沾过番茄酱的手碰卷轴,否则我等会没法看。”
“真是辛苦你了。”马特毫不愧疚的笑。
“案子本来就是我们负责的,那本给我。”司马信说话时,眼睛从未离开过卷轴。
马特从鼻孔喷出两管白气,“四个多时辰了,这两个家伙的人生履历还挺丰富。”
“一半是记载的,一半是他人编撰的,这种东西当做故事看看就行。”司马信淡淡的说,“我去商家打听了,他们说听风一剑白衣早在一年多以前就离开了商家,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听风一剑,白衣,好屌的名字。”一根烟抽完,马特再点上一根,“我以前怎么没听过江湖上有这等高手。”
“是不是高手还不一定呢,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人们以口相传,传着,传着,自然就被神话了。”
“听风一剑,想必是一把快剑,真想看看他和司马家的墨燕点水剑,哪个更快。”马特悠悠道。
司马信微微皱眉,“别把我和他人随便做比较,一个江湖客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司马信一顿,话锋一转,“我觉得你应该找你那个发小谈谈。”
马特弹了弹烟灰,“这家伙我了解,认定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变。”
“置妻儿危险与不顾,孤身刺杀当地豪强,你这位发小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特吐出一圈烟雾,没有答话。
“他说他是为了信念,可杀死一个商金将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阜开城不是杀一两个贪官能解决的了得,一个贪官倒下了,千千万万个贪官照样站起来。这些年弗洛加阁杀的贪官还少吗?可杀来杀去,杀不掉产生贪官的土壤,你那个发小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马特叹出一口气,“这家伙从小就有想法,谁知道呢。”
“我觉得你可以向他夫人打听打听,或许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司马信抬头看了他一眼。
“再说吧。”马特站起来,“有点饿了,吃点东西去,用不用我给你带回来点。”
“我查案的时候不需要吃东西。”
马特并没有去厨房,他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这几天的事情像是乱麻一样困在他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他还在疑惑,为何上头要把威虎卫调到南边,现在终于明白了,名义上是调查维奇的事情和训练军队,实际上则是以防哥斯达加趁机偷袭。没有人会比马幼清更熟悉南疆,他是最好的人选,里应外合,要是他是指挥官,肯定也会这么做。
“叔叔。”
马特扭过头,连忙把烟踩灭,蹲下身子,四处看了一眼,”妈妈呢?”
“妈妈在做饭。”蒙燕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鼓着嘴,呼呼的吹气。
“妈妈今天做什么啊?”马特一伸手将她抱起来。
蒙燕眼睛转了转,“嗯,妈妈说今天要包饺子。”
“包饺子啊,小燕喜不喜欢妈妈包的饺子。”
“喜欢。”蒙燕脆生生的答道,“只是爸爸吃不着了,爸爸最喜欢妈妈吃的饺子了。”
马特沉默不语。
“叔叔,悄悄告诉你哦,我爸爸是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去抓坏人了,妈妈说等爸爸回来,就会给我带一个好大好大的糖果。”蒙燕张开手臂,比划着自己想象中的大糖果。
“那到时候可不可以,分给叔叔一块。”
“可以哦,不过只能是一小块。”蒙燕吸了吸鼻子,“我还要给妈妈和爸爸分,所以不能分给你太多。”
“小燕,你怎么又乱跑。”梁甜甜腰间系着围裙,噗噗的跑过来,“都说过了,不让你打扰马叔叔的工作。”
马特一笑,“不碍事,不碍事。”
“这孩子就是烦人。”梁甜甜理了理头发,“你什么时候工作完了,告诉我一声,我把饺子下一下。”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