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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注意到了望台上的不同,之前都是胖老虎的私人武装杀手。虽都是受过训练的,但与正规军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而今天望台的人明显是军队来的人,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莫林说不出来。但是远远就能感受到身上的那股气。属于军人独有的气息,不同于培都连战场都没去过的士兵,这些人的神情和动作都在向莫林宣布此处危险的信息。
刺局结束时间在八点,还有一个时辰多。时间一到,目标未死,任务自动宣告失败。无论成与不成,都要立即返回审判之地,自会有人顶替他的工作。
官府的人察觉了,莫林怎么也想不出之间的漏洞在哪里,能让官府的人抓住尾巴。
他曾想过,如若胖老虎一直待在宅院,他又该如何。莫林准备下几个大赌,食指沿着手心的圈从内到外,一整套的杀人过程就已然在脑海里演示了数遍。
七点整,莫林化作了小厮混迹在厨房里。府院多了许多军兵,人手不够,胖老虎还吩咐一定要把伙食弄好,刚刚请来了许多厨师和打杂的。
没有人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厮,外面的饭菜只供外中两层打杂小厮之人,中层的饭菜负责供应外来的威虎卫。内层就是胖老虎的家眷,而他本人据说有一间单独的厨房在卧室。
胖老虎还真是把别人对自己下手的机会一一堵死。莫林在厨房转悠一圈,步子不缓不急,视线绝不再某一件物体和某个人身上做过多的停留。
出了厨房,莫林的右手多了一只木桶,口袋里装着一只穿猪肉用的钢针,三个手指长的牛筋绳,一条白手巾。衣袖里是一根绳子和一个大的编塑袋。
现在的莫林更像是一个后厨,原本健康的体型,此刻变得臃肿起来,显得富态。身体随着步伐轻轻的摇晃,左一下右一下。可无论怎样摇晃,木桶的口始终对着自己这边。
原本水井处连着一根长管子,方便供水。前几天却不知为何坏掉了,一直没人修,就搁置在这里。此刻看见有个大厨打扮的人去打水,都没有留意,擦肩而过。
莫林哼着小曲走到了水尽处,四下无人。木桶并不是空着,一套普通的衣服,一双布鞋。
莫林将鞋衣服,还有白手巾装进袋子,又用绳子系在脚裸处。手脚并用轻轻的滑到了井壁内处,等滑到了适合的位置。莫林解开外套,露出身上的十几只空水囊,手脚一松。
水面扑通一声,水花蹦出,随即恢复平静。
井深水清,连同着地下暗河。延绵曲折,与培都的九条河相通。同时它也连着中层的一片水池,那是胖老虎的夫人,早些年命人修建的。
从井处到水池需潜十六分钟,除了鲛人一族,没有人能在水下待上如此之久。且河道曲折,岔道无数,九条河的河水从这涌出,又再次迂回。更别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河处,辨别方向了。
这是一招险棋,一招并无他法的一杀。时间不允许他部署更加精细的计划,成与不成就在这一个时辰。
七点一刻,内层的宴厅处,食肴美酒已尽数上台,席子上的年轻人却是一脸的冷淡,没有一丝要动筷的意识。
对面坐着一个胖子,头顶一顶翡翠绿帽,身着绿黄色袍子,腰间挂着一只绿翡翠。正是这培都的土皇帝,胖老虎。
胖老虎笑着露出金牙,“是在下招待不周,这饭菜不适合大人的胃口。”
“粗茶淡饭吃惯了,不适应大鱼大肉。”
司马信在军中从来都是与将士们同锅而食,家里寄来的吃的喝的,也必然与将士们一起分食。
他认为这是一个领袖该做的,只有这样将士们才会忠心耿耿的为你拼命,战死沙场。也只有这样的队伍,才会具有摧毁敌人的力量。
胖老虎干笑的夸奖了他几句。
“过奖。”
司马信淡淡的回了一句。
气氛从一开始就一直很尴尬,他能从一无所有到现在靠的不仅是敢打敢拼和抓住时机的本事,关键是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话是一门艺术,胖老虎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成就与之匹敌的人少之又少。
可再会说话的人,遇到一个冷淡的闷油瓶。像是秀才遇到了兵,琴师遇到了牛。
这个年轻人很傲,胖老虎感觉的出他在骨子里对自己的蔑视,和说一不二的大将风范。甚至年纪轻轻就做了威虎卫,这样的人在宫廷必定有不小的背景。
胖老虎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无论他在培都多么的一手遮天,远在京城的大人物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片刻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贾顾问,还真是有心情。明知有杀手要取自己的性命,却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
司马信玩味的说道。
胖老虎笑道:“想杀我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若是成天担惊受怕,我岂不是要愁死。何况这不还是有大人和你的威虎卫吗。威虎卫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就不信这个刺客还敢来找死。”
司马信淡笑不语,恐怕胖老虎信任的不是他和威虎卫,而是他这固若金汤的堡垒。
不同于京城地带的寸土寸金,这里土地便宜,再加上胖老虎财大气粗。他的宅院,甚至还要比司马家的大几倍。
中内两层防守严密,设有八面望台,随时随地的监视着宅院内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院内还有专门的巡逻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在府中巡视。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守卫,岗哨所处的位置,视线范围,广阔无遮挡。装备齐全,一旦有事发生。可以即时反应,立即行动。
就算是一只军队来了,都很难攻破。
司马信不得不承认,在这里比在威虎卫的玄武楼要安全。
宴厅里除了司马信和胖老虎还有一人,四十岁左右,额头上携刻着岁月的痕迹。两鬓显眼的银丝,处处显示着衰老的迹象,只有一双眼睛,还微微透漏着凶光。
中年男人身着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破旧的黑皮克,脚踩一双军用绿靴,头顶一顶破了洞的牛仔帽。露出满是纹身的手臂,胸前挂着一颗象征赏金猎人的子弹。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