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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从小路一路绕到镇子的南街,要是真的直接赶回纽克葛家堡,那么只能走一条路,官路,既安全又省时间。
官路上一望无际,只有偶尔的时候几个零零散散的人经过。伤口隐隐的发痛,唐武顾不得许多,现在最要紧的是一叶。
如果他是刺客,在得到一叶后,防止在生变故,肯定会选择快刀斩乱麻,直奔纽克葛家堡。
刚才的逃跑并不是漫无目地的乱跑,在抛出一叶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这一步的准备。
所以他才会驾马绕远奔到了离官路较近的一间面馆,果然如他所料在得到一叶后,他们并未有对自己和小蝶进行追击。仅有半炷香的时间,他们当中有高手,唐武了解他们,绝不会在无用之地多停留半秒。
不管有多难,既然接了镖,就代表着你做好了承担这份责任的准备。这是镖师的规矩,是少东家的规矩,也是唐武的规矩。
视线扫过一周之后,唐武首先想到了利用绳索拦截马的脚步,这是最简单的套子,同时也是最实用最省力的套子。不需要多少的技术含量,可在一个高手的眼里,这东西无异于是小孩子过家家。
刺客和镖师是两种对立的古老职业,二者却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一个护人,一个杀人。一个好的镖师同时也是一个好刺客,一个好刺客必定也是一个好镖师。只有这样你才能了解刺客的招数,揭破刺客的局。
唐武现在能用的器械只有两根棍子和五只飞镖,出路是一个倾下的坡子,此刻正值午时,阴云密布,没有一点阳光,周围全是哗啦啦的雨声。
唐武心头一闪,既然布不了攻械局,何不下一个鬼迷局。
刺客所下局分为工械局,色诈局,鬼迷局,顾名思意。工械局多以精巧器具为主,杀人见血,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色诈局,又分毒,诱,诈三类,毒是剧毒,诱是色诱,诈是鬼诈,下局之人多为老朽,年轻貌美的女子。
鬼迷局即是传闻中的障眼之术,是三种局最为难用的一种,也是最难掌握时机的一种局,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便为鬼迷局,以鬼神之术蒙蔽陷局者的双眼。
半炷香时间已过,却迟迟不见马匹的踪影,这时候小蝶的面应该已经吃过一半了。
唐武再次压低自己的气息,他现在是一个刺客而不是一个镖师,这么大的转变,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马蹄声由远致近,听声音是两匹马在奔跑。唐武轻吸一口气,留在胸膛内,蓄势待发,犹如一只弦上的箭。
一匹黑棕马开道,一马当先,正是之前抓一叶的那个小厮。他的后面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压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出了下坡就是一马平川的官路,两马一前一后,黑棕马与后面的马车距离始终保持在二十五步之内,与唐武计算的并无过多的差错。
黑棕马踏上了下坡,雨水一览无余的洒在斜坡面上,斜坡不长五十余米。哒哒哒哒哒!二十米,唐武暗暗数着步子。
斗笠男心头一紧,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但是又说不出这异常在哪里。所以他并未叫停马,即使是发生了异常,也不能停留在原地,只有速度够快才能够跑出去。
三十五步,唐武眼皮轻微的跳动,还有五步。
“等等!”斗笠男忽然止住了马车,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下坡的速度明显太快了,方才眼角角晃过,阴云从西侧打来。左处拐点,与右侧入口的垫度明显上升了些,第二处更矮,隔两处更高,以此往序,形成一个局。
是鬼迷局。
唐武暗暗握紧了棍子,斗笠男虽然声音已出,但还是晚了。刹那间,黑棕马已经冲出了四十步之外,它的速度失去了控制,四只蹄子不是在跑了,好像是飞起来一样,直直的撞向下坡的粗壮树干上。
小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欲翻身纵下马去,一根绳子平地而起,忽地阻拦了黑棕马的前蹄,急速飞起的黑棕马硬生生的停住,身子后翻。小厮像是投石器上的石子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飞出去,撞向粗树干上,无能为力。
斗笠男握住三尺长剑,靠在马车上,剑已出半鞘,右手腾出位置为他出手做准备。他身子掩在马匹与车厢中间的位置,无论设局之人从何处袭来,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
左侧灌丛一阵响动,斗笠男未动,寒光却闪到右侧。
人影从右侧杀出,三尺长剑凌翻直刺,避开长棍的锋芒,直袭唐武的腹部。
唐武及时收棍,长剑划着棍身而过,发出兵的声响。
唐武再退一步,右手甩棍。长剑也退,一手持剑,一手护住马车。
“把人放了,饶你不死。”
“既无杀伐之心,又何处此言。”斗笠男冷笑,小厮虽已中局,却并未身死。唐武设局,以十步为饵,二十步为局,四十步为终杀。
可这杀却并不是真正的杀,唐武把杀局变成了活局,要是以三十步为杀。此刻小厮估计已经脑浆四溅,血流满地了。
“他与我并无冤仇,我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这世上一切的冤仇无非是利益二字,你要护那孩子,我们却要抓那孩子。利益对立,便只有你死我活。“
长剑率先出手,跃身而刺,唐武以棍做防。长剑侧砍,直奔空门,唐武再退两步,两棍交叉,向下抵住长剑。同时借力跃起,斗笠男的反应极快,棍下来,人就已经飞出了三步之远。
剑气一掠而过,唐武在空中无法闪躲,未触及就已能感觉到这剑气的强势。剑气拂过,唐武手腕用力,再次借力,跃身躲过这霸道无比的剑气。
斗笠男抓住时间,一步飞身而入,长剑由下而上直刺。唐武在空中无法转动,身子连续翻滚。兵的一声响,长剑并未刺及柔软,长棍在手中旋翻,侧着剑刃划过,长棍的左端直朝斗笠男的面门。
唐武手中棍名为惊门,三节相连,节节能用,可连可断,可长可短,攻守兼备,远近兼顾。两端有两小块凸起的,用牛筋绳所系,减少打人时的重力,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长剑收缩已然来不及,唐武自上而下,身心坠落,速度极快。即使此时斗笠男收了剑,也抵不住这由空而下的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斗笠男当机立断,松开长剑,手腕快速的转动,袖口处出现一只方形的腰牌。当的一声,竟然格住了唐武的一棍,虎口却是一阵剧麻。
唐武径直落下,掌化拳,当胸出拳。斗笠男身子后退,躲过一拳,同时抬脚侧踢,右手的腰牌转到左手当中,右手接剑,身子再起。腰牌不知何时从里面露出了锋芒,方才那一击,虽是被格挡住,可右手一时之间已然无法在用。
长棍擅长远攻,只有拉近距离才能取得优势。
唐武侧身躲过锋刃,同时一手抓住斗笠男子的手腕,一手出拳直奔胸膛隔着心脏的位置。连棍之人以硬功为主,身法为辅,这一拳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得了的,打下去恐怕这人再无反手之力。
斗笠男右手尚未恢复,根本抵不住这一击,左手被唐武牵制,想来这一拳已是避无可避。
唐武的拳头正要打入时,右手处忽然划过闪过一道寒气。斗笠男的食中二指夹着腰牌,腰牌的刀刃飞速的旋转,灵活的割向唐武的手。
唐武及时收手,身子急退,胸口一痛,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长棍划着地面,溅起一阵尘土,唐武站稳身子,急喘两口短气。
“身手不错。“
”多谢夸奖。“唐武双手发力,棍子从中间裂开,”先生小心了。“
斗笠男脱帽,轻轻的落到地上,三十多岁的模样,长相普通,皮肤有些黑,头发卷成一个骨朵,眼神深邃,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持剑,”请赐教。“
节棍横着扫过,斗笠男身形虚闪,长剑斜切。唐武横棍挡住剑,左手绕开,锁链未等缠住剑刃。
长剑就已抽了出去,由砍转刺,唐武转棍折开剑刃,长剑稍稍一顿,便继续向前猛刺数下。
男子脚步逼前,一剑刺胸,一剑刺喉,一剑刺心,剑剑都是杀机,不留任何的余地。
唐武挡住数剑,心中拿定主意,忽地平地跃起,三尺长剑掠着脚底而过。男子的剑刃极快,出手狠辣,完全不给唐武反应的时机,长剑脱手而出,画成一道圆弧,到了右手之上,一剑刺出。
唐武未落,长棍分成三节,再无任何可借力的支点。左胸口猛地一痛,那是心脏的位置。
胜负已分,终还是棋差半子,此人不能留。
“你输了!”男子轻道。
咯噔一声,长剑并未直取而入,男子心一紧,手中力气骤然加重,可已然来不及了,棍子直直的砸向他的脑袋。
“是你输了。“
唐武扯出长剑,溅起一阵血丝,咬着牙低低的吸了一口凉气,从怀中抽出护心镜。
长剑的威力不容小觑,竟然直接穿透了镜面,好在并未伤及到心脏。
唐武轻匀出一口气,揭开马车的帘面,一叶静静的躺在里面。
马特对这个叫丁言的小伙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好不容易安抚了这货。丁言坐在凳子上,瞪着小眼睛,盯着马特不放,好像是马特诬陷了他大哥一样,跟他是讲不了道理,一说起他大哥就急眼。
”你..你你到底帮不帮我大哥。“丁言喃喃的问道。
马特长叹一口气,”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说说我该怎么帮你大哥?“
”你..你你不是很大的官吗?“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