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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者通常把圆刃戴在手臂上,有的是脖子上或头巾上随身携带,用机关固定住。这种武器是由迪斯卡特人传递到中原的,一般作为投掷武器使用,在战场上的兽族骑兵很少用得到弓弩之类的武器,便用这种圆环代替,不过距离下降了许多。
侍卫长使用的环刃,只是外形相像,但经过来许多年的改良,早与迪斯卡特人使用的大相径庭,经过大陆工匠改良过后,环刃内添了许多细小的机关,使用方法也更为的细致,严格,非习得十年有余,不得其中要领。
侍卫长几步踏入局中,两手圆环同时抛出,直射阳光淡入的墙角,几道黑影猛地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侍卫长猛地一扑,锋利贴着背面划过,以手撑地,再次翻滚。等他站稳身子,手中又多了两道环刃,再次投射而出。
墙角隐藏的刺客,终于隐藏不住了,他没有启动机关,机关一旦启动,自己性命堪忧,而唯一的生口被他设置在了隐藏的墙角处。那里阳光淡入,别着视线,再略施手段,从外向内走,根本发现不了那里会藏着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一眼便看出刺局,更是出手就寻着了他的藏身点,原本是想等着商堰的轿子到了道口,再启动机关,现在刺局失败,启动机关无意,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刺局失败,刺客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对于他来说刺局一旦被发现,他就已经失败了,在几十名护卫眼皮底下,他没有任何可能成功刺杀目标。刺客不同于死士,他们不会为了目标而丢掉自己的性命,与目标同归于尽,对于刺客来说,就是一种失败。刺客讲究的是高超的技巧,周密的布局,和超强的隐忍。
侍卫长环刃一转,拐了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飞回手上,抬脚还想再追。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商堰在后面叫着。
侍卫长不甘的看了一眼,那刺客跑的飞快,脚下如生了一对翅膀一样,转过道口就没了踪影。
“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商堰又叫道,回到商府,就一切都安全了,毕竟没有刺客敢在商府行刺。
商堰的轿子再次启程,三架轿子依次而入穿过道口,年府与商府是在南北方向正对着的,再走一条街便是商府了。过了半条街,远远的就能看见商府的匾额了。
商堰虽然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但从时间和脚程来算,想想也应该差不读了,再加上街边的叫卖声,让他更加确定了,这是到商府了,商堰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街与街之间隔了一条河水,上面连着拱形桥,石拱桥可比独木桥方便和结实得多,可以供马车以及十几个人同时行走。对面是青石白瓦的建筑,繁花似锦,两边风光荡漾,冰面衬托着桥的景象。若是到了夏天,站在桥头上还会看见参差林立的船只,在河上飘来飘去,两岸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即使是冬天河面也有不少渔夫,在冰面上敲敲打打,希望能捕一些鱼,补贴家用。
凿冰捕鱼,是一种北方人常用的捕鱼手法,用斧头,收纳箱,袋子,渔网等捕鱼的工具。先用斧头把冰面凿开。然后把渔网放入冰窟窿里,就这样等着鱼儿们来落网。
这种方法的原理就是冬天的时候河里会结冰,致使鱼儿无法到水面呼吸,而鱼在水下,凿空了鱼儿就会因为想呼吸,而到水面来,守在孔的地方,就比较方便捕到鱼,而这种时候捕的鱼,往往比平日里捕的还多。
三台轿子陆续上了拱桥,商堰打了一个哈欠,肚子咕咕的叫,想着年书宇的死估计晚上就会传遍街头小巷,阜开注定是安宁不下来,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操心的,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就交给家族中的几个老不死的就行了,现在能躺在自己那位红颜的腿上,吃上一桌子美味就是最重要的了。
侍卫长走在三架轿子的前面,迈步走上桥头,但是这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向四周散去。
“怎么了?”问话的是商堰圈养的门客之一,平日里负责保护商堰,对于这个上面空降的侍卫长很是不满。
“有些奇怪。”侍卫长察觉到一丝不异常,可四下望去,却找不到这异常的所在。
门客也四下打量了几眼,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切正常的很,不以为意道:“被人设局一次,便草木皆兵了,这里是商府,难道还会有刺客在商家人眼皮底下设刺局。”
经他这么一说,侍卫长虽然想反驳,但也找不出理由,他又扫视了一眼,确实一切正常,几个关键的点位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走吧,大人都等心急了。”门客不耐烦道。
侍卫长没再说什么,重新迈开步子,走过上半段来到拱桥最高处,侍卫长转身看了一眼下面的渔夫,心猛地一沉,发现了不对劲。
那几名渔夫隐藏的很好,不论是从形态还是从细节上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一点,让侍卫长发现了端倪。
在冰面凿开的洞口,其中几名渔夫的洞口下已经隐约泛起了冰层,这就说明他们来的时间要比其他人都要早上一轮。常年出海打渔的人都会犯上一种风湿病,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就导致膝盖疼痛的难受,有的时候还会有晨僵的感觉,不能在弯曲膝盖蹲在地上太长时间。
这点从余下的渔夫身上就能体现出来,他们都是在下面垫一块厚垫子,直接坐在上面,双手缩在各自的袖口里,等着鱼儿自己落网。而这些人保持着这种姿势,明显是方便遇到情况,迅速起身。
可是没等侍卫长有进一步的想象,耳边就传来轻微的奇异声音,似乎是木头断裂,但更像是家里的大石板断裂了,大石板..。他猛地反应过来,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拱桥的碎裂比想象的要快很多,根本没给他们任何时间。
一瞬间,拱桥便像是化成了无数的粉末,从两头断裂开来,几十名护卫和三驾马车同时落入冰面上,冰面还没有结的那么实成,从天而降巨大的压力,瞬间毁坏了上面的一层薄冰。激的冰面一番震动,全部没入了河中。
与此同时,岸边打渔的几名渔夫,猛地将水中的网拽了出来,里面赫然是沉甸甸的机弩,而非下酒的肥鱼。弓弩上面还抱着一圈防水的布,没有被水浸湿。
只听一声声呼啸,锋利的长弩纷纷射进水中,水面很快就泛起了鲜红,这种情况下武功再高强的人都没用,七八只机弩连续不断的往水里射箭,短短的几十秒钟,已经有不小百只弩箭射进了水中。
伪装成渔夫的刺客们,射完了箭弩,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只留下在两岸旁听声音凑过来发呆的人群,待刺客跑出百米远,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想起了惊恐,霎时间,街上乱成一团。
今日的阜开注定安宁不了,就在商堰遭到刺杀的同时,另一位在阜开举足轻重的人物年书宇同样也遭到了刺杀。
他接到了小胡子传递给他的信息,再结合这段时间所得到的,或者猜测的信息,可能只有一个,他被发现了,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了朝廷里,这是要对他动手了。先是维奇,胖老虎,接着便是他了。
年书宇并不害怕,相反内心还有些兴奋,这场战斗他等了二十多年了,也该登场了,再等下去他的生命就要流逝至尽了。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一个大夫来号他的脉搏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的脉搏早已停止跳动二十余载,可他现在还能说话,还能吃饭,还能思考,像一切正常人一样,这无疑是一个神迹。
但实际上他又不是一个正常人,不人不鬼,不男不女,身上的病就好像风湿一样,每到阴天下雨,寒冬腊九,浑身痛苦难耐,成晚的睡不着,身体一会像是被烈焰焚烧,一会又似乎是被困于几万尺深的冰河之下,不停的吐。更为恐怖的是,他身上会在一段时间之内长出各种各样的器官,每次都需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将它们切除。
十八层地狱的折磨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他们触犯神意的惩罚,这样的痛苦他已经忍受了二十多年,千辛万苦坚持到现在,若是像维奇与胖老虎那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岂不是太亏了。
年书宇的护卫不算上司马信和库力,只有八个人,一架轿子,轻便的向街上驶去,小胡子八成是被马特劫走了,这个家伙可知道不少的事情,若是让他落到马特手里,自己的谋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正因如此,年书宇才会如此急躁,马特既然让小胡子给自己信息,就是表面了要跟自己谈一谈。
接到消息的时候,年书宇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死士正在向城内集结,年府内的门客,高手也会在同一时刻聚集。
司马信驾着马车紧紧跟着轿子,库力在他另一旁,他身子大,个子能有常人两倍还高,像个巨人一样,胯下的马跟他比起来像是一个侏儒。
司马信看了一眼街头议论纷纷的人群,又转头向年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年大人,你的府邸似乎出了点事情。”
“哦,是吗。”年书宇心不在焉的答道,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年府,别说出了事,就算是着了水他都不会理。
“年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司马信真正关心的也不是年府,而是年书宇本人。
年书宇心道:“明知故问。”嘴上说道,“去办一点事情。”
司马信提醒道:“年大人现在可是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若非重要之事还是交给下属去办为好。”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