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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老张的带路,众人心里都有了底,果然,没出多久,老张停下脚步,道:“到了,到了。”
张清安喘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只见尽头处依旧是一面被寒霜覆盖的铁皮墙,并不见门的踪影。
“门呢?”张清安问道。
“就是这儿了。”
“这儿哪里有门。”
老张道:“这门可跟普通的门不一样,是我特意研究出来防贼的,什么盗神盗圣,碰到这扇门就是一个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可鼻孔拖出一串长音,满脸的不屑,心道,不还是照样被本大爷打开了。未及又听老张道:“就算是贼破了门闯了进来,他们也没办法出去,因为这门会自动关闭,里面没有孔眼,任他有天大的本事,就算是长出一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这话似乎是说给大可听得,大可别过头去,神情颇为尴尬。
麦吉尔道:“那要怎么开啊。”
“简单。”老张从鼓鼓的衣服里掏出一个不知名的物件,大拇指轻轻一摁,就见铁皮墙自小而上,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口子。
大可惊讶的看着缓缓而启的门,他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开门方法,这是什么,远程操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走吧。”老张道,“回去以后,喝一壶热茶暖暖身子,用被子悟一身热汗。”
几人见生路大开,鱼贯而入的向生路逃去,老张站在门边,对着每一个人抱以微笑,一双眼睛仔细的在每人的脸上打量,似乎是想要记住几人的面容。
大可走在最后面,看了老张一眼,“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老张道:“我还有工作,晚上一起喝酒。”
大可微笑的点点头,手腕处的钥匙悄无声息的落在手心里,老张穿的衣服厚重,钥匙不能对他造成致命性的伤害,不过这也是他的弱点之一,那种东西穿在身上,铁定会降低身体的灵活度,能让自己轻松制服他。
从他身边经过,趁其不备,用右脚扫他的左脚,搭起他的两只手,将他放倒在地,然后把头盔摘掉,最后用这柄钥匙结束他的生命。大可快速的算计好了一切,同时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他是贼不是刺客,对于杀人这种事很生疏,贼有贼的规矩,一旦见了血,那就不是贼而是强盗,至今为止,除了那个误杀的人,他还未曾亲手了结过他人的性命,今天是第一次。
大可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好在冷雾弥漫,烟气袅袅,遮掩住了他的紧张。
还差一步,就到了位置,大可目不斜视,右脚向前迈出,只要在中途迅速拐个弧度,就能别在老张的腿上,同时手里的锋刃外露,微微斜过视线。就在这时老张忽然对着身后道:“直也!”
有同伴!一愣神的功夫,右脚已经落在了地上,大可回过头,却只看见雾茫茫的一片,心道:“不好!”后背猛地被人加了力道,直接向外面扑去。
大可以一个极为难堪的姿势倒在了地上,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门已经快速的关闭了,似乎还能听见老张得意的笑声。
“这是什么情况?”麦吉尔不解的问,“老张笑什么。”
“笑什么!笑咱们傻呗,完蛋。”大可一脚踢在铁皮上,未想铁皮太厚,反作用在他的脚上,疼得他蹦着脚直叫。
麦吉尔去扶他,大可甩开他的手,气哄哄道:“赶紧回去洗干净等死吧,要是不想死,就带着你的残废爹赶紧跑。”说完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麦吉尔瞥了张清安一眼,又对大可道:“你不去找烟斗了。”
“不去了,钱重要命重要。”大可头也不回的吼道。
小蝶缩了缩身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妙,临走时那男人不怀好意的在她脸上打量,绝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虽然这点无法反驳,但更像是记住每个人的脸。
“玩大了。”小蝶重重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让师哥知道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在房间里度过了,说不准更糟,再次开始逃亡的生涯,吃不饱,穿不暖,而这一切全是她的错。
小蝶的脑袋歪在肩头上,一想到这儿,竟忍不住抽泣起来,都怪她贪玩,害的一叶和她命悬一线,又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叶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小蝶姐不哭,不哭,不哭拉,不哭拉。”
张清安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他可没时间想别的,现在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烟斗,取回钥匙。麦吉尔可不愿意放弃即将到手的钱,跟着张清安寻烟斗去了。
小蝶带着快要冻僵的一叶往回走,想来这时候迷药劲儿已经过去了,师哥一定快要疯了,玩大发了,小蝶扯着一叶往楼梯上走,步子缓缓,似乎还没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前头的张清安和麦吉尔已经没了影,二人刚刚死里逃生,跑的飞快,来到那个巴掌大的洞处,取出火灯一看,果不其然,烟斗静静的躺在夹层里,只要伸出手就能取出来。
见此一幕,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感叹命运弄人。张清安取了钥匙,付了钱,赶忙向甲板跑去。
已是入夜,天边似乎是被浇洒了最纯正的墨水,流淌着只属于海面夜晚的光景,斗大的星光点缀在银河上,时有强风拂过,吹起皎洁的明月,带动海面的波涛。
张清安喘了几口粗气,颓废的坐在甲板上,此时的甲板哪里还能见到人影,偶尔有一两个水手坐在边上喝酒聊天,今夜的风出奇的大,连上甲板亲热的情侣都失去了兴趣。
完蛋!说不准现在无铭给他的钥匙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个大洋去了,张清安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最坏的情况,看来只能跑了。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大可的钥匙堆里,找了一只极为相像的钥匙,先瞒住这几天,等船靠了岸,找机会就跑。
可是自己消失的这个时间段该怎么解释,张清安竭尽脑汁的想要一个合理的说明,未曾注意到迎面的小蝶和一叶,直到走到近前,才认出了二人。
“好巧。”张清安心不在焉的打了个招呼。
小蝶同样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再见。”
二人各有各的心思,张清安抬头看见的不止是小蝶,还有自己房间的门牌号,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房间了,他深吸一口气,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听见一阵打斗声,张清安一愣,紧接着门直接被撞开了,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
张清安完全没有防备,那人也没有料到,门后会站着一个人,本来稳住的身形,稍有迟钝,竟直接撞在了张清安的身上。
“师哥!”小蝶惊呼。
唐武转身同样惊讶的看着小蝶和一叶二人,稍稍一愣,随即急退两步,顶住张清安,膝盖屈地,转换了方向,一手一个拉起小蝶和一叶就跑。
张清安被唐武撞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是撞到了一堵墙,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一般,等他好不容易站稳,往屋内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两名青年躺在地上,同时用手捂着脖颈,大量鲜血从脖子里不要钱似的涌出来,不管他们怎么阻挡都无济于事,其中一人脑袋正对着张清安,睁大着眼睛瞪着他,身子胡乱的挣扎。
没一会,二人身子一僵,停止了动作,张清安感觉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这场面怎么这么眼熟,他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无铭的时候,无铭用剑杀死了追杀她的三名刺客,也是这个情形。
好在这个时间段,四下无人,否则一定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张清安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向里望了一眼。
张清安头刚伸出去,一抹寒光猛地划向他的脖子,泛着森冷的剑锋,一瞬就能夺去张清安的生命,张清安甚至连害怕的想法都没有了,那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就已消的无影无踪,再反应过来时,只有对面无铭清冷的眼神。
“你去哪儿了?”
张清安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脑袋浑浑噩噩的,“我...。”
无铭并没有再追问,“把门关上。”
张清安应了一声,伸手关了门,又觉得离两具尸体太近了,往旁边移了移。张清安赶了五六个时辰的路,提心吊胆的,连口水都没喝上,这时才发觉喉咙里像是冒了烟一样。
正好桌子上就有一杯水,张清安犹豫了一下,抬头却见无铭视线一直定格在他身上,那目光似乎是在肢解他的躯体一般,从两肋开始一直到下侧,一块一块又一块,快速而又紧密。
张清安顿时就觉得不渴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二人谁都没说话,气氛既尴尬又沉肃。
“你背叛了我。”沉默许久,无铭先开了口。
“啊?”张清安一怔,无铭已经举起了剑,剑锋对准他,“是谁?”
“什么是谁?”
“这条船上想要我命的人是谁。”
张清安的喉结动了动,“我...我我怎么会..知道。”,无铭的喘息有些接不上气,原本的伤口处似乎是被崩裂了,隐隐泛出血迹。
“你受伤了?”张清安指着她的伤口处,小心翼翼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