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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高氏病死,随后司马家长女司马怜许配景王,传言高氏之死就是司马一族的手笔。当初柳安极力反对景王迎娶司马长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日司马一家独大的局面,可当时的景王别无选择,司马家的扶持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柳安微微皱起眉头:”兵者,不详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有道德的仁人君子,以道辅国,无为服众,而不主张持佳兵利器强天下。”
”战争就是战争,人类要进化,一定会有战争的出现。.自从人类在大陆诞生以来,在这片大陆上,战争始终没有中断过一天,弱之肉,强之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无情的法则。也正如此,大陆的各国才会进步,因为它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过去发生战争,现在发生战争,将来依然发生战争,任何人,任何制度都不能消灭战争,和平只能在不同的地区,短时间的维持。“司马煊面不改色。
王青云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二人的对战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等他们说完了,就到自己表态的时候了。王青云轻吸一口气,如临大敌,对面的侍中令郭睿倒是一脸的轻松,见他投来视线,回以微笑。
郭睿是何川寒士,进士及第,王上打压士族,自然需要别的人才进行补充,这就给了那些寒士子弟进功搏名的机会,郭睿就是第一批。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忠心于王室,反而成为了司马家的幕僚,被称为司马一族的智囊。
司马家主为何如此热衷于对南疆发动战争,无利不起早,这其中的原因王青云尚没有想清。
“强词夺理,战争是源于人性的贪婪,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若普天之士能做到如此,天下自然没有战争,战争只会造成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百姓无家可归,国家樯倾楫摧。”柳安声音洪亮,震人心肺。
司马煊面色不变,并没有被对方的情绪感染到,”人本身就是个贪婪的动物,动物界食物链如此,人类亦如此。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战争,那么人类文明就将止步。天武皇帝奋七世余烈,筚路蓝缕,出兵关山,扫平余孽,北收天水,南伐田春,促国家之统一,才有了今天百姓安居乐业的局面。试问如若没有对外的战争,今日你我还能安心的在大殿之上对峙,弗洛加阁恐早已被列强吞并,在座各位的子女恐早已沦为他人之囚。”
“荒唐!他日之情怎能与今日做比,天武皇帝生于乱世,百姓罢敝,头会箕敛,财匮力尽,民不聊生,方才起兵讨伐诸贼,乃是民心所愿。今日之景,正值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我国以不义之师,趁人之危,侵占他国领土,乃是民心所背。再者,南疆地处险峻,易守难攻,若是举兵攻打,南方诸国窥探已久,必定趁此时机袭击我国,到时两背受敌,耗我国国力,毁我国声誉,望陛下三思啊!”话毕,柳安已然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个跪拜之礼。
柳安反对战争的理由很简单,儒家一向反对战争,要求统治者用“仁政”治国,轻徭薄赋,他是当世大儒自然要做表率。
“柳爱卿快快请起,柳爱卿以年过六旬,却依然为国操劳,谋划,实在令朕倾佩。”
“为人臣子本分而已。”
五世皇帝把目光投在郭睿身上,沉声道:“郭爱卿有何看法?依你之见,此战是打还是不打。”
郭睿从容道:”臣愚昧,方才听二位大人之言甚有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等选择,只是心中有了几个粗鄙的看法而已。”
王青云心中苦笑,这家伙每次说话时都要拐弯抹角一阵子,实在令人难受至极。
“但说无妨。”
郭睿这才道:“臣粗鄙,没有二位大人看的透彻,只觉得南疆身处四国边缘,扼黔东关天险,为兵家必争之地。自从南疆新任蛊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在西域诸城筑城垣,屯扎重兵,城堡林立,碉卡星罗,实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王青云默默听着,心中却泛起了涟漪,南疆建立堡垒这事他也听说过,只是南疆地势陡峭,凹凸不平,雄关漫道,阴雨绵绵,根本不适合修建军事堡垒,就算是上层统治者硬要修建,以南疆的工业技术,想必建出的堡垒还没有土坑结实,远没有郭睿说的那般恐怖。
郭睿话锋一转,继续道:“哥斯达加屡屡侵犯我国疆土,挑战我国底线,两国矛盾冲突日益加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女不嫁二夫,大陆之地,必然有战火撩起的时刻。而南疆之地,想必诸位都清楚,在于西域各国的争斗中落败出局,大片国土沦为他人之地,南疆子民无不痛心疾首,做梦都想收回故土。试问若到时,哥斯达加许以重利.....。”
郭睿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在座的人都清楚后半段话,到时西南两面受敌,四周列国当然不会坐视不理,趁火打劫的事情他们还是做得出来的,尤其是北面的兽人迪斯卡特。
王青云到了这时才明白郭睿的用意,先是说明南疆战略位置的重要性,主动进攻南疆的凶险,看似反对对南疆用兵,话锋一转,委婉道,若是哥斯达加与南疆联手,我方恐要陷入险地。不表明自己的看法,反而将利害说明一致,让君主自己做权衡。
王青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郭睿之后就该自己发言了,对于战争的看法他实在是不该如何发表看法,王上的心思琢磨不透,若是支持则与柳安交恶,反之必定被司马煊所记恨,这两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他既不属于太子一党,也不属于二皇子一党,这个位置尴尬之处就在于他只对也只能站皇帝这一边,就算他有心与一方交好,第二天皇帝就会找个理由把他给撤了。
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王上早晚是要让位的,谁上位对于臣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这就好比一场赌注,且只有一次,赌对了一生富贵,赌错了万劫不复。王青云性格谨慎,对于赌局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好大小两边各压一半,也就是说他的话必须让皇上满意的同时,给两家都留了面子。
王上没有说话,在沉声也在等待,王青云清了清嗓子,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黎明在土匪窝里呆了两天,也干了两天幸苦活,他还好一点毕竟是当兵的,可那个讨要水喝的年轻人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类型,两天的时间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因为一碗水的缘分,二人算是交上了朋友,年轻人说叫他子恒就好,黎明心里清楚这些贵族子弟出门在外用的肯定是假名,他也不在意,能有个人说话解闷就行了,反正自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黎明粗略的算了算离最近一次喝雨疏的血是两天前,按间隔这东西是每七天发作一次,他已经在这儿待两天了,还有三天。
“怎么了?”子恒凑过来见黎明一脸苦闷,以为是他担心逃不出去,便压低了声音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黎明看了他一眼,心中好笑,这家伙身体不行,心态倒好,这时候还想着逃出去。茫茫大漠能往哪里逃呀,就算逃出去,对他来说不还是一个结果。
黎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哥的苦你不懂。”
子恒凑的更近,向四周看了一眼,声音放的更低,“哥哥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黎明一怔,“安排好了?我们?谁?”
子恒没说话,眼神却向一旁瞟去。黎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墙角的老道标准的道姿,双手放在膝盖处,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他?”黎明长大了嘴巴。
子恒无声的默认了。
黎明道:“你脑子是进浆糊了吧,这家伙脑袋被门挤过,千万别信他的。”
子恒挠挠头,“你俩认识。”
“认识,我告诉你千万别信他的,他是喝三鹿长大的。”
子恒道:“可我觉得他的计划挺靠谱的。”
“靠谱个屁!”黎明大为不屑,“你别犯傻,在这儿安心呆着等官府的营救。”
子恒苦着脸,“官府?那得等到猴年马月,等他们来了,我早就被折腾死了。”
黎明眉毛轻动,他倒不傻,这大漠黄沙的官府的人能来才出鬼了。
“那总比现在就死好,这个老道神经不正常,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子恒坚持道:“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输了不亏,赢了血赚。”
黎明一想,他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他又看了看墙角的老道,不仅嘴里念念叨叨的,头还晃得跟拨楞鼓似的,活像是羊癫疯犯了,这家伙也能信?
黎明见劝不动他,只好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搭上线的?”
“是他主动找的我。”子恒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想四处看,“这事到时候再说,先说说我们的计划吧。”
黎明捡起一根木棍,在沙地上胡乱的画着,每当要做跟危险有关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做一些事情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虑。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