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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哥,走路时小心点。”
张清安一怔,转过头,只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他挠挠头,继续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回去的时候,无铭还在打坐,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
张清安不敢打搅她,只把早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安静的坐到一边,半响之后,无铭才缓缓挣开眼睛,长出一口气。张清安把小桌子端到她面前,放好,又退回去。无铭淡淡扫了一眼,动起筷子来,等她吃完了,放下筷子,张清安再次把小桌子端回来,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有什么异常吗?”
张清安把头埋在瘦肉粥里,“咕噜咕噜。”,一边喝一边摇头,在无铭看来一只飞虫都有可能是敌方派来的探子。
张清安风卷残云一般把所有的食物都扫进了肚子里,重重打了个饱嗝,下意识就从兜里掏手巾,却握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他把东西拿出来,是个小号的烟斗,黑白相间,上面画着一幅古怪的图像,一个小人带着面具,面具覆盖整张脸。张清安拿在手上,上下打量了几眼,确定这不是自己东西。
“拿来我看看。”无铭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哦。”张清安乖巧的将烟斗递给她。
无铭的手碰到烟斗的那一刻,眉头忽地一弯,待到她仔细观察了一番,看清上面的图案时,耳朵里哄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
张清安注意到无铭的表情不对,开口问道:“怎..怎么了?”
“这东西,哪儿来的?”
“啊?”张清安挠挠头。
“我说这东西哪儿来的!”
张清安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无铭这个样子,原本平淡的眼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握着剑的手,“嘎吱嘎吱”的直响,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
“我..我也不...知道。”张清安很容易紧张,一紧张他就容易磕巴,一磕巴就容易胡言乱语,“一...一一一掏兜,它他他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张清安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无铭平常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该吃的东西的时候吃东西,该上药的时候乖乖上药,一度让张清安差点忘记了,骨子里她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雄狮。
无铭的狂躁只持续了一小会儿,随后她便又恢复到了无波无澜的入定状态,这期间张清安一直蹲在角落里,不敢有半点动作,直到无铭沉声道:“昨天有这东西吗?”
张清安抬起头,不确定道:“没有,好像有,又或者..没有,喔喔也忘了。”张清安觉得无铭有一剑刺死他到的冲动。
“我们要找下一条船了。”
“什么..?”
阿楠站在窗子旁,穿着漆黑的长披风,一双眼睛隐藏在厚重的刘海下。
“确定是他吗。”周国良从热气腾腾的茶水中抬起眼睛。
“化成灰都认得出来,错不了。”
“是他就麻烦了,目标是我?”
阿楠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他住在哪个舱?”周国良冷不丁的道。
阿楠一怔,“嗯。”
“既然人家已经来了,不去会会人家,显得咱们不礼貌。”周国良轻轻的盖上杯子。
阿楠神色一变,“不行,这太危险了。”
周国良毫不在意,“早晚会遇见的,就在这个早晚,就算我不去见他,他也回来见我。”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阿楠沉吟了片刻,猩红的眼睛射出摄人的目光。
“别冲动。”周国良伸手拍了拍他的肚子,“肚子饿了,先去吃顿火锅,酒足饭饱之后,再去讨论去不去的事情。”
唐武难得同意带着小蝶,一叶二人到甲板上望望风景,甲板大的不像话,他们登船的时候,亲眼见过一次,那时候整个甲板几乎都是人,远没有这般壮观,感受不到海洋的广阔,人处在这里,仿佛到达了海洋的中点,感受着海风的吹荡,天地的漂浮,自己似乎化作了蚍蜉,在鲲鹏面前竭力展示卑微。
小蝶猛吸一口长气,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感叹道:“~好美啊。”
一叶拄着脸,大眼睛四处的乱转,天地一色,蓝白相间,美得让人心碎,这种地方无疑是情侣约会的圣地,谈情说爱,对酒吟诗。正好在他们不远处就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挤在角落旁,卿卿我我,完全把甲板上的闲杂人等当成了空气。
一叶忙扭回头,嘴里直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唐武单手遮着阳光,抬头去看,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柔而亮烈,海风带来暖湿的气流在脸上拂过,在大海与苍穹之间飘荡摇曳。迎面来的海风,又冷又湿,好像刺进骨子里,小蝶打了个哆嗦,好在上来的时候穿的比较厚。一叶被裹成了一个团状,像个大丸子一样。
唐武的注意力没有放到周遭的风景上,而是紧紧握在扶手上,盯着船后,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晕船,不是特别明显,而登到甲板后,头就晕乎乎的。小蝶刚要把他举起来,捉弄他一番,却见一叶表情不对劲,“小”一叶怎么了?”
“一叶头有些晕乎乎的。”一叶楠楠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似乎愈加强烈起来,大量陌生的记忆,涌入到脑海里,一个穿着鲜红衣服的漂亮女人,庸散的趴在甲板边缘,她一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手来回摸着一个小孩的光头,而那个小孩似乎就是自己。女人长得很好看,精致的五官,被风吹起的长风,还有熟悉的清香。
一叶眉头皱的更紧,这个人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消失,然后再浮现,再消失,就像是晚上做了一个梦,早上一起来,明明能清楚的感觉到就在自己脑袋里,可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得要领。
“小孩子都这个样子了,大人也不带着去看看医生。”一个陌生的声音将一叶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
唐武猛地上前一步,护在一叶和小蝶面前,凌厉之气瞬发,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位银发老人,心中微微一动,是昨天约他见面的那人。
老人依旧是笔挺的黑色服装,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今天似乎还特意打了发蜡,背过头去,“公子不能亲自赴约,老夫只能亲自前来。”
“我可没有答应你。”唐武淡淡道,“我们走。”
“年纪不大,倒是傲气的很。”
唐武不理,拉着小蝶直往前走,一叶已经回过神来了,摇晃着脑袋,向后看去,眼神扑闪扑闪的,小声道:“我好像认识他。”
“那东西这世上除了你师父,恐怕就只有我能解开了。”
唐武脚步一顿,小蝶转过头看了看帅气的老人,又扭过头,“师哥什么东西啊?他说什么呢。”
“没什么。”唐武低低答了一句,便带着二人继续往回走,走到下板的时候他听到老人在后面
“今晚日落前,来我房间请你们一家三口吃火锅。”
一轮火红的太阳慢慢的往下沉,夕阳渐渐降下地平线,只能看见一束光茫射向天空,放眼望去,天边只有一轮西坠的红日,心中蓦然增添了一人走茶凉的失落感。傍晚的温度下降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往北走的缘故,到了夜晚气温冷的摄人。
唐武坐在船舱靠窗的位置,神色淡漠,在他面前是一个不断冒着热气的大锅子,下面放着喷火的炉子,屋子里翻滚着云云的热气。
老人一边往锅里夹肉,一边絮絮叨叨:“不是说叫你带你夫人和孩子来吗,怎么就来了你一个。”
“她们不喜欢吃火锅。”唐武也不愿多做解释,对方情况未知,自己来赴约已经是件很冒险的事情了,老人的话给唐武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为了吃火锅,小蝶就差给他跪下了,唐武也恨着心没有答应,临走时他在房间的窗口,门边设置了两仪机枢。这种机枢除了具有巨大的杀伤力外,最关键的是它能引发频率震动,发出令人耳膜不堪忍受的声响,以这里与他房间的距离,在听到声响后,以唐武的速度,不超过十秒就能赶到,这也是他为什么敢丢下小蝶和一叶,前来赴约的原因。
老人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自己涮羊肉的工作。
“可以谈谈正事吗。”唐武并不想在这多停留。
老人头也不抬,“不急不急,边吃边谈,有事情当然是要吃饭的时候说吗。”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老人揉了揉脑袋,“我复姓百里,名千川。”
“千川江海阔,风好正扬帆,名字不错。”唐武说。
老人一怔,薄薄的肉片从筷子缝中落到桌子上,半响他把肉皮重新夹回锅里,抬起头咧嘴笑道:“这名字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给我起的,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说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话,千川江海阔,风好正扬帆。”
“你的名字还真有个性,朋友给起。”
老人微微一笑,“这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就不要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是说我们吧。”
“你跟我师父认识?”
“嗯,不仅认识,我们还是老友。”
“他死的蹊跷啊。”老人冷不丁的说上一句。
唐武神情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食指不自觉的轻敲了下桌板,这一切都被老人收进眼底。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