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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疏愁眉苦脸,这家伙要是真死了,自己心里还是怪难受的。
城市另一头的黎明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缩了缩身子,南疆的天气真是多变,一个月前他们还穿着短裤短衣,嫌弃天气闷热,转眼的功夫就把厚实的衣物全部捂在身上了,雨夹杂着寒风,冷的要命。
“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南疆的蛊王啊,人家可不是什么萝卜青菜说见就见的。”黎明问。
南雅说:“放心,我自有办法。”
此刻他们正坐在一架驴车上,赶车的是一个面相和善的大叔,驴车慢慢悠悠的往京中赶,任凭寒冷的北风呼呼的身上吹,昨夜刚下过雨,地上的积水倒映出三人的模样。南雅将一双长腿荡悠在下面,身子后仰,清波似的水纹在她眼眸中散开,嘴里不知道在哼哼什么歌。黎明顶着一张苦瓜脸,哈气连连,实在是受不了南疆的这种阴沉的气候。
“喂!大叔,我听说最近南疆的二公子投案自首了。”南雅盯着刚下过雨的天空。
男人最喜欢谈论的事情就是国家大事,特别是底层的人,越是爱谈国家大事,最喜欢的是皇室的花边新闻,而且真假不辨,因为人都是要找存在感的 ,钱的人,谈不了好酒美女,别墅豪宅,谈论这些事情既让人验证不出真假,又不显得话题低端,衬托自己的知识水平。
“丫头,你这不仅南语说得好,消息也是蛮灵通的嘛,连二公子的事情都知道。”
“就是听说了一点点,不太清楚。”南雅显得很谦虚。
“说起二公子啊,可真是个异类,他是蛊母所生,打小就不学无术,特别喜欢耍大钱,常常就跑出宫去,耍钱,输多了还不认账,有一次,输急眼了,直接把赢钱那人拖出去,用木棍活活给打死了,哎呦,那个惨啊,血腥四溅,满大街的哀嚎声,没人敢管。”,大叔描绘的绘声绘色,似乎是当时他就在现场。
“平时嚣张惯了,仗着自己公子的身份,飞扬跋扈,这不这次直接把神杖抢走,跑去大陆了,我的天。”
“那他为什么要主动跑回来。”南雅问。
大叔轻哼一声,“没钱了呗,在南疆他是公子,在大陆他是个屁,待不了了,自然就跑回来了,不过这次他犯的事可大了,估计蛊王都保不住他,神杖是圣物,天地大合教不会放过他的。这叫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黎明听不懂南语,便问南雅,在跟大叔说什么,南雅告诉他,正在商量怎么把他卖了,换吃饭钱。黎明撇了撇嘴,南雅一说到饭,他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无奈两人身手仅剩的一点刀币都花光了,下次吃饭,估计得靠自己卖身子了。若是南雅卖身子,肯定会挣大钱的,黎明坏坏的想,卖身子?黎明顺着这个念头往下继续想。
“傻笑什么呢!” 南雅给了他一个暴栗。
黎明捂着头,“我在想等会进了城,咱们怎么吃饭。”
南雅又给了他一个暴栗,“天天就想着吃。”
“明明是你先提起的。”黎明扁着嘴巴,低声嘟囔。
“放心,跟着姐姐,还能让你饿着。”南雅自信的拍着胸脯。
黎明瞄了一眼她起伏的胸脯,再次挨了一个暴栗,“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入了京中城,黎明颇有些吃惊,京中的繁华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商铺林立,游人穿街而过,无不是富贵饱衣,金玉银皇,虽已是寒秋季节,却不减繁华,在黎明的印象中,这种繁华之景,只在培都见过。
“南疆并没有老马说的那么不堪,我觉得还挺好的,除了语言不通,货币不同,都差不多。”黎明说。
“你懂什么。”南雅说,“南疆的繁华只是表象,贫富差距太大,两极分化过于严重,政教结合,导致了贪污腐败,阶级固化,穷人永远都只能是穷人,永远无法跻身上层变成有钱人。”
黎明挠挠头,知识水平的有限,让他理解不了南雅所说。
大陆的货物陆续开始出现在市场上,市场最好的时机便在这寿诞之前,大批的货物,成批的抛到市场,今年是南疆商业发展的小高峰,保证每个商队的伙计都能赚的盆丰钵满。
龙且把杯子往前一推,开始为马幼清介绍情况,“商队中撇去不是我们的人,还有伤亡的,现有一百一十二人,配用两百艘军用机弩,还有大量的火药,可惜没能预料到那场大雨,火药全报废了,为了保证计划的安全执行,我们必须筹集四车火药。”
马幼清闷头抽烟,没有答话,半响才抬起眼,“卡达部落的那些巨人,也是你们找来的。”
龙且点点头。
“还有那个袭击我们的怪物。”马幼清吐出一圈漂亮的烟雾,“也是你们的...东西?”马幼清想出一个形容词,盯着龙且的眼睛,另一只手无声无息的伸进腰间。
龙且没答他的话,瞥向他的腰间,说道:“老唐的死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意外?”马幼清充血的眼睛闪着的阴狠光芒,眼里冒出的愤怒火焰,似乎照亮了他黝黑的面孔,“意外的代价就是老唐和一个兄弟的命。”
“马将军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乱世之中,人命本就不值钱。”
“可这不是乱世。”
“当一片土地上林立着无数的政权时,就已经代表着这是个乱世的时代。”
“他们本不用死。”
”他们踏入南疆这片土地时,就表示着他们将自己的命押在了赌坐上,命运是谁都无法预料的。”龙且注视着他,“当然,如果马将军非要一个说法的话,你现在可以拔刀了。”
马幼清的手死死的握在刀柄上,这么近的距离,他有把握,将眼前这人一刀毙命。
龙且眼神不躲不闪,“如果你不动手,我们得抓紧时间,火药的问题上,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你的渠道。”
马幼清骤然松了力道,长出一口气,“那些是什么东西?”
“杀人的利器。”龙且淡淡的说,“只可惜数量太少,还被将军的大弓射成了马蜂窝。”
马幼清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出手快,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指不定就是谁了。”
“都是误会。”龙且面带笑容,“马将军,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七天之内,我要四车火药。”
马幼清双眼一眯,忽地笑了,“七天,四车火药,龙将军可比我厉害多了,一张嘴就是这么多牛。”
“最少也要三车。”龙且说。
”龙将军是不是误会了,你当我是什么?南疆又不是我家,说搞几车火药就搞几车火药。”马幼清一摊手,“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是也得在我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吧,像这种要求,恕我无能为力。”
“马将军实在是谦虚了。”龙且道,“七天之内,三车火药,无论多少价钱我们都出得起,这件事情还要麻烦将军了,罗浩!”
“在!”屋门瞬时被推开,一个高壮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马将军办事总要有个帮手,今天开始罗浩听您调遣。”龙且站起身。
马幼清微微皱眉,龙且的态度令他很是不爽,“我可没说我能做到。”
“做不成,不止你的伙计,你的红颜小翠,还有你的兄长也会被你连累,想必你也清楚马特现在被困在维奇案件中,这起案件扑朔迷离,牵扯众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眼看破案日期就要到头了,到时候肯定需要一个人出来背黑锅,你若是在南疆一事立了功,一切还好所,若是没有,上头定会将罪责推到你身上,后面的事情便不用我多说了。”,龙且往外走,“劳烦马将军了。”
半响之后,马幼清方抬眼,看了罗浩一眼,罗浩心一紧,手下意识的腰间的佩刀。
龙且方走出屋子,一个心腹手下跑过来,低声道,“他们已经到京中了。”
“跟紧了别惊动了她。”
“是。”
“咱们现在去哪儿?”黎明问。
南雅伸了一个懒腰,白皙的脖颈向两边规律的晃动,“不着急,先解决一件事。”
“什么事?”
“被狼跟了尾巴。” 南雅说。
“狼?”黎明挠挠刚长出点苗头的头发,“哪有狼。”
南雅抬了抬下巴,“哪里凉快?”
“墙角。”
“墙角呆着去。”
“哦。”黎明听话的跑去墙角,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刚一抬眼,南雅已经消失了踪影
南雅走在街头,健步如飞, 正值晌午,却感受不到一丝热意,人擦着肩膀而过,大陆的丝绸刚被摆到柜台上,就被一群买主一抢而空,头顶着银铃的女孩是这群人中的主力军,她们不仅嗓门大,抢丝绸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南雅的脚步愈来愈快,身后的二人紧紧跟着, 南雅忽地转了个弯,入了一间客栈,迎面是一排长架,分搁着各式各样的小壶酒,用竹筒装着,严封着盖子,伙计正在打盹,南雅敲了敲,拿出身上仅有的一些刀币,“开间房。”
伙计抬头,睁眼一瞧,呆愣了片刻,喉咙上下滚动,南雅又敲了敲,伙计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笔在登记处上记录,”麻烦说一下姓名和来处。”
“橅黳”
“木头的木?”
”不是,是木字旁那个木,黳是上面一个医加一个没那个黳。”
伙计再次一愣。
“我来吧。”南雅夺过笔纸,唰唰写完两个字。
“好好..跟跟我来。”
南雅跟着伙计走到二楼的一间房,转身把门关上,靠在窗户边瞄了一眼,一人在街边,另一人估计进了客栈。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