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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做过介绍之后接下来就直奔交易了。
这种贩毒的生意不会像普通的买卖那样,双方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什么的,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就是在一次次的交易中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顺志哥,咱们开始吧?”余生问道。
丁顺志点点头,冲着身后的三个小弟使了个眼色,三人心领神会,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立马兵分三路,隐入了黑暗中。
其中一人快步走向船坞大门口,充当一座能站岗放哨的瞭望塔,这么做既能防备条子的突然袭击也能防备对方在周围设下埋伏黑吃黑。另一人则钻进了驾驶室内,发动着汽车,确保一旦出现意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撤退。第三个人则找好了伏击位置,甚至已经拔出了土枪,因为一旦交易生变,他会第一时间开枪进行火力上的压制。
在热兵器时代,先发制人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一旦占据了火力上的优势,对方在第一时间内所能做的肯定不是拔枪还击,而是找掩体保命。这种情况不是刻意训练就能改变的,而是千百年来形成的本能反应。
待三个小弟各就各位后,丁顺志冲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一旁的余生闻声,从车里抽出黑皮箱拎着走了过去,对面漂亮的女翻译也接过缅甸佬递过来的黑皮箱,十分谨慎的向余生走去。
两个黑皮箱依次打开,一箱里面是一沓沓的现金,另一箱里面则是成袋的白粉。女翻译随意抽出几沓现金辩解着真伪,余生则戳破了塑料袋,将沾满白粉的手指塞进嘴巴里,认真的品尝着。
短短的十几秒,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最后,余生合上了皮箱,冲丁顺志竖起了大拇指,旁边的女翻译则冲缅甸佬点了点头。
丁顺志笑了,但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放松,多年的实战经验告诉他,交易结束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生变故的环节。因为交易结束时,双方潜意识里都会放松下来,这个时候突然动手最合适。
丁顺志的视线开始在缅甸佬和女翻译的身上来回巡视,突然女翻译扣好皮箱后的一个转身的动作瞬间引起了丁顺志的警觉。
因为他在女翻译的柳腰上看到了露出来的半截枪柄,在交易的时候随身佩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怪就怪在这把手枪的枪柄十分精致,绝不像非法作坊里生产出来的那种粗制滥造的土枪,倒更像是警用佩枪。
船坞内的光线极差,女翻译转身的动作又转瞬即逝,导致丁顺志看的不是很清楚。
“哈哈哈,顾得,顾得。”丁顺志说着蹩脚的英语向缅甸佬走去。他左手悄悄放在了腰间,紧紧握住了枪柄,右手则果断的伸了出去,做出一个想要跟缅甸佬握手的姿态。
“希望我们日后保持联系、保持合作。”丁顺志笑着说道。
待女翻译把话传给缅甸佬时,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连串。
“丁先生,奈温先生说与您合作非常愉快。”女翻译说道。
丁顺志笑着点点头,突然冷不丁的从嘴里冒出一句,“小心脚下!”
这一句说的十分突然,缅甸佬和女翻译下意识的同时低下头,而余生则机警的看向丁顺志,后者已经拔出了腰后的土枪,冲着缅甸佬的脑门就是一枪。
关键时刻,余生一记凌冽的手刀横空出现,硬生生的切在了丁顺志的手腕上,但刺耳的枪声依旧响起,缅甸佬捂着流血不止的肚子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周围警笛声骤响,无数道刺眼的白光射进来,照的人根本就睁不开眼。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从大喇叭中传来。
丁顺志愣愣的看着打掉自己手中土枪的余生,脸上的不可思议变成了愤怒,继而是恶毒。
反观余生,此刻哪里还有丝毫萎靡颓废之色,双目炯炯有神,犹如一只下山捕食的饿虎,面部表情也不再猥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刚毅,一种能焚钢煅铁般的决绝之色。
“你他妈的出卖老子!”丁顺志怒吼一声,弯腰要捡地上的土枪,却被余生抢先一步,飞起一脚把地上的土枪踢得远远的。
丁顺志捡枪不成拔出腰间匕首,反手就是一刺,锋利的匕刃带着寒光刺向余生的胸口,余生往后躲避的同时,左手握住丁顺志的手腕顺势一拉,右手再次化作手刀干脆果断的切在了丁顺志的咽喉上。
匕首“啪嚓”一声掉在地上,丁顺志半弯着腰,满脸痛苦的捂着咽喉一个劲儿的咳嗽着。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躲在掩体后的马仔刚刚回过神来,正准备举枪回击时,手腕瞬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子弹给打断了,至于藏在驾驶室里的那个马仔,干脆直接抱着脑袋屁滚尿流的从车里滚了出来。
丁顺志咽喉处的肿痛稍有缓解,正准备逃走,就被冲进来的警察强行摁在了地上,一旁的冷景怡则招呼着人赶紧把刁之一送上了担架,然后走到余生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老公!”余生色色的一笑,冲着冷景怡做过了飞吻。刚才制服丁顺志时的干脆果敢不见了,那种色迷迷的猥琐又重新爬满他的脸庞和双瞳。
“带回去!好好审审!”冷景怡气呼呼的说道。
但遗憾的是,冷景怡原本计划中的“好好审审”并没有如期到来,因为这个在交易中救了刁之一一命的神秘男子在押解回拘留所的路上,竟然离奇的逃跑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冷景怡的第一感觉就是其中必有猫腻,她第一时间找到贺鹏质问道。
“贺队,对押解的整个过程我是了解的,嫌犯在戴着手铐又被两个警察严密盯防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从武装封闭的押解车里逃出来的,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叫余生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对丁顺志动手?”
面对冷景怡的咄咄逼人,贺鹏只回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如老大哥般拍了拍她的肩膀,顾左右而言他的来了句,“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回省城呢。”
说完,不顾冷景怡的紧逼追问,贺鹏逃跑般的离开了。
同一时间,余生气喘吁吁的穿梭在黑暗的小巷里,当他确定身后无人时,走到了街边的电话亭,塞了两枚硬币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对面是个儒雅的男音。
“事情办成了,丁顺志已经被抓了。”余生说道。
“很好,还有个事情要交给你。”话筒内的男声说道。
“您尽管吩咐。”余生恭敬的说道。
王牡丹刚刚喂过奶,此刻正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试图尽快哄他入睡。但孩子迟迟不肯睡,在王牡丹的怀里又哭又闹,最后王牡丹的妈妈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孩子接了过来。
“哄孩子讲究一个节奏,哪有像你这样胡乱拍的?”老母亲埋怨道。
王牡丹没回应,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注意母亲说了什么,此刻的她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
“妈你哄他睡吧,我出去走走。”王牡丹丢下这么一句就起身走向了院子,她现在极需要静一静,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和接下来的计划捋清楚。
刚才她接了个短暂的电话,电话里那个人说丁顺志已经出事儿了,为了稳妥起见让她赶紧躲一躲。
“你准备做什么?”王牡丹问道。
“你说呢?跟在丁家后面喝了这么多年的汤,也该轮到我吃口肉了吧。”那人嘿嘿一笑,挂断了电话。
其实,此刻的王牡丹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她很感激丁老爷子,也十分珍惜跟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刚才电话里的那人此次能成功逆袭,这样她就能继续自己悠闲幸福的上流生活了。
那晚,犹豫不决的王牡丹在自家前院坐了好久好久,最终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战胜了她与丁老爷子之间的夫妻感情,她决定不去告密,默认了那人的突袭行为。
王牡丹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见过她的人无不夸她可爱、惹人,随着年龄一天天的增长,女大十八变之后的王牡丹由可爱变成了漂亮,继而发展成男人心中那种能勾魂儿的尤物。
王牡丹仗着上天对自己的赏赐,小小年纪就放弃了学业去上海闯荡,期间更是换掉了土气的村名,改成了现在这个洋气的名字。
在上海游离了好多年之后,一心想通过婚姻来改变命运的王牡丹最终无奈的发现,有钱有势的男人们只是沉迷于她的美色,却没有一个真正有结婚的打算,这种令人绝望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丁老爷子的出现。
在丁家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虽然她被丁老爷子像金丝雀似的被关在鸟笼子里,在生意上的话语权也极轻,但老爷子的手下至少表面上保持着对她应有的尊敬和礼貌,不管什么时候碰见了,手下们总是点头哈腰的“嫂子好、嫂子好”的叫着,这让王牡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去年她又给丁家添了个大胖小子之后,丁老爷子对她的这种宠爱更是达到了极点,不仅给钱比以往大方了许多,连之前奢望的自由都悄然而至。
但盛极而衰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随着儿子越来越大,一种刺耳的声音开始在丁家附近蔓延开来,说这个儿子并不是丁老爷子亲生的,而是王牡丹跟老爷子某个手下的种,毕竟老头儿已经半截入土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功播下种子。随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丁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也渐入冰点。
就在王牡丹以为自己难逃此劫时,一个转机突然出现了,丁老爷子因为痛失次子而直接住院,至今昏迷未醒。
王牡丹盼望着,盼望着丁老爷子就这么沉沉的睡下去……
“咚咚”的敲门声将王牡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谁?”王牡丹警觉的问道,她瞬间想起了刚才那通提醒的电话。
“嫂子,是齐哥让我来的。”那人说道。
王牡丹松了口气,赶紧整整衣服,打开了院子的外门。
“哦,余生啊,来,进屋说。”王牡丹侧身说道。 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