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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刘水刚刚和那位“领导”通话的内容，十分敏感。

　　“你说他找了直隶生物研究所的哥哥帮他做鉴定？”

　　“是的，他还给那老头留了一大笔钱。不知道这老头的鉴定靠不靠谱。”

　　“领导”沉默了几秒钟，说：“在之前的案例里，治理研究所的成某，倒是提供过非常可靠的线索。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个研究所到现在还没关掉。那边应该早就没有经费了。”

　　“看来，是成昊提供的钱，让这个研究所暂时挺了过来。”

　　“有可能吧……对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认为成昊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水答道：“他身上有些小毛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非常正义的人，而且对‘追求真相’非常热衷。”

　　“领导”似乎对刘水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说：“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刘水争辩道：“我这不是在为他开脱，我是真觉得这人其实还不错。”

　　“对于成昊的为人，我们以后再讨论。你先回去吧。”

　　“对了，‘领导’，我能不能求您件事？”

　　“什么事？”

　　刘水颇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先批给我一些‘经费’啊？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啊？成昊那儿给员工的工资不低啊。”

　　“我最近光往里搭钱了！”刘水的声音都快带哭音了。他把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领导”哭笑不得：“好吧好吧。这事儿还真新鲜。不过绝对不能让你白干。我去申请一下经费。咱们回头再联系吧。”

　　刘水追问道：“什么时候把钱打过来啊！？喂！?”

　　对方那边传来“滴，滴”的忙音……看来已经挂断了。

　　刘水没好气地回到成昊身边，正好听到成昊和艾明讨论案情，他就在旁边偷听了一会儿。

　　现在艾明问他打电话的内容，他张口结舌——毕竟不擅长撒谎，一般老实人，在构思谎言的时候还是需要时间的。

　　刘水还没回答，成昊先开口了：“咱们还是先去找梁警官吧，现在没必要为别的事耽误时间。”

　　刘水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艾明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成昊叫了辆出租车，三人赶往警局。

　　到了警局之后，成昊找到梁警官，说明来意，并把带来的东西拿给他。

　　梁警官表示了谢意，并说：“案情有了一一点新的进展，因此，你拿来的这份报告，对我们来说，很具有参考价值。”

　　成昊问：“是什么新的进展？你们查出新的成分来了？”

　　“倒不是我们查出来的。而是艾俐主动招供的。她承认曾经试图对张闻使用番泻叶。有警员从她的随身小包里搜出了一些番泻叶。”

　　“哦，原来是那个啊。”成昊点了点头：“番泻叶里含有番泻甙等成分，可以引发腹泻。如果能让张闻在直播中当场腹泻……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估计张闻这辈子都不会再上直播了。她这些番泻叶对张闻用上了吗？”

　　“据她的交代，她曾经考虑把这些东西加到张闻随身携带的水杯里——张闻随身都带有一个保温杯，里面有茶水。但是，张闻这次好像来得比较匆忙，他跟剧组的人说，他是搭朋友的车来参加直播的，我们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不但水杯没带来，就连家门钥匙、钱包和手机似乎都没带。在化妆间进行化妆的时候，艾俐试图把番泻叶混在茶叶里，放入一次性纸杯，泡水之后冒充普通茶水，交给张闻喝，但张闻没动过那杯水。那纸杯放在化妆间，一直没人动，我们已经拿来做过鉴定了，那里面确实含有番泻叶成分。”

　　“其实，还有其他方法下‘药’，并让张闻‘吃’下。”

　　“用什么方法？”

　　“胶囊就可以。只需要将天堂彩虹蘑菇放入胶囊中，再让张闻服下就好。胶囊的外壳可以是淀粉材质的，很容易消化吸收。由于胶囊外壳本身就不会太大，一般的也就几十毫克，留下的痕迹也不会多。而且，这次吃的米饭中就有淀粉，就算构成胶囊外壳的淀粉还没有被完全消化，也会被误认为是米饭中的淀粉。这是不容易留下痕迹的高明手段。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需要证据来证实这一点。”

　　梁警官迅速走进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打完之后，他出来对成昊说：“刚刚问了一下剧组的人，张闻有服用某种美容类药物的习惯。而且是每天都服用。他服用的那种药物，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胶囊。”

　　成昊忽然说：“你们查过是谁送张闻去摄影基地的吗？”

　　“还没有，怎么了？”

　　“我个人感觉，那个送他来的人，有可能就是这次案子的关键。”成昊解释道：“在张闻‘发疯’之前，那个送他去摄影基地的‘朋友’，应该也有机会。而且，从时间上来说，这人的可能性比较高。如果是半路上给张闻吃下了胶囊，那么算上胶囊外壳在胃里被消化的时间，距离张闻‘发疯’，可以说时间上刚刚够。”

　　梁警官点头，他进屋去联系同事，调取张闻进入摄影基地前后，在摄影基地入口处拍下的监控录像，从中找出曾在该时间段内出入的车辆。

　　艾明对成昊说：“张闻平时随身带着的家门钥匙、钱包、手机、水杯这回都没带上……一个大男人，再怎么马虎，那些东西也应该带着。会不会那些东西也放在那‘朋友’的车上了？”

　　“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建议警方先去他家里搜查一下，没准儿会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没准儿警方已经去那里搜过了，只不过不方便向咱们透露。”

　　梁警官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这照片比较模糊，似乎是从视频里截取下来的一帧画面。

　　梁警官说：“我们没在摄影基地附近查到可疑的车辆，张闻是步行进入摄影基地的。不过，我们又查了他住处附近的视频。他是被这辆车接走的。”

　　照片上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轿车，那是一辆白色的进口跑车。

　　成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梁警官看一张图片：“警官，您看那车是不是和这辆有点儿相似？”

　　梁警官看了一眼，惊讶地说：“这不就是同一辆车么？！”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