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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昊这句话让艾明都愣住了。

　　“啥？子弹？现场哪里有人开枪？老板您是不是搞错了？”

　　成昊摇头：“我没搞错。秦烈的人一定是用了某种类似枪械的武器，在一瞬间打断了李寻澄面前的炉灶支架，还好李寻澄知道的做菜方法多，而且灵活应变，这才把这一局给救了回来。要不然，他现在已经被淘汰了。除此之外，秦烈的人在逃走的过程中，曾经袭击过门口的保安，保安表示，对方用的是某种枪，只不过我们都没听到枪响，这枪应该是无声的。”

　　刘水皱眉道：“老板，我看过资料，完全无声的枪其实是不存在的，会不会是您搞错了？”

　　成昊解释道：“枪，只是我的假设，他也有可能使用一种类似枪械，可以射出弹丸的武器。”

　　艾明想了想，说：“刚才那墨镜男靠近了赛场，在没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射出弹丸，打断支架……这种武器应该可以贴身藏在衣服里。而且能在很小的空间内操作。”

　　“微声手枪？弹弓？”

　　刘水摇头：“如果是微声手枪，会在现场留下子弹。弹弓也有这类问题，并且弹弓很难连发两次。我感觉，这人使用的倒有可能是……手弩！”

　　艾明白了他一眼：“手弩怎么可能不留下箭矢？”

　　刘水说：“我之前看过一些案例，凶手是用冰或者干冰制造成箭矢或子弹，利用弹射或高压空气将其射出去，击中目标之后，冰会融化成水，进而蒸发，什么线索都不会留下。”

　　成昊点头：“刘水，你真是很有长进，这个用冰制造子弹的思路大致上也说得通。不过，如果真是冰做的子弹，保存起来比较困难。除非有便携式的冷冻设备。但那人身上，似乎也没有携带能保存冰或制冰的工具。”

　　刘水说：“恐怕他不需要那种东西。”他一指秦烈等人站立过的地方，那里显然有一些水渍。

　　艾明问：“怪了，这么多水，是从哪里来的？”

　　刘水说：“秦烈的手下们进来的时候，似乎带了很多冷冻的食材。当时那些食材都是用盛满冰块的容器包着。所以，他们根本不缺冰，甚至可以现场削一块下来，当作武器，用来射击。”

　　“现场把冰雕刻成正好能塞进枪管的大小？刘水你就别逗了。”艾明说：“我感觉这些冰确实用上了。但不是用它们来制作弹药，而是把弹药保存在其中，利用这些冰块的低温来保持其不融化。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就把‘弹药’取出来，塞进枪里射出去。”

　　成昊想了想，摇头道：“还是说不通。如果墨镜男用的是冰，那么等到他从这里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冰应该已经融化了。他用什么对付保安？用水么？”

　　刘水忽然一拍大腿：“会不会是藏了两种子弹？第一种在袭击特定目标的时候用，射出后会‘消失’，不会留下线索。第二种在逃亡的时候用。”

　　“瞎猜没啥意义。”艾明大大咧咧地说：“这样吧，我和刘水在这里检查一下，重点排查那个被打断的炉灶架子，看上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老板你再去找保安聊聊，看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弹头吧。”成昊转身要走，李寻澄赶紧说：“我呢？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给我？”

　　成昊说：“你留在这儿，跟艾明他们一起找吧。”

　　成昊离开之后，直奔大门口，那两名保安已经报了警，警察在朝他们询问当时的情况。

　　成昊看那警察的背影十分眼熟，过去一看，居然是老熟人梁警官。

　　梁警官看到成昊，十分高兴：“成老板！你来得正好，这儿发生了疑似枪击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看到了。我跟开枪打他的人正面接触过。那人身高一米七六到一米八之间，戴一副墨镜，留小寸头，左下巴上有一颗黑痣。”

　　梁警官记下之后，问成昊：“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又接了什么活儿？”

　　成昊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对梁警官讲述了一遍，梁警官咂舌道：“顶级厨师过招？早知道我就该早过来一会儿，好歹也能喝口龙虾汤啊！”

　　“想品尝李寻澄的手艺还不容易，他就住在我的事务所里。”

　　“改天一定去叨扰一下。不过，还是先查这回的案子吧。”梁警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说：“刚才我问了那被‘枪击’的保安，据他说，他帽子上被子弹打破了个洞，此外，帽子破洞上还留下了奇怪的味道。他怀疑对方是用某种‘生化武器’攻击了他。我要拿他的帽子回去做个鉴定。”

　　“生化武器？”成昊若有所思：“你能把那帽子给我看一下吗？”

　　梁警官拿出帽子，递给成昊。成昊接过帽子一看，正前方被打出一个小洞，洞口圆滑，肯定是由某种人为加工过的硬物留下的。

　　他拿过手机上网查询了一下，随后对梁警官说：“这个还真跟生化武器有点儿关联。不过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是某种利用化学原理制作出来的，可以自我销毁掉的子弹头。”

　　“有这种东西？！”

　　“其实原理非常简单。只需要一个塑料制成的空心弹头，以及一些可以溶解塑料的化学溶液。先把弹头装进高压气枪里，瞄准目标之后，在射击的前一瞬，将溶液注入到弹头之内。弹头射出后，溶液开始溶解弹头。弹头击中目标之后，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溶液将弹头彻底融化。因此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这样一来，与冰做的子弹相比，可以达到近似的效果，还可以在常温下使用。不过，这种子弹头也具有一定缺点。比如弹头可能在发射之后突然破裂，里面刚被注入的溶液就会洒落出来。这保安的帽子上有轻微的刺鼻气味，可能是化学溶液留下的。你可以把它拿回去，找专家做鉴定。”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