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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昊和刘恺拉住旁边的一位机场工作人员，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工作人员却说自己也不知道情况，让刘恺直接找他的“上级”询问。

　　刘恺到服务台，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通过服务台的人总算联系到了所谓的“上级”。问明了情况之后，刘恺的脸上微微变色。

　　他放下电话之后，对成昊说：“出事了，我去一趟塔台，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成昊点头。两人迅速赶往塔台。

　　机场的塔台之内，人们已经忙成了一团，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中，成昊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句话——

　　“机长昏迷！”

　　“副机长失去意识！”

　　“强制使用自动驾驶设备！”

　　“部分仪器未能启动！”

　　“剩下的机组人员里，有一人稍微懂一些基本驾驶知识，正在设法控制飞机！”

　　“自动驾驶系统勉强可以工作！不过这是老机型，在机组人员的控制下，只能在天上打转！不能降落！”

　　“机长和副机长恢复神志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昏迷前有呕吐症状，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飞机上有没有医生？”

　　“把乘客资料找出来看看！”

　　有人看到刘恺和成昊进来，就问他们是什么人，刘恺道明身份和来意，那人赶紧过去说：“抱歉，这次的情况真的很严重，我们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布。”

　　刘恺问：“机长和副机长都昏迷了？”

　　“是的。具体情况不明！”

　　“是急性传染病吗？”

　　“不像，两人不久前刚做过身体检查。身体都很健康。”

　　“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应该不会啊。而且，根据规定，机长和副机长在工作期间不能吃同样的饭，如果某一顿饭出了问题（即食物中毒），另一名飞行员就不会受到影响，可以继续执行飞行任务。”

　　“既然他们俩吃的东西不同，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同时中毒的情况啊……飞机内有没有其他会同时让他们吃下的东西？”

　　“没有。根据航空公司的规定，他们俩的就餐时间、就餐地点都不一样。机长一般会去头等舱吃饭，而副机长吃的是商务舱的饭菜，另外，在一般情况下，机长会让副机长先吃饭。”

　　这一类的规定，大多都是吸取了1982年的一次航班集体中毒事件的教训。1982年，在一个从波士顿飞往里斯本的航班上，机上的工作人员因为食用了变质的木薯布丁而集体食物中毒，包括机长、副机长和飞行工程师在内的十个人出现了严重的中毒症状，走运的是，这架飞机最终返航回到了波士顿，没有发生更可怕的事故。从此以后，机长和副机长的食物都是分开安排的。

　　刘恺叹了口气，说：“真是邪门了……”

　　成昊插嘴问道：“驾驶舱里有没有其他工作人员？能不能跟他们进行通话？”

　　机场塔台的工作人员说：“可以，我们正要接通和那边的视频通话。请稍等。”

　　视频连线接通，大屏幕上出现了飞机驾驶舱内的情景。只见机长和副机长都已经瘫软在座椅里，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人事不省。几名空乘人员围在他们旁边，满头大汗，一筹莫展。

　　塔台的一名工作人员发出警告：“飞机上的剩余燃油，最多只能维持两个小时。请赶紧想想办法！”

　　成昊说：“或许我能帮上忙，能不能把镜头调大一些？我要问旁边的空乘几个问题。”

　　工作人员点头，把画面放大，同时通过话筒开始呼叫：“B-1408航班，这里是机场。你们能听到吗？”

　　镜头里，一名空姐迅速拿起通讯器的话筒：“您好，这里是B-1408航班。我是空乘杨雪梅。”

　　“杨雪梅同志，这里有人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一下。”

　　“好的，请问吧。”那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成昊。

　　成昊接过话筒，问道：“请问，机长和副机长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他们的症状请描述一下。”

　　杨雪梅答道：“机长是大约一个半小时前开始昏迷。副机长接手之后，大约四十分钟之前开始昏迷。他们在飞机上吃的东西都是由我们提供的头等舱套餐和商务舱套餐，乘客们吃了之后都没问题。”

　　成昊又问：“他们有没有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带进机舱？”

　　“应该不会。他们都是很守规矩的人。另外，他们俩的情况其实有点儿不一样。机长昏迷之后面色苍白，中间说了几次胡话；副机长则是面色潮红，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过去了。”

　　旁边忽然有人喊：“机长醒了！”

　　镜头转向机长，只见机长勉强睁开了眼睛，像是要说什么。但挣扎了半天之后只含含糊糊吐出了几个字，没人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成昊喊道：“注意他的手！他的手好像指向什么东西！”

　　杨雪梅在机长所指的方向翻了翻，翻出一台拍立得相机，以及几张照片。此外，还有一个一次性饮料杯。

　　成昊说：“把杯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杯子打开，里面只剩下一堆植物碎末。但杯子侧面倒还保留着一张贴纸卡，贴纸卡上写着饮料的名字——三秋去火茶。

　　成昊脸色变了：“搞不好就是这东西在作怪……”

　　刘恺问：“这个去火茶是什么东西？”

　　成昊答道：“我在外地见过这种东西，是用甘蔗、百香果和片仔癀草的汁液搅拌成的一种清火饮料。甘蔗和百香果倒没什么。但片仔癀草……那东西就是白背天葵，俗称白背三七，含有一定毒性。偶尔来一点点倒还可以，但如果长期大量摄入的话……那东西的毒性是可以在体内逐渐积累的。”

　　杨雪梅听到了他的话，她通过话筒说：“副机长最近几天在这里休养，体检完了之后，他说最近和女朋友吵架，有点儿上火，就经常去买这个茶。光喝还不过瘾，还干嚼里面的茶沫子，说这样效果更好……”

　　成昊的额角见汗：“搞不好他服下了过量的白背天葵……这可不好解决！最好赶紧准备为他洗胃！” 美食侦探推理手记